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起烏篷船,穿梭在浩渺煙波里,晨霧繚繞,湖面微風吹來,仙氣盎然。rg
若有詩人行于此間,只怕會忍不住想要賦詩一首。
美麗的湖光景致,陶冶了情操,也好似能夠潔凈人的靈魂,令人心情格外美好。
總之,黎葉今天心情非常好,看到所有景色事物,都是美好的。
隨之而來的,卻是有種近鄉(xiāng)情怯的悸動,他深知自己太過在意心,只期盼著苗秀蘭、不要再出任何岔子,最好能今天就圓滿匯合,然后一起乘飛機回魯中,年關將近,一家老還等著他們夫妻回家團圓!
高黑粗壯的滿倉山搖著船櫓,讓船穿行得穩(wěn)健迅捷,他談興很濃,和同樣心情不錯的沈少光聊了起來。
“都,沉梟陽,浮都昌。這彭澤湖棠蔭島與梟陽古城城頭山隔水相望,如今棠蔭猶在,古城早被淹沒。只剩一座城頭山,興衰自有歷史記載……”
沈少光意在分散黎葉的喜憂變幻莫測的情緒,轉而起了當?shù)氐臍v史。
棠蔭島與梟陽古城城頭山隔水相距僅8里之遙,這段水路行程,還有一段時間。
“拽什么文縐縐的,酸不拉幾的!
滿倉山立即給予鄙夷,他笑道:“咱們棠蔭以前在明代可也曾繁華過一段時間,這里的傳歷來也曾傳遍整片水域!
“傳?那你看。”
沈少光對他眨眨眼,二人看向了站在船頭身繃緊、挺立若岳的黎葉,會心一笑。
“嘿嘿,那咱就咱棠蔭島的傳!
滿倉山笑出了兩排大白牙。
“話,有一位天上仙女叫做棠蔭,她喜歡在彭澤湖洗澡做法,后來愛上咱這里的打魚郎王哥,私自下凡與其成親。財主段黑子垂涎棠蔭美色,欲強占她。棠蔭提出**,老財歡喜得快瘋了、立馬答應。棠蔭告訴丈夫王哥,天降異色時一定去找她。成婚那晚,棠蔭借洗澡作法,天色陡變,王哥帶著鄉(xiāng)親們趕來,拉住棠蔭錦袍,大地沉沒,財主一家葬身水底,唯有王哥和鄉(xiāng)親們安然無恙,棠蔭的錦袍便化作了棠蔭島……”
他講得繪聲繪色,立即吸引了沈少光、還有黎葉的注意力。
“華夏千年傳承,還真是民間到處都有美麗的傳。”
黎葉心態(tài)穩(wěn)定不少。
話間,晨霧悄然散去,太陽高照在湖水上泛起粼粼金色波光,非常閃耀。
城頭山赫然在望,對面遠處山巖轉角后,忽然劃出來一艘烏篷船,站在船頭的可不是黎葉朝思暮想的妻子么!
“秀蘭!”
黎葉差點跳起來,鉆進水里游過去,剛才淡定下來的情緒,此刻恢復早前的激蕩。他此時深刻感受到苗秀蘭在他心里占據(jù)著什么樣的位置!
“咦?你不是才……,怎么這么快就來了?我昨兒還專門去城里打聽你的消息……。
苗秀蘭開心地笑了,沒等兩船靠得太近,只見黎葉忽的跳了過來,下一瞬便被他抱進懷里。雖然她是新時代的女性杰出代表,但突然收到這樣熱情地待遇,也不禁有些意外赧然。
“今天我們就回去吧,今年咱們在家好好過個團圓年!
黎葉松開她,為她將垂下的一縷發(fā)絲、別到耳后。
“嗯,好啊!
苗秀蘭笑得更加燦爛。
“你瘦了,回去,得好好補補營養(yǎng)……”
黎葉眼中泛起心疼。
苗秀蘭為了她的信仰,置身革-命和抗戰(zhàn)大業(yè)洪流中奔波,她的辛苦黎葉最知。以她的性格,這些天估計都不時在島上和縣城之間來回奔走打聽消息,臉上、手上都生出了凍瘡……
黎葉沒提到她受傷的事情,她若是愿意、自會跟他講起,因為他自己也是滿身傷疤,歷經(jīng)許多生死攸關的時刻,不會想要她知道后難免會擔心。但夫妻間總會坦誠相見,傷痕的存在,瞞是瞞不住的,夫妻二人打起了默契牌、彼此間都很照顧對方的情緒、尊重彼此的事業(yè)和立場。
“咳咳咳……”
沈少光和滿倉山一起大聲咳嗽起來,表達不滿,剛才黎葉那驚天動地的一跳,差點使得他們的船翻了,此刻虐狗行為更是可恨。
“大哥,嫂子,你倆真真夠了,咱要不回去再繼續(xù)……?”
沈少光此刻是真的松了口氣,還好沒出岔子,否則按照黎葉的個性,還不鬧個天翻地覆!
“哈哈,羨慕吧!改明兒,讓你嫂子給你也一門媳……”
黎葉正打趣著,卻被苗秀蘭暗中掐了一把,打斷了話。
忽的,想起沈少光原來經(jīng)歷過一段情事,不知道他恢復了沒有,黎葉知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
“沒事,嫂子,早過去了。弟的幸福,可就指望嫂子你啦!”
沈少光眼中露出追憶思戀,隨即笑得坦然,心結應該是真的放下了。
“嗯啦,包在嫂子身上。咱魯區(qū)優(yōu)秀女青年多的是……”
苗秀蘭也為沈少光高興,畢竟他的人生還長,總不能活在傷心過往中,亡者也該不愿意見到他獲得那般痛苦。
“那個……嫂子,可別忘了,還有,還有我呀!”
滿倉山忽然插話進來,可笑翻了兩船人。
“大山啊,你呀,這就想要媳婦了?讓你爺去城里給你一門親去?……”
另一艘船上的船公立馬打趣,他應該是島上村里的熟人,跟村長滿蒼海同一輩的人。
“叔公?!”
滿倉山愣了愣,有些惱羞成怒的架勢。
“哈哈哈……”
幾人都笑了起來。
“行啊,你跟我們一起去魯中,我保證你未來有一門好親事!
黎葉攬著自家老婆,笑得很歡快。
“真噠?那我回去問問我爺去!”
滿蒼山笑得嘴巴快咧到腦后了,這清苦的島上,有女兒的都往外傾銷,男孩子們可都排著隊,即便是他家老爹是漁戶大把頭,身份地位在水上討生活還管用,估計等他三十幾歲或許才能上一門親事……
他把船搖得飛快,可把沈少光嚇壞了!
“黑炭,大個子,大山哥哥,您悠著點兒,晃得我都快吐啦!慢點……”
那船在叫喊聲中,快速消失不見。
“哈哈哈……”
這條船上的人們可給樂壞了。
黎葉這才發(fā)現(xiàn),這邊還有兩人,見他打量過去,也笑嘻嘻地看著他和苗秀蘭。
“文元?你子……咦?”
黎葉清晰看到他頸部圍著的圍巾縫隙間,纏著染血的紗布。
“他脖子上給彈片刮傷了,現(xiàn)在不了話,你可別逗他!
苗秀蘭輕輕捶了他一下,提醒道。
“……”
張文元沒法話,但是他手語練得不錯,一陣忙碌揮舞中,述再見情緒。
“好好養(yǎng)傷,這位置,我以前也受過傷,后來也恢復得不錯,別擔心。”
黎葉見他笑著點頭,也放心了些,看向坐在張文元身邊的另一個人。
她不算絕對一眼醒目的美女,長得算是清秀耐看,年紀二十許,一身裹得臃腫的棉襖,看起來帶些鄉(xiāng)土韻味,一雙不大不但眼型好看的丹鳳眼,透著出世的純真和探求,一看便是個可愛的妹子。
“這是省區(qū)委陶書記派來的聯(lián)絡員文麗娟、娟,這些天多虧她,我們才能順利來到棠蔭……”
苗秀蘭為他們介紹起彼此來。
“啊!你?你就是炮神黎爺!看著不像!”
文麗娟驚訝地張開嘴,下排有一顆牙齒長得微微齙突,看起來更加可愛,難怪她喜歡抿著嘴。不過,她的聲音非常清脆動聽,話時像一只歡快的百靈鳥。手上的動作也很豐富,有著手語的底子在內(nèi)。估計,張文元的手語就跟她學的。
“別叫黎爺,那是人瞎起哄給的外號。我叫你娟,你叫我黎大哥就行,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哈哈,不用太客氣。”
黎葉看看張文元和她親昵的樣子,就知道這兩人有事。他慣用直來直去的方法,索性捅破二人之間的那層朦朧窗戶紙。
“呀!”
文麗娟不禁捂住了發(fā)燙的臉蛋,羞怯地看了看張文元。
“嗯、嗯……”
張文元也是臉紅如燒云,不過他很快淡定下來,大膽伸出手握住文麗娟的手,輕柔地拍了拍。
“Gd!”
黎葉及時點贊。
張文元笑得很靦腆,但是手抓得很緊。
文麗娟微微掙扎幾下,便任由他握住,隨即也露出幸福的笑意——這呆子總算開竅了。
甜蜜氛圍中,船很快到了棠蔭島……
“什么?你要留下!”
黎葉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他原想要單純成一對彼此愛慕的戀人,不想張文元居然被“美色”所迷、選擇留下跟文麗娟一起在水域根據(jù)地奮斗……
好吧,祝你們幸福!
“你堅持,我還能不答應么?有什么困難,隨時跟我們聯(lián)系,只要魯中能幫到的,我們一定鼎力支持。”
黎葉嘆口氣,跟張文元擁抱一下依依惜別。
他不會勉強這幫舊相識老兄弟跟他去魯中,就像崔明勇等人選擇留在吳城一樣,他尊重他們的選擇,只能在心里祈禱各自在斗爭中能活下來!
“祝你們幸福,我在島上后山給你們留了些物資,算是提前給你們的結婚禮物。哈哈……”
黎葉跟可愛文麗娟握握手,微微打趣道。
“黎大哥,你又來取笑人家!”
文麗娟跳了跳腳,隨即歡喜問道:“是什么禮物?”
“噗嗤!你呀,真是的,就不能矜持一點。那是給你們留下的一些武器彈藥和糧食,記得防潮保養(yǎng)……”
苗秀蘭這是過來推開黎葉,她來是準備幫文麗娟撐腰的,但是這妮子只怕巴不得快點嫁了,反把她逗樂了。
“哈?太好了,謝謝黎大哥,還有秀蘭姐姐!”
文麗娟是個很純粹的人,她是聽到毛周幾位首長的演講,才奮不顧身地參加抗戰(zhàn),滿心想的都是趕走侵略者。她這樣的性格,很吸引例如張文元這樣閱歷豐富的老司機,算是一種互補吧。
離別是短暫的凄美。
看著黎葉駕駛飛機,從遠處水面滑翔飛遠,張文元和文麗娟站在山崖上遙望片刻后,才彼此相視一笑,牽著手去后山——清點物資……
“嗚嗚嗚……”
望著飛機起飛,在遠處天邊變成一個黑點,馬達轟鳴聲也慢慢消散。村長滿滄海才收回希翼的目光,一旁的幾個老兄弟,都笑著恭賀他家要出一個走向島外世界的大人物了。
“老夫只希望大山崽子活著回來就好!
滿蒼海老邁的腳步,此刻卻口不對心地踏出歡快的步伐。
“嗯,最好,回來時,還給你帶回一個又白又胖的大胖媳婦。”
老兄弟們誰不知道誰,都笑著打趣。
“嗯,那最好啦。哈哈哈……”
“哈哈哈……”
自家兒子能夠比黎葉這樣的能人看中,這滿蒼海的心里除了少許的擔憂,就是滿滿的自豪——我家崽子可是坐飛機離開棠蔭島的,四里八鄉(xiāng)誰家崽子這么威風過?
……
飛機回到魯中,可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
沿途造成的敵戰(zhàn)區(qū)的混亂,自不必細述。有著苗秀蘭、沈少光兩個電訊高手在,他們這架飛機在魯中香山降落時,也沒有鬧出太大動靜。
“哇嘔!哇……”
暈機的滿倉山,有些遭罪。幾人中,自己長的最高大威猛,反而表現(xiàn)得甚至比不上傷愈才恢復的蘇教授,他感覺相當不好意思。
“嘎嘎,難受吧?跟你,我第一次坐飛機,可不比你強多少!多坐幾次就習慣了。”
沈少光擰開水壺,遞給滿倉山,這個梗,他決定要留給黑炭講好多年,安慰他必須流程,不過卻笑得好像不懷好意啊。
“嗯?還坐!不不,嘔、不坐了,再也不坐這大鐵玩意了!不踏實!嘔……”
滿倉山的大頭搖得自己更暈。
“哈哈哈……嗚!”
沈少光忍不住笑出來,但是隨即他忽然被幾只大手給按住,著實嚇了一跳。
“大牛!瘋子!結巴……你的手?”
他轉頭一看,眼眶立即紅潤了。
“你子還活著啊!太好了……”
崔大牛、王立峰、崔二狗幾人緊緊抱住他,又哭又笑。
“麻蛋!你們這幫混、混蛋,快把老子放開,再勒下去,老子就憋死了!”
沈少光卻掙扎起來。
“嘎嘎,叫你子不跟咱們聯(lián)系,這是對你的懲罰!
只有崔大牛才有這把子力氣。
“呀?真的快給弄死了。趕緊松開老沈!”
一旁的滿倉山頭還有些暈,見到崔大牛“欺負”沈少光,立即握住崔大牛的手,想要將它掰開。
“咦?有把子力氣!”
兩頭牛便立即進入角力階段,“咯滋咯吱”的筋骨轟鳴聲,駭?shù)帽粖A在中間的沈少光面色慘白慘白的……
尼瑪!好你個黑炭,是來幫忙,還是添亂的?嚇死寶寶啦!
“快……停下!”
沈少光求助地看向唯一能夠直至這兩頭蠻牛的黎葉,卻發(fā)現(xiàn)他和苗秀蘭幾人早陪著蘇教授坐進一輛吉普車內(nèi),那是要離開的樣子……
“哈哈哈……”
一旁的王立峰、崔二狗卻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喲,這不是光哥么?哪里找來的這么厲害的幫手?”
六子陰不陰陽不陽的聲音從不遠處的營房門口傳來,招呼道:“準備開飯了!
“呸!你子怎么去追求你的正統(tǒng)三-民-主-義去?回來干什么?!”
沈少光卻是一見他就有氣,當下也顧不上被兩頭蠻牛角力包夾的危境了。
“切!就許你回來?我偏偏要回來。呸!不識好人心,我在幫你解圍,好么?”
六子也不是好惹的主兒,跟著黎葉沒學到別的事,撒潑打滾他學齊活了。
“我呸!老子不稀罕!滾回去,舔你家老蔣的臀去!”
“我呸!老子……要舔,也是回來、等著舔你的……呃!”
他倆的叫罵聲,還真鬧出了新境界,把兩頭角力的蠻牛也給驚散了。
“什么?!噗,哈哈哈……”
不止是崔大牛幾人,周邊營區(qū)的所有戰(zhàn)士們,都被逗得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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