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下手了。rg那天晚上，陳大牛竟然帶了三個人來，當著我面，那三個混蛋竟然咬的母親上身是帶血的牙印，還大笑著把整個手都伸進了母親的下體之中。聽著母親啊啊的哀嚎，我感覺身的血都被凍住了。在他們走后，我毫不猶豫的去廚房拿了把最快的刀。當時陳大牛正高興的坐在床邊數(shù)錢，而母親則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我?guī)缀醢殉阅痰牧庖彩沽顺鰜恚莺菀坏犊诚蛄岁惔笈５牟弊印ｋS后，我感到眼前一片通紅，一臉一身是陳大牛的血。”
“陳大牛的半個脖子被我砍斷，連刀都陷在了里面，他的腦袋就那樣猛的耷拉下去，連扭頭看我一眼都不能夠，就一頭栽到了床下。那一瞬間，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但母親卻慌了，她掙扎著爬起來，呆呆的盯著陳大牛的尸體半天，最后好像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慌忙起身給我擦臉上身上的血，然后給我換了身干凈衣服，又拿了些錢塞到我手里，接著便把我往門外推。我知道，她是讓我走，走的遠遠的，永遠別回來。我站在那里看了她足足有半個多時，然后便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到這里，凌軍突然沉默了，剛剛在回憶的時候，雖然他能清晰的記起每一件事，甚至于能看清陳大牛那惡心到極點的無恥嘴臉，但無論如何卻都想不起來母親的樣子，每次都是一個朦朦朧朧的模糊輪廓。為什么會這樣？
見凌軍不再話，白胡子老頭便接著他剛才的話講了下去。
“那天晚上，你離開了家，離開了陳家村，向著鸞山鎮(zhèn)的方向跑去。而你母親，在你走后就上吊自殺了。死的時候，臉上還帶著輕松的笑容，上吊的人，臉上竟然帶笑，可想而知那個景象有多詭異。他們死后的第二天傍晚才被人發(fā)現(xiàn)，所有陳家村的人都認定陳大牛是被你母親砍死的，然后她才上的吊。至于啞妮為什么會砍陳大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對于你的失蹤，除了家的幾個人提了一兩次，便再也沒有人問起，似乎他們并不在意為什么你會不見了，又去了哪里？而你，在鸞山鎮(zhèn)的山道上行走時，恰巧碰到了回大都市的真正的凌軍。”
這個時候，凌軍，我們姑且還是稱他為凌軍吧，已經(jīng)從地上慢慢坐了起來，情緒也逐漸的恢復(fù)了平靜。他接著老頭的話題了下去：“在陳家村，凌軍是唯一一個肯好好跟我話，又從不嘲笑我的孩子，他身上有種我們農(nóng)村孩子沒有的儒雅氣質(zhì)，當然，那個時候我并不懂的這個，只知道他的爸媽很有學(xué)問，他出身很好，即便父母沒在身邊撫養(yǎng)，那他也是與眾不同的。所以我常常對他羨慕不已，卻也異常的自卑。在他面前，我永遠都感覺自己卑微的如同螻蟻。所以，盡管凌軍不在乎我的身世，我也不敢跟他玩。那天，是我殺了陳大牛后離開家的第二天，我在山道上漫無目的的走著，身后突然響起兩聲汽車的喇叭聲，我回頭去看，凌軍坐在一輛神氣的汽車里正看著我笑。他把頭伸出車窗外，沖我喊道：二娃，你去哪？要不要稍你一段？我要回省城了，我爸媽從國外回來了。聽了他的話，我的心一陣陣的刺痛，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公平，同樣是人，為什么會有如此截然不同的身世和遭遇？”
“我沖著凌軍搖了搖頭，汽車呼嘯著從我身邊開過。我站在那里看著汽車走遠，一直到看不到了才又開始挪動腳步。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更不知道要去干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要離開這里，離開陳家村，離開鸞山鎮(zhèn)。走了大概十幾分鐘，突然聽到砰的一聲響，當時我嚇了一跳，但好奇心驅(qū)使，還是快步向前跑去。我跑到那里的時候看到路邊有輛汽車車頭被撞的面目非，車里的一個人滿頭是血的倒在方向盤上。更讓我吃驚的是，在左側(cè)的山腳下，赫然翻躺著剛剛從我身邊開過的凌軍坐的那輛車。當時我的腦子很亂，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凌軍出事了。我手腳并用的從山道口往下爬，突然一腳踩滑，我整個身體滾了下去，這一滾，摔的我腿骨折，滿頭滿臉都在破皮出血，但也讓我快速到達了凌軍的車旁。當我看到凌軍在車窗那努力向外爬時，我很高興，因為他沒有死，他還活著。我一瘸一拐的走到車旁，拼了命把凌軍拽了出來。但出來后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兩條腿好像都斷了，沒有任何知覺的耷拉著，而他的頭上也有好大的一個坑。他見我救了他，可能想謝謝，但是一張嘴卻嘩嘩的往外吐血，我當時嚇壞了，后來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也有可能是想讓他躺的舒服些，我又拼命抱著他拖到了距離汽車更遠的一塊平地，但也因此救了自己的命。因為就在我們剛剛到那塊平地的時候，汽車爆炸了。我看著燃燒的汽車呆了半天，再回頭看凌軍時，卻發(fā)現(xiàn)他早就沒氣了”
“于是你就換下了凌軍的衣服，又把你的給他穿上，你想代替凌軍回到都城他的父母那，或者，我應(yīng)該是冒充。為了防止別人認出來，你用轉(zhuǎn)頭把自己的臉拍的血肉模糊，就跟毀容一樣。同時，你也拍爛了凌軍的臉，再把他拖到不遠處的河里，扔了下去。你知道，那條河會流向陳家村，或許不久以后陳家村或附近的人就會發(fā)現(xiàn)凌軍，因為看不清楚臉，根據(jù)衣服會認定那是陳二娃。你的計劃非常完美，事情也是向著這個方向發(fā)展的。”
“凌軍”呆呆的抬起頭看向老頭：“我救了他，但他還是死了，這不怪我。我代替他回到都城，也是幫他圓了心愿，他的父母也避免了難過，這有錯嗎？而我，只不過想體面的活著。”
老頭搖了搖頭，“或許一開始是這樣，但是后來，你卻走遠。十五年前，當你察覺凌軍的父母對你有所懷疑時，你可曾對這對撫養(yǎng)你多年的父母手下留情？或者，對他們有那么一丁點的愧疚？”
“愧疚？呵呵我陪了他們十幾年，什么都聽他們的，學(xué)，初中，高中，我拼命的學(xué)習(xí)，年年得第一，就連上大學(xué)，也是他們給選的軍校。你知道嗎，因為我，他們在同事和朋友面前有多得意？是，他們是撫養(yǎng)了我，可我也回報了他們。但是為什么還要懷疑我？為什么？”
“這個問題問的好，為什么他們要懷疑你？你從來沒想過嗎？嗯，你沒想過是因為你心虛，從心底里你就知道自己不是凌軍，你是陳二娃，你總是在擔心，早晚有一天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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