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猴得了姓名,怡然踴躍先向陳昂作禮啟謝,又拜過太清真人,三教圣人論道十天,悟空向孔丘學(xué)了禮儀倫理,聽老子,又學(xué)了一肚子的道德無為,最后得陳昂傳授,通曉了自然科學(xué),真?zhèn)是大造化,好機(jī)緣,得法三教圣人前,半是猢猻半是仙。
它早與子路學(xué)語言禮貌,習(xí)字通理,每日勤學(xué)不怠,每日閑時掃地除草,尋柴燃火,擔(dān)漿燒水,還要打理茅廬后面的牛棚,牽了里面那只青牛去放,掃灑皮毛。凡三位圣人所用之物,無一不備。
每當(dāng)三位圣人開講之時,它與子路正襟危坐,在旁聞講。
只是孔丘此從齊國而來,拜訪老聃,只因王子朝裹挾周室守藏室,宗廟所藏圖法投楚,致使周室圖法逸散,為的是獻(xiàn)藏書與周敬王,重建守藏室,未想到老聃因為守藏室圖法失散之故,得罪于敬王,已去守藏室之史職,低貶回鄉(xiāng)。
孔丘此行未能如意,與老聃,陳昂論道一個月后,便攜子路歸魯。
悟空聽了這一個月的傳法,智慧靈性,大異于從前,他與子路早晚結(jié)伴,已是好友,往去送了孔丘圣人數(shù)十里程,這一日他牽青牛去城外吃草,念及子路歸魯,悟空智慧發(fā)萌,聽三教圣人法,已經(jīng)有了道行,這天產(chǎn)石猴得后天早就,神通實在不同凡響,曉陰陽,會人事,能察理,知前后,萬物皆明,能避死延生,知子路一去,幾無再見之日。
它見子路為人果烈剛直,又凡圣人得道,必有波折兇險,冥冥之中,已經(jīng)知道子路此去恐有劫難,不得好死,不由得悲從中來,幾欲淚下。
悟空手撫青牛之背,悲鳴道:“子路,子路,再見無路!此去兇險,魂歸何處?”
“他自有他的造化,來世必得正果,我這幾天聽孔丘:朝聞道,昔可死。仲由雖有刀兵之難,但魂魄有依,前途遠(yuǎn)大,往日來世成就恐怕更在我等之上,你又何必悲愁?”
“來世?魂歸杳杳,談何……”悟空無暇辨別,隨口答道,但它少頃回神,轉(zhuǎn)頭看那青牛,只見青牛也在看它,眼神如人一般,智慧靈動,甚至還對它頷首微笑,悟空只覺身上汗毛炸起,后退一步,大叫道:“妖怪!”
“哪里來的妖怪,變作老聃家養(yǎng)的牛,開口唬俺一跳!”
青牛也怒了,張口道:“你這猢猻生的一張毛臉,學(xué)人穿戴衣冠,話禮法,就看不起同為披毛戴角之輩,你是陳昂圣人座前的一只石猴,我也是老君座下的太乙元精,板角青牛。同是異類出身,以為你是個講義氣的,誰知道,這般看不起我!”
悟空回過神來,知道自己錯了話,作揖討好道:“老哥哥,你平日里閉口不言,行動之間,和常牛一樣,叫俺讓如何分辨的出來?剛剛是我話不好聽,得罪了老哥,請牛哥哥原諒則個。”
青牛這才消了氣,出聲道:“凡人少見多怪,老君爺爺在這里駐留,我怎敢給他添麻煩?也是今日里,你我獨(dú)對,又同是披毛戴角的異類,我才與你開口,若是凡人跟前,切莫同我話。以免得罪老爺,招來麻煩。”
“你也是好機(jī)緣運(yùn)道,那位陳昂老爺,我曾聽老爺提過。乃是無量天尊的一尊化身,老君爺爺開天辟地時,玉清,上清兩位老爺都不肯降世,老爺一氣化三清之前,曾有意請無量天尊,占一尊玉清元始之位,只是無量天尊辭謝不肯,這才作罷。”
“如今老爺失了守藏史,欲西去函谷關(guān)化胡,只是見著麒麟東來,鳳凰南飛,鳴于洛水之陽,知道有兩位圣人前來拜訪,這才留了下來。現(xiàn)在孔丘教主東去,無量天尊相請,這便要起程,西出函谷,你既然有幸拜在無量天尊,陳昂教主座下,還不快收拾行李,為我準(zhǔn)備車架,好載著兩位圣人西行?”
悟空聽得青牛泄露機(jī)密,窺得一絲自家?guī)熥鸬膩須v,頓時喜不自勝,抓耳撓腮道:“未想老師竟有如此來歷,多謝老哥哥相告。俺拜師以來,懵懵懂懂,不知厲害,如今得了牛哥的點(diǎn)撥,才知道自家有幸,有了個好前程!免得我無意之間,得罪于祖師,承情了!承情了!”
它見青牛把草吃飽,連茫了繩索,伴牛回去,進(jìn)了茅廬就聽陳昂喚道:“悟空過來!”
石猴來到陳昂跟前,聽他吩咐道:“太清圣人有意西去,化胡為佛,我準(zhǔn)備攜你一起隨行,聽道德天尊一路教誨。但太清圣人只有一頭青牛,你又是個猢猻的身架,雖然青牛力氣廣大,但牛背狹窄,栽不得許多人,我昔年在海外做散仙教主的時候,有一艘座駕金船,改了改能做車架,你去把青牛架上。”
罷陳昂袖子里掏出造化金船,擲在地上,化為一架青銅車架,由悟空牽了青牛過來,收拾行李,駕車西行。
陳昂與老聃同坐車上,由青怒著,悠悠往函谷關(guān)去,悟空走前面牽引著青牛,只見洛都之外,蒼茫四野間,一架青銅諾,慢悠悠的往西去,前面一只猢猻牽引,后面兩位圣人當(dāng)座,慢慢消失在天邊。
諾之上,陳昂和太清真人對座而論道,孔丘已然東去,兩人便恢復(fù)神仙圣佛之尊,談玄論道,天地自然,大道至理,神通術(shù)法漫漫而談,不再只治國人倫之道,這番太清真人才講過陰陽開辟,清濁分化的至理,那邊陳昂便起宇宙爆炸,維度褶皺的妙諦。
太清真人談太陽之氣運(yùn)轉(zhuǎn)太清,陳昂便起物質(zhì)聚變裂變,諸氣點(diǎn)燃恒星。
太清圣人點(diǎn)化元?dú)猓粴鈩?chuàng)生世界,陳昂坍塌維度,信息集成宇宙,兩人各抒己見,讓車架前的青牛,牽繩引路的悟空聽得如癡如醉,眉開眼笑,這般得了大道至理,神通法術(shù)不過隨手成就,長生不老也只是等閑,悟空聽了,興之所至,就從懷里掏出自己帶的鮮果瓜菜,隨手?jǐn)S在道旁,以元?dú)恻c(diǎn)化,生出果樹瓜藤,摘下果實,獻(xiàn)予兩位圣人。
又揮手灑草成原,牧青牛于原上。
如此長路慢慢,任由頸,月過后,已經(jīng)接近函谷關(guān)。
函谷關(guān)關(guān)令名為尹喜者,自幼究覽古籍,精通歷法,善觀天文,習(xí)占星之術(shù),能知前古而見未來,今日里忽有所感,登樓觀而東望,面目大異而色變,對左右言道:“我觀東方紫氣西邁,天文顯瑞,紫氣縱橫三萬里,必是圣人東來。爾等與我上前相迎!”
于是在樓觀中沐垣戒,日夜觀天文星相,紫氣東來,呈龍顯鳳,知有兩位圣人,一位白發(fā)修眉,生老相,一位玉面無須,卻是少年之相,兩位圣人乘諾而來,有猿猴在前牽引。
尹喜在樓觀等了九日,才看見函谷關(guān)前出現(xiàn)了一架青銅車架,由一頭板角青牛牽引,一只穿著衣冠的猴子乘在牛背上,為青牛捉虱,青銅車架上,有一老一少并肩而談。尹喜知是圣人來,連忙開門出關(guān)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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