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座位上,詹姆大大地打了個哈欠,把頭發(fā)向揉捏,把它搞得比剛才還要凌亂。
接著,朝弗立維教授瞥了一眼后,他在座位上轉(zhuǎn)過身,向著坐在他后面第四排位置的一個男孩咧嘴一笑。又是另一陣興奮的沖擊,哈利看見天狼星向著詹姆豎了豎大拇指。
小天狼星懶洋洋地坐在椅子里,向后傾斜著讓椅子只用兩條腿著地。他生得非常好看;黑色的頭發(fā)帶著幾分不經(jīng)意的優(yōu)雅垂下來遮住了眼睛,這種優(yōu)雅無論是詹姆還是哈利都是無法達到的,坐在天狼星身后的一個女孩滿懷希望地注視著他,雖然他看來根本沒有注意到。而和這個女孩隔兩個位子——哈利高興得心中狂跳——坐著的是盧平。他看上去相當蒼白而憔悴
盧平正全神貫注于考試:當他檢查答案時,他用羽毛筆的毛尖刮擦著下巴,微微皺著眉。
那么這就意味著,蟲尾巴一定也在附近的什么地方……,沒錯,哈利一下子就認出了他來:那個小個子、老鼠樣頭發(fā),尖鼻子的男孩。
蟲尾巴看起來非常擔憂;他咬著自己的手指甲,低頭盯著試卷,用腳指頭在地上蹭來蹭去。每隔一會就充滿希望地往鄰桌的試卷上瞟。
哈利盯著蟲尾巴看了一會,然后把眼睛轉(zhuǎn)向詹姆,詹姆現(xiàn)在正在一小片羊皮紙上亂涂亂畫打發(fā)時間。他已經(jīng)畫了一個飛賊,現(xiàn)在正在描畫兩個字母:“.”。
這代表了什么意思?
“請放下筆!”弗立維教授尖聲叫到,“也包括你,斯達賓斯!我收試卷的時候請留在座位上!飛來飛去!”
一百多卷羊皮紙猛地騰空而起,飛進弗立維教授伸出的雙臂里,把他撞得向后跌坐在地。有人大笑起來。幾個前排的學(xué)生站起來,托著弗立維教授的雙肘把他從地上扶起來。
“謝謝……,謝謝你們。”弗立維教授喘著氣說,“很好,諸位,你們可以走了!”
哈利低頭看著父親,后者匆匆忙忙地把那個他剛在修飾的字母掉,從座位上跳起來,把羽毛筆和考試卷塞進書包,往肩上一甩,站在那里等天狼星過來和他會合。哈利往周圍看看,瞥見斯內(nèi)普就在不遠處,一邊在桌子間向通往門廊的門移動,一邊仍一門心思地看著自己的考卷。
他有些彎腰駝背,動作僵硬,走起路來好象在痙攣,讓人聯(lián)想到一只大蜘蛛,他油膩的頭發(fā)在臉上跳動著。一群唧唧喳喳的女生把斯內(nèi)普和詹姆、天狼星還有盧平他們分開了,哈利讓自己走在他們中間,決意把斯內(nèi)普保持在視線范圍之內(nèi),同時也豎起耳朵仔細捕捉詹姆和他朋友們的聲音。
“你喜歡第十題嗎,月亮臉?”當他們進入門廊時天狼星問。
“真愛死了,”盧平興致勃勃地說,“寫出狼人的五種鑒別標志。好題目。”
“你覺得你能把所有那些標志都寫出來嗎?”詹姆裝模做樣地問道。
“我想我行,”盧平認真地說,這時他們加入到圍在前門急著要到外面陽光照耀的場地上去的人群里,“一:他正坐在我的椅子里。二:他正穿著我的衣服。三:他的名字叫盧平。”
蟲尾巴是唯一一個沒有笑的人。
“我答出了豬嘴形狀,眼睛的瞳孔還有成簇狀的尾巴,”他憂心忡忡地說,“可是我想不出另外兩個——”
“你是有多呆啊,蟲尾巴?”詹姆不耐煩地說,“你每月一次跟著一個狼人到處跑——”
“你小聲些。”盧平哀求道。
哈利不安地再次往身后瞧。斯內(nèi)普就在附近逗留,仍然埋頭看著自己的考試卷——不過這是斯內(nèi)普的記憶,哈利肯定,如果一到外面的場地上,斯內(nèi)普選擇往相反方向溜達,他,哈利,就再也不能跟著詹姆往前走了。
當詹姆和他的三個朋友沿著草坪向湖邊走去時,斯內(nèi)普跟在后面,仍然埋首于試卷,而且顯然沒有打定主意要往哪里走,無論如何,這讓哈利深感高興。
哈利在斯內(nèi)普前面保持一定距離,他決意要近距離看著詹姆和其他人。
“哦,我認為這次考試是小菜一碟,”他聽見天狼星說,“我至少也能得個‘優(yōu)秀’,如果不是才奇怪呢。”
“我也是。”詹姆說。他把手伸進口袋里,掏出一個正在掙扎的金飛賊。
“你從哪里弄到的?”
“偷來的。”詹姆漫不經(jīng)心地說。他開始玩弄金飛賊,讓它飛出至少一尺遠再把它抓回來;他的反應(yīng)能力極佳。
蟲尾巴滿是敬畏地看著。
他們在湖邊一棵山毛櫸樹的陰影里停下,就是在這棵樹下,凡林幾個人會在星期天完成作業(yè)后,會讓自己撲倒在這里的草坪上享受陽光,然后再去海格的小木屋。
哈利回頭再看了一下,讓他高興的是,只見斯內(nèi)普坐在了一叢灌木叢濃密的陰影里。
他和剛才一樣,仍然在對著普通巫師等級考試試卷苦思冥想,因此哈利可以自在地坐在山毛櫸樹和灌木叢間的草地上,看著樹下的那四人組。
陽光在平靜的湖面上反射出令人眼花繚亂的光芒,湖邊坐著一群剛從大堂里出來的女孩,她們說笑著,脫去鞋襪,把腳浸在水里清涼一下。
盧平抽出一本書來開始閱讀。小天狼星只是四下里盯著在草地上跑來跑去的學(xué)生,看起來相當?shù)陌谅譄o聊,但因此也顯得非常的英俊。
詹姆仍在玩那只金飛賊,他讓它竄得越來越遠,幾乎都要讓它逃脫了,但他總能在最后一秒鐘把它抓回來。
蟲尾巴張大了嘴巴看著。每當詹姆作出一次難度極高的抓捕,蟲尾巴都喘著大氣拍手喝彩。
這樣玩了五分鐘后,哈利想知道,為什么詹姆不讓蟲尾巴自己也抓一次玩,但是看來詹姆非常享受這種受人關(guān)注的感覺。
哈利注意到他的父親還有喜歡把頭發(fā)往上方弄亂的習慣,就好象不愿意讓頭發(fā)顯得太整潔,而且他還不住地往湖對岸的女孩那邊瞧。
“停一下,行嗎,”當詹姆作出一次完美的抓捕,而蟲尾巴發(fā)出一聲響亮的喝彩后,天狼星終于開口了,“要不蟲尾巴興奮得都要尿褲子了。”
蟲尾巴微微紅了臉,不過詹姆卻咧嘴一笑。
“如果這讓你心煩的話。”他說著就把金飛賊塞回了口袋。哈利有一種明顯的感覺:天狼星是唯一一個能讓詹姆不再炫耀的人。
“我很無聊,”小天狼星說,“希望今天是滿月。”
“你會的,”盧平從書本后面陰郁地說,“我們還有變形術(shù)要考,如果你覺得無聊,你可以來考我。給你……”
他把自己的書遞給天狼星。但是天狼星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我不需要看那些垃圾,我全知道。”
“那會讓你活躍起來的,大腳板,”詹姆靜靜地說,“瞧那是誰……”
小天狼星轉(zhuǎn)過頭去。他突然一動不動,就象一只嗅到兔子的狗。“好極了,”他柔聲說,“鼻涕蟲斯內(nèi)普。”
哈利轉(zhuǎn)身去看天狼星在看什么。斯內(nèi)普又站了起來,正把普通巫師等級考卷往書包里塞。當他離開灌木叢的陰影,準備穿過草坪時,天狼星和詹姆站了起來。
盧平和蟲尾巴都坐著沒有動:盧平仍然低頭緊盯著自己的書本,但他的眼睛根本沒有移動,眉尖有一道淺淺的皺痕;蟲尾巴的目光輪流從天狼星、詹姆和斯內(nèi)普身上掠過,臉上帶著一種渴望能發(fā)生什么的表情。
“好嗎,鼻涕蟲?”詹姆大聲說道。斯內(nèi)普的反應(yīng)之激烈就好象他料想到有一次攻擊:猛甩掉書包,把手探進長袍,但是他的魔杖剛舉到一半,就聽詹姆一聲大喝:“除你武器!”
斯內(nèi)普的魔杖往空中飛出2英尺高,然后一聲輕響落進他身后的草叢里。天狼星發(fā)出一陣刺耳的大笑。
“障礙重重!”他說著,將魔杖對準了斯內(nèi)普,后者剛往自己掉落的魔杖撲過去,半路就被撞倒在地。周圍的學(xué)生都轉(zhuǎn)身觀看。他們中的一些人站起身圍攏上來。有些露出理解的表情,另一些則很娛樂。
斯內(nèi)普喘息著躺在地上。詹姆和天狼星朝他走過去,手里舉著魔杖,詹姆邊走還邊扭頭向湖邊的女孩們瞟。
蟲尾巴現(xiàn)在站了起來,充滿饑渴地看著,一邊從盧平邊上繞開,想看得更清楚些。
“考試怎么樣,鼻涕蟲?”詹姆說。
“我瞧著他呢,他的鼻子在羊皮紙上擦來擦去,”天狼星惡毒地說,“那上面一定到處都是大大的油漬,他們壓根沒法認出一個字。”
幾個旁觀者大笑起來;很明顯,斯內(nèi)普不受歡迎。蟲尾巴尖聲嗤笑著。斯內(nèi)普掙扎著想爬起來,但是咒語在他身上仍然起著作用;他掙扎著,就好象被無形的繩索捆住了一樣。
“你——,等著,”他喘息著說,盯著詹姆,臉上是純粹的厭惡,“你——,等著!”
“等著什么?”天狼星冷冷地說,“你要怎么做,鼻涕蟲斯內(nèi)普,在我們身上擦鼻子?”
斯內(nèi)普破口大罵,連帶著許多詛咒的話語,但是他的魔杖掉落在十尺開外,因此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把你的嘴洗干凈。”詹姆冷淡地說,“sify!”
斯內(nèi)普的嘴里立即噴出了粉紅色的肥皂泡沫;他的嘴唇上蓋滿了肥皂泡,讓他嘔吐,窒息——
“別惹他!”詹姆和天狼星轉(zhuǎn)身查看。詹姆空閑的那只手突然跳到了他的頭發(fā)上。那是湖邊走來的女孩們中的一個。她有一頭深紅色濃密的及肩長發(fā),還有一雙綠得驚人的杏仁眼——哈利的眼睛。
哈利的母親。
“好嗎,伊文斯?”詹姆說,他的音調(diào)突然間變得令人愉快,更低沉,更成熟。
“別招惹他。”莉莉重復(fù)道。她看著詹姆的表情沒有一處不顯出極大的厭惡,“他對你作了什么?”
“哦,”詹姆說著,擺出一幅正在考慮要點的樣子,“事實上主要是因為他的存在,如果你懂我的意思的話……”
絕大多數(shù)圍觀的學(xué)生都大笑起來,包括天狼星和蟲尾巴,除了盧平——他顯然下定決心要埋首于課本了,他沒有笑,莉莉也沒有。
“你覺得你自己很有趣,”她冷冷地說,“可你只不過是個傲慢自大,欺凌弱小的笨蛋,波特。別惹他。”
“如果你和我一起出去,我就照辦,伊文斯,”詹姆很快地說,“來……跟我一起出去,我永遠都不會再把魔杖指著老鼻涕蟲了。”
在他身后,障礙咒的作用消失了。斯內(nèi)普開始一英寸一英寸地向他掉落的魔杖爬去,爬的時候,肥皂沫仍然不停地從他嘴里噴出來。
“就算讓我在你和巨烏賊之間選,我也不會和你一起出去的。”莉莉說。
“真不走運,尖頭叉子。”天狼星開心地說著,然后轉(zhuǎn)向斯內(nèi)普,“噢!”
可是已經(jīng)晚了;斯內(nèi)普已經(jīng)把魔杖直接對準了詹姆;一道閃光,詹姆一邊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道很深的傷口,鮮血噴灑在他的長袍上。詹姆急速轉(zhuǎn)身:稍后便是第二道閃光,斯內(nèi)普被頭朝下地懸在了半空,他的袍子垂落下來蓋住了他的頭,露出里面蒼白細瘦的雙腿,以及一條墨黑的短褲。
圍觀的那一小群人中的大多數(shù)都爆出一陣歡呼;天狼星,詹姆和蟲尾巴更是狂笑不已。
莉莉臉上的狂怒表情瞬間扭曲了一下,就好象她打算微笑一樣,她說:“放他下來!”
“當然。”詹姆說著,猛地把魔杖抬高;斯內(nèi)普蜷成一團重重地摔到地上。他從袍子里掙扎出來,立即站起身,抬起魔杖,但是天狼星說:“統(tǒng)統(tǒng)石化!”
斯內(nèi)普再次仰面跌倒,僵硬得好象一塊板。
“別招惹他!”莉莉吼道。現(xiàn)在她抽出了自己的魔杖。詹姆和天狼星警惕地看著她。
“啊,伊文斯,別逼我對你用咒語。”詹姆認真地說。
“那就解開他身上的咒語!”詹姆大大地嘆了一口氣,然后向斯內(nèi)普,低聲吟出破解咒。
“走吧,”他說,這時斯內(nèi)普掙扎著站起身來,“算你走運,伊文斯在這里,鼻涕蟲——”
“我不需要象她這樣骯臟的小泥巴種的幫助!”
莉莉眨了眨眼睛。“好啊,”她沉著地說,“那我以后就不操心了。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洗洗你的短褲,鼻涕蟲。”
“向伊文斯道歉!”詹姆向著斯內(nèi)普咆哮道,他的魔杖威脅地指向斯內(nèi)普。
“我不要你逼他向我道歉,”莉莉轉(zhuǎn)身對著詹姆叫道,“你和他一樣壞。”
“什么?”詹姆尖叫,“我從來沒說你是——你知道是什么!”
“把頭發(fā)弄得亂七八糟,就因為你認為讓自己看起來好象剛從飛天掃帚上下來的話會顯得很酷,用那只愚蠢的飛賊到處炫耀,在走廊里走來走去,看誰不順眼就咒誰,就因為你可以這么干——我真驚訝,有你這樣一個大頭在上面,你的掃帚居然還能著陸。你讓我惡心。”
她轉(zhuǎn)身飛快地走開了。
“伊文斯!”詹姆沖著她的背影喊,“嗨,伊文斯!”
可她連頭也沒回。
“她怎么回事?”詹姆說,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就象在問一個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的問題,不過沒有成功。
“從她話里的意思看,我得說,她認為你有一點狂妄,伙計。”小天狼星說。
“好,”詹姆說,現(xiàn)在他看來是真的狂怒不已了,“好——”又一道閃光,斯內(nèi)普再一次頭朝下地被懸到了空中。“誰想看我剝了鼻涕蟲的褲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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