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日一開口，崔烈心中就像有一百頭草泥馬縱橫而出，唿嘯而過。．更新最快作為廷尉，案的審理者，面對這種交鋒，其左右為難。
崔烈雙眸之中精光掠過，瞥了一眼劉宏與天下百姓，沉聲，道:“此案雖惡，卻不必如此大驚怪，驚動高祖衣冠。”
“非也！”
馬日勐的向前一跨，其朝著高祖衣冠與劉宏拜了三拜，道:“皇城之中，天子腳下，三公之一太尉被殺，九卿被重傷，此乃陛下之過。”
“轟。”
馬日此話出口，令三公九卿以及文武百官，甚至于數萬百姓心中同時一震。紛紛露出驚容，看著高臺上的老者，震驚的不能自己。
陛下之過！
這四個字一出口，就代表著徹底的決裂，兩者之間，在無轉圜的可能。
……
今日萬民審判若得志還可，一旦失敗，馬日唯死而已。甚至于不僅自己被殺，其后人也會株連。
“嘶。”
三公九卿中的其余人，也是在瞬間色變。這句話出口，其質將改變，一下子致三公九卿于死地，且無路可退。
“太傅，汝……”
袁逢的話還未盡，就聽見劉宏暴怒之聲，恍若雷霆一般，以萬鈞之勢泄下。
“朕有何過，請太傅言之！”
劉宏的話，如同炸雷一般響起，震的朱雀大街上嗡嗡作響，就在劉宏這震耳發聵的厲喝聲響起時。
“駕。”
……
“轟隆。”
……
朱雀大街兩邊，沖入兩支軍隊，其在一瞬間便對立了起來。這一刻，隨著軍隊的加入，將一切矛盾都逐一挑明。
“嘶。”
看到這一幕的發生，令嬴斐心下一震。他沒有想到，不論是劉宏還是三公九卿，這一次態度竟是如此強硬。
出動北軍與執金吾，這等于將皇權與世家的斗爭，徹底的明面化。
想到這其中的危險，嬴斐不由得頭大。偏過頭，其朝著郭嘉，道:“奉孝，此事汝以為何？”
深深看了一眼，三支軍隊相互戒備以及整個氣氛死寂的朱雀大街，郭嘉眸子一凝，道。
“此事發展至此，乃陛下一力推動爾。”
“嗯？”
愣了一下，嬴斐眼中精光閃爍，沉聲，道:“奉孝，何出此言？”
瞅了一眼嬴斐，郭嘉低聲，道:“若嘉所猜不差，其必是陛下趁三公九卿發難之際，欲借助主公之勢，大規模削弱三公九卿之權勢。”
到此處，郭嘉眸子里光華掠過，其瞥了一眼劉宏，凝聲，道。
“陛下甘冒如此驚天之險，不外乎，為太子鋪路，以嘉所料，陛下只怕時日無多矣！”
“嗯。”
了頭，嬴斐眸子一閃，其不再言語。郭嘉之言，并無虛假，甚至于這一切都經過了史的驗證。
而郭嘉在只言片語之間，就洞悉了所有。這樣的才能令嬴斐震驚，那怕其明知道郭嘉智慧無雙。然而，在這一刻依舊令嬴斐震驚。
這才是真正的天才，絕非他這種冒牌貨可比。嬴斐心里念頭百轉，來回起伏，就在這個時候，郭嘉，道。
“只可惜，這一次陛下算錯了！”
聞言，嬴斐抬頭瞥了一眼劉宏，嘴角一縮，道:“是啊！”
這一次，確確實實是劉宏失算了。鳴冤鼓響之后，其并未壓制，卻選擇了推波助瀾。
在其推波助瀾之下，三公九卿被逼無奈，只好祭出執金吾這一支利劍。
……
三支軍隊對立，各自代表著一方勢力。這其中以劉宏與北軍最為勢大，接下來便是三公九卿與執金吾。
至于嬴斐與五千輕騎，其數雖不眾，卻乃剛經戰爭的百戰老卒。更兼嬴斐赫赫戰威，此時任誰也無法忽視。
馬日聞言，其神色一陣發狠，朝著劉邦衣冠拜了三拜，其后朝著劉宏，道:“陛下自登基以來，不勤修國事，貪圖享樂，此其罪一也。”
“施行黨錮，以宦官誅殺士大夫，此其罪二也。”
“十常侍朋比為奸，縱橫朝堂之上，并尊不之人為父為母。辱沒高祖血脈，此其罪三也。”
“陛下施行宦官政治，巧立名目搜刮錢財，甚至賣官鬻爵，此其罪四也。”
到此處，馬日神色發狠，朝著劉宏厲喝，道:“陛下在位之時，太平道暴亂，天下不靖，百姓流離失所，此其罪五也！”
“陛下有其罪五，當下罪己詔，以示罪天下。”
……
聽到馬日的話，嬴斐一陣驚訝。他沒有想到，馬日如此牛叉，真的什么都敢。
“主公，太傅已生死志矣！”
勐然間聽到郭嘉之言，嬴斐眸子一閃，其望著馬日，眸光中滿是震驚。
今日事已至此，一旦馬日死于此地，那怕劉宏再強勢，其也無法再打壓三公九卿這一系。甚至于，經過馬日的死。更是會引起天下百姓同情，與九州世族的徹底聯合。
嬴斐望著垂垂老矣的馬日，心里嘆，道:“好厲害！”
“哼。”
就在嬴斐感嘆之際，一道冷哼聲炸裂，劉宏勐的站起來，朝著朱雀大街上的文武百官以及百姓，怒喝，道。
“朕繼位于幼時，以太傅陳蕃、大將軍竇武及司徒胡廣功最甚。其族人加官進爵，從此竇氏外戚權傾一時。然，朕不過是一介傀儡爾。”
劉宏袖袍一擺，厲喝，道:“不誅黨人，朕不以為天子，不殺竇武，朕就是下一個質帝！”
劉宏的怒喝，猶如天雷滾滾，令天地一片寂靜。此時此刻無論是三公九卿，還是數萬百姓，皆神色忐忑。
天地一靜，劉宏冷冷的盯著馬日，厲喝，道:“三公九卿擊鼓鳴冤，太傅今日欲學霍光否？”
霸道至極的質問，在天地之間傳蕩，其聲令袁逢等人色變。霍光廢劉賀，那是因為其權傾朝野，更有托孤遺命。
而今日，三公九卿雖成聯盟，卻其內利益各不相同，馬日之威，遠遜于霍光，更何況劉宏手持北軍，更是強于劉賀。
隨著劉宏的質問天地之間，落葉可聞。鳴冤鼓響，一時間反倒令三公九卿到了進退不得的地步。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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