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幾人再壞，咱們把他們殺了也就結了，用不著毀壞他們的尸身泄憤，對吧？”志文拍拍捷的肩膀。uukla
捷點點頭。
“大柱，你覺得呢？”志文又問大柱。
“那肯定不能啊。”大柱愣愣地回答。
“所以你這不是沒用，是善良。”志文接著循循開導，自己穿前可不是心理醫生啊，怎么穿后這么有天份？
“可誰讓這些匪徒犯了眾怒呢？那么多人，哪怕一人只給他們來上一下，也夠他們受的了，所以，最好不要犯了眾怒，否則，下場很慘。”志文最后總結。
“志，這么，不但眾怒不能犯，人多的時候，還不能讓他們害怕、慌亂，是吧？”捷終于抬起頭，看著志文話了，神情安定了許多。
見志文點點頭，接著道：“那今晚你讓我們盡快趕去制止麻子頭一伙兒，是不是就是怕他們會讓人害怕，然后”
“嗯！就是這樣。”捷自己捏了捏拳頭，“志，你可真行。”
“有水嗎？”捷解開心結，晃了晃水罐，里面已經空了。
這一路逃難，周圍用鐵鍋的人家很少，志文他們也只能入鄉隨俗，平常燒水做飯用的都是瓦罐。
“捷，你想吃東西了？”英娘驚喜地問道。
“還有點惡心，不過我不能總這樣吧，先喝點水試試。”
志文找了個碗，從系統魚塘里放了點水遞給捷，哪還有水，今天安頓下來后大柱就去取了一趟水，剛才做飯、燒水喝，都用完了。
夜已深，天微涼，碗里的水微微有點暖意。
捷硬著頭皮，閉上眼睛，“咕嘟咕嘟”幾大口喝完碗里的水，還用手按了按胸口。
“咦？”沒多長時間捷就驚喜地叫了出來，“我好像不惡心了，真不惡心了。”
“咕咕”，捷的肚子也應景地響了起來。
“餓了，娘，我肚子餓了！”捷開心地笑了，“我要吃餅，我要吃餅，娘，你的那份兒你還吃不吃？不吃的話我吃了，大柱，你可不能和我搶。”
捷一邊語無倫次地著話，一邊拿著他和英娘的野菜餅狂吃。
“娘不吃了，都給你吃。”英娘含笑看著捷。
“誰要和你搶了。”大柱瞥了下嘴，喉頭卻動了一下。
志文挺開心，沒想到魚塘水還有這療效。
“哥，你不吐了啊？”窩棚門口伸進一個腦袋，幾縷頭發被汗水打濕沾在臉上，嘴里微微地喘著氣。
“捷哥不吐了啊？”剩下三個丫頭的腦袋也伸了進來，看上去神色竟然頗為失望，其中花花的聲音還漏著風。
今晚的戰績，對方一死幾傷，己方捷嚴重惡心，算輕微傷。
花花摔斷顆牙，輕傷，不過此傷非戰之罪。
聽見花花漏風的聲音，志文在心里默默地盤點著今晚一戰的得失。
“去去去！別耽誤我吃飯，志，再給我碗水！”捷沒抬頭。
志文邊把水遞給捷邊問道：“怎么？捷哥不吐了，能吃了，你們反而不高興了？”
囡囡挑了挑眉，嘆了口氣道：“那個乞丐來了，好幾天沒見到他了，還捷哥吃不下的話可以多拿兩個餅給他呢。”
她知道哥哥有糧，能變出吃的來，可為了不引人注意，志文都是當天拿出多少吃多少，不夠的話也絕不再加了，否則的話，明明都吃完了又多出塊餅子來，時間長了容易露餡兒，特別現在還有個馬二在著呢。
“來，囡囡，我分半個給乞丐。”捷聞言，放下碗，掰了大半個餅子給囡囡，“要不是今晚出去這一趟，我吃一個就夠了。”
囡囡笑容可掬地接過餅子，“我替乞丐謝謝你啦，捷哥。”都知道叫乞丐不禮貌，可這子從來不開腔，誰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志文他們也只能隨其他人一樣叫他乞丐。
“謝啦，哥！”英也笑道，一點不擔心他哥能不能吃飽。
志文在窩棚里看著外面的乞丐接過餅子，深深鞠了個躬，轉身走了。
“這子，來瘦了！”大柱突然冒了句話出來。
是更瘦了，原來瘦歸瘦，還有個人樣兒，現在差不多就是個骷髏架子了。
“怕是斷糧很久了，現在野菜不好找。”捷抬起碗喝了口水，“也不知有沒有爹娘。”
“大柱！捷！起床了！”志文鉆進窩棚，將兩人一一喊醒。
窩棚不算大，志文他們三個睡一端，英娘領著囡囡英她們睡另一端，中間掛塊破布做簡單地遮擋。
“啊？天亮了！”捷睜開眼睛，迎接他的是刺目的陽光，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怎么不早點叫醒我們趕路。”捷還有點埋怨。
昨晚他們三大作戰主力都沒有值夜，為了讓他們好好休息，志文帶著丫頭們辛苦了一晚。
疲累，又不用值夜，捷他們難得地睡了個好覺，要是志文不叫他們，估計還能再睡一會兒。
“別慌嘛，咱們又不急著趕路，你們休息好了再出發。”志文笑著道。
等他們吃完早飯，收拾好窩棚準備出發的時候，周圍人家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志文他們算是破天荒地走得這么晚。
“大柱！真壯實，是個好伙子！”
“哎呀！宋嬸，你可真有福氣啊，兒女成群的。”
“捷，你叫捷吧，真是個俊俏的后生！”
走得晚，路上的人都是從后面趕過來的，志文他們大多不認識，可這些人卻像認識他們似的，異常熱情地向他們打招呼，木訥一些的，也會笑笑表示善意。
英娘、大柱和捷一路被人圍觀，臉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就是志文和幾個丫頭也收獲了不少善意的問候，一直到中午休息時才消停下來。
“這是咋了？”大柱摸著后腦勺愣愣地問。
“咋了？你們仨昨晚這一戰，咱們一家都成名了。”志文笑著給他解釋。
如果之前與李智一家約的那場架，讓他們在前后約一百戶人家中有了名氣，算是咖。
那昨晚見了血的這一戰，恐怕讓他們在前后一千戶左右的人家中出名了，可以算中咖了吧。
“志，這會不會不好？”英娘有點忐忑，以前就是個普通農婦，認識的人就是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就那么十幾二十個人，今早一下子這么多人和她打招呼，還不適應。
“怕什么，咱們又不造反，再了，這里也沒有官兵。”志文安慰道。
在志文有限的歷史知識里，崇禎繼位干翻魏忠賢后，兇威赫赫的廠衛系統再沒有什么大的建樹，武功廢了。
以往那套令人聞風喪膽的情報系統，似乎一夜之間就煙消云散了，無論是對外的建奴、韃虜，對內的流寇，就連下屬的各級文官武將，崇禎帝都基無法掌控比較準確的情報。
所以，志文根不信現在這群流民中會有什么錦衣衛的探子，告他們“聚斂民心，圖謀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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