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北洋水師和招商局的混編船隊,從大沽口啟航,在渤海灣一路向東行駛,過渤海灣口遼東半島最南端的老鐵山,然后就順著海岸線朝東北方向上行。
不久,那座馳名天下的軍事要塞,世界五大軍港之一,遠東第一軍港的旅順軍港,就出現在何長纓等人的眼前。
夕陽西下,漸漸沒入蒼翠的群山之中,兩山夾持處一道狹窄彎曲的海道,上面鋪滿波光粼粼的金色陽光,逶迤的朝著軍港內部延伸而去。
“這個軍港是當年李中堂親自跋涉選址,上報朝廷,由漢納根主持建造,整整用了八年時間花費了近一百五十萬兩銀子。”
站在何長纓旁邊的吳威揚,沉醉的看著沐浴在霞光中的旅順軍港:“這道獅子口只有三百米的寬度,中間那條九十余米的航道一次只能通過一艘軍艦;獅子口兩邊的黃金山,老虎尾上面火炮密布,絕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形勝險地!”
何長纓遺憾的搖搖頭。
這用了八年時間,花費一百五十萬兩能夠再買一艘‘定遠’加一艘‘鎮遠’,甚至可以改寫清日甲午海戰命運的銀子,建設的東亞第一軍港。
算是大清朝花銀子,白幫東洋和俄國建造的。
1895年甲午戰爭之后,一直到1955年之前,旅順軍港就一直被東洋和俄國,一個國際有名的無賴偷,一個國際屠夫加大流氓,給輪流霸占著。
在1945年東洋無條件投降之后,蔣光頭就想趁機收回旅順軍港,結果旅順大連軍港非但沒能收回來不,反被斯大林逼迫著簽訂了《中蘇友好同盟條約》,把外蒙古也給弄丟了。
直到1955年,在中國政府的一再交涉之下,蘇聯才不情愿的返還旅順軍港,這時離甲午戰爭已經整整過了六十年的時間了。
“外蒙古,旅順大連,還有現在剛剛在帕米爾地區被無恥搶占的薩雷闊勒以西近兩萬多平方公里的土地。”
何長纓低聲自語:“乃至海參威,北海,鄂霍次克海,白令海,勘察加半島,整個西伯利亞,包括烏拉爾山脈以東,我亞洲所有的富饒土地;既然我來了,那么歷史終歸有些不一樣吧?不然我何必來這里,不然我何必要白活這一次!”
“轟!”
‘鎮遠’艦上面一聲巨響,火光里騰起大股的硝煙。
“砰!”
“砰!”
隨即,在黃金山和老虎尾高處的炮臺上,也先后騰起了兩股白煙。
這時間,隸屬招商局的‘江裕’‘江順’商船上的新軍們紛紛跑出船艙,站在甲板上激動的看著這個東亞第一要塞。
我大清的黃海屏藩,旅順軍港。
而那三艘專門運送騾馬的運煤船,上面更是騾馬齊鳴,一片騷動。
“營長,這批騾馬拉到平壤去,估計得死不少;這運費都是咱們新軍自己出的,真不如在朝鮮買,朝鮮的矮腳馬聽要比津門的便宜一半。”
沈兆翱笑嘻嘻的走過來,嘴里的輕松,可何長纓怎么聽他話里的意思似乎都是在自己昏聵。
“為什么要去平壤?”
何長纓微笑著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圍在他身邊的眾新軍營的軍官們聽愣了。
不去平壤,那去哪里?
“‘鎮遠’,‘濟遠’,‘平遠’,‘超勇’,‘揚威’,‘廣丙’,現在丁汝昌正在旅順港整頓軍務,指著這六艘軍艦大搖大擺的去平壤,不怕被東洋的聯合艦隊伏擊,包了餃子;再來一個‘高升號’?”
何長纓的話聽得眾將均是心寒。
大同江口江水滔滔,可不像豐島海域那么好游。
“大清常年漠視諜報,你們以為這津門,這北洋內部,只有汪開甲,劉棻,沈傳這三個漢奸?賭贏了新軍營不過就是平安進入平壤城而已,輸了,就是你我新軍營一千零八十三條性命和水師的六艘軍艦。”
何長纓一臉的堅毅,大聲的給身邊的眾連排長們聽。
“沈傳是誰,城防營又逮到漢奸了?”
電報研發組組長劉學仁,低聲的問他的老搭檔,營屬特種偵察排的副排長劉明陽。
“我也不清楚。”
劉學仁似乎也是一臉的迷茫。
前天晚上,在斷了三根腳趾的沈業鸛老實招供之后,何長纓就把他放了回去,并且許諾只要懂事聽話,不但以前的既往不咎,以后立了大功還能升官發財。
而且,何長纓還很惡趣味的給他起了一個化名叫‘沈傳’。
在吳育仁和羅榮光的兩哨練軍劃歸給新軍營之后,何長纓就把這兩哨練軍合并,組建了新軍營步兵第四連。
李經方私下和何長纓商議著想身邊有一隊親兵撐場面,而北塘練軍的哨官程冠德,哨長洪家定之前都跟李經方喝了兩頓花酒,也覺得跟李經方混更有前途,何長纓就讓他們自己挑了三隊的兵弁離開了新兵營。
然后由毛超任新兵營第四步兵連連長,大沽炮臺過來的哨官戚友偉任連副。
昨天晚上,何長纓思慮再三,決定擴編特種偵察排,讓各連排挑選一些機警忠誠的士兵補充進去。
最后把特種偵察連擴編為近六十人的大編制,并且直接下撥了兩千兩的活動經費,讓熊凱玉主管行動,劉明陽負責經費審批。
何長纓所謀甚多,所圖甚大,所以非常重視這個現在還處于幼苗狀態的特種偵察排。
之前他曾經考慮過讓陳世杰來當這個排長,不過隨即他發覺陳世杰腦子太熱血,更適合弄宣傳,喊口號。
倒是這個和陳世杰一樣,《吶喊》從不離身,沒事兒就翻著看的博文書院的班長熊凱玉,更加的適合這個特種偵察排排長的職務。
然后何長纓指示熊凱玉,從他的特種偵察排里挑了五名學員軍,專門秘密潛伏在津門,負責對沈傳進行監控和傳達命令。
“那咱們新軍營去哪里?”
副連長吳威揚擰著眉毛問道。
“兆翱,把命令傳給各商船船長,水師林總兵,李領事,同時傳給‘江順’號的云瑜,運馬船上的段副連長;告訴他們,我們在鴨綠江口的安東登陸。”
‘鎮遠’艦上,北洋水師左翼總兵兼鎮遠艦管帶林泰曾,心中憂心忡忡。
五月他帶著’鎮遠‘艦,在牙山和仁川游弋的十來天時間里,林泰曾親眼看著東洋大規模的調兵遣將。
無論東洋軍艦上的水手,還是邁著大步,昂首挺胸的東洋陸軍,那咄咄逼人的銳氣,都看得林泰曾心顫。
在那幾天里,‘鎮遠’艦數次和東洋聯合艦隊的‘浪速’,‘八重山’,‘武藏’,‘赤城’艦隔水而望。
尤其有一次,和奉命護送東洋陸軍的運兵船‘浪速’艦,只相隔著不到五百米的距離。
林泰曾和東鄉平八郎各自站在自己軍艦的艦橋上,一邊讓部下埋伏在炮塔附近做好戰斗準備,一邊舉起單筒望遠鏡,望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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