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衛階所料，司馬休之離開他的營帳后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宮內的太監就來了，請樂屬軍大統領衛階，入宮議事，而司馬休之，司馬尚之兩兄弟作為皇室，也在被宣之列，卻沒有衛噪什么事！

    因為事態緊急，衛階沒有再讓張頜用馬車送他進宮，而是和司馬休之兩兄弟一起，在兵營之中挑選了一匹好馬，快馬就趕到了皇宮！

    衛階等人趕到的時候，謝安和司馬道子已經一臉凝重地矗立在東府大殿之中，而司馬曜雖然高高在上地坐在龍椅之上，卻也是一臉的凝重之色！

    “樂屬軍統領衛階，參見皇上！”

    遙遙對著司馬曜垂首行禮之后，衛階轉而又分別對著謝安和司馬道子二人頭示意，司馬休之兄弟二人顯然不敢像衛階這般隨意，先是跪下向司馬曜請安，而后又鄭重其事地向司馬道子見禮，而對于謝安，則也只是如衛階般微微頭示意！

    “閑話少敘，衛將軍，想必你已經知曉，前秦以苻融為帥，率領大軍二十萬，已經兵臨淮南城下，將軍可有何良策退敵？”司馬曜略顯不耐煩地對著司馬休之二人揮了揮手后，對著衛階沉聲問道。rg

    “回皇上，衛階覺得苻融來得好！”衛階看似胸有成竹地道。

    “額？莫非將軍已有良策？”

    司馬曜顯然不會蠢到以為衛階是在幸災樂禍，衛階這么，顯然是已經有了定計，當下略顯意外地問到，不僅僅是司馬曜，就連謝安和司馬道子，也都微微露出了驚詫之色！

    衛階到此之前，對于苻融兵逼淮南之事，司馬曜和謝安還有司馬道子已經進行了簡單的討論，三人都沒有達成一致的結論！

    無論是謝琰的豫州軍，還是謝玄的北府兵，都不敢輕舉妄動，豫州軍在抗秦第一線，若是豫州軍東移支援淮南的話，豫州正面很有可能會被前秦大軍趁虛而入，由此長驅直入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而北府兵雖然不用直面前秦大軍，但是桓玄趁亂奪取廣陵，最終占據江州的一幕還歷歷在目，謝安雖然提議由北府兵出擊，速戰速決，卻被心有余悸的司馬曜給直接否決了！

    “回皇上，衛階正在為樂屬軍沒有實戰經驗而發愁，此時苻融南下，豈不是送上門的練兵對象？”衛階笑著道。

    “樂屬軍？”

    司馬曜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且不樂屬軍總共也就不到兩萬人，訓練和實戰就是兩碼事，再則，樂屬軍可是司馬曜最后的底牌，也容不得有半分閃失！

    依照司馬曜的想法，最好是讓北府兵去打這一戰，而后京口則暫時由樂屬軍前往坐鎮，對桓玄起碼也能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而且勢必能在一定程度上消耗一下北府兵，盡管他也愿意看見北府兵有所消耗，但是二選一的話，自然是北府兵無疑！

    “衛將軍你是不是過于輕敵了？樂屬軍雖然在你的管理下有了長足的進步，但是無論是兵員和作戰經驗，都無法與久經戰陣的前秦大軍相提并論，冒然把樂屬軍頂上去，豈非送羊入虎口？”

    司馬曜的那心思衛階怎會不清楚？當下微微一笑，道：“如果一直只是在軍營之中操練，而不走上戰場的話，訓練效果再好，裝備打造得再精良，也不過是徒有其表，華而不實，最終也只能成為溫室之中的花朵，中看不中用！”

    “樂屬軍現在最欠缺的就是軍魂、無敵的氣質，而軍魂、氣質，唯有上了戰場，經歷戰火、鮮血的洗禮才能具備，皇上，若是真的想把樂屬軍打造成真正的雄師，這一戰非上不可！”

    司馬曜顯然被衛階得有些心動，只是一時之間又有患得患失，當下征詢地看了一眼身邊的蘇巧兒。

    只見蘇巧兒微微一笑，對著司馬曜輕聲道：“皇上，臣妾也覺得衛將軍之言有理，兵者，刀劍也，不經歷戰場洗禮，何為兵？”

    “首輔大人，還有皇叔，你二人以為如何？”

    司馬曜輕輕拍了幾下蘇巧兒的手背，微微頭之后又對著謝安和司馬道子二人問道。

    “衛將軍想要親自領兵上前線嗎？”謝安沒有直接回答司馬曜的問題，而是轉而對著衛階問到，一旁的司馬道子也露出了注意的神色！

    衛階打了個哈哈，笑著搖頭到：“衛階自問沒有單獨領兵的事，不過休之將軍早年間有過豐富的作戰經驗，想必能夠勝任此次援助淮南的軍務！”

    衛階此言一出，司馬曜和謝安二人都是同時一怔，而司馬道子則是表情一松，露出了微微笑意！

    “衛將軍倒是好推薦，休之確是身經百戰，在樂屬軍之中的威望地位也是頗高，倒是一個合適的統軍人選，老臣同意衛將軍的提議！”司馬道子贊賞地看了一眼衛階，輕撫胡須，笑著道。

    “那首輔大人怎么看？”

    司馬曜再次看向謝安，事關重大，原他心中就猶豫不決，若非蘇巧兒給了他肯定的答復，估計他還得糾結良久，就在剛剛他回絕了謝安出動北府兵的提議，此刻自然不能再跳過謝安，伊利拍板了！

    “既然會稽王和衛將軍統一口徑，老臣還有什么要的，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淮南牽扯甚廣，淮南若是失守，與淮南比鄰的壽縣的均勢勢必也會被打破，屆時淮水就會盡落前秦之手，我們將會陷入面的被動！”

    謝安不愧江左第一名士的頭銜，舉手投足之間，氣定神閑，情緒絲毫不為大殿上的形勢所影響，對于淮南形勢的分析也是針針見血，透徹至極！

    “不知衛將軍可敢立下軍令狀？”

    衛階心頭一沉，知道謝安終于出手，立下軍令狀，這件事就再也沒有回寰的余地，此戰若勝，則是大功一件，功勞多半還會記在司馬休之的身上，此戰若敗，他衛階就可以領盒飯，和這個世代拜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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