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rg”“啾，啊嗚。”應著弓聲響起，飛鳥便已經中箭。

    “好箭法，無云，你這弓箭術可是又快又準。”林中，兩個男子正在走著，看著，搜尋者獵物。

    無云道：“我可比不得你，大師兄，剛才我聽見了，師父你功力修為又大漲了，而我，還差的遠呢。”無心哈哈一笑，頭道：“這有什么苦惱呢，師父咱們師兄弟姐妹各有所長，你的眼力和力氣，都不是我能比的，如果同樣的功力，你可是要遠遠勝于我。”無云也頭，問道：“這次師父讓我們下山是去干什么？”

    無心往前走了兩步，道：“這次是保護一個人，我們要盡力護她周啊。”

    “是誰？”無云問道。

    “陰陽山莊的騰大姐。”“陰陽山莊？我怎么沒聽過？”無心道：“這個名字我一開始也是不知道的，只是師父受故人之托，但他也還有事情，所以就叫我們去做，這件事情，還能難得倒我們嗎？現在我來敬佩師父了，他我現在在中央大6都能算得上不錯的高手了，加上你無與倫比的箭法，三師妹的劍法，無修的輕功，無雪的掌法，可是沒什么能夠難倒我們。”

    “那我們要去多久？”無云問道，手中弓箭又起，恰有麋鹿跑過，似乎算準了往箭上撞，‘嗚嗚’兩聲，便倒了下去。無心道：“師父，此去應該得有三四個月，到時候騰奇先生會給我們一千兩銀子作為報酬。”

    “哇，這么多啊。”無云笑著，旋即又苦上了臉：“不過這次師娘又要收我們多少？”

    “嘿嘿，師父了，這次都是我們的，而且準許我們在外面玩一個月，怎么樣，要不要跟我去外面見識見識？”

    “真的？”無云瞪大了眼睛，道：“我活了二十一年，從來還拿到過那么多錢，這次我們可要出去玩玩了。”

    “哈哈，你子，放心吧，有哥哥一口吃的，也不會少了你的。”無心大笑道。

    “那我們呢？大師兄？”突然后方傳來聲音，卻是三人走了過來，兩個女子，自是無月與無雪，另外一個男子，身著黑衣，濃眉眼，如同綠豆一般，頭披亂，相貌甚是丑陋，眼神卻溫和十足，他手上，還牽著一個臉上長著麻斑的女孩，兩個酒窩，馬尾辮，十分可愛伶俐。

    “啊，你們來了，正好我和大師兄下山的事情呢。”無云招手道。無心手中一張大，里一只鳥，一只灰兔，一只麋鹿。無心道：“好了，今日也夠了，回去吧，邊走邊。”

    無修將阿柔手遞給無雪，跑過去，笑道：“大師兄，來，我幫你拿。”無心拍了拍他肩膀，笑道：“還是無修最心疼大師兄。”無雪故作嗔道：“大師兄，難道你還要我和無月姐姐兩個女人來拿，還是要阿柔來拿？”阿柔奶聲奶氣地道：“阿柔拿……拿不……動。”

    無云笑道：“大師兄這是故意逗你們呢，還當真么？”無月臉色冷冷的，道：“這倒不是，大師兄，快些此次下山之事。”

    “走，我們邊走邊。”無心將無修一攬，卻往回走了。

    無月道：“我們也走。”

    ……

    吃過飯后，田余風看著這么些徒弟，十分高興，道。

    “無心無云無月無修無雪，明日你們便可下山，此次下山，完成任務后，你們想回來便可回來，不想回來，隨你們去哪里。不過師徒一場，我也教了你們些功夫，現在我也有東西送給你們。”

    五人大驚，齊聲問道：“師父，這是為何？”藍蘭兒道：“你是準備趕他們走嗎？”無玉悶聲不響，感到十分窘迫，提了五人，卻一沒有提起他。周光情道：“藍師妹，此言差矣，年輕人總是要出去闖上一闖，才能夠成才。而且，要我。無玉也應該出去才是。”

    田余風道：“他們五個的確應該出去闖一闖了，總不能讓他們一輩子待在這無為山，至于無玉，還是再等兩年為好，待我事情了了，我會親自授他武功。”無玉站了起來，大聲道：“師父，師兄師姐他們都有武功，而你卻獨獨不教我，也不許我下山，我不服。”

    無云站起來道：“師父，無玉和我們一起去也好，我們會保護好他的。”無心也道：“師父，此去也不算太久，不若就讓無玉師弟一起，放心，我們定會一同護他周的。”無雪也道：“師父，無玉師弟從來沒有下過山，這次你就讓他跟我們一起去吧。”

    藍蘭兒哼了哼，似乎余氣未消，道：“無玉雖然，但跟我們最久，你何必將他一直留在無為山，現在都這么大了，不讓他出去見見世面么？”田余風道：“不是我不讓他出去，而是他一武功不會，江湖險惡，他年紀太，而且不懂些什么事情。”

    周光情笑道：“此言差矣，依我看，江湖是譚水，如果你不親自進去，就別想知道這潭水到底有多深。無玉雖然而且不懂武功，但有他師兄師姐在，去陰陽山莊應該是沒問題的。”

    “好吧。”田余風勉強頭，道：“不過這次去無心你要緊緊看住無玉，不然回來時候有你好看的。”無心低頭笑道：“無玉便如同我親弟弟一般，當然該照顧他。”無雪道：“師父，你放心，我保證無玉會完完整整的回來。”

    “那好，我有些東西要給你們。”罷，他雙手一捧，便有一把劍立在手心，眾人突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絲絲龍吟之聲震響。周光情驚道：“這是？”他感覺有些熟悉。田余風笑著：“無月，這把劍喚作寒光龍雪劍，今日便送給你了。里面自有一套寒光三尺劍，日后多多研習，對你劍法很有好處。”

    藍蘭兒道：“這就是當年北谷山會的那把水龍玄鐵劍，不過風哥哥托人重新打造了一下，便成了這把寒光龍雪劍。”周光情嘆道：“好劍，好劍，比水龍玄鐵劍也不差分毫，寒光凜凜，如月如雪，好劍吶。”田余風喊道：“無月，接劍。”無月伸手接住，無心頭，這的確是一把好劍。

    無月看時，抽出劍身，長三尺多，通體雪白，絲絲寒意，直可徹骨，上面龍形栩栩如生，仿佛隨時要活過來，她將劍輕輕一揚，便有劍氣激。無月眼睛登時亮了，笑了起來，看樣子，她十分歡喜。

    “多謝師父。”

    “無云。”田余風喊道，手里早有一書，田余風道：“你學習箭術，但我的目的只是讓你練習準度與內力，這里有一劍指法，你拿去研習，日后也不用背著弓箭到處跑，以指代箭，豈非更好？不過，這需要你多多錘煉內力，這方面，多向你大師兄學習學習。”

    “多謝師父。”捧過書，無云歡喜地道。

    “無修。”他喊道，無修低著頭，站了過來，似乎并沒什么激動。田余風笑著道：“這幾個弟子，其實你學的才是我武功中最得意的地方，不過，我倒更是沒東西送你，無心也是如此。”

    無修臉上肌肉一動一動，從的傷疤如同活了過來，恭敬地道：“師父，無修自無父無母，蒙你和師娘收養，又授我武藝，待我如同親生一般，哪里還能多奢求什么？”著，他又磕了幾個響頭。那幾個弟子都泣下淚，磕起頭來。

    藍蘭兒臉上早已掛滿淚珠，這些孩子跟他們生活多年，早就如同親生孩兒一般，聽田余風這么，無疑是將他們盡是趕出，恐怕日后沾染紅塵，回頭也難。

    田余風道：“世事艱難，有開頭但沒有結尾，你們六個要記住，凡是做事一定得須懷著俠義之心。不過正邪難分，都是料不到的，一切由你們心中區辨。如果遇到什么危難過不去，你們也可回到無為山來，只要師父我還在，就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好。”田余風又拿出兩樣東西。

    一黃色外殼的書，一枚令牌。

    “無雪，這是一追魂掌的秘籍，你可依據天霜掌的基礎勤加修煉，日后成就定然不會低的。”

    “謝師父。”

    “無玉，你這子還是不讓我省心，這枚令牌你好好拿著，如果遇到危難，將它拿出來，運氣好就可以保你性命。知道嗎？”無心臉上掛著淚水，頭哭著拜謝。

    田余風感到有些傷感，道：“你們都是我的孩子，今番出去，除無玉之外，日后隨你們去。”

    周光情道：“這是好事，日后等你們想你們師父師娘了，都可以回來看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既然第一次見面，而且你們都是我師侄，師伯也沒什么東西送你們的，如果路過子歸城，一定要來周素山莊來玩玩。”

    “好。”無心當先答道。他們六個雖然有些舍不得，但心里卻十分激動。

    是夜，無玉激動地睡不著，這時候，卻聽到敲門聲音。

    “無玉，睡著了嗎？”

    “是師娘嗎？”無玉聽得出是藍蘭兒的聲音。“是我。”門外聲音答道。無玉急忙穿起衣服，道：“師娘，你進來吧。”藍蘭兒推門進去，無玉也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睡不著嗎？我記得自從我們來了這無為山，好像就你一個還未曾下過山吧？”

    無玉笑道：“今日師父允我和師兄他們一起去，是很興奮呢，師娘，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給無雪師姐送了個什么？”藍蘭兒敲了敲他的頭道：“你師伯都跟我了，傻孩子，你是喜歡你無雪師姐嗎？”她心中頗有憂慮，突然又想起了宮千靈，雖然宮千靈一直都不愿意理她，她自己也心存芥蒂，但心中只有怨沒有恨。宮千靈和田余風是師姐弟，無雪和無玉也是，但兩人從關系都很好，只是無玉太了，哪里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歡。

    她也未曾想過，當初隨著田余風跳入大沽江，是否當時明白了什么是愛。

    無玉連忙頭，道：“無雪師姐對我很好，而且她那么漂亮，我自然很喜歡她了。”藍蘭兒嘆了口氣，道：“她的性子，何等單純，在外面恐怕不知道要吃多少虧。”她敲了敲無玉的頭，繼續道：“你也一樣，這次下去，一定要聽你大師兄和二師兄的話，對了，沒事多跟你無修師兄討教討教，學得幾招逃命的，也不會有那么多危險了。”無玉笑著頭，問道：“師娘，我還記得我八歲那年，師父和一個白衣老爺爺在天上飛來飛去。現在想明白了，他們原來是切磋武功，我看師父最后好像很滿意，他們到底誰贏了？那個老爺爺是誰？”

    藍蘭兒想了想，繼而笑道：“倒讓你記住了，那個老人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你也不用關心，總之，明天呢，起早一。回來之后，一定要多多跟你師父學一學武功。”心里卻道：“那幾年風哥哥與我游歷這么久，到處與別人切磋，他的武功愈高了，我早就看不透，那個老人？好像就是太玄宮的人吧。”她其實想到了武君生，但還是不確定，畢竟武君生武功出神入化，田余風這般年紀，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不過當時兩人斗得天昏地暗，老人的劍隨心所欲，不似人能夠用出來的。她是習劍的，自然懂得一些，那老人的劍法實在太過恐怖，她現在絲毫不懷疑，白衣老頭一劍下去，一座山峰恐怕都會化為齏粉。她也隱約記得，當初在西域魔都，也碰到一個人，他和田余風大戰，最后兩人誰勝誰敗也不知道，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們碰到了無玉，看他無依無靠，就將他帶在了身邊。

    藍蘭兒知道，田余風雖然武功極高，但很少跟人動手，所以知道他的人不多，知道他武功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且田余風在此八年間，時常跑到外面跟人討教學習，并且樂此不疲，現在的他，不僅內力無比雄渾，輕功出神入化，而且劍法拳法掌法都十分了得，指法更是無人可敵，暗器之道，機關之術，也知道一二。藍蘭兒也十分抱怨他，守著萬貫家財，卻不知道怎么花，早就在四年前，她就勸田余風干脆自己創立一個宗派，錢的事情找別人幫幫忙。在這里這么多年，又游歷不少地方，結交之人也是不可勝數，況且以前田余風幫田成做事時候也不少往中央大6來，那時也認識不少人。

    騰奇，就是田余風幫著田成押送東西時候認識的人，此后，田余風每次出去，也常往他家里跑，兩人相交甚是親密。

    無玉揮了揮手，喊道：“師娘，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藍蘭兒居然出神了。她被一驚，笑道：“無玉，我來呢，就是跟你事情而已，記住啊，一定要聽你師兄師姐的話，我和阿柔等你回來呢。”

    無玉笑道：“好。”

    藍蘭兒摸了摸他的頭。

    “好孩子！”心里也不禁有些隱隱的擔憂，無玉是西大6的人，爹娘也不知道是何人，無玉當時他無父無母，十分可憐，兩人就把他帶到了中央大6。

    ……

    “無心，此去雖然兇險之處不是很多，但路途遙遠，你要記住，千萬不要在一個地方多做停留，到了萬劍城有人接應你們。你們要做的便是將騰玉玉姐護送到來源城，也是辛苦你們了。”田余風道，著提下一個包袱，繼續道：“這里面是五百兩銀子，是你們一路上吃穿用度的，等到事情完后，騰奇會給你們一人兩千兩銀子。到時你要記得，將無玉送回來。”

    無心問道：“師父，為何你單單要留下無玉，而且一直不教他武功？”

    田余風問道：“這么多年，我也做過調查，你們五人的身世也大約知道了一些，就在包袱里的紅色冊子里。獨獨無玉，我卻是怎么都調查不到，他是在西域魔都被我們碰到的，我也托人調查過，也是一無所獲。”無心道：“是公孫叔叔嗎？連他也調查不到？”此時他心中并沒有什么驚訝，他自己的身世自己也知道，到此處，他緊緊握住了雙拳。

    “無心，你的事情我想你自己也清楚，不過師父不能插手這件事情，如果你需要什么幫助可以去找你公孫叔叔，他喜歡管這些事情。到時候你也可以去他的奇人居做一些事情，日后等你龍易功練習到了第五重，想要報仇，也不是難事。”

    無心頭，道：“師父，我知道，如果當初不是您和師娘，我早就被別人殺了，所以，在沒有實力之前，我會忍住的，而且，我要親手手刃仇人。”田余風沉沉地了頭，道：“你這些師弟師妹中，只有無修一個人是最曉事的，遇到事情跟他多商量商量。還有，一定要照看好無雪和無玉，他們倆才是我最擔心的。”無心頭，跪在地下，磕頭道：“師父，蒙您大恩，無心感激不盡，從此之后，我會忘了開迅這個名字的，我叫聶無心。”

    田余風搖搖頭，道：“你父親聶寒是個好漢，聶氏一族都是大成國的忠良，被奸人所害，日后你若復仇得成，自然要叫回聶開迅，也不枉你父親將你托付給我。不過，我還是得勸你，得饒人處且饒人。”

    無心抽泣道：“師父，徒兒……謹記你的……教誨。”田余風笑道：“還哭什么，都比師父高大了，哭個什么？”

    ……

    第二天，六人下山，直接投南邊往陰陽山莊去了。

    藍蘭兒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道：“此去一別，不知道要有多久才能見到他們。以無云和無修的性子，決計是要遠走高飛的。等到無心將身份告訴他們，也愿他們能夠找到歸宿，只是無心這孩子，恐怕命運多桀，他表面上很是隨和，但內心卻十分要強。”

    田余風一言不，直到他們身影不見了，道：“無心性子能忍，倒是能成事。最讓我擔憂地反而是無雪，她的母親，還有她父親，想不到是那兩個人。”“那兩個人？”周光情問道。田余風出了兩個名字。

    “通山靈女徐鳳，和血公子關天命。”

    “他們？怎么會？”周光情大驚。不為別的，只是因為這兩人都是大名鼎鼎，而且一正一邪，通山是中央大6正道勢力的五大領之一，除了通山，還有太玄宮，枯劍宗，燕子林，大天草閣。而血公子關天命則是有名的邪道人物，他所在的魔云宗同樣十分強大，這些魔道勢力，大多集聚在中央大6西部地帶，依據著西大6的魔神楚圣真的庇護，兩路斗了成千上百年，也未曾分出個結果，后來九大世家出面調停，才了息了此事。

    “此事是我托公孫銳查的，應該沒錯，而且與當日我碰到無雪的地與時間也是吻合的。”

    藍蘭兒哭著道：“無雪的確是徐鳳的女兒，靈光圣印總是不會錯的。”她看到過無雪背后的靈光圣印，那個標志只有通山的人用特殊的內力才能制作出來。她繼續道：“我也曾跟徐鳳談論過，不過，她也有難言之隱。”

    “那關天命知不知道？”

    田余風冷道：“血公子冷血無情，他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認。和徐鳳一樣，如果讓別人知道了此事，勢必會引起一場波瀾，到時候就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了。所以，無雪這孩子可憐，不知她又會陷入如何兩難的境地。”到此處，藍蘭兒掩面而泣。

    周光情嘆道：“這世間之事，總有這么多無奈，我們又管得了多少？余風，我知道你素有俠義心腸，不過現在我們也該走了，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等玫瑰堂那件事情一了，你就可以抽身去管一管你徒弟的事情了。”

    藍蘭兒依偎在田余風身上，道：“風哥哥，我總有一種擔心，卻又不知道擔心什么。”

    田余風抽了好長一口氣，表情無比茫然，才道：“我也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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