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文和大伙兒一起守在城門外,看著閆家村內的火勢由變大,到最后,直將半邊天都映得通紅,聽著火焰燃燒時發出的“呼呼”聲,在北風的協助之下,更顯得威勢十足。rg
只呆了一會兒,志文就覺得城門這里沒有必要留守了,火勢實在太大,任何人想要沖出來,下場都是個死。
讓大成帶著幾個人留在此地,志文和其他人開始繞城而走,打算看看會不會有從城墻上下來的漏之魚。
還真有那么幾個幸運兒,不知用什么手段爬上的城墻,只是倉促逃命之中,哪里會隨身攜帶繩子,眼見城內的火勢來大,為了逃命,只得咬牙將身向下一縱,運氣差的,直接就沒了性命。
運氣好的,也摔的筋斷骨折,動彈不得,自有少年上去幫他們了結痛苦。
到了后門,情況也和前門一樣,火勢大得已無留守的必要,遂帶上林他們,繼續繞城。
等正好走到前后門之間時,身后突然發出一聲轟然巨響,大伙兒轉身看去,只見后門那里火焰一下子騰起老高,零散的火星天女散花般四散而去,整個城門都矮下去一截。
原來是后門,不經燒,已經被燒垮了。
“志,要不要回后門那兒再守一會兒?”捷問道,擔心有人就此從后門逃出來。
志文搖搖頭,“不用了。”
現在的火勢很大,他們站在城外,隔著城墻也能感覺到逼人的熱浪,里面不會有活口了,哪怕沒有被燒死,也會因為缺氧窒息而死。
“我們走,速速離開此地。”回到前門,志文叫上大成,一行八十多人,開始撤離閆家村。
現在閆家村的這場大火,想必已經驚動了近在咫尺的蒲州官軍,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在夜里前來巡視,不過志文想來,多半是不會的,這個時代城門的開關時辰都很嚴格,再官兵們未必有這個膽量出來。
只是這動靜恐怕太大了些,勢必震動蒲解兩地的官府、商賈等各種勢力,這一帶不能再待下去了,得去其他地方。
待志文他們走到離閆家村最近的山坡上時,背后又是轟然一聲巨響,那是前門也被燒塌了。
從山上望去,整個閆家村已經被燒得紅里發白,猶如一頭渾身上下冒著火光的巨大怪獸,在黑暗中不停地掙扎咆哮。
這次一把火將閆家村夷為平地,里面或許有幾百人因此而亡,其中不乏無辜之人,但志文只是心里稍稍有些愧疚。
與范家這樣的豪富,以及閆家這樣的土豪相比,自己這些人都顯得太弱了,若不心狠手辣些,恐怕自己,還有一路同行,已經被他視為親友的這些人,都會死得很難看。
就在志文站在路邊,回眸凝望閆家村的時候,大片大片的雪花又開始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山下通紅透亮的城池周圍,漸漸地彌漫起一股水汽,竟然有了一絲妖艷的感覺。
“走吧,志。”捷來到他身邊,臉上帶著笑容,“這雪下得可真是及時,天一亮,什么痕跡都沒了。”
還真是,志文這才反應過來,這場大雪能掩蓋很多痕跡,看來老天爺都在幫自己的忙啊。
第二天天色大亮,大雪還在紛紛擾擾地下著,閆家村的大火已經基熄滅,只有幾個地方還在冒著煙。
通往蒲州的路上來了一隊士兵,身著青黑色戰襖,頭戴黑色笠盔,手持長槍,為首幾人騎著馬,率先來到閆家村的大門前。
“進去看看,還有沒有活口。”待一隊士兵也走到門前后,其中一名將館模樣的人吩咐道。
一個校暗自撇撇嘴,門都燒塌了,怎么可能還有活口,也不多言,帶著一隊士兵進去了。
再等片刻,一隊衙役護著一頂官轎也到了。
幾個將官急忙甩鞍下馬,跪地行禮,“參見大人。”
“不必多禮。”轎子一斜,一個身著青色官服的文官走了出來。
“閆修誠呢?他閆家村昨夜這般大火”,話未完,腳下一個趔趄,“噗通”一聲坐在雪地里。
早上才醒,就有人前來稟報,是閆家村昨晚后半夜走了水,火勢不,身為蒲州最高長官,不得不前來探查一二。
只是這場面,和他原來所想的,差的可不是一星半。
原以為最多不過是把閆家村燒掉這么一隅,呵斥閆修誠一番,讓他自行處理也就是了。
誰想到會是這般模樣,整個村都毀了,那是有幾百口閆家的直系族人,要是部就這么被燒死在里面,可是潑天的大案啊。
“大人!”幾個衙役和一個師爺模樣的人急忙將他扶起來。
“派人進去了嗎?還有沒有活口?”蒲州知州還不等站穩,就急忙問道。
“將已經派出一隊人進去了,只是想要知道消息,恐怕還得等一會兒。”一名將官拱手道。
“愣著干什么?”知州大人對跟在他身邊的捕頭呵斥,“你也帶幾個人進去,看看還有沒有什么線索。”
捕頭無奈,只得聽命而去。
大家都知道,一場大火加一場大雪,任你有什么印跡,都不可能再查找得到,不過是盡盡人事,撞撞運氣而已。
等士兵和衙役們回來,自然是一無所獲,除了知道死了很多人,其他什么線索都沒有,就是想確認一下死者的身份也不可能,大部分都燒成焦炭模樣了,剩下的也是骨架子。
城外倒是有幾具死尸,應該是從城墻上跳下來摔傷后,被人用槍捅死的,除此之外再看不出什么。
“打道回府。”知州面色青白,率先上了轎子。
這事兒瞞不住了,他得好好想想怎樣向上級稟報才好。
解州,蒲解商會會館。
原閉目養神的張、王兩個老頭,在聽了下人低聲地稟報之后,都睜開了眼睛,互相對望一眼后,吩咐道,“知道了,下去吧。”
“哈哈哈。”張姓老者忽地開懷大笑,“閆修誠這子,我早看他不順眼了,沒想到有人替我收拾了他,不會是你吧,老王。”
王姓老者不知何時又閉上了眼睛,“你我二人天天跑一趟運城,人手基上也都在鹽田里,你覺得我有這工夫嗎?”
“倒也是。”張姓老者意猶未盡地感嘆,“那,老王,你會不會是周承允這子做的?”
“不會吧,他不是都走了好幾天了么?他周府里也沒什么大的動靜啊?”
“切,人走了就不能做事兒了嗎?他結交不少的三教九流,用得著他周府的人動手嗎?再周承允這一走,還洗脫了身上的嫌疑,真是好算計啊。”
“別管是誰做的,”王姓老者閉目道,“我就知道,這閆修誠一死啊,那些以往不安分的主兒,特別是和范家眉來眼去的那些,這下估計能老實不少了,這雞殺得好啊。”
現在還無人知道,晉北大糧商范家的庶長子也在這場火災中斃命,否則的話,引發的轟動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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