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青衣刺客們臉上露出了一片駭然之色,三名武道宗師仿佛被駭破了膽子,他們渾身顫抖著,望向那道金發身影的目光宛如望見惡鬼。
連狄仁杰都忍不住喃喃道:“一劍斬殺圣者,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來路?”
圣者之所以稱圣,自然不是妄談,他們的強大之處已然打破了人類的界限,他們的整個生命層次都有了更高層次的躍遷。
就像修真中的結丹,只是跨出的幅度要更大些,前者跨出了半步,而后者則跨出了一整步,所以帶來的力量也是天差地遠。
雨仍舊下著,仿佛要徹底將這方魔道陣法籠罩的長街所淹沒。
密集的雨點徹底打濕了三人的衣衫,每個人都顯得很狼狽,尤其是迪妮莎,她的衣著更像是連身的皮質緊身衣,只是重要部位有諸如胸甲,護臂遮擋,在雨水中顯得有些誘人。
但除了直播間里只會喊“666”的咸魚們,在場所有人沒有一個人覺得這是一幅多么好看的美景,尤其是那奔雷刀圣的死不瞑目的頭顱還在睡眠上下浮沉的前提下。
李白擋在了迪妮莎的身前,仿佛在為她遮掩春光乍泄,劍匣卻已悄然間打開,其中的天河劍散發出瑩瑩光輝,周圍落下的雨滴紛紛化作冰晶,滾落睡眠,發出好聽的噗通聲。
那一劍的確是石破天驚,但此刻,迪妮莎已經沒有了任何戰力,她現在需要保護,不是因為脫力,而是她正在壓制體內沸騰的血脈,以避免淪為覺醒者
李白的神情中透露出一絲疑惑,魔種混血他并非沒有見過,也曾親手擊殺過一頭覺醒者,就他所認知的,覺醒者要想覺醒并不容易。
許多魔種混血兒如果沒有刻意力爆發自己的血脈,終其一生也不會淪為那種食人的怪物。
但迪妮莎則完不同。
就以李白所見過的百里兄弟與李元芳來打比方吧,假如他們的覺醒界限是1,那么迪妮莎的覺醒界限就是4,甚至還要更低。
與他們遙遙相對的三名武道宗師中,一人遲疑著,腳下挪動了兩步,突然大吼一聲:“跑。”
“誰也跑不了,青衣眾,有人逃跑,格殺勿論。”
一只黝黑蒼老宛如枯樹皮般的手掌穿透了那名武道宗師的胸膛,摘下了一顆血淋淋的心臟丟在了水洼中,其余兩名武道宗師登時便僵在了原地。
至于那些青衣刺客,則再度恢復了那副面癱般的神色,衣袖間探出臂刃,弩機與手炮,只是這次看去,他們的神情明顯變得呆滯了許多。
蒼老的聲音漸漸響起。
“奔雷已死,此間事由老衲暫攝。”
“他們三人死,你們可能活。”
“他們三人不死,你們必須死。”
雨幕下,一臉苦色,自一開始便充當背景板的苦行僧雙手合十,絲毫看不出是能出那副殺氣騰騰話語的惡棍,反倒像是個虔誠而又信奉“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的僧侶。
老僧緩緩地低下了頭,不知從何地拿來了一柄禪杖,拄在手中:“諸位施主武藝果然高強,連奔雷刀圣都不是你等的一合之敵。”
迪妮莎仍舊低著頭,狄仁杰與李白的目光卻變得發驚懼了起來。
在這之前,他們清楚記得這個人的存在。
但在此戰開始之后,他們卻仿佛不約而同忘記了這個人一般,自始至終都沒能想到還有這么個老僧在那邊佇立著。
也就是,倘若對方剛才選擇偷襲的話,他們很有可能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里,兩人的臉色發難看了起來。
“敢問女施主名諱?”老僧道。
迪妮莎沒有話,她的身體有些顫抖,金色的長發下,一張娃娃臉上露出的仍舊是萬年不變的微笑,纖細的手臂上卻凸出了一層宛如樹枝般的青紫色血管,顯得有些詭異。
李白能夠感知到她體內的血脈正如同海嘯般翻轉,如果他沒有感受錯誤的話,應當是已然接近了覺醒的邊緣,她隨時都將成為覺醒者。
李白有些焦躁道:“老和尚,你要打嗎?”
老僧笑容滿面,如同佛陀拈花:“如果這位女施主已經沒有戰力了的話,那么今日,老衲或許便要破一次殺戒了。”
狄仁杰冷笑,這人原來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奔雷刀圣死的冤啊。”
老僧搖了搖頭道:“奔雷施主主攻,事成之后所得的好處也是最大,而老衲只是后手,不一定會上場,所以得到的好處很少。”
“正所謂福禍相依,一飲一啄自有天意,如是而已。”
李白沉聲道:“狄仁杰,迅速干掉那些嘍啰來幫我。”
黑夜中,一道冰冷凜冽的劍光驟然間劃破長空,劍光映照了老僧有些詭異的笑容,隨即鏗得一聲被打得倒飛了出去。
那是一支冰棱凝聚的劍,插在地上,頃刻間便化作粉碎。
“萬劍訣!”
空氣中彌漫起噼里啪啦的脆響,雨勢在這一刻居然有了平息的勢頭。
那是因為這一刻,所有的雨水居然都在凝結,頃刻間便化作漫天的劍影,向著老僧席卷而去。
“不錯。”
老僧面露欣賞之色,體表散發出一陣金光,瓢潑的劍雨碰撞在金光之上,立刻便消弭一空。
他笑道:“老衲已然修成金剛不壞,圣者之下,無人能傷,今日早已立于不敗之地,爾等若是乖乖授首,反倒能免去一些折磨。”
而就在此刻,李白終于呼喚出了在養劍匣蘊養良久的天河劍,夜幕中,劍影透徹如寒月。
龍鳴聲乍起!
“好劍。”老僧微笑,禪杖輕揮,磅礴的魔道力量席卷而出,整個人宛如金光閃閃的佛陀,一掌拍出,與天河劍相撞在了一起。
他那一掌凝聚了太多的魔道力量,每一掌拍下,大地便會龜裂出一道數丈寬厚的手印。
這樣的力量已然不是宗師所能掌握的了。
“又是圣者?”李白面色微變,“不對,是魔道高人。”
他開始意識到自己對于魔道高手的認知有多大的謬誤了,他們雖然像是魔法師,但近戰能力也絕對不差,甚至遠比遠戰要拿手得多。
法師怎么加技能?急,在線等!
單手劍雙持和騎術點滿,其他點數加在血量上,技能學沖鋒,嘲諷,野蠻,嗜血狂暴,魔法學個閃光術就k了
李白伸手一招,天河劍的劍身仍舊璀璨,此刻環繞著他,如使臂指,宛如自己身體的延伸一般。
“劍不錯,只可惜,殺不了我。”老僧看了眼手掌心的傷痕,搖了搖頭,隨即高舉起手中的禪杖殺了上來。
他的禪杖光禿禿的,沒有綴上珠玉瑪瑙,反倒有著暗紅色的血跡,一眼望去,便覺一片尸山血海,也不知殺過多少人。
“執杖?不,是智障!”李白冷笑了一聲,輕輕拍起無盡的酒葫蘆,酒水咕隆一口灌下,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醉酒特性:狂暴!
勁風襲來,他仿佛無意識般微微側頭,禪杖劈下,直接在他的身側青石板開了一個大洞,泥水紛飛劍,劍光驟然刺出,在老僧的肩膀處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老僧面色微變,禪杖變勢橫掃。
“但愿長醉不復醒。”
惺忪的睡眼中,一劍西來,輕松擋住了那如同力劈華山般的禪杖,沉重的壓力還未作用下來,他的身體便已驟然間消失在了雨幕中。
“來!干!”
“今朝有酒今朝醉!”
天空中,那道身影高舉酒葫蘆,痛快暢飲,香氣彌漫間,老僧眼神中的殺機發濃郁。
“酒是好酒,生平僅見,施主盛情,老衲不敢不領。”
罷,水面上的浮尸盡數匯聚而來,在他的身后陡然間化作了一尊白骨菩薩的,還沾染有血肉的粗糙塑像一揮手,便帶起腥臭血氣,向著李白砸下。
“將進酒,杯莫停。”
李白大笑著,整個人驟然間化作了一道劍影,與天河劍徹徹底底融為了一體。
砰——
劍光穿過白骨菩薩的眉心,龐然巨像發出一聲怒吼,無數只腐爛的手臂自其身側延伸而出,半米長的指甲鋒利如刀,向著李白狠狠撕去。
“神來之筆!”
淡淡的銘文自腳下亮起,如林般的指甲抓了個空,李白趁勢一躍而出,無數劍氣陡然間一撕,龐大的白骨菩薩轟然崩析。
老僧平和的面容變得發扭曲了起來,他的眼角綻開,血滴流淌而出,禪杖揮舞,漂浮的幽魂頃刻間自其中飛出,化作黑色風暴,要將李白吞噬。
“為求人間清平,蕩盡天下妖魔。”
李白微笑,環繞于身前的天河劍突然間消失不見了。
緊跟著,磅礴如同大海般的劍氣驟然間爆發開來,一柄巨大的劍影自天上直落而下,幽魂風暴頃刻間被蕩盡。
老僧想要躲避,卻發覺腳下陡然間一沉,下意識看去,居然是兩只堅冰凝成的人手,在死死地拉著他**的腳踝。
砰——
劍影消弭。
老僧的神情凝固。
他喃喃道:“你怎么做到的?”
李白微微一笑,看起來心情極好,露出一口大白牙:“很簡單,我突破了。”
老僧不敢置信道:“我也沒刺激你什么,你也沒經歷什么苦戰,怎么就突破了,還是這么大的突破?”
這不符合套路啊!
按照典籍與傳中所講,臨陣突破除非是當著對方殺盡其家,或者連番苦戰,幾天幾夜,或者暗地里偷偷綠其根不可能啊。
沒有這種慣例!
李白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我是個天才吧。”
“老衲自幼修行,如今七十余哉,從未懈怠,為什么從未遇見過這等好事?”老僧喃喃自語著,天靈蓋下,一縷鮮血流淌而下。
李白似乎看穿了老僧的潛臺詞,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假如努力有用的話還要天才干什么?”
老僧的神情變得發猙獰,口中發出了一聲咆哮:“老衲恨天才!”
噗通。
他的身體倒在了水中,稀里嘩啦碎成一堆塊,漂浮起來,與之前白骨菩薩崩析后的浮尸如出一轍。
他轉身,看向微微喘息的狄仁杰。
“那些人就不要管了,他們的任務已告失敗,留他們活著反倒還能給幕后主使添點堵。”
狄仁杰點頭,目光有些復雜,幾次欲言又止,最后憋出來一句:“突破真的能這么簡單?”
李白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積累深厚,水到渠成,自天河劍出鞘的瞬間,我與它心意貫通,劍術威力平添一倍,你不懂劍道,了你估計也不明白。”
實際上還少了一點,在與天河劍心意相通的瞬間,他的實力已然徹底突破到了金丹中期,真元量翻了足足一番,如此,方能干掉這個魔道武道雙修的宗師級人物。
迪妮莎已經平靜了下來,盡管體內的力量仍舊有些沸騰,但就像朝陽映照下,即將退去的浪潮,已然不會再造成什么威脅。
李白凝視著作鳥獸散去的人群道:“去吃面嗎?我親手做的。”
狄仁杰感覺有些誘惑,但隨即面露苦色:“面還是留待以后再吃吧,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我得立刻回趟官衙。”
迪妮莎長出了一口氣,認真道:“我可以替你吃掉屬于你的那一份。”
李白點頭道:“好,隨我來。”
望著毫不猶豫離去的兩人,狄仁杰忍不住再度揉了揉太陽穴,終究還是脫口而出道:“憑什么?我還沒答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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