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梨園,秦炎果真在河邊找到了釣魚的秦朋,只不過,身邊的魚簍里一條魚也沒看見。
“爸。”
秦朋扭頭,訝異的看著秦炎,問,“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
“怎么回來了?沒在那陪著溫馨?我聽,她爸媽已經走了,那剩她一個人怪可憐的。”
秦炎勉強笑了笑,沒有吭聲,從草地上揪了一根草銜在嘴里,然后把兩只胳膊放在腦后,很隨意的躺在了秦朋身邊的草地上。
“兒子,你看起來好像有心事?”秦朋碰了碰秦炎,,“有什么問題盡管跟老爸,準保給你解決的妥妥的。”
秦炎吐掉嘴里的青草,扭過頭看著秦朋,問,“爸,你知道什么是愛情嗎?怎么樣才能有激情?”
秦朋一聽突然就“噗嗤”一聲笑了,“喲,我兒子這是戀愛了?”
秦炎很不高興的斜了秦朋一眼,,“我跟你正經的呢。”
秦朋收起笑臉,很認真的想了想,,“怎么呢,愛情這個東西定義是非常廣的,往大了”
“別瞎扯,不然這話題我不跟你談了。”秦炎頗為不屑的看著秦朋,在這里待油了,就連話方式都學起了老白,真沒勁!
秦朋扯著臉皮笑了笑,,“你這子真是來沒意思了。怎么著?喜歡上誰了?溫馨?”
秦炎吐掉嘴里的那根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喜歡才問你的,溫馨,我們倆之間的關系不像愛情。”
“那像什么?”
“責任。”
“喲,這丫頭的感覺挺準的,不過你老實告訴爸,溫馨長大以后有沒有變的漂亮點?”
“什么叫變的漂亮點,她時候不好看嗎?”
“很一般,至少我現在已經想不起來她長什么樣了,要是特別漂亮的那種,絕對會記得很牢的。”
秦炎仔細的想了想,,“怎么呢,她現在也不是那種特別漂亮的女孩子,但是卻屬于看起來比較順眼的那種,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該大的大,該的,走路穿衣也比較有氣質,并且很安靜,但是有時候這種安靜也有點讓人受不了。”
秦朋突然不懷好意的朝著秦炎擠了擠眼,,“都知道該大的大,該的了,那就明你們兩個已經那個了,對不對?”
秦炎扭臉把眼光投向頭頂的藍天,沒有吭聲。
“不話就是默認了,不過想想也正常,你都過了二十歲了,要是還沒那方面的需求,老爸就得帶你好好去看看男科了。”
見秦炎還在看著空中的某個點發呆,秦朋把手里的魚竿放下,轉過身面對著秦炎的側臉,,“兒子,其實愛情這個東西,你不能較真,也不能認真去想,就得順著心意來。至于激情嘛”
“順著心意來?什么意思?”不等秦朋完,秦炎插嘴問道。
“就比如我和你媽吧,我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就想跟她上床,那時候我已經二十二歲了,像你現在這樣,血氣方剛的年齡啊。”
秦炎從地上坐起來,帶著想笑不笑的表情問,“你這個想法,我媽知道嗎?”
“傻啊你,那怎么能讓她知道。”
“那后來呢?”
“后來我就順著我的心意追她啊,不過一直追到結婚才上的床。在這一點上,你比你爹強多了。”
秦炎張嘴哈哈笑了起來,但沒笑幾下就停住了,他嘆了口氣,,“其實你們倆這樣挺好,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激情吧。但是我們倆,用溫馨的話,是自然而然在一起的,水到渠成,根就不存在誰追誰,所以我才搞不懂愛情這玩意到底是什么。”
秦朋瞪圓了眼睛,指著秦炎,“你吃飽了撐的,搞懂它干什么?其實簡單來,愛情就是在你硬起來的時候,腦子里出現的是誰,想和誰那什么。或者在看到好吃又不常見的東西時,想不想給她帶點?當然,后面這點其實你不必在意,只要關注第一點就行了。”
秦炎有些無語的看著秦朋,“你這擺明了是用下半身思考嘛,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歪理論。”
“亂七八糟?這可是我上大學的時候,我們八個室友費盡心思絞盡腦汁共同總結出來的,很有哲理意義的,懂不懂子?”
秦炎斜著眼睛,問,“那最后你們八個有幾個像這樣,就是在大學里硬的時候,跟腦子里出現的那個女人結婚生子的?”
秦朋歪著頭想了想,最后伸出了一根手指頭,然后又朝著自己指了指,,“一個,我。”
“哼,”秦炎冷哼一聲,轉身又直接躺到了草地上。
“你可以不信這個,但是咱家自祖上遺傳的專一因子可是鐵定的事實啊,不信你看你爺爺,你爸我,你可千萬不能把這個給破了我告訴你。”
“唉,”秦炎嘆了口氣,,“爸,我發現你在這待的人都快待傻了,整天暈了八幾的。”
“唉”秦朋也長長的嘆了口氣,挨著秦炎四仰八叉的躺到草地上,“能不傻嗎?在這吃了玩,玩了睡,睡醒再吃,也不用工作,不用擔心生計問題,不用考慮哪個案子破沒破,不用管今天需不需要加班,甚至于他娘的十年如一日的都保持著這張英俊帥氣的臉不變,就連一個的褶子都不會出現,唉,想想也挺沒勁的!”
秦炎轉臉看著秦朋,問,“后悔嗎?”
哪知秦朋想都不想的脫口而出:“不后悔,再怎么這里有你媽,她在哪我就在去哪,沒什么后悔的。更何況你爺爺奶奶還都在這好好活著呢,還有你和你妹妹,這馬上又要添兩個搗蛋,我很知足,所以啊,這一點的不滿根屁都算不了。”
她在哪我就去哪,秦炎細細想著秦朋的這句話,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
“爸,我見到錢伯伯了,還有袁阿姨,錢洋哥。”
秦朋扭臉看向秦炎,怔怔的目光里有著許多復雜難言的成分。半響,才喃喃自語般的問道:“你錢伯伯他還好嗎?”
“當上了大隊長,工作看起來挺忙的,不過,他又開始抽煙了。”
秦炎將見到錢濤的前前后后,以及他跟自己談起秦朋的話都原樣講了一遍。末了,加了一句,“他還是放不下你,老想查明當年咱家人怎么會一夜之間消失不見的。”
秦朋將臉扭到一邊,然后悄無聲息的伸手抹了一把臉,順帶把滑落的眼淚也一并抹了去。
“下次再見到他好好勸勸他,千萬別再抽煙了,他肺不好,再抽下去會出大問題的。”
“好,我一定好好勸他。”
秦朋深呼吸了幾口,接著問道:“你袁阿姨怎么樣了?有沒有生出來孩子?”
“有,是個兒子,已經十幾歲了,不過她已經調到交通那邊去了,什么時候調的我不知道。”
“這樣也好,刑警的工作來就不適合女人,更何況她還得照顧孩子。”
“是的。”
短暫的沉默之后,秦朋接著問道:“還碰到什么熟人了嗎?”
“林大律師。”
“林琳?”
“對,”
“她怎么樣?是不是名聲比以前還要大?”
“是的,不過她跟陸波分手了,還有,陸波死了。”
“死了?”秦朋瞪大眼睛吃驚的看著秦炎,“怎么死的?生病?”
“好像是吧,具體我也不太清楚。”秦炎不想解釋太多,再了,這種事也沒有讓老爸知道的必要。
“對了,錢洋畢業后做什么工作?”
秦炎笑了笑,,“就在錢伯伯手低下。”
“啊?”秦朋略略有些吃驚,“我記得,你李阿姨曾經過,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錢洋走上刑警這條路的,怎么?改主意了?”
“我看錢洋哥自己挺喜歡干刑警的,估計是他選的。”
秦朋點了點頭,,“只能這樣解釋了。”
隨后,父子倆便并排躺在一起,看著頭頂的藍天白云,各自想著心里悶人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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