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根細若青蔥的手指,落在唐文肩膀上,輕輕一翻,白皙的手背摩挲著他的側(cè)臉。他躲了躲沒躲過去,心里覺得驚喜有趣的同時,腦子里過電影一樣,想著自己遇到過的女人會是誰呢?
“1、9、8”
或許是等了太久,女子在他耳邊輕輕倒數(shù)起來,吐氣如蘭。讓他鬢角癢癢的。
然而是這樣,唐文沒有頭緒。回憶隱隱綽綽的閃現(xiàn),他也覺得身后的女子的似乎是相識。可一時實在想不起來。
“7、5、3”
“喂!這么能這么數(shù)的”唐文想轉(zhuǎn)頭,被一雙玉手夾住了臉頰。
“我想怎么數(shù)就怎么數(shù),你不準動”女子的語氣略顯霸道。
而真正讓唐文驚訝的是,他這一桌五六個客人,居然沖著他身后點點頭繼而都走光了。似乎是他身后的人,身份有些不尋常!
他并沒有收到什么特別的預(yù)警,這讓有點心安。至少明來者應(yīng)該沒有惡意。
“、”
女人頓了一下。似乎是覺得剛才數(shù)快了。
唐文放棄了去想,就在她停了半天要數(shù)出1來的時候。一縷頭發(fā)從他眼前劃過,福靈心至。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起了一個女人在舞池里的嫵媚身影,又想到她塞進口袋里的一張卡片!于是脫口而出:“蘭煙!”
這下輪到身后的女人驚訝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終于能轉(zhuǎn)過頭,身后果然是那張嫵媚到驚心動魄的俏臉。
“好巧啊!你怎么在這里?也來玩嘛?”唐文看看她身后站著的幾個男女,眼里閃過疑惑。
蘭煙自然不是來玩兒的,不過見了唐文她倒是有了玩一玩的心情。
“這里人太多了,我不喜歡被人圍觀,不如我們換個地方玩兒?”
唐文聳聳肩,笑道:“你這陣仗太大了,我有點害怕。”
蘭煙的眼神一下子銳利起來,嘴里卻隨意的:“你不做虧心事,怎么會害怕呢?”
“虧心事?”唐文一挑眉,語氣很奇怪:“我想現(xiàn)在做虧心事的人都很大膽,他們一定不會害怕。不然就不會做了”
蘭煙輕輕地笑了起來,眼神重新化為一潭春水,她挽起嘴角看著唐文:“你會玩兒骰子嘛?”
“會一點。”
“那我們下去玩兒幾把吧”這次不容唐文拒絕,她香軟的身體直接貼了過來。把他從座位上拽了起來。
樓下的包廂并不很大,賭桌、酒柜倒是一應(yīng)俱。
出乎唐文意料的是,發(fā)牌的荷官只是遞進來一摞籌碼。就躬身退了出去。
砰地一聲,紅酒瓶口的橡木塞被拔了出來,瓶口升騰起淡淡的煙霧,蘭煙直接拎著瓶子灌了一口。被嗆得咳嗽了兩聲,一低頭風(fēng)姿更顯搖曳。她纖手抹掉嘴邊的酒痕。把瓶子直接遞給了唐文。信手拿起篩盅,猛地一轉(zhuǎn),扣住了三個骰子,頗有節(jié)奏地搖晃起來。動作很有美感,很嫻熟
唐文給自己倒了一杯,眼神玩味地看著她。他不知道那里出了問題,但他知道自己的底細恐怕已經(jīng)被人摸清楚了總之,留在這里,慢慢查也會被人放著。倒不如直接試探一下。
現(xiàn)在,他只是好奇,好奇幾個女人失蹤的事兒是不是和這個天妃會所有關(guān)。以及面前這個女人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啪!
篩盅扣在了桌子上。
“大!”唐文仰頭喝了一口酒。
“真是遺憾猜錯了!”蘭煙頭也不低,直接笑道。
“錯了就錯了唄”唐文無所謂地。
“嗯、不如這樣!誰輸了就回答對方一個問題好不好?”蘭煙笑的像只母狐貍。
唐文點點頭,不動聲色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腕表,回道:“好啊!”
篩盅再次落地。
“還猜大。”
“哦?你又錯了”
“你想問什么?”
“嗯”,蘭煙歪頭想著:“你叫什么名字?”
“啊?”唐文有點詫異,笑著伸出手:“那么認識一下,我叫唐文。”
蘭煙的一雙手,握上去柔弱無骨、豐若有肌。他有點舍不得放開。
“還是大。”
“哼、又錯了”
“你來這里干嘛?”蘭煙定定地看著他。
“唔、找人。”
“找誰?”
唐文笑笑:“這是下一個問題嘛?”
蘭煙不爽地哼了一聲,敷衍地晃了一下篩盅,道:“我壓。”完,打開,自然是。
“找誰?”她瞪著眼睛。
“找闖入我姐住處的人。”唐文毫不示弱地看著她。
蘭煙臉色變了變,她沒有想到唐文會這么件事兒。更沒想到他的那么直接。來,天妃會所這里是不確定的,他們不確定唐文的目的,不確定他究竟知道多少。有沒有掌握什么。
唐文這句話,是詐她。
蘭煙忽然有點后悔,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那么急著來摸底的。可他們也沒時間,實在不愿意在這個時候橫生什么波折。
一時間,房間的氣氛有些僵。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她忽然道:“不如我們玩兒大點,只要你能贏我一局,桌上的籌碼你可以都拿走”
唐文往桌上瞟了一眼,銀白色的籌碼似乎經(jīng)過了亞光處理,比自然顏色暗了一格,卻依舊很亮眼。那上面代表的數(shù)字則更讓人心動:1?。他數(shù)了一下,大概是十個。也就是一千萬。
唐文收回目光,轉(zhuǎn)而看著蘭煙精致如瓷器般的俏臉,嘆了口氣。心里有點遺憾,佳人奈何做賊?
“我輸了需要輸點什么嘛?”
“不需要。”蘭煙語氣有點冷。
“我不喜歡賭博。”
“不夠可以加”
唐文有點頭大,對方看上去對方很了解他背后的勢力,這是要賠禮道歉或者破財免災(zāi)。可這錢他實在不愿意拿,也有點不敢拿。
“二十個。”蘭煙了一聲,唐文依舊沉默。
“砰、砰”門響了兩下,剛才那個荷官又送進來一摞等高的籌碼。面值同樣大。
“這錢太燙手。你是我,你敢拿嘛?”
蘭煙反問道:“自己贏的錢為什么不敢拿?”
唐文站起身,已經(jīng)懶得和她再什么了。嘆了口氣:“你們?nèi)フ椅疑砗蟮娜苏劙桑∵@事兒我不摻和了”
蘭煙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終于沒有出聲。唐文卻忽然轉(zhuǎn)過頭來,問道:“你住幾號房?”
蘭煙一笑:“666。怎么?晚上不想走了?”
唐文沒再回頭,笑了笑走出了賭場。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尋常,這讓他感覺不很妙。不知道蘭煙他們究竟查到了什么
唐文的車停在大樓的門前,他走過草地的時候,不經(jīng)意地抖了抖褲管,一個黑色的東西掉在了草坪上。
不遠處一只黑貓呼嚕呼嚕地正趴在草叢中。
監(jiān)控室里。
蘭煙俏臉微寒,看著大喇喇坐在老板椅上的年輕人。
后者滿不在乎:“不就是一個干孫子嘛!那么在意干嘛?蘭姨,你也別費心了。我看!直接找人給他長長記性!告訴他什么事兒不能惹!”
草地上黑貓快速地叼起了黑色的盒子,來到樓前,順著白色的排水管,靈敏地爬了上去黑暗的天空里,依稀還有一只飛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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