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李、白二位的隱晦勸誡電文,側面證明了老蔣背后很可能有深意,讓黎葉務必以抗戰大局為主,些許風波忍一時就平靜云云……
吳香凝當場將電文給撕了:“都把黎大哥給賣了,哪還能忍得了?”
黎葉想不到見到他有些羞澀的妹,居然為他爆了,有些感動。rg
此時,吳佳梅面色平靜地進來電訊室,邀請二人出去吃午飯。
“關了算了,煩人!”
吳香凝直接將電臺關機,封存起來,鎖好門后,跟著吳佳梅、黎葉來到宿舍客餐廳……
三瓶紅酒黎葉喝了大半。
酒醉狀態下的他是比較好玩的,拉著吳氏姐妹講他在一次海島歷險的經歷……
“當時的海潮起來后,整個島只有最頂層的不到一百平米,呃,嗝……”
他用手比劃一下,繼續道:“就像咱們這個房間這樣大。”
吳佳梅將整個身體貼在他身上:“你慢慢,姐姐,就愛聽故事……”
吳香凝是唯一一個清醒的人,趕緊把她姐姐從黎葉身上拉開,哪知她姐姐反而把她推進黎葉懷里,她“嚶嚀”一聲頓時身軟,再沒力氣起身……
黎葉嘎嘎一笑,抱起兩大美女,將她倆放進床上躺好。
吳佳梅直接掛在他身上不下來,吳香凝則是完沒經歷過這個陣仗、渾身無力反抗也頗為期待生些許事情……
黎葉卻只是將吳佳梅的胳膊取下來,起身坐到床前的躺椅上:“喜歡聽故事,哥哥我有的是歷險故事。”
吳佳梅有些不滿:“別跑!……快那個淹沒的島。”
黎葉拍拍額頭:“那個海島,就這么空間,你倆猜上面都有什么?”
吳香凝的思緒被拉回來,她捂著羞紅的臉,像在轉移注意力,問道:“有什么?”
這是一個好聽眾!
有人配合,故事才講得下去,得到聽眾反饋,才知道這個故事該不該繼續!
黎葉嘿嘿一笑:“是海蛇。色彩斑斕,擠成一團,在那里蠕動,當時就嚇得我們同伴想往樹上爬,可是樹上都是蛇……”
吳氏姐妹齊聲驚呼起來:“蛇,好惡心!那人怎樣了?沒被咬吧……”她倆抱作一團,就像兩條綿軟的美女蛇。
黎葉笑道:“這時,海風刮大起來,海島上的樹,呼嚓嚓一下,被刮斷了。那人被樹枝掛住衣服,頓時被帶進海里,一個風浪狂卷過來,不只是他和那根樹,我們同行遇難的9個人,和那一堆堆的海蛇,部給帶進了海浪里……”
吳氏姐妹聽得出神,緊緊捂住嘴巴……
黎葉道:“要知道,那種斑斕海蛇,可是世界上最毒的蛇之一,咬一口,馬上致命。”
吳香凝呀地驚叫出聲:“太可怕了!”
黎葉道:“不,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海中惡劣的氣候環境,當時海蛇都在逃命,飛快地游向深海,某方面,面對大自然的暴脾氣,海蛇和我們是難友,當時,它們顧不上我們,就在我們身邊飛竄,游的老快了,嘶嘶一下就沒影了。”
吳佳梅此刻酒好像醒了,翻身坐起:“你是在,鬼子就像海中殘酷惡劣的風暴,黨國就像一群海蛇,而你們是遇難的人?那么你的同伴是誰?是魯中二城的人?還是那個給你暗碼電的組織?”
黎葉醉眼惺忪地看向她:“你還當真嗝……跟現實掛上鉤啦!認真,你就輸啦!嘎嘎……嗝!”
吳香凝坐起身,給她姐姐和黎葉倒杯茶,緩和當前緊張的氛圍。
黎葉喝口茶,昏昏欲睡道:“你們啊,看不清這個世界的亂局,要塞馬上得破了,我該去哪?回魯中后,被國府把一切戰敗責任推在我身上?我在乎么?要塞一丟,武漢肯定守不住,當時在我背后搞鬼的那幫人,肯定得跳出來踩乎我,我該在意么?老頭子跟我講‘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他現在在做什么?我該怎么做?”
他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傾訴……
吳香凝聽著聽著,便感覺一種英雄落幕散場般的悲涼,心里頓時一顫,為他擦了擦被茶水打濕的胸襟。
黎葉微微睜開眼,抓住她的手:“不要理它!衣服濕了,反而涼爽。國土淪陷,世人無有悲涼,反而各有生存之道。鬼子未必就是最后贏家,國府未必就是……”
吳佳梅突然喝道:“不許了!那些話,你別在腦子里,永遠不許出來,你知道那樣會帶來多大的危機么?不,你不知道。”
吳香凝頓時嚇了一跳:“姐?”
黎葉拍拍吳香凝的腦袋,將她的型揉亂,笑道:“想不到你們姐妹還挺忠貞,知道你哥吳鳴山為什么一輩子升不起來?他臨死前拜托我照顧你倆還有吳老爺子,為什么不找他以前舊部?一個師長、一個副軍長,最差的都是軍需處長。就是他看清楚了他們都是一幫什么玩意兒……”
吳佳梅頹然坐倒在床上,她捂著臉:“不要提起我哥!他太傻了……”
黎葉喝道:“我不許你這么你哥。他在我心里,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遠比一幫只知道投機升官往上爬的家伙們,更像個真正的中國爺們!”
他撕開衣服,光著上身,老傷疤、新傷痕重疊交錯。
“這些有許多是我和吳鳴山等人一起抗擊鬼子的證據,它不代表什么光榮和戰功什么的,代表著咱們還有抵抗侵略者的熱血,流不盡的熱血。可它現在冷卻了。”
吳香凝整理好自己的頭后,細心地幫他扣好扣子:“黎葉哥哥,你別難過,我、和姐姐站在你這一邊……”
黎葉笑道:“當然,你們當然要站在我這一邊,不然,我怎對得起你哥?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人派你們來我身邊,我不會讓你們受到欺負、逼迫,老頭子不行,鬼子跟不可能!除非我死,否則沒人敢動你倆!”
吳佳梅此時咯咯一笑:“那你魯中的妻兒怎辦?”
黎葉拍拍手:“消息夠靈通的,你以為你回去,戴笠還能夠信任你么?或許他原就不在乎。知道你哥和我的關系、還有我去上海找你家老爺子、還有妹后,老戴派你過來,你不會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吧……”
他搖晃著站起身,走了幾步,費盡最后一絲力氣,把自己摔進床里,正好和吳佳梅雙眼并視,醉眼看進她心里……
吳佳梅心里一顫,伸手擋住黎葉的視線:“別看我。”
黎葉閉上眼睛:“你們都是亂世的可憐人兒,跟我去魯中吧。那里不會再有人敢伸爪子操控你倆,做任何你們不愿做的事情。我對著你哥的靈魂誓……唔!”
“你的好,我們知道!”吳佳梅柔軟的嘴唇,頓時貼住他的嘴,將他的話堵在喉嚨……
此時,窗外已經不知不覺黑沉下來,夜幕下的要塞靜寂一片,只有屋內熱鬧歡騰……
第二日,黎葉醒來,現身上許多牙印,他這回沒斷片,昨夜那些殘存畫面,頃刻間回放在腦海……
“她倆?是在太傻!”
黎葉起身后沒現姐妹二人,只有兩封留書。
“葉:經此一夜,終生無憾。別找我們,不要愧疚遺憾,做你該做的事情,不負黨國重望和人民期望。再艱難的路,你也要堅持走下去,我會默默祈求上蒼祝福你一切順利安康!——梅。”
“黎大哥,我好歡喜。希望懷上炮神的寶寶,我會好好教他做一個跟黎大哥一樣的英雄。妹,會在后方默默關注你,希望你別背棄黨國,失去黎大哥這樣的英雄,咱們國家民眾經受不住打擊!妹會找義父和百里先生求情,力挽回黎大哥的。——香凝。”
黎葉頓時心里堵得慌。
他一聲咆哮:“艸!特么什么事啊!?”
他還有什么臉面去面對死去的吳鳴山?面對吳老爺子?
難道酒-后-亂-性,一次辦倆?
吳鳴山不必,老爺子估計當時就得操起鐵錘干破他的腦袋!
“好厲害的洗腦手段!”
黎葉對于對“黨國”忠貞無雙吳氏姐妹的羞愧懊悔,此刻都無濟于事。他唯有揣好兩封信,趕緊找到馬營,細問二女離開的方向后,帶上三匹戰馬,追向兩姐妹……
此刻,吳佳梅、吳香凝雙頰掛淚,在軍山上目送他朝著黎葉打馬狂奔而去!
“姐!你還好么?”吳香凝輕輕替姐姐擦去面上淚水。
“香凝,你后悔么?”吳佳梅不答反問,“你怪姐姐讓你這么做么?”
吳香凝輕輕搖搖頭,看向黎葉遠去消失的方向,面上帶著幸福的笑容:“只可惜今后難得會見到黎大哥了。”
吳佳梅緊緊抱住她,嗚咽道:“這個亂世,咱們女人,何以報國?遇見一個真心喜歡的男人之不易,姐姐心里明白,是姐姐耽誤了你。”
吳香凝也抱住吳佳梅,笑道:“不會啊,妹現在很幸福,感覺給黎家留下了骨血,黎大哥不會擔心無后了。魯中那個孩子,太受矚目,危機反而太大,不易養活。姐,咱倆要是能夠懷上黎大哥的寶寶,咱們找個清凈的地方,將他養大。好不好?”
吳佳梅擦擦眼淚,頭,笑了:“傻妹子!”
黎葉要是再細心一,便會現道路上的痕跡,明顯不是兩姐妹趕路的馬蹄印。他轉頭回看,或許也能用級目力,現軍山上眺望凝視他的吳氏姐妹……
愧、恨,這種情緒噬咬著他的心。
來到這個世界,真是太詭異了!先是被藤原美雪迷翻后,一擊即中有了兒子,這回難道又要有兩個寶寶?可他家十一代單傳,就這樣被破解了?!
荒謬!
他的怒火對著的不是可憐的亂世人兒的吳氏姐妹,而是在幕后操控她們、影響她們偏執信仰的國府高層……
等到他一路奔馳到天黑,在幾個叉路口迷失方向后,不知道姐妹倆到底去了何方,終于失去了她倆的芳蹤時,他才漸漸恢復冷靜,突然這時……
“轟轟轟轟轟轟……”
這種9步兵炮的聲音,他頗為熟悉。
鬼子炮兵陣地就在附近!
黎葉提韁繩,立即調轉馬頭,直奔炮陣聲響處……
片刻后,留下滿地的鬼子尸體殘骸,黎葉在鬼子營地收獲了不少彈藥補充,經此釋放宣泄,他的心情才好受一些。
他詫異地看著鬼子文件:“軍的?這不是老東的部隊么?跑到他這里來了!”
那么這里便是大別山了,難怪山高林深……
鬼子跟國府在談判桌上拿他當肥肉論斤割賣,這老東的第二軍既然遇上了,他的咬上幾口再——他這時忽然醒悟過來,吳氏姐妹故意將他引到這個方向,就是來抵抗這一路的鬼子?
也太看得起他了!
他只是一個人!
缺少彈藥!
也再沒有18師幫忙!
還有老蔣等人在扯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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