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fēng)大作,烏云蔽空。
一道白森森的電弧跳躍在烏云中,翻滾著,像是一條條惡蛟,在興風(fēng)作浪,要這剛下過一場大雪的泰山之巔,再沐暴雨雷霆。
王秋生咽了口唾沫,小聲道:“引動天象啊,這條蛟龍,恐怕連明陽師伯都降服不得,小師弟,你感覺有幾分把握嗎?”
他想了想,又道:“若是季康大賢到了,估計還能一戰(zhàn)。”
李白暗暗吐槽:“其實不能,你這是錯覺。”
嘴上卻道了句:“三分。”
三分什么把握?
三分撒丫子御劍化虹跑路的把握!
而且還得是在場所有人為他斷后的前提下。
但問題是,根本不可能,他也做不出舍下這么多人,尤其是稷下同窗,青葉,嬴舞,黃鴻,就這么光棍跑路。
“這么少啊!”王秋生臉色難看,“可惡,這惡蛟居然趁黃師兄重傷與裴老前輩離開的時機來此滋事,莫不是魔種陰謀,要將吾等劍客一網(wǎng)打盡?”
李白翻了個白眼,你丫內(nèi)心戲真多。
王秋生看不穿青蛟的深淺,但他能看出,所以內(nèi)心很有逼數(shù)。
首先,風(fēng)從虎,云從龍。
操控天象,本就是龍族的拿手好戲。
但問題是,作為蛟龍本不能騰空駕云,只能在水中逞兇,一旦離了水便會實力大降,然而眼前這條許是獲得年歲太過悠長,居然已是有了真龍的幾分威能,不僅能夠騰云駕空,更能操控天象,身上不僅沒有惡蛟的穢氣,反倒多了一絲凜凜神威,有幾分火之迦具土的氣質(zhì)。
當(dāng)然,尤勝十倍不止。
李白暗道:“就憑這點,季康老頭兒來了也是送菜,估計裴旻跟黃鴻兩位前輩全盛時期聯(lián)手,再算上我,嬴舞,劉邦,劍皇四人策應(yīng),才能堪堪一戰(zhàn)。”
差距實在是太大。
他對龍族的了解遠(yuǎn)勝旁人,往常千年之狐雖是個冷淡性子,為人又宅,但它的好基友龍信可是個隔幾天就要來找他廝混一段時間的家伙。
在李白看來,以這頭蛟龍的實力,若擱在蛟之民身上,怕是早就晉升成了真龍。
當(dāng)然,真龍也有高下之分,龍信這種生而為真龍的存在,比之那些后天進(jìn)階而成的,又是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不過這就是閑話了。
估計是王者大陸的鱗蟲之屬血脈有缺陷,就跟魔種一樣,還沒發(fā)育完善,像是催熟的果實,若無潑天大的機緣,這輩子也甭想蛻變成像白龍那樣的真龍貴胄了。
一片壓抑中,嬴舞取出劍匣,流光溢彩的飛劍環(huán)繞著她,在她身后,黑色的大秦龍氣裊裊生出,化作黑色巨龍,冷漠地注視著對面的青蛟。
青蛟遙遙看來,神色中流露出了一絲輕蔑,雖說人間帝國的君王會有龍氣系于一身,但嬴舞身上的,明顯還不被她放在眼里。
太少了!
它蜿蜒盤踞在高聳挺拔的山岳上,粗壯的身軀繃緊,顯露出雄壯的肌肉,兩爪森森,大半截身子又騰空而起,遮云蔽日。
它就像,或者說它就是個高高在上的掠食者,在俯瞰著自己的獵物,那種挑肥揀瘦,品鑒是否可口的目光,令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青葉被嚇得都快炸毛了,縮在李白身后,扯著他的袖子,哆哆嗦嗦道:“大白,這個可是個真大圣,怎么搞?”
怎么搞?
李白這個假大圣也很想知道。
此時,望舒與四季劍已然出鞘,如臨大敵,劍氣密密麻麻,已經(jīng)籠罩了周身這咫尺方圓,形成劍陣,神來之筆隨時準(zhǔn)備發(fā)動。
面對這等強敵,想著后發(fā)制人,根本就是做夢,不提前出劍護(hù)身,沒準(zhǔn)兒一個不留神,就被人家吸到嘴里,嚼得嘎嘣脆了。
甭以為十年前流行的被某某巨獸生吞進(jìn)口中,往往能如孫猴子從嫂子嘴里進(jìn)去一般翻江倒海的套路能夠變成現(xiàn)實。
且不提這蛟龍腹中是否有酸液劇毒,胃壁是否比鱗甲還要厚實,如此強悍的一條蛟龍,就算胃囊里自成一小世界,都不算天方夜譚。
青蛟的目光從東邊緩緩挪來,李白被那雙琥珀色的豎瞳一掃,直感覺頭皮發(fā)麻,后背沁出一層又一層的冷汗——這條蛟龍,絕對是實打?qū)嵉拇笫ィ?br />
神靈之下,堪稱無敵的大圣!
跟他這種冒牌貨不同,大圣之威,從當(dāng)初葬花大宗師被他的偽裝,嚇得屁滾尿流就足以看出些端倪,要知道,葬花大宗師可也是不折不扣的魔道巨擘,比一般人仙還要更勝一籌。
再比如說伊斯力,那個哪怕自己現(xiàn)在,勝算都達(dá)不到三成的覺醒者,就他,卻仍舊離著大圣差出了十萬八千里
反正,不管這蛟龍是為何而來,就目前來看,在裴旻離去,黃鴻重創(chuàng)的當(dāng)下,整個泰山之巔,還真沒人是它的對手。
李白還不知道,這條蛟龍,可不僅僅只是一位大圣,她更是掌管東海的正印大神,非超智慧體,但有神位與信眾支持,實力還要比普通大圣更高不止一籌。
知道了也沒啥用,反正打不過。
“誰是李白?”
青蛟沒有開口,只是神念一掃,所有人的心底都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這么一段話——居然還是個娘們兒聲音。
一眾江湖人頓時松了一口氣,看向李白的目光頓時少了幾分敬畏,多出來的,則是同情與憐憫。
可憐見的,剛揚名立萬不到半年時光,就被一大能級別的惡蛟找上門來,這回怕是兇多吉少了,但愿這孽畜別遷怒到我等頭上。
一個個腦袋縮得跟鵪鶉似的。
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古人誠不我欺啊。
有幾個自作聰明的江湖人還不時用眼神去偷瞟那座唯一仍舊聳立著的塔樓,假如來的不是一頭蛟龍,而是一個人的話,再配上抗戰(zhàn)時期的語境,他們可能還要來一句:“他就是李白!皇軍,不管我們的事啊,一切都是他的錯,我們跟他可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青蛟看了過去,緊盯著塔樓,目光掃過青葉的時候微微怔了一下,隨后繼續(xù)看向他人。
嬴舞輕按住劍匣,隨時準(zhǔn)備出手。
就在這時,青蛟又問了一句:“誰是李白?”
這次的問話,明顯添了三分怒意與兩分不耐,剩下的,則是出于對白龍娘娘的敬畏,所強行按捺住的兇性。
人群中,半癱的吳用突然指著塔樓道:“那個穿白衣服,佩雙劍的就是李白!”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義正言辭道:“李白,你再不站出來,是要我等無辜之輩盡數(shù)為你陪葬嗎?你堂堂青蓮劍仙,做出來的事,卻連認(rèn)都不敢認(rèn)嗎?”
青葉氣得牙癢癢,一眾稷下學(xué)子也是狠狠瞪了過去。
李白微微皺眉,卻沒理會那小人物,他本來就沒打算做縮頭烏龜,只是在考慮,要如何對敵。
只是怎么想,怎么都是打不過,干脆光棍道:“我就是李白,你找我有何事?”
青蛟巨大的頭顱微點了下,似乎早就有所預(yù)料。
畢竟,這群人中,除了昏迷的那位,最強的,也就是眼前這名男子了——生得確實挺好看,可惜,不是她的菜。
白龍娘娘身份雖高,但眼光,確實不咋地。
她輕聲道:“白龍娘娘有請,李公子請移駕我背上,到娘娘寢宮一敘。”
“啥玩意兒?”
吳用瞪大眼睛,想他媽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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