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板牙？”吳鳴山頗為震驚，“鬼子怎么知道我們開車來的？”
“我，我將電話線，部割斷了的呀！”板牙郭大寶蹲在吳鳴山身前，一臉茫然。
“嘀，發現友軍——民團地下武裝首領，當前親善度-1點，誤認為日軍陣營、不死不休、正在力攻擊……”
“嘀，發現友軍——民團地下武裝普通民兵，當前親善度-1點，誤認為日軍陣營、不死不休、正在力攻擊……”
……
“不是沖著我們來的，你們看……”黃炳坤有所發現，一指城門破洞處。
“咦！是哪個部分的友軍？”吳鳴山仔細一看，“奶奶的，無妄之災，殃及池魚呀這是！”
“別停車，沖過去，等城門被鬼子封鎖，就真出不去啦！”黎葉趕緊制止黃炳坤。
“可是，咱們過去，會受到友軍攻擊的呀！”黃炳坤有些著急，其實他也知道機不可失。
“聽黎爺的，至真兄，沖過去。”吳鳴山的齙牙兜不住口水，隨著大喊口水沫子噴發得很激烈，揚了擠在他身前的板牙一后腦勺。
“好嘞，都坐好了！”黃炳坤猛加油門，朝城門拒馬護欄直接撞了過去。
“板牙，手雷開路。”吳鳴山一吩咐，后面的大牛、結巴二人也同時在扔手雷、炸掉拒馬后面的沙包機槍堡壘……
“轟、轟……”
他們的強勢介入，兩處機槍堡壘被炸毀后，讓鬼子一陣混亂。
一時間，與鬼子交戰的一伙人、還有城門駐防鬼子隊，竟都安靜下來，看著卡車猛烈撞在未來得及修補的城門破洞處，瞬間穿出了城外……
“噠噠噠……”
車后拖廂上的崔大牛，早就架好了機槍，朝鬼子沿途掃射。
城門洞里的鬼子正亂著，突然受到這猝不及防的猛烈攻擊，頓時死傷不少。整個過程前后不到一分鐘，在鬼子反應過來之前，卡車便已經一閃而過了……
“那幫人怎么辦？”吳鳴山快速問道。
“都是打鬼子的，救他們！”黃炳坤也快速回答。
這緊張時刻下意識的問答，很看得出人品。
黃炳坤緊急制動停車，吳鳴山擠開板牙、第一個端著步槍沖下去，板牙郭大寶愣了愣也隨即跟著沖下去。
黎葉坐在中間，檔位操作桿離得很近，兩邊都有受阻，等二人下車后，他反應也很快，差不多跟黃炳坤同時在兩邊車門分別下車……
此際，卡車距離城門口只有不到3米，第一個沖過去的少尉排長吳鳴山已經過了近半路程。
“炮鏡開啟，消耗1點氣血值……”
黎葉沒有跟著追過去，將兜里的四支彈夾、先扔給副機槍手結巴，才取出第一渣渣副炮——M9，“噗噗……噗”，凡是出現在炮鏡視覺里的鬼子，他逐一點名，這5米的精準射程，他瞬間化為百發百中的神槍手。
“嘀！消滅日軍普通士兵1名，成功收割5點氣血值……”
“嘀！消滅日軍伍長1名，成功收割1點氣血值……”
“嘀！消滅日軍軍曹1名，成功收割15點氣血值……”
……
M9的彈夾滿裝是15發9毫米子彈，打空彈夾后，只需要收進副炮位中，系統便會自動填裝、補充滿子彈；再召出來，可以繼續開槍使用。這省下了換彈夾的時間和程序，眨眼間的持續火力，“噗噗……噗”的消音后動靜很，但這5米范圍內的威力和效果趕得上一門輕型機槍了。關鍵是其夜視功能，遠非當代槍械武器能夠比擬……
崔大牛、崔二狗兄弟二人不得不傻傻地停下機槍壓制，沒人了都！
沒等崔家兄弟回過神來，黎葉便將M9收進系統第一副炮位中，抽出刃光凌厲的短刀，跑向城門洞。才跑一半，便停下腳步。
那邊一臉懵圈的吳鳴山、黃炳坤、郭大寶三人跑了回來，那邊戰事漸止……
原來，城內的那波人也趁勢發起了沖鋒攻擊，迅速搗毀了城門防御，鬼子除了少數幾人得幸逃脫，其余部被擊斃。那波人大多拿著快慢機和……大刀，緊緊跟在吳鳴山三人舍后、跑出了城。
沒幾秒鐘，吳鳴山三人帶著十幾個漢子到達車旁，這些人渾身都已經濕透，土布褂子直往下滴水。
“什么都不了，先上車離開這里再。”
這回，黎葉主動承擔駕駛職責，黃炳坤的技術太毛糙，盡管此時暴雨已經停止，但是山路肯定泥濘不堪，這山路夜行的駕駛，還是他親自開車比較放心。
等順著山路遠離了縣城幾里，拐進山林深處時，副駕駛座上的黃炳坤才松了口氣。
“油快沒了，讓大家下車喘口氣。也處理一下傷口。”黎葉停車，將他早前準備好的油桶提下車加油。
己方六人，黎葉和黃炳坤沒受傷，吳鳴山臉上有道明顯的細長傷口、紅肉都翻了出來，板牙、大牛和結巴都或多或少有傷，不過都是輕傷；但另一波人，重傷的就有三個，其余人人帶傷！
吳鳴山伸伸舌頭，偷偷一拉黃炳坤：“黎爺考慮得真細致，那時大家都忙亂了，兄弟還真是沒想到這一層，不然，這幾里地，光是鬼子的摩托車，就很快能追上咱們。”
黃炳坤點點頭，自然色滿口稱贊。給吳鳴山包好傷口后，才看向那伙人。
一個年約四旬的干瘦漢子，手臂上是貫穿傷、簡單撕了塊布片纏著止血，面帶營養不良的菜色，但是眼睛精氣神很足，一見便是正派人，大義凜然又不失謙和，自有一番風度。
“在下李三，沙河蕩自衛隊的隊長，那都是我的隊員……”
李三看著滿滿的誠意，黃炳坤也非常友好，雙方互相介紹。
黎葉微微皺眉，他記得不錯的話，吳鳴山的地圖上，只有沙河古鎮和一條分東西南北的沙河，那個沙河蕩是個什么地方，蘆葦蕩么？
“李三，他弟弟不是叫李四吧？”郭大寶露出黃板牙，嘀咕一聲，不是很喜歡那個太假的李三。他熱心跑去幫忙、還被鬼子打穿了手臂肌肉，這時感覺到被人糊弄，自然心里不爽！
“李三代表我們體自衛隊，多謝諸位救命之恩。還有這位兄弟，多謝了！”李三是個明白人，他沒有點明黎葉“神射手”的身份。
“既然是打鬼子的武裝，不管是中央軍，還是地方民團。都是自家人。”黃炳坤摸了摸大胡子，客套起來。
此時，大牛、結巴二人從林間鉆了出來，把先前進城前眾人藏在這里的東西背了回來。
“嗯，不必客氣，油加好了，咱們趕緊上車。對了，李隊長，你們有去處么？”黎葉接過自己的魚刺鋼矛，將官方交流，拉回正常路子。
“不瞞諸位，我們幾個村子都被鬼子霍霍了，我們這些人找鬼子就不準備活下來……”李三一笑，牙縫黑黃，老煙民一個，“我看諸位都是打鬼子的英雄，城站倉庫的大火，想必就是諸位的杰作吧。要是不嫌棄……”
這時，走過來一個瘦高個，三角眼、苦瓜臉，一看便是陰狠之人，他肩上挎著一桿破舊的中正式步槍，他開口打斷了李三。
“隊長！咱們不是要趕回去接應趙他們么？”
“對呀，差點忘了。”李三一拍腿，叫道：“那邊正埋伏鬼子炮艇運輸隊呢……”
黎葉、吳鳴山、黃炳坤來看著那二人演雙簧，聽見“鬼子炮艇運輸隊”訝異地互相看了看。腦中都閃過倉庫中少量的武器彈藥儲存，難道那些武器都正被運往前線的途中？
“運輸隊！有多大規模？”黃炳坤有些焦急。
“啊？就一炮艇，拖著幾十艘運糧船吧……，呃，怎么了？”李三被三人臉上的厚重給嚇著了。
“應該不是糧食，是武器！”吳鳴山舌頭舔了舔齙牙，也有些著急了。
“啊？”那個瘦高個瞬間變色，“那趙他們……”
什么都不了，眾人火急火燎地上車，在李三的指點下，天亮前終于到了一處水洼。這里有方圓好幾里的蘆葦蕩，朝陽映照蘆蕩，波光粼粼，鳥飛魚游，景色不錯，但再往前卡車就走不了了。
眾人下車后，黎葉將車開進一旁的山溝里，眾人用蘆葦和枯枝將車掩蓋起來……
“布谷、布谷……豌豆巴果……”
那個瘦高個學布谷鳥學得惟妙惟肖，不一會兒，劃水聲從蘆蕩里傳出來，三艘木船鉆了出來，一個黑壯的年輕漢子站在船頭，看見眾人很高興。
“老李，老陳，你們平安回來就好……”
“趙，先不這個，我給你介紹一下……”李三把黎葉等人簡單介紹一遍后，急忙問道：“鬼子炮艇來沒來？”
“沒呢！我正納悶，按平日里的速度，這會兒鬼子炮艇也該到了……”
趙將眾人接引上船，看著蘆蕩也很疑惑。
“這回只怕不是糧食，裝滿了更重的武器彈藥，它速度快不起來！”李三有些憂慮，“這次懸，我看咱們這次伏擊，是不是再摸摸情況，考慮……”
“別呀，老李！”趙有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沖勁，“咱有炮啊，打鬼子炮艇正好，管它運的是糧食還是武器，我就怕它不來，來了不正好給咱送武器么？”
“炮！”
黎葉跟李三、瘦高個、吳鳴山、黃炳坤等人一起叫了出來。
趙得意一笑，掀開木船上一處油布，里面一個黑乎乎前細后粗的鐵筒子顯露人前。
“這就是‘炮’？”
黎葉看著這門大號土銃，認定是土槍多一些吧。與眾人一樣，滿心期待頓時降溫……
“別看它不起眼，我給你們介紹介紹……”
趙指揮著船進入蘆蕩深處，自賣自夸起來。
黎葉一聽，腦中印象便清晰起來：“這不是游擊隊的神兵之一的‘掃帚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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