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徐邦道表示沒聽明白:“他常年抽這玩意,經(jīng)常抽高。rg”
“抽高了?”
賈起勝震驚的從稻草上蹦了起來。
“抽了煙泡子的人都是活神仙,你根沒法子給他們論理,而且這還是一個抽昏了頭的‘神仙’,剛才沒下令當(dāng)場把你我杖斃了,都是他能忍。”
今天這事兒,何長纓也知道自己太不理智了,不該跟劉坤一頂牛,可是來到大清都半年了,他還是沒有習(xí)慣下跪。
每次這么跪下去的時候,他的玻璃心和驕傲,都要受到一次狠狠的蹂躪,邪火就一個勁兒的止不住的‘呼呼’往外冒。
就像一百二十年以后,自己拍秦偉的那一板磚,雖然他明知道秦偉家族以黑起家,父爺那兩輩心黑手辣血債累累,而且現(xiàn)在家族更是華圈有數(shù)的超級富豪。
這一板磚下去,就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的災(zāi)禍。
可當(dāng)時他那一板磚,卻依然毫無遲疑的狠拍下去。
無論是一百二十年后還是現(xiàn)在,何長纓都年輕,所以他依然保持著年輕人該有的鋒銳和桀驁。
何長纓透過窗口投射進(jìn)來的幽幽明月,朝著徐邦道,賈起勝二人拱手道:“今兒連累兩位哥哥了。”
“什么連累不連累,我還真不信劉坤一‘醒煙’了敢不放人;況且咱仨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離了你關(guān)外三城就更加玄乎了,與其到時候破城身敗名裂,倒還不如現(xiàn)在這般自在;哼,——”
徐邦道冷哼一聲:“只要他劉坤一有種不放人,我倒落得個清閑,就怕他沒有這個膽子!”
“這事兒,可真不好,他還真有這個膽子;”賈起勝陰沉著臉色道:“你我三人一心坦蕩為了朝廷,可是到了有些人的筆下,就成了相互勾連結(jié)黨,而這可是皇上最忌諱的東西。”
看到何長纓和徐邦道望過來的明亮眼神,分明是在‘知道你還摻和進(jìn)來?’
賈起勝無奈的苦笑道:“我這也是沒辦法,萬一真給你兩押到京師,這關(guān)外的兩城的軍隊(duì)我可使喚不動,與其等破城步葉志超的后塵,不如——”
“砰!”
突然間,外面?zhèn)鱽硪坏罉岉懀铝巳艘淮筇?br />
“砰砰砰——”
外面的槍聲進(jìn)而猛烈起來,如暴雨擊打池塘荷葉,到處都是一片槍響,在牢房里面滾滾回蕩。
“怎么回事?”
何長纓,徐邦道,賈起勝都面面相覷,心里面不覺得就冒出了一個駭人念頭,不禁都開始變色。
“抗倭軍反了!抗倭軍反了!快落院門!”
“我去插門!”
隨著外面獄吏的驚呼,何長纓三人就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了。
徐邦道和賈起勝震驚的望著何長纓,心里叫苦不迭,心想著這事兒今天怎么走到這個地步,可如何收場。
“怎么收場那是劉督憲該考慮的事情,只是可惜了這些英勇的士兵,來都該到戰(zhàn)場殺敵,今天卻死在這些齷蹉的內(nèi)耗之中。”
何長纓感覺心里堵的難受。
這二十一名警衛(wèi)士兵,都是熊凱玉特意從五期新兵,還有受傷治療歸隊(duì)的士兵里面挑選出來的精銳,今天卻要因?yàn)檫@些人的私心命喪于此,讓他如何不怒?
之前進(jìn)宅子里的時候,何長纓也被清一色人高馬大的江南兵給震住了。
在他想來,這些警衛(wèi)隊(duì)的士兵強(qiáng)沖有兩百高大江南兵防守的劉坤一府邸,顯然是兇多吉少。
卻根沒有料到這些劉坤一的花架子儀仗隊(duì),平日連雞鴨都沒殺過,更別提開槍殺人。
再加上柳平云第一槍,就爆了親兵隊(duì)長劉志權(quán)的腦袋,那血淋淋的恐怖場景,當(dāng)時就嚇尿了大半的江南兵。
這些江南兵哪里能想到,抗倭軍這群兵痞子居然如此的暴戾,反就反,端槍就殺人!
在劉志權(quán)被擊斃以后,又是群豬無首,一時都駭破了膽子,哪里還能組織出一點(diǎn)像樣的反擊?
“沖呀,舉起手來,繳槍不殺!”
“逆賊劉坤一已經(jīng)被我們捉拿,所有將領(lǐng)都被控制,一個個給我放聰明一點(diǎn)!”
還沒等牢房里的三人癔癥過來,就聽到外面院子里傳來‘哐當(dāng)’一聲踹門的響聲,厚重的包銅門被抗倭軍士兵一腳踹開,沖進(jìn)了這座牢獄大院。
“麻痹!是哪個去插的院門?你麻痹——”
“砰!”
柳平云之所以不愿意在牢獄院子里開殺戒,第一是何長纓在牢里關(guān)著,怕引得這些獄吏狗急跳墻。
其次還擔(dān)心在月色里,把情報一處的那個‘釘子’給誤傷了。
這時聽到這個獄吏頭子在園子里大罵大叫,就殺雞駭猴的一槍下去,把這個牢頭活活打死。
“我投降,我投降!”
“兵大爺饒命啊!”
柳平云這一槍下去,果然效果好得不得了。
院子里剩下**個獄吏都是駭?shù)碾p腿抖顫,忙不迭的丟了手里的毛瑟快槍,跪在地上雙手壓在后腦勺上面,撅著屁股腦袋磕在院子里的青磚上面,服帖無比。
“總指揮!我們總指揮在哪里?”
院子里傳來柳平云的大吼。
“怎么樣,兩位老哥哥要是跟著一起出去,以后咱仨兄弟真是一根繩子的蚱蜢了。”
在牢房里,何長纓的眼睛在透過窗的月色的照耀下,瑩白四射,看得徐邦道,賈起勝二人都覺得刺得眼睛直疼。
這子的屬下真是無法無天啊?
今兒這事可怎么收場!
聽到何長纓的問話,還有大步跑過來的軍靴聲,徐邦道,賈起勝兩人還真是滿腹的驚慮,腦袋里在急速的思考著得失利弊。
進(jìn)行著艱難的選擇。
這要是走出去,自己真是成了劫獄的同謀了,那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
最好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呆在牢門大開的獄里,慢慢跟劉坤一打這個官司,等著皇上給自個平反。
這么做,就是要有些對不住何長纓這子,顯得不仗義了!
“這次我不給兩位哥哥選擇的機(jī)會了,你們想一想今兒這事兒鬧得有多大?之后我就會回北翼城一邊跟日軍打仗,一邊和劉坤一打這樁官司。”
何長纓剛才的話一出口,其實(shí)心里就后悔了。
別賈起勝,就是徐邦道,他和自己還有抗倭軍的關(guān)系,都還遠(yuǎn)遠(yuǎn)沒到能選擇的時候。
何長纓不給兩人話的機(jī)會,立刻笑著補(bǔ)充道:“今夜這個府邸想來死了不少的人,之后估計(jì)也沒人有心來這里看望兩位哥哥,夜靜漫長,這里面又都是劉坤一的心腹,假如兩位哥哥出了岔子,弟才真是百口莫辯。”
徐邦道和賈起勝瞬間聽明白了何長纓的意思,頓時后背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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