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邊地黎明初顯,東方卻已是下午了。
在稷下通往泰山的路上,那具很大的兇獸尸體倒伏在山間,卻突然起了驚人的變化。
只見它那粗糙仿佛大地龜裂一般的角質(zhì)層間滲出一連串猩紅的泡沫,隨后整具身體像是漏了氣的一般,迅速化作了一灘血水,汨汨滲入了大地深處。
片刻后,便只留下一具蒙著破爛鱗甲的森白骨骼,橫臥在山間,散發(fā)著森寒的冷意,而原本它那一身驚人的能量反應(yīng)也迅速向周圍擴散開來。
“這就是血族的繁衍方式?”
李白捏著下巴,感覺這與范海辛記憶里描述得不太一樣,不過兩種血族雖然有相似之處,但相隔了不知多少個世紀,產(chǎn)生些變異也實屬應(yīng)當。
“什么?”
花木蘭有些疑惑。
李白伸出手捻起地上一小撮已經(jīng)變得猩紅的土壤,示意道:“你沒感覺出來這片土地變得有什么不一樣了嗎?”
花木蘭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是說......”
李白點頭:“沒錯,每一名血族的死亡都會制造出一大片孕育血族的溫床,雖然這種溫床制造出的血族一般都很弱,但對普通人來講,也是很可怕的威脅了。”
血族的力量充滿了腐蝕與污染性,就像核輻射一樣,遺禍無窮當初大秦那場血禍后,秦將王翦組織全國兵將,歷經(jīng)三年才將大部分血族遺禍肅清干凈。
只是此后,仍舊有層出不絕的血族從秦國大地繁衍出來,而難覓其巢穴,一部分人將這歸罪于已經(jīng)被趕出秦王宮的羋月太后身上。
可實際上這其實是因為血族力量的這種輻射能力,能夠潛移默化,將一些原本正常的飛禽走獸轉(zhuǎn)化為血統(tǒng)不純的血族,類似于畸形兒。
而這種畸形兒自然充滿了病態(tài),對一切只抱有純粹的毀滅欲,這也使得無論是秦人還是六國人士,都對血族談虎色變。
這也是血族無法根除的原因所在。
血族對秦國的影響不可謂不大,據(jù)一些至今對秦國統(tǒng)治仍舊懷有怨憤的六國人士信誓旦旦稱:秦人皆血魔后嗣,不群起而攻之,他日必神州陸沉,華夏覆亡。
這當然是聳人聽聞。
信得人不多,深想一下也知道不可能,可誰也叫不醒裝睡的人。
而且提起秦軍沖鋒時,袒露胸膛,左手提著人頭,右手提著青銅劍的威猛姿態(tài),也確實令許多人望而生畏。
但這純粹是商鞅變法后,軍功爵制所衍生出的一系列風氣,而非真的所有秦人都在血族力量的感染下產(chǎn)生了異變。
這些暫且不提,眼下這一頭達到圣境的血族魔種,哪怕它只是個混血雜種,其隕落也足以使這里方圓數(shù)百里,寸草不生,人畜走獸盡數(shù)異化成怪物。
“好解決嗎?”花木蘭問道。
李白點頭:“小事一樁。”
只見李白手指掐印,一道道青色劍氣騰挪而出,化作利劍,落在山中,便是一道青蓮劍陣,劍陣一起,迅速將正在擴散的血氣封鎖,隨后一絞,便將其消弭一空了。
科學(xué)的頂點是神學(xué),許多現(xiàn)代人致力于研究的空氣凈化器,輻射凈化器其實遠不如李白這份手段好用,雖然他不擅長什么凈化的法術(shù),但高屋建瓴,一法通萬法,作為一位有道真仙,搞定這些簡直不要太簡單。
“明明聽你說的很嚴重的樣子,怎么這就搞定了?”
“當然。”李白點了點頭,詫異道,“區(qū)區(qū)一頭圣境魔種,能對我造成多大困擾?”
“區(qū)區(qū)圣境......”花木蘭語塞,“其實我現(xiàn)在都沒辦法想象,當初那個在校場上被我欺負的小男孩,如今已經(jīng)成為了天底下最厲害的幾位劍客之一了。”
“這有什么難想象的,我天賦異稟啊。”
花木蘭忍俊不禁道:“臭不要臉,哪有這么夸自己的?”
“那我謙虛一點。”李白深吸了一口氣,“我的天賦其實很差,能夠在半年多的時間里達到這步境界,全靠辛苦磨礪與一步步的苦修,希望后人能夠通過我的事例勉力自己,鞭策自己。”
“這么說好像更不要臉了。”花木蘭忍住笑,輕捶了下他的肩膀。
李白順勢摟住她的腰肢,劍光飛遁,身形直接沖天而起,乘風而去。
如果說直播間里的觀眾最喜歡李白直播的哪一點,其實首重的就是那股子仙氣。
御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自從仙俠題材在華夏開始流行之后,這種仙俠感就越發(fā)受到青睞,可真正拍出這種仙氣的影視作品只能說是寥寥無幾。
而且對于人們而言,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渴望著什么。
成仙得道后的灑脫肆意,誰不渴求?
日日夜夜埋首在三點一線的生活中……世界那么大,卻沒錢去看看。
人生不是書里的故事,但每個人骨子里,終究是不甘平凡的。
看看李白的直播,就代入一把自己也是“人生贏家”好了。
除了仙氣以外,其次,則是那股子俠氣。
這種俠氣倒并非江湖人的那股“任俠之氣”,說起來,倒很像是查老爺子書中所描述的那股子“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感覺。
但又有不同。
俠中有仙,李白的那種仿佛永遠不會被什么事給束縛住的縹緲感覺,才更為可貴。
世人太多無奈,“大俠”也一樣,譬如郭靖而李白這樣子的,倒像是無所不能了一般。
彈幕老司機們開始發(fā)車,就像是有些人會想象在沒有重力的宇航艙里啪啪啪一樣這幫人腦袋里整天裝的就是這種事。
現(xiàn)代人好像都進入了全民娛樂時代,提起荊軻刺秦王人們心中想起的或許不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而是“兩條毛腿身上扛”提起“7”也不再是一個單純的數(shù)字提起有朋自遠方來,下一句想起來的不一定是“不亦樂乎”而是“雖遠必誅”……
有些玩梗其實很有意思,但有時候卻不合時宜。
反正李白很確信自己若是當著季康老頭兒的面這樣講的話,一定會氣得他拿起劍跟他拼命。
倒是夫子可能不會特別在乎,反而有可能會覺得很有意思。
夫子從來不會要求每個人都按照自己的意志來做事,也從來不會奢求每個人都跟自己想象中的一樣好,天下大同只是夢想而那樣的理想鄉(xiāng)其實想想還真有些乏味。
御劍橫空,不多時,前方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泰山那綿延的峰巒,只是望山跑死馬,距離泰山還是有些距離的,只是到了此時,李白的瞳仁卻是微微縮緊,前面的兵戈殺伐之氣,哪怕相距仍有老遠,便已撲面而來。
......
長城,清晨,百里守約的廚房里。
蕾娜輕輕敲動著廚房的餐桌,這張擺放著切菜的案板的石桌上散發(fā)著神秘的氣息,很令她感覺親切。
一旁的百里守約對于這個很少涉足這里的“女性機關(guān)師”保持了足夠的關(guān)注。
他開口道:“有什么特別想吃的東西嗎?。”
蕾娜頭也不抬道:“來兩瓶機油就好了。”
“你...你在開玩笑嗎?”
百里守約被嚇了一跳,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認為蕾娜在開玩笑,只是比起古靈精怪的拉花娜而言,這個叫蕾娜的女機關(guān)師好像幽默細胞有點欠缺的樣子。
“哦,對,我是在開玩笑。”蕾娜扯起嘴角,“這張桌子可以借我用用嗎,看上去很結(jié)實的樣子,我正好用來修理機械。”
百里守約撓撓頭,笑道:“這可不是一張普通的桌子啊,之前在長城,我親眼看到它變成了個好幾十米高的巨人,在修理城墻......應(yīng)該是太古時代的機械造物吧,你要有興趣研究可以拿去。”
蕾娜側(cè)目道:“你居然認得出來。”
百里守約心中有些不忿,他的性子自然是極好的,若蕾娜真心想要這張“桌子”,他又不會吝嗇。
但她這種滿口不提其特殊之處的做法,反倒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你拿我當傻子”一般的誆騙感。
“我對機關(guān)術(shù)也有研究。”
蕾娜點了點頭:“確實是你們所說的太古時代的機械造物,只是具體怎樣,還需要研究,不過看情況,保存得似乎相當完好。”
她指了指這張石桌:“介不介意幫我把它搬到我的房間里。”
“當然不。”百里守約搖了搖頭,這個女機關(guān)師對長城的貢獻顯而易見,哪怕心中有些不滿,但他仍舊會選擇幫忙。
蕾娜的房間很整潔,大小型號的工具零件鱗次櫛比,井然有序地懸掛或擺放在墻面上。
倒是也沒什么避諱的意思,當著百里守約的面,她便取出了一個閃爍著紅色光芒的儀器,在石桌上面掃描了起來。
“很普通的機型,是用來挖掘和維修的機器人嗎......不過技術(shù)層面確實優(yōu)秀,哪怕對我而言也有許多可以借鑒的地方。”
“而且,這種機型再普通,也比sexbot強多了。”
蕾娜開始思索要不要給自己換個身體。
一旁的百里守約聽得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沒有出言打攪。
半晌就聽到那個叫蕾娜的女人有些嫌惡道:“可這貨確實有一點丑。”
“就像個球。”
當一個機械生命體產(chǎn)生美丑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概念時,這無疑意味著她早已誕生了靈魂,只見蕾娜熟門熟路地像扣門一樣,敲開了石桌合攏的桌面。
轟的一聲巨響,屋頂被撐破,一個機關(guān)巨人橫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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