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把援朝軍放在要害位置防守,萬一這位爺又來平壤那一套,自己豈不是步了葉志超的后塵,到時候找誰理去?
“至于頭道橋到沙河子以北這四十里河段,有仁字軍,奉軍,援朝軍分段把守;諸位以為如何?”
宋慶笑呵呵的完委派,眼睛望著何長纓三人。
對于宋慶的這種安排,江自康和聶桂林自然是無話可,而且都在心里面暗暗的感激宋慶‘懂理’。
江自康現(xiàn)在對自己手下的五營新兵,心里面是一點的譜都沒有,況且他現(xiàn)在還是革職戴罪之身,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阿彌陀佛’了。
如果宋慶把他放在緊要位置,萬一真的打起仗來,勝了還好,一旦敗了,估計十九自己會步葉志超和衛(wèi)汝貴的后塵,被鎖拿到京城大牢里受罪去了。
而對于剛剛掌握了五營奉軍的聶桂林來,宋慶的這個安排,他也是十分的滿意。
雖然現(xiàn)在奉軍左寶貴嫡系的高級將領(lǐng)都已經(jīng)死亡殆盡,然而那些營官哨官哨長,卻都是老人。
在奉天的時候,眾人歷來都看不起這個被左寶貴排擠的,北洋將領(lǐng)聶桂林。
所以現(xiàn)在聶桂林別想指揮著奉軍打硬仗,是想微調(diào)一下里面的營官哨長,都會遭到底下的軍官們擰成一股繩的強烈抵制。
更有甚者,很多的士兵和軍官們,都眼紅著進(jìn)入援朝軍的那批奉軍的待遇,在援朝軍沒有訓(xùn)練的時候,都一群群的去找‘故交’敘舊。
然后回營之后,一個個故意的怪話連連,氣的聶桂林直想吐血,憋了一肚子的悶氣。
這些奉軍的混蛋也不想想,他們能和援朝軍比?
人家援朝軍的底子可是李中堂的心頭肉學(xué)員兵,在朝鮮三戰(zhàn)三捷,打下了赫赫威名。
而且人家的兵站站長陳世杰,可是南洋首富張弼士的侄子,聽張弼士為了把他侄子從朝鮮前線買回津門,一把捐獻(xiàn)報效了上百萬的銀兩。
這個數(shù)目,聽得聶桂林頭皮都發(fā)顫。
可憐聶桂林幾十年累死累活的四處撈銀子,到現(xiàn)在也不過是攢下了兩萬兩銀子的家當(dāng)而已。
這根一點都沒法比!
所以對于聶桂林來講,他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想法子完掌握這奉軍五營,然后可以克扣軍餉,發(fā)大財。
至于提著腦袋上戰(zhàn)場搏名聲,帽子,銀子,他可真的沒有半點的興趣。
“一切聽從軍門調(diào)遣!
在宋慶的話聲落下以后,江自康和聶桂林幾乎都沒帶思索的站了起來,大聲的領(lǐng)命。
于是眾人的目光都轉(zhuǎn)移到了含笑不語和板著臉不做聲的何長纓,吳威揚,兩人的身上。
“何參將,吳參將,兩位將軍可有什么好的想法,只管出來無妨;哈哈,大伙兒還指著兩位少年英雄的援朝軍在鴨綠江再立大功,為咱北洋添光彩!
宋慶看到剩下何長纓這最后一個‘刺頭’,心里面放下多了。
之前他最怕江自康和聶桂林要和諸軍爭功,假如這三人聯(lián)合在一起跟他較勁,那可還真是個難題。
不過現(xiàn)在只剩下了援朝軍,他們心里是再有想法,也是孤掌難鳴。
“哼!”
聽到宋慶贊揚何長纓,劉盛休心里面有些不爽。
在他看來,北洋為什么能在大清幾十年不墜威名,是在于北洋內(nèi)部是按資歷排位置,而不是按能耐論大。
這樣眾人才能各司其位,團(tuán)結(jié)一心,共同抵御別的派系。
當(dāng)然他劉盛休自認(rèn)為自己也是一個很有能耐的人,至少要比何長纓這個嘴上沒毛的叼毛孩子要有能耐。
可這么多年,自己不也是一年年的熬資歷,才熬上了今天的這個地位;而何長纓這叼比孩子才幾天,居然爬上了自己當(dāng)年用了十年才爬上的參將位子。
要知道自己的族叔可是劉銘傳!
何長纓一個沒有靠山的毛頭子,憑什么年輕輕的在北洋獨領(lǐng)一軍?
聽到劉盛休的冷哼,何長纓笑嘻嘻的望著這個歷史上有名的貪財怕死膽鬼,心想著孫子先讓你得以幾天,哥早晚有一天殺了你祭旗。
“哼!”
看著何長纓那一臉賤笑的望著自己,劉盛休十分的來氣,又冷哼一聲,偏頭示意他的兔兒勤務(wù)兵再給他點一泡大煙過癮。
“對于軍門的安排,我們當(dāng)然是沒二話,舉雙手贊成;不過屬下聽著軍門的安排,在安平河口到虎山咱們北洋和上游左翼軍的交界地帶,似乎沒有軍隊把守,成為一處空區(qū)?”
“哈哈——”
一屋子大半的將領(lǐng),都大笑了起來。
“你昨天不是去虎山上游勘察了么,你勘察了什么?”
江自康沒好氣的對何長纓道:“虎山上游到安平河口,兩岸都是崖壁不,河道束急,江心更有很多的暗礁,倭夷除非是瘋了,不然沒有人會從那里渡江!”
“咱們的何參將向來年輕氣盛,藝高人膽大,所以都以為別人也跟他一樣不管天高地厚,沒有不敢做得事情!
劉盛休吸了兩口大煙泡子,頓時覺得渾身飄飄若仙,明著贊許,暗著卻是諷刺何長纓‘不知天高地厚’。
“劉將軍,恕我一句直話;——咱們北洋一體,按也是為將軍好,想來是定然是不會怪罪的!
何長纓依然是滿臉的微笑,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劉盛休。
“什么直話,來聽聽?”
劉盛休頓時也被何長纓勾起了興趣,雖然估計從這個兔崽子嘴里,也不會蹦出來什么好話,可是他還真想聽一聽這家伙的狗嘴里面能吐出什么象牙出來。
“那我只管實話實了啊,氣壞了您老,可不能怨我!
何長纓依然是滿臉的賤笑。
“好,你只管,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實話,能氣壞了老子?”
劉盛休看著何長纓那副欠揍的笑容,心頭的火苗一股股的躥起,坐直了歪而八斜的身體,圓睜著大眼怒盯著何長纓。
宋慶,聶士成,江自康,馬玉昆,這屋子里面的眾將,也都好奇的望著何長纓,不知道他有什么能耐,自信只是幾句‘實話’,能把劉大煙鬼給‘氣壞了’?
何長纓猛然板起臉色,聲音冷冷的道:“劉將軍,按大清軍律,是普通士兵抽大煙,而且驢叫不改死不認(rèn)罪的繼續(xù)抽,也是直接綁了起來,拉到陣前砍頭祭旗;軍門身為一方大將,抽大煙不,還廣而堂皇的在軍事會議上抽,這可是殺頭掉腦袋的大罪名!”(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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