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將軍，怎樣的成作為，才算得上是大成大作為？”

    劉牢之的鼠目寸光，衛階早有所了解，只是他沒想到劉牢之竟然如此短視，在根基未穩的情況之下想傭兵自立，做一方諸侯，難道是被軍中劉爺這個稱謂給恭維得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衛階知道，這將是劉牢之人生的一個分水嶺，他如果能接受自己的勸誡，日后還能有番作為，若是執意脫離北府兵，那劉牢之是另一個命運與史書記載有出入的人！

    看著劉牢之志得意滿的樣子，衛階真的很想由著他去自尋死路，但是劉牢之選的這條死路卻順帶著把他衛階也該捎上了，這不能坐視不管了！

    “起碼也要成為玄帥安公那樣的人物，才算是不枉此生吧！”劉牢之感嘆著道。

    “你也這點出息了！”衛階心中冷笑。

    “欲成大事者，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天時且不，地利是肯定沒有的，青州對于將軍來，完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毫無根基可言！”

    “三者之中又以人和最為關鍵，原將軍投身北府兵，深受士兵戴，被人冠以劉爺的稱號，可謂得盡人和，只是若是將軍要脫離北府兵自立，這來之不易的人和則會盡喪，還請將軍三思！”

    衛階完之后，劉牢之的臉色已然變得陰沉下去，衛階心知劉牢之此來是想獲得他的支持的，不料他去潑了一盆冷水，有違他在面對劉牢之時候一貫的態度。

    衛階接著道：“將軍，以你的才能，想要達到安公和玄帥的高度，只是時間問題，將軍何不再韜光養晦一段時日？等時機成熟了再作圖謀？”

    “何時時機才會成熟？”劉牢之不耐問道！

    “前秦大軍南下之時，是將軍你立下豐功偉業的大好時機，到時候天時地利人和，三者兼具，屆時將軍定大有可為！”

    劉牢之微微點頭，臉色稍緩，道：“既然如此，那聽二公子的！”

    劉牢之看上去還是很失望，衛階一貫來都站在他這一邊的，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沒有選擇繼續支持他，劉牢之的考慮不可謂不清楚，他想要脫離北府兵，自領一軍于青州，一定要師出有名，而最直接有效的辦法無非是恢復衛家軍的編制！

    想要恢復衛家軍的編制，必須得到衛家子弟的支持，劉牢之和衛噪素無交往，找衛噪是不可能的，于是他遍想到了一直支持他的衛階，只是衛階的這番話打破了他想要擁兵自重，成為一方諸侯的夢想！

    劉牢之告辭離開的時候，時辰已是酉時三刻，已經非常晚了，衛階總算是可以**休息，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明日便去蘭陵公府找衛噪，和他當面清楚，希望能解開母親王氏的心結！

    翌日一大早，衛階便起來了，只是煙濛濛比他起得更早，衛階起床后，他的洗嗽用水還有早飯都由煙濛濛親自準備，這也給了衛階一個不的驚喜，似乎煙濛濛搬到將軍府之后，搖身一變變成了衛階的媳婦！

    出門的衣裳也準備好了，衛階換上新裝，頓時神清氣爽，衣服是煙濛濛親手裁剪的，非常合身。

    “濛濛，你如此伺候周到，讓衛階有點受寵若驚！”衛階看著給他整理衣角的煙濛濛，微笑著道。

    “要是以后每日都能如此，真的是讓我去做神仙也是不愿意的了！”

    煙濛濛嗔怒地白了一眼衛階，低聲道：“這是夫人的吩咐，原濛濛不想寵著你，不過夫人的對，你在建康城逗留不了多久，讓你多體驗一下家的感覺！”

    衛階不有一怔，這話的怎么聽起來似乎還有什么別的道啊！

    “夫人了，自從你上次腦袋頭部受傷之后，變了很多，似乎和至親家人之間的感覺都生分了許多，我想這也是夫人舍棄整個衛家而選擇與你一起被逐離的主要原因吧！”

    “叔寶，夫人對你的疼，真的讓濛濛好生羨慕！”

    煙濛濛的話無疑觸動到了衛階的內心，都父是深沉的，王氏給他的這份母同樣深沉如斯，這種無聲的支持和關懷怎能讓不感動莫名！

    衛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明白，煙濛濛的這番話并非無的放矢，而是要他此去蘭陵公府，行事話多替王氏想想！

    輕輕抱了抱煙濛濛之后，衛階離開了將軍府，朝著東大街另一頭的蘭陵公府走去，松如今已經是將軍府的大管家，俗事繁忙，并未隨行。

    衛階被朝廷冊封為衛將軍，輔佐謝玄鎮守京口廣陵，二人共同統領北府兵的消息早傳到了衛噪的府邸，衛府上下除了以前的那些老人，也有新招的家丁，只是無論是新人還是老人，他們都沒有想不到，曾經那個話都結巴的衛家二公子衛階，在被逐出衛家之后，還能咸魚翻身，并有了此等作為。

    當初衛噪衛階當眾翻臉，圍觀的人不在少數，如今衛階撇開謝家的關系不，單其個人在建康城之中的影響力，隱隱已在衛噪之上，衛府的下人自然少不了會有些議論，議論的同時也都在觀望衛噪的態度，其中有盼望二人和好，在衛府服侍多年的忠仆，也有幸災樂禍想看衛噪笑話的人！

    只是讓所有人都失望的是，衛噪對于此并未表現出任何異常，沒有不高興，也沒有表現出興奮和開心，仿佛衛階的所有消息真的都與他衛噪再無半點關系！

    在一眾下人或失落，或失望的時候，衛府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曾經的二公子衛階，登門拜訪來了！

    所有人的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衛噪的書房，曾經勢成水火的兩兄弟，此時正在書房之中商談，大家都在翹首以待：衛階上門，是來示弱求和，還是來耀武揚威，給這個曾經將他逐出衛家的大哥一點臉色看看！

    “上次得還不夠清楚嗎？你還有臉登門拜訪？真是沒想到衛將軍的臉皮原來如此厚實！”衛噪的第一句話讓衛階的眉頭緊皺起來，當下有了點頭走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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