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階擔心菲菲掉頭走，以他現在的狀態根無法追上菲菲，索性一把抓住了菲菲的胳膊，這一番折騰之下，腦袋又是一陣迷糊，當下順著菲菲的身體往地上倒了下去。
“大哥，你沒事！”
在菲菲著急的呼喊聲中，衛階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衛階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院子已經收拾得很干凈，煉制五石散的器具都還在，并沒有被菲菲扔掉，只是那些原材料不知道被收到哪里去了。
衛階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那么燥熱了，還有些濕潤的涼意，不知是菲菲的淚水，還是因為菲菲給他擦過臉后未干的水漬，發髻也讓菲菲重新梳好隆起。
“大哥，身上的衣服換一下，菲菲在院子等你！”
菲菲和煙濛濛雖然是主仆關系，卻情同姐妹，連帶著和衛階的感情也是極深的，加上之前在秦淮樓那次談心，二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拉近了很多。
衛階渾身還是有點發軟，他心知肚明這些都是服用五石散的后遺癥，連續服用了兩次五石散，那兩個時辰瘋狂成什么樣子，他自己都不知道，單看院子里的那一片狼藉也能看出一點端倪。
勉力收攝心神之后，衛階緩緩換上干凈衣服，走到院子中，菲菲正背對著門口，看不清臉，只是雙肩微微抽動，顯然是在啜泣。
之前院子里的那一幕還有衛階的狀態無疑是嚇到她了，失望之余，更多的是痛心，五石散雖然風靡建康城，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毒藥，讓人沉迷的毒藥，建康城中的人服用五石散，只是自我麻痹，茍且偷生罷了！
“菲菲！”衛階一邊虛弱點喚了一聲，一邊緩緩走到菲菲的對面。
菲菲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只是垂首低聲哭泣，半晌之后才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地看著衛階，帶著哭腔道：“大哥，你讓菲菲很失望！姐若是知道了，定然也會失望至極！”
衛階無奈搖頭，勉強微笑道：“菲菲，不是你想得那樣，大哥并非沉迷五石散，煉制服用五石散，只是無奈之舉罷了！”
“菲菲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不成？”菲菲掙脫了衛階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臂，猶自啜泣著道。
“原姐擔心大哥獨自在別苑寂寞，讓菲菲來請大哥去別苑聚的！”
“不想卻讓菲菲撞見了這一幕，這讓菲菲回去如何向姐陳？”
“千萬不要告訴濛濛！”衛階心中一急，手臂再次搭上菲菲的肩膀，并用力握緊。
他不是怕煙濛濛知道，事情解釋清楚，并沒什么大不了，他只是不想煙濛濛和王氏擔心，畢竟是以身試藥，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衛階的心中還有一層更深的顧慮，若是讓煙濛濛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她的性格，只怕會堅持幫衛階以身試藥，別忘了，煙濛濛還精通醫理，知道真相的她絕對不會任由衛階一個人以身犯險！
“菲菲能不嗎？”菲菲輕嘆一口氣，情緒總算是了穩定了少許。
“自打菲菲跟在姐身邊后，從沒試過對姐有過分隱瞞！更何況的，大哥是姐的心上人，服用五石散也不是件事！”
菲菲如此認死理，讓衛階有點無可奈何，他原不想告訴菲菲真相，如今看來不告訴她真相是無法讓她配合自己瞞著煙濛濛等人了！
“大哥這是在以身試藥，試圖研制出新的五石散丹方，將五石散的毒性降到最低！”
即便是，也不能盤出，衛階斟酌著將他煉制和服用五石散的原因出來，至于為何要如此，也只能是一言帶過！
“至于個中里，一言難盡，大哥是怕濛濛知道了，會代為試藥，菲菲知道的，濛濛精通藥理，在試藥上比大哥要有優勢！”
菲菲聞言一怔，既然衛階開口解釋，她沒有理由不相信，她信任衛階，一如信任煙濛濛一般，如此一來，這件事還真的不能告訴煙濛濛！
“大哥，菲菲有個兩其美的辦法！”
半晌之后，弄清楚原委的菲菲忽然抬眼熱切地看著衛階，堅定地道。
“讓菲菲來替大哥試藥，菲菲跟在姐身后多年，當年姐和支遁大師學習醫理的時候，菲菲也略有涉獵，雖不上精通，卻也粗通一二！”
“什么？”
衛階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半晌之后才苦笑道：“當然不行！”
試藥不是一兩天的事，先不菲菲找什么理由離開水榭，算是讓她瞞過了所有人來到別苑幫衛階試藥，他也是斷然不能同意的，這種事怎么能牽連到菲菲！
“大哥，你聽我，姐早晚都是大哥的人，菲菲早晚也會是你的人，替大哥試藥又有什么關系？”
菲菲忽然間有些嬌羞起來，知道衛階并不是沉迷五石散后，她的心情顯然好了許多。
“在菲菲心里，大哥和姐都是最重要的人，如今大哥一個人以身犯險，菲菲豈能置身事外，讓菲菲代替姐，來幫大哥試藥！”
“菲菲，服食五石散會成癮的，其毒性一旦入體，再難根除！”
衛階只覺得口干舌燥，他發現女人一旦固執起來，他根無從勸，煙濛濛如是，菲菲如是！
“大哥不想你與我一起冒險！”
菲菲展演一笑，道：“這是菲菲的榮幸！”
天意如此，讓菲菲撞見，無可奈何的衛階只能這樣想了，事已至此，只能盡心去改良丹方了，希望不會因為這件事影響到菲菲以后的生活。
“大哥，姐和夫人已經在水榭等候多時了，咱們這過去！”
衛階嗯了一聲，兩人一前一后除了別苑。
看了一眼一臉輕松的菲菲，衛階輕聲問道：“菲菲用什么借口離開水榭？試藥短則半月，長則一整月的時間也未必能見成效，不若你還是在水榭好好陪濛濛？”
如今之計，也唯有寄希望于菲菲過不了煙濛濛這一關了！
“山人自有妙計，大哥不用擔心！”
菲菲俏皮一笑，不禁讓衛階微微一呆，不經意間，菲菲已經從一個丫頭，變成一個花樣少女了！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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