最后剩下的,背景極其強硬,不是比朱鼎渭還要張狂的宗室,就是有閣老撐腰的商賈,仍不死心,不過在見識了涿鹿山的險要山勢,得知涿鹿商社的東主和主要大掌柜都在塞外忙碌之后,暫時按下了貪念。
要想拿下涿鹿山,至少得出動上萬大軍,還不能是衛(wèi)所里的那些廢物,得是邊軍才成,而且面對如此雄關(guān)要隘,硬攻基本沒戲,只能靠困,即便是困,山里也不會缺糧,得等人家缺兵少箭,才能攻下。
如此人數(shù)眾多,曠日持久,還要動用邊軍的手段,必然驚動當(dāng)今皇上,這些人偏偏又不愿讓崇禎帝知情,遂暫時熄了念頭。
況且東主、大掌柜這些主要人物都不在,就是打下涿鹿山也沒多少用,他們可不認為一些嘍啰就能要挾涿鹿商社。
最有能力動手的,自然非當(dāng)今皇帝崇禎莫屬,只是崇禎自登基扳倒魏忠賢之后,廠衛(wèi)俱廢,錦衣衛(wèi)指揮使駱養(yǎng)性之類的完全就是擺設(shè),耳目不通。
涿鹿商社的大名他當(dāng)然聽說過,不過在耿如杞和楊鶴的奏折中,那是獻出了神物良種的義民,紅薯土豆一旦推行天下,必將解決帝國的糧食問題。
既然如此,那人家賺些銀錢也是應(yīng)有之義,總不能叫商社白辛苦罷。
那些對涿鹿商社打歪主意的人,知道自己撈不到好處后,也不愿便宜別人,尤其不愿意讓崇禎得到好處,以免這個皇上有了錢糧后脫離掌控,就這么默契地也不提,居然讓涿鹿商社涉險過關(guān)。
此時的崇禎,比起歷史上的他自己,日子要好過不少。
對內(nèi),北方雖有人作亂,但不成氣候。
有了涿鹿山和塞外這兩個需要大量人力的地方,將那些因旱情逃難的人消化得干干凈凈,再沒人有心思造反,這一點,賀文瑞同耿如杞都看得很清楚,是以對涿鹿商社大力支持。
而留在陜甘作亂的難民,在楊鶴有了糧食后,招撫也進行得很順利,崇禎為此還算滿意,這個楊鶴有點本事,居然沒怎么向朝廷要錢,也沒怎么動刀兵,就把叛亂平息得差不多了。
當(dāng)然了,境況的改善,崇禎自己并不得而知,他還是為明帝國眼下的困境煩惱,而最讓他覺得頭痛的,還是大明的外部,現(xiàn)在最兇惡的敵人,自萬歷朝末年在遼東興起的后金。
孫承宗是崇禎的老師,是最讓他放心和信任的人,所以崇禎才在殺了袁崇煥后讓其督撫薊遼,只是這老師能力雖強,花錢的本事也不小,這不,又伸手要錢來了,說是在大凌河筑城,基址已完,灰池亦備,不可半途而廢云云。
總之就是一個意思,大凌河城修了一半,沒錢了。
偏偏戶部叫苦不迭,說是國庫羞澀,實在沒錢,又云遼東邊軍,靡耗錢糧,卻又毫無建樹,不如盡撤山海關(guān)以外的軍隊,守好長城一線即可,如此一來,能省不少錢糧呢。
崇禎大怒,這種丟失國土的事兒他怎么能做,訓(xùn)斥一番之后,戶部扣扣索索拿了十萬兩白銀,崇禎咬咬牙,又從自己內(nèi)庫中撥了三萬兩白銀,一并發(fā)往遼東去了。
這點錢多半不夠,不過這已是崇禎的極限了,剩下的,就讓孫承宗自己想辦法罷。
不是他不肯多拿些錢出來,實在是內(nèi)庫也快要空了,總得留些應(yīng)付變故吧。
年初東江鎮(zhèn)皮島兵亂,禍因就是欠餉欠糧,當(dāng)然,與毛文龍死后,彈壓不住這些驕兵悍將也大有關(guān)系,國庫內(nèi)庫都剝了層皮,才把這些丘八安撫下來。
確切地說,還沒有完全安撫住,東江的兩個參將孔有德和耿仲明,就仍然不服總兵黃龍管束,徑自跨海,投了魯東的登州巡撫孫元化,崇禎雖貴為皇帝,卻也拿這些兵頭無法,只能聽之任之,還安慰自己,好歹在魯東登州,還是能打打遼東后金的。
說完大明,再聊聊后金。
在多爾袞的精心策劃下,在黃臺吉與兩個大貝勒的角力平衡下,多鐸順利做了新鑲藍旗的旗主,讓他擔(dān)心的北上守邊,抵御阿敏的事兒也沒落在他身上,鑒于新鑲藍旗實力弱小,黃臺吉還是讓其西去,監(jiān)視左翼蒙古。
當(dāng)然了,多鐸并未像阿敏那般,被遠遠發(fā)配出去,而是留在盛京參政議政。
雖然沒讓自己兒子坐上旗主位置,但在黃臺吉看來,多鐸算是個聽話的小子,這一次交鋒,是他贏了。
隨后,又在范文程的建議下,效仿明國,定官制,置六部,其中多爾袞掌吏部,德格類掌戶部,薩哈廉掌禮部,岳托掌兵部,豪格掌刑部,阿巴泰掌工部,各部下設(shè)承政、參政、啟心郎等職位,大都被年輕聽話的貝勒貝子瓜分一空,將大貝勒的權(quán)柄分了大半,在加強汗權(quán)的路上又進了一大步。
另一件令黃臺吉高興的事兒,是遼東漢人工匠與他從關(guān)內(nèi)擄來的漢人工匠,齊心協(xié)力,終于筑出了還算滿意的大炮,自此金國不再是只會騎馬射箭的蠻夷了,原先一籌莫展的城池塢堡,總算有了對付的手段。
煩惱的事兒當(dāng)然也有,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北部不斷受到襲擾,在岳托北上之后,阿敏仍然沒有收斂的意思,岳托是代善的兒子,安排他對付阿敏,成則是黃臺吉自己眼光好,敗則可以此拿捏代善。
不過話說回來,岳托算是年輕一代貝勒中驍勇善戰(zhàn)之人,聽說要對陣阿敏,不但不害怕,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
只是不怕歸不怕,面對阿敏更加狡猾的手段,岳托卻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戒備森嚴之時他要么不出動,要么干脆遠遠跑到臨海一帶襲擾。
等岳托率軍馳援后,往往原地附近又被另一股軍馬攻破,幾次三番之后,都有些束手束腳,也醒悟出阿敏恐怕不是孤軍作戰(zhàn),應(yīng)該另有一只軍馬同他相互呼應(yīng)。
而東邊臨海處,黃臺吉為了高價從海上購糧,放松了對東江鎮(zhèn)的打擊力度,也使得東江軍猖獗起來,臨海的牛錄也遭到了襲擊,出現(xiàn)了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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