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
“老張!”
張瑞的露面,對面立即傳來了欣喜的回答。rg
“是我,總部收到老沈的電報,而我們這隊離你們最近,便委派我們過來接應和支援你們……”
老袁從巖石后面走了出來,跟張瑞擁抱后,哈哈大笑起來。
他揮揮手,山道上的三四十人自覺地沖進人群、打掃戰場……
“你這家伙……,都不知道該怎么你,一點沒變!”
張瑞不禁哭笑不得。
“嘎嘎,變了可不是我了。那什么,剛才是哪兩個東西在答話,沒點規矩!”
老袁訕訕一笑,也沒叫停戰士們的哄搶戰利品的行為,反而將話題轉向山娃子和胖丫那邊。
“是我!怎地?”
胖丫挺身而出時,山娃子卻往后躲了躲,被她好一陣白眼。
“哦?好有點擔當,丫頭!要不來我們警備偵查二連?”
老袁并不介意胖丫的年齡、性別,他眼光很毒,一眼便看出這丫頭十個好苗子,包括后面那個半大子,不過心胸膽氣上,他更看好胖丫。
“去去去,又亂來,人家才多大點年紀?你可別霍霍她!”
張瑞沒好氣地推了老袁一把,低聲道:“黎教官在這里,我等會給你介紹認識。”
“咦?難怪!”
老袁注意力立即被吸引到黎葉處,趕緊跟著張瑞一起,押著那個裝暈的眼鏡鬼子,來到山梁。
“黎教官,這是我們營二連長袁志海、老袁,13歲入伍,是老革-命了……”
張瑞簡單介紹一番后,將黎葉也介紹給老袁。
“哎呀,久仰大名!我們首長老是惦記著你,把我們幾個的耳朵都磨出繭子了。哈哈……”
老袁是一個直爽的人,一身干練利落的氣勢,絕對是久經沙場歷練出來的,一舉一動的軍人氣息很濃烈,一看就是愛憎分明的耿直b。
“你好,你好!”
黎葉笑了笑,跟他緊緊一握,力道感很足。
“惡魔!!!”
被押解上來的鬼子,一只眼鏡片破裂了,加上他的滿臉戾氣,看起來很是兇殘暴虐。
“咦?還有活的!”
黎葉隨即仔細看了看,鬼子應該是被炸傷內腑,嘴角掛著血絲一直在滴血,看來暗傷很重,估計存活下來的希望不大。
遂懶得跟他計較,淡淡看了眼,便收起已經冷卻不少的擲彈筒,空掉的幾個挎包也索性不要了。轉而跟老袁他們聊了起來,多了解一些太-行總部在華北的境況……
“……既然你們是來支援我們,那就一起行動、去趕上老沈他們?”
張瑞自然地發出合并邀請。
“十個飛行員?還有三個、呃、四個鬼子俘虜!那我肯定要加入啊,你們人太少,我馬上聯系二連其他兩個排趕過來匯合,咱們兩個連的戰斗力,即便是遇到鬼子精英中隊、甚至大隊,都可以一戰了!”
老袁一時間躊躇滿志,斗志昂揚。
“……好吧。”
張瑞不禁看了看黎葉,他最終還是沒有當面出黎葉的強橫戰力。
“嗯,歡迎,以后我們也可以輕松一點了。”
黎葉不以為忤,反倒是很歡迎老袁這個連隊的加入。
等二連戰士到齊后,眼睛鬼子也在仇怨中吐血斃命,一時間讓張瑞和老袁很是不解。
“內傷太重,沒什么奇怪的,那個山道窄狹的空間的爆炸震蕩,差不多把他內腑給震裂了,堅持到現在,算他生命力頑強。”
黎葉淡淡解釋后,便帶頭返身追趕老沈、詹姆斯等那隊人……
“原來如此,難怪我們好多戰士在鬼子重炮下受傷后,看不出來傷在哪里、就犧牲了,原來是震死的!”
老袁喃喃念叨起來,隨即清醒過來,帶著二連戰士跟了上去……
第二天,在一處山谷前,黎葉等人追上了老沈、詹姆斯等人。
有了老袁的二連加入,這個隊伍的實力果然強大了許多,沿途遇上了兩個鬼子隊(不是偽裝者),在黎葉沒出手的情況下,也都輕松沖破了來敵的封鎖,他們旨在趕路,遂沒有去追趕被沖散的鬼子……
經由敵戰區邊沿山區,一路繞行,擺脫了幾個大隊的鬼子追擊和封鎖后,張瑞和老袁兩個連隊,以少見的輕微戰損,完成了護送任務,整個隊伍鉆入一處大山洞內后,再出現在山體外,便來到一片生機勃勃的和平國度的世界。
黃發垂髫,雞犬相聞,春夏交際,農耕繁忙,好一片世外桃源。
“瑞子,大海,你們完成任務回來了?”
幾個大娘坐在山道口,停下手洗衣服的活計,跟張瑞和老袁以及兩連戰士們熱情招呼著。
“喲,這個洋人受傷可不輕,都發炎癥了,得趕緊治療。我帶你們去醫院吧!”
一位憨厚敦實的大娘,驚叫起來,趕緊擦擦手,起身過來,就要幫忙。
“別,宋大娘,我們認得路,你還是忙著吧。我們這么多人吶!”
張瑞被叫著“瑞子”,兩個連里的戰士們都止不住想笑。不過,張瑞威信看來很高,倒是沒人敢明目張膽地笑出聲來。呃,除了……
“瑞子?嘰嘰……咯咯咯!”
胖丫和山娃子立馬雙雙笑倒。她倆反射弧好像有延時,等到宋大娘不滿地嘟囔著“跟大娘還客氣啥”時,她倆這一通捧腹爆笑,反把大家部逗樂了。
“喲,哪家的丫頭,白白嫩嫩的,了人家沒?……”
宋大娘立即注意力轉向白白胖胖的胖丫身上,把個笑瘋了的丫頭立即弄得羞紅滿臉。
“噗嗤!”
黎葉也忍不住笑出聲。
無論那個年代,大媽的戰斗值都是爆表的!
“咦?好標志的俊哥兒!”
這下連其他大娘,都一起驚呼出聲。
“……”
戰士們的笑聲立即戛然而止,像被掐住喉嚨的鴨子一般,場面頓時為之一靜!
只有他們知道,這個看起來俊逸稚嫩的青年是何等的強大。心底里的敬意,讓他們覺得大娘們這樣的驚呼、調侃,有些過了,甚至是在褻-瀆他們心中的戰神英雄。
“嗯?”
大娘們的疑惑中,張瑞趕緊跟她們告別,帶著隊伍直奔醫院……
“黎教官……”
張瑞心翼翼地靠向黎葉。
“我哪里那么氣!沒事。難道我不帥么?嘿嘿。”
黎葉的中二病游戲誒犯了。
“……好吧。”
張瑞無法接住他的超前話茬,但卻松了口氣。
“醫生,快,趕緊的,急救傷員……”
老袁性子急躁,隔著老遠就哇哇大叫起來。
接下來醫院內一番忙活不提,而黎葉受到醫生的邀請、要他描述他簡單急救措施的詳細過程,他們對這些美-軍飛行員都太重視了,由于要等主治醫生過來手術,于是他暫時沒能跟著張瑞、老袁他們一樣離開……
“咦?黎葉!你怎么在這里?”
一個熟悉的身形出現在手術室內。
“原雪?!”
黎葉沒想到在總部醫院,會遇見她,著實有些驚訝。想著原香兒的提醒,但現在場合不允許,還有許多疑問沒法出口,他一時間呆住了。
“嗯,秀蕓沒事,魯區給總部送藥,我正好受邀過來參加醫療組,給美-軍盟友傷員醫治,就一起過來這邊了……”
原雪帶上口罩,簡單過后,對黎葉道:“還是先處理這個傷員,你應急處理的詳細情況……”
“……差不多是這樣,你在仔細看看?”
黎葉敘述完后,也有些著緊地仔細盯著原雪檢查美-國大兵的骨折情況。
“你的傷藥,對他的恢復起到一定的作用。斷骨復位處理的不錯,無需手術,現在先清創,再掛些消炎藥,等他情況穩定些再調整用藥……”
原雪的檢查結果,讓黎葉心底的大石落了下來。
“這就好。”
忙完后,二人一起出了手術室外,剩下的收拾清理工作交給護士完成……
“黎,David傷勢怎么樣?”
手在外面的詹姆斯和特德等人立馬涌了過來。
“情況暫時穩定,等他過了這幾天,退了燒,就可以出院了。”
原雪解下口罩,變得清秀的俏臉使得詹姆斯等老外也為之一呆,她的話,也讓九個老美大兵展露笑顏。
“Nie!eah……”
老美大兵們不禁齊聲歡呼起來。
“安靜!”
剛出手術室的護士,則立即喝止他們的喧鬧行為。
“Srr!”
老美大兵們趕緊收聲,跑過去,幫著護士們抬擔架,將他們的受傷戰友抬到護理病房,只有詹姆斯回身、向黎葉揮手致謝……
“……情況是這樣。”
黎葉將轟炸島國的主要軍事目標的經過,簡單講述后,原雪輕輕點了點頭。
“這樣也好,早點讓國內那幫瘋子清醒過來,對兩國民眾都是好事!”
原雪身為王親貴族,反而變成現在頭號反戰支持者。想想她和黎葉曾還是生死仇人,其中故事細節和心路歷程,現在很難理得清楚頭緒。要是重來一遍,她或許不是現在這樣,也或許因為其它因素也變成反戰者……
“你既然來了,總部的李首長,你得見見,他和我起過你很多次。”
原雪匆匆對黎葉提出建議后,便在護士的呼喚中,再次進入其它手術室、忙活起來……
“李首長?”
黎葉身為和平國度好幾代之后的普通平民,對于這些革-命先烈用生命打下一個偌大國度的事跡,曾是仰慕不已,但現在參與進來后,數年來的參戰,他已沉靜下來,加之他自己始終游離在核心層之外,與這些首長相處,未免有些底氣不足。
大多時候,都是能避免則免,現在是在逃不脫、避不過,見一見又何妨……
見就見,但見面過程沒有想象的難熬,不過,熱情中稍帶些客套,使得黎葉清晰捕捉到“先烈”們對他的態度——算是自己人,但是還需甄別,甚至因為神秘炮團始終不交權、而至有些隔膜和戒備。
整個會面過程,沒記錄在案。
黎葉只能跟原雪私下里。
“這都是正常,古時,一方執掌軍政大權的地方要員,可是很遭帝王忌憚的,畢竟儒家對華夏幾千年的思想影響,不是所有人都盤接受新革-命思想洗禮的……”
原雪反而如此安慰黎葉。
“我沒在乎這個,我只要家人生活安寧,你們沒有隨時會遭受生命危險的境況,再過些年,看著大娃、二娃、三娃他們長大成材,然后娶妻生子……我要的這些,僅此而已。”
黎葉是絕對真心不在乎什么權利,他退居幕后,要不是老李和老張時常出狀況、來找他出面,他很少摻和到魯區的軍政管理事務中去。
“我明白的,否則不會接受邀請到總部來參加醫療組。”
原雪將頭輕輕靠在黎葉肩膀上,嘆口氣道:“我也是為了孩子……黎葉,以后我要呆在這里,接管戰俘營的工作,大娃,你多關心些他。”
她有些哽咽,哪有母親不管自己孩子的!
“好。”
黎葉深吸一口氣,陪著她,在宿舍門口、烤著篝火,坐到天明……
他告辭離去后,原雪沒補睡、復又進入繁忙的醫療工作中,二人的見面詳細過程,隨即形成了一份報告、上交到一些總部領導的辦公桌上……
“建立騎兵?”
“建立空軍?”
黎葉得到了兩個任務,變相換取了原雪的“任職”,他沒見到彭老總,有些遺憾,不過收到了朱老總“力配合”的電報后,他心想著繳獲的戰馬、飛機,他得貢獻一些出來了。
沒等他和詹姆斯等人告辭,張瑞送來了一個新任務,讓他幫忙,讓老柳、老譚、大群三人搭個順風車回村,至于胖丫和山娃子則給幾位首長看中后留下了。
“好啊,沒問題。”
反正是總部派的運輸車,他也只是搭一程而已。
黎葉拜托張瑞多照顧些原雪,隨即蹬車出發,和笑容滿臉的老柳、老譚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著話,他的心事很雜,傾述對象心里只有老婆苗秀蘭一人,但想起和老婆還在冷戰,床頭別扭,可沒等到床尾和,就發生了馮秀蕓被襲擊、外派轟炸島國等諸多事件和任務……
“嗚嗚嗚……”
出了山林,沒多久,便招來了幾架鬼子偵察機。
“鬼子飛機!趕緊進林子……”
汽車班長老練地指揮車輛開進山林后,戰士們快速偽裝車輛,才險險地避過鬼子飛機。
“這里經常遭受鬼子飛機騷-擾么?”
黎葉的問話,正好搔到運輸班戰士們的癢處,一時間都宣泄著適才壓抑的情緒。
“可不么?可惜咱們沒有飛機,要是有,哪能讓鬼子在咱們領空這么囂張!”
最后老班長的幻想,使得戰士們都心塞地直搖頭:“班長啊,哪有這么簡單!咱們造不出飛機啊。就是老蔣也是請老外的飛虎隊,才能抵抗一二,但,這回這么多盟-軍飛行員被擊落,我們……唉!”
黎葉卻聽得渾身一震,誰我們就不能擁有空軍力量?!
他拍了拍自己額頭,想著自己太自私了,早點把飛機交出來,也沒那么多事了,一支黨政率領的正規隊伍勢力,缺了這一塊,怎行?
“嗚嗚嗚……”
車子開到百十公里外時,再次被鬼子飛機盯上,這次在開闊地帶行駛,沒法隱藏車身,車上所有人都急了。
“吱!”
老班長急切地剎住車,大聲道:“大家快下車!我將它們引走……呃!”
車輛停下時,那架鬼子偵察機卻呼嘯而過。
“糟了!它去叫同伙了。大家趕緊的,下車躲起來。”
老班長沒發現,黎葉并沒有跟著眾人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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