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在虎山和蒲石河口之間的安平河口,屬于山海關(guān)副都統(tǒng)倭恒額的防區(qū)。
鴨綠江從安平河口起,到上游古樓子村,蒲石河口,太平灣,這一線二十余里的江段,不像上游長甸江段那樣江深水緩河寬。
也不像安平河口下游到虎山處那一段江面那樣,江窄水急。
而是江面寬闊,水流清澈平緩,到處都是可以直接涉水過江的淺流。
因為這個原因,使得兩河口成為除九連城和長甸鎮(zhèn)之外,鴨綠江畔第三條通往興京腹地遼陽奉天的馬商路線。
前兩天,依克唐阿和倭恒額兩人率領(lǐng)左翼防線眾將,從安平河口一路勘察到長甸渡口。
眾人一番討論,最后斷定假如倭夷不從大東溝的沙河子渡船,不再九連城架橋,那么最有可能的是從蒲石河口一帶涉水,或者從長甸渡口用渡船渡江。
然后揮師直逼盛京,劍指大清龍興之地。
對此,依克唐阿決定親率4大軍駐守長甸,而安平河口到太平灣一線,則由倭恒額統(tǒng)領(lǐng)著35名吉林練軍和齊字練軍沿江布放。
這樣一來,從安平河口到太平灣這二十余里的距離,這35余旗兵再次段段分兵駐防,各個營頭各守自己的江段防區(qū),不管其他營頭的‘瓦上霜’。
在鴨綠江清軍防線中,北洋軍務(wù)幫辦宋慶,首先犯下了第一個分兵防區(qū)的致命錯誤之后。
左翼防線的山海關(guān)副都統(tǒng)倭恒額,再次有樣學(xué)樣的犯下了這個類似錯誤。
使得整個鴨綠江防線,千瘡百孔的是漏洞。
日軍甚至可以不假思索的選擇任意地點渡江,集中兵力,一舉擊破清軍的脆弱防線。
如在平壤戰(zhàn)役中那樣。
除了馬玉昆,衛(wèi)汝貴和葉志超的聯(lián)合防線,在局部戰(zhàn)場的兵力比上,一直勉強能跟日軍維持在大致相當(dāng)?shù)谋壤?br />
而在北線的左寶貴,江自康,吉林練軍防線的局部戰(zhàn)場上,立見尚文和佐藤正的聯(lián)軍,一直都對清軍保持著三倍以上兵力優(yōu)勢。
宋慶,依克唐阿,這兩個大清鴨綠江防線的最高指揮,絲毫不去分析平壤戰(zhàn)役戰(zhàn)敗的教訓(xùn),匆匆的制定了這個愚蠢的鴨綠江防線防御策略。
可以毫不夸大的,要比葉志超建立的平壤防御體系,至少相差一個等級。
而在清日戰(zhàn)事正酣時,朝廷對于葉志超這個雖然膽怕死,但是戰(zhàn)略目光非常不錯的北洋將軍,還有衛(wèi)汝貴這員虎將的輕率處置。
也徹底的寒了盛軍,蘆榆防軍,和其他旁觀的各路練軍的人心。
蘆榆防軍幸好還有聶士成壓陣,而聶桂林這個北洋打入奉軍的‘無間道’,在奉軍內(nèi)根沒有一絲的威信。
使得奉軍現(xiàn)在的戰(zhàn)力,和盛軍,吉林練軍一樣,淪為了不禁一磕,一磕碎了的‘鴨蛋兵’。
前兩天,黑龍江將軍依克唐阿,為了防止有東洋間諜滲透,下了封江的死令。
常年運送山珍到遼陽,奉天販賣的朝鮮商人,在到達(dá)蒲石河口和長甸渡口以后,無奈只好繼續(xù)沿江而上。
途經(jīng)水豐,到上游三百里處的渭原渡江,繞道五百里去遼陽。
安平河口此時一片寂靜,只有風(fēng)掠樹葉,流水汩汩的微聲。
除了岸邊三五群坐著的一些執(zhí)勤旗兵,在無聊的吹牛比,講葷話。
其余的兵大爺們都窩在行軍帳篷里賭骰子,推牌九。
贏的興高采烈,輸?shù)牧R罵咧咧。
“干他們,干他們!”
這時候,春字營的旗兵和騎隊的五十余名騎兵,突然聽到后面的山林里一片大吼。
“他麻痹,怎么回事兒;‘干他們’?他們是誰?”
春字營的營官希蒙額正在行軍帳篷里迷瞪,等著中午屬下孝敬的烤山雞打牙祭,耳朵邊聽到外面一片大吼在群山密林間回蕩。
他連滾帶爬的跑出帳篷,震驚的舉目四處搜索。
江岸邊的清軍們,也都紛紛沖出帳篷,一個個的傻望著后面重重疊疊的山林,搞不明白這是鬧哪一出。
不過所有人都沒怎么慌張,甚至連丟在帳篷里面的步槍都懶得去拿。
既然是中國聲兒,那是自己人。
現(xiàn)在的鴨綠江邊的自己人,除了百十個營頭的各路練軍,哪里還有別的影子。
這個時候要是一個個被唬的拿槍架炮的,豈不是讓人家看了笑話,顯得爺們兒膽兒不是?
“副尉,在這面,是援朝軍!臥槽他麻痹,他們拿著槍干什么?麻痹喲,站住,站住,這是我們春字營的防區(qū);——站住!”
在眾人的耳朵里,突然聽到在后山拐角處警戒的,藍(lán)翎長額爾恒額的驚叫聲。
“臥槽,援朝軍這群孫子瘋了么?”
正五品的步軍副尉,春字營營官希蒙額,聽得莫名其妙。
——這幫家伙不好好在自己的防區(qū)呆著,t跑到老子春字營的地面兒來干什么?
句心里話,援朝軍要真來這里駐守,他希蒙額那是舉雙手加雙腿贊成。
絕對會二話不的立馬把隊伍拉到安平河上游,做這些傻比援朝軍們‘堅強的后盾’。
還有他們嘴里喊著的‘干他們’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倭夷兵來了!
希蒙額心里一驚,然而望著空蕩蕩的安平河口,又是一臉的迷茫。
隨即,希蒙額吃驚的看到,一大群穿著西式軍服的援朝軍,一個個氣喘吁吁,滿頭大汗,滿臉猙獰著,手握步槍的沖了出來。
然后如同風(fēng)一般的在他的身邊刮過,視若無人的沖向安平河口。
這是在玩哪一處呀?
真t見鬼了!
希蒙額長的不高,看著這一群人高馬大,一臉兇相的援朝軍。
讓他心顫的,都不敢吱聲兒。
這時候,他突然在援朝軍的沖鋒隊伍里,看到了一個又矮又瘦的‘猴子’。
“喂,老弟你們要干什么;你們嘴里的‘干他們’是干誰,倭夷兵來了么?”
希蒙額頓時膽氣一壯,一把將那只‘猴子’死勁拽住,好奇的詢問。
“臥槽你麻痹,別拉你爺爺!這么多人,為什么你丫的拉著爺爺,覺得爺爺好欺負(fù)是不?”
正沖鋒的過癮的步兵三營二連的副連長‘柳杠子’,頓時一蹦三跳的勃然大怒:“你是不是覺得爺爺長得又瘦又矮的像只猴子,所以柿子撿軟的捏?”
“呃——”
希蒙額連忙松開手,心想著這子倒是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長得像一只猴子。(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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