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七點還沒到,錢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是馬燕的尸體已經找到,目前正運回刑警隊。rg
“根據流程,需要馬育才先來認尸,然后才能根據他的證詞來鎖定嫌疑犯,不過你昨晚他神智不清,現在呢?有沒有醒過來?”
“我去看看,”
秦炎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撈起一件衣服披上,然后快步出了臥室,向溫馨家的客房走去。
推開門,一股濃烈的煙味撲面而來,秦炎皺著眉頭揮了揮手,問,“馬叔你醒了?”
“咳咳,”馬育才似乎沒料到秦炎會這么早起床,在慌亂的按滅手中的香煙時,壓抑著輕輕咳嗽了兩聲。
“秦啊,你起的挺早。”馬育才站起身,沖著秦炎略略尷尬的一笑,“來想回家的,可是剛剛頭疼的厲害,我只好抽幾支煙來緩解一下,不好意思了,弄的這兒烏煙瘴氣的。”
“沒關系的,打開窗戶透透氣就行了。您現在頭還疼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秦炎邊邊走過去把窗戶打開,但是當清晨的冷風徐徐吹來時,他敏感的聞到了屋內竟有一絲絲不屬于香煙的氣味。
秦炎扭過頭警惕的看向馬育才,漆黑透亮的眸子在他的身上徘徊巡視了良久,奇怪,剛剛明明有些異味的,怎么現在又沒了呢?
“抽了幾根煙已經好多了,老毛病了,不用去醫院。對了,秦,我記得昨晚睡不著到樓下走了走,但是醒來怎么在溫馨家里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馬育才皺著眉頭想努力想起昨晚所發生的事情,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有任何的頭緒。
“您不記得了?”
馬育才苦笑著搖搖頭,,“記不得了,最近也不知怎么的,這種模糊不清的事情都出過好幾回了。不過我早上醒來好像肩膀和脖子都不酸了,也不重了,感覺身體特別的輕松,還真是奇怪啊,那么多天身都好像壓著個什么似的,在你家睡一晚竟然好了,呵呵”
馬育才甩著手臂,轉著脖子,又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笑了起來。
看著他的笑臉,秦炎有些不忍心這個時候通知他馬燕的死訊了,但是轉念又一想,馬燕的死已成定局,而他也早晚都得認尸,早認晚不認,反正都得認。
“馬叔,昨天晚上我跟一個當警察的朋友吃飯,無意中跟他聊起你妹妹的事,然后”到這里秦炎故意頓了頓,目的是想讓馬育才先提前有點思想準備。
“然后怎么了?”馬育才有些緊張的看著秦炎。
“然后他剛剛打電話過來,今天早上在石湖那里發現了一具女尸,身體特征很像你妹妹,想讓你到警局去確認一下。”
“女尸?”馬育才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嘴里喃喃的重復著這兩個字,隨后身體“嘭”的一聲坐回了床上。雖然之前自己也曾做過這種假設,但是當真的聽到妹妹不在人世的消息時,免不了心理上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馬叔,警察只像,并沒有肯定,您先去警局看看吧,也有可能不是啊。”雖然早就已經知道尸體就是馬燕,但是為了給馬育才一個緩沖的適應過程,也只能先睜著眼會瞎話了。
馬育才木納的轉過頭看著秦炎,驚慌失措的雙眼深處顯現出了失去妹妹的巨大悲痛,而聽到秦炎的話時,心中又忍不住升起一絲可憐的希望。
“你的對,發現尸體并不代表就是燕兒,我得先去看看,先看看。”馬育才重新站起身,轉過頭去找自己的外套,可是他轉悠了半天,明明就放在眼前的外套卻愣是看不見。
“在這兒,”秦炎在心里輕嘆一聲,走過去拿起外套遞給了馬育才,“您先別慌,我會送您過去的。”
因為凌晨的時候一直在等秦炎,見他帶著馬育才回來又免不了絮絮叨叨的問了很久,所以現在這個時間溫馨睡的正熟。秦炎不想將她吵醒,便拿過一張紙,匆匆在上面寫了幾行字放在床頭上。
走出家門的時候,秦炎被樓道里一上一下蹦跶的一個身影嚇了一跳,此時天色還未大亮,而樓道里更是有些昏暗,也正因為此,馬燕才能肆無忌憚的在此玩的不亦樂乎。
“喂,你真沒騙我啊,我現在真的能走能蹦能跑能跳了,你看看,你看看。”看見秦炎,馬燕顯得分外熱情,并興高采烈的在他面前連蹦帶跑帶跳的表演著。
因為有馬育才在身邊,秦炎對馬燕的折騰裝作熟視無睹的樣子,不作任何理會。
“哎,你跟我哥這是要去哪啊?”馬燕好奇的看著秦炎和馬育才匆匆走進電梯,正猶豫著自己要不要跟去時,兩人已經關了電梯下樓了。
因為天色還早,平常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馬路,此刻也就稀稀拉拉的幾輛車而已。
二十分鐘后,秦炎跟馬育才如約來到了蘇楊市的刑警大隊,而錢洋此時正十分焦急的等在門口。
“請跟我來,法醫現在正在作進一步的檢查,初步判斷死者為他殺。”錢洋像模像樣的了幾句便帶著兩人往法醫辦公室走去。
秦炎一路走一路看,在他幼年時,曾無數次被秦朋帶到這里玩耍,當時因為好奇,他幾乎跑遍了這里的每一間辦公室,摸過這里的每一件有趣的器材,時隔多年,再次到來時早已物是人非。
“到了,”錢洋在一間關著的房門口停了下來,然后扭頭看了看有些緊張的馬育才一眼,然后眼神沉重的伸手將房門打開。
他們進去時,馬燕的身已經被脫了個精光,外面只包了一層黑色的袋子,年輕的法醫正拿著叫不出名字的器材在馬燕的身體上逐寸逐寸的檢查。
因為在湖里泡的時間有些長,馬燕的臉和身都是發白發脹的,唯獨腹部一道黑紫的痕跡分外惹眼。
秦炎沒有跟著一起進去,他站住門口看著馬育才顫抖著雙腿幾乎是在用身的力氣在行走。不知怎么的,秦炎突然就想起了淼淼,從青丘出來也快半年了,不知道這丫頭是不是又長高了,有沒有在每天瘋玩的間隙想想他這個哥哥?
“嗚嗚嗚嗚”
馬育才沉悶的哭聲從房間里傳了出來,秦炎在心里嘆息一聲,轉而走了進去,幫著錢洋將馬育才攙扶著離開了法醫間。
“您先喝杯水。”
錢洋從外面倒了一杯熱水,放在了馬育才的身前。對于這種事他見的實在太多了,所以也知道安慰其實是最沒有用的,而只有讓他自己哭夠,等徹底的安靜下來才算有了思考的能力。
馬育才悲慟了大約半個多時,這才紅腫著眼睛抬起頭來。
“燕兒是在十一歲的時候出的車禍,那天來天氣很熱,可是后來突然就下起了大雨,我當時剛下火車,那是我大學的第一個暑假,燕坐著我爸的摩托車去火車站接我,因為出門時天氣還很好,所以她和我爸都沒有帶傘,我們爺仨在火車站出口處等著雨停,可是一等就是一個多時,我們看雨沒有停的意思,就想冒雨回家”
到這里,馬育才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而那剛剛止住的淚水又順著臉頰流了出來。
“我們我們應該等雨停的,應該等的,不然也不會出那場車禍啊那個時候她才十一歲,出車禍的時候除了她其它人都沒事,只有她我和我爸出于能竟然都只顧著護自己”
馬育才的淚流滿面,滿臉止不住的懊悔與沮喪。
“我跟她,哥哥以后會是你的雙腿,你想去哪,哥哥帶你去,你想干嘛,哥哥幫你可是現在,我卻連她最基的生命都沒能保住我對不起燕兒,對不起我爸我媽”
馬育才嚎啕大哭的聲音響徹整間辦公室,坐在旁邊的秦炎幾乎不忍直視,一個大男人能哭成這樣,那得是心中有多痛苦啊!
“馬叔,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殺害你妹妹?”
秦炎實在不愿看馬育才再如此痛哭不止下去,更何況這種回憶中的痛苦對馬燕的死也絲毫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于是牙一咬,便直接拋出了這個最關鍵性的問題。
果然,聽到秦炎起殺害馬燕的兇手,馬育才便立刻止住了哭聲,他抬起發紅的眼睛看著秦炎愣了愣,隨后便猛的站起身大聲道:“江銀,一定是江銀,除了她,沒人會傷害燕兒的。”
錢洋敲了敲桌面,示意馬育才冷靜,問道:“為什么你認為你老婆會是殺害你妹妹的兇手?”
“她之前跟燕兒要過房子和錢,但是燕兒沒給她,后來她出軌又被燕發現,我怕丟人就沒有張揚,只想著要是能悄悄把婚離了最好。所以,肯定是她殺了燕兒,警察同志,我請求你們趕緊去抓她,她現在就在我家。”
錢洋匆匆離開去了隊長那里報告進程,并請求立刻逮捕江銀。
當警車飛馳著駛向翡翠蝴蝶灣的時候,馬育才家里此時早已是人去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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