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在這枚15炮彈撞擊盤城號的瞬間,彈丸巨大的動能砸的盤城號的艦身猛然一頓,艦上的士兵被震得東倒西歪,紛紛慘叫著離地而起。rgX.更新最快
艦艇上的活動部件,錯位摩擦中發出巨大刺耳的鳴,和炮彈撞擊船壁的巨音混合在一起,刺得艦上日軍頭痛欲裂,耳膜龜裂鼻眼流血。
有兩個被撞成滾地葫蘆的倒霉鬼,其中一人正好反身重重撞在炮艇艦首主炮的蒸汽管上面,‘咔嚓’一身輕響,脊柱被一折兩斷。
“啊”
這個士兵凄厲的慘叫著滿嘴噴血。
而另一個則是‘咚’一聲,腦袋狠狠的撞在船艙的厚鐵板上面,頓時開了一個大洞,血水飚淌,暈死過去。
假如在往常,醫護兵早就跑過去,給這個很容易就能救過來的士兵包扎傷口。
然而在現在這種注定艦喪生大江的情況下,沒有一個人關注他的死活,都是滿臉狠厲的爬起來,跑到自己的崗位,開炮還擊。
“射擊,射擊!”
感到腳下的炮艇失去了動力,田親民嘶啞著嗓子大吼著:“所有士兵部上甲板,給我轟擊!”
“轟!”
又一枚15口徑的彈丸,從高空暴烈的呈拋物線砸中盤城號的艦尾甲板,涌烈的動能砸的盤城號的艦首猛然高高翹起,又重重的拍向海面。
這枚穿甲彈在輕松的擊穿盤城號艦尾的薄鐵板之后,又繼續擊穿一道隔層鐵板,最后砸上底艙,把盤城號的底板撕裂出一個巨大的破洞。
大量的海水洶涌的涌進船艙,盤城號的船尾隨即開始下沉,艦首漸漸直立翹起。
“啊”
船甲板上的日軍,紛紛滑向冰冷的大海。
北洋水師的炮擊,漸漸停息停止。
定遠號駛到盤城號周邊的時候,這艘炮艇已經完的沉入大海,海面上到處漂浮著日軍士兵的尸體,和炮艇的輕質殘骸。
“放出舢板,打撈日軍尸體,這就是咱們的戰績!”
看到這滿海面漂浮的日軍尸體,丁汝昌忍不住老淚橫流,自己的水師終于實現了零的突破。
不再是滿朝野謾罵的‘廢物心’!
而這個時候,濟遠,廣丙,都紛紛放下了舢板船打撈證據,到處都是一片歡呼聲。
因為在盤城號的士兵紛紛墜進大海的時候,北洋水師的炮擊還在繼續,巨大的音波和海浪,早已把這些日軍震的死的不能再死。
艦隊一圈下來總計打撈了56具日軍尸體,還有個半死的日軍海軍士兵。
“可惜了,要是再多幾個那就好了,咱也來一個‘獻俘’。”
得到報告的丁汝昌一臉的失望。
“軍門,一艘炮艇加上56具尸體,個俘虜,和一艘巡洋艦加上59具尸體,那個功,更振奮咱們國人的民心?也在洋人面前,給咱大清章臉面?”
劉步蟾走過來,站在丁汝昌的身邊低聲詢問。
“當然是巡洋艦,這事沒辦法,抗倭軍在艦上看著呢。”
丁汝昌心思大動,然而立即斷然否定。
“這是王士珍這家伙提出來的,他能保證他們的人配合咱們;這是為國爭光的事兒!”
劉步蟾低聲道:“帶隊的王士珍之前是‘葉大呆子’的勤務兵,副隊長柳剛志是羅榮光婆姨的親侄子,都是咱北洋自己人,哪有胳膊往外拐的道理!
“北洋,北洋,咱北洋隨著中堂倒下,已經分崩離析,是個魚蝦都敢來欺負了!”
丁汝昌不禁又是老淚縱橫不已。
不知是緬懷北洋縱縱橫四海的跋扈,還是在此等艱難之時,對未來的恐懼彷徨。
“中堂一倒,劉坤一皇上對他極為防范,想來戰事一停,就會讓他離開直隸,翁同文氣太重,眼界短淺和北洋多年的齷齪難以理清,王文韶號稱‘油浸枇杷核子’,怎可能為水師擔待?”
劉步蟾也是滿心的惆悵,對前途一片的茫然:“這水師是極耗銀子的事情,就連中堂這些年都舉步維艱,更何況不愿為水師擔待之人;唉,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哈哈,人6耳順,我今年已經59歲了,戰事一結束我就上書致仕,以后這水師就看你的了!
和劉步蟾明爭暗斗多年的丁汝昌,經過大東溝海戰之后,看清看懂也看淡了很多的東西。
尤其是鄧世昌,林永升,林履中,黃建勛,林泰曾,甚至方伯謙的離去后,更讓這個老人在深夜之時暗暗心痛,落淚不止。
“軍門,你要是再一退,咱們水師以后就更加艱難了。”
劉步蟾滿臉的苦笑。
“子香,你是當局者迷。”
“怎么?”
劉步蟾不解的望著丁汝昌。
“一顆樹倒了,樹上的猴子不外兩個境況,一個是四分五裂各奔東西,一個就是重新再找一棵樹聚攏起來!
“軍門,你這啞謎不就是我剛才頭疼的事兒么,”聽了丁汝昌的比喻,劉步蟾不禁氣餒的道,“這哪里有大樹讓咱們衣服?”
丁汝昌扭頭,望了一眼身后漸行漸遠的遼南岬角。
“嘶”
劉步蟾倒吸一口涼氣道:“這怎么可能,何長纓才多大,不過二品的官帽子,還是武官?抗倭軍也不過才出現半年時間而已!
“所以你當局者迷不是?盛懷宣,袁世凱,包括才橫空出世的何長纓,都是老中堂選的北洋接班人;盛懷宣一介文人,手無寸兵;袁世凱,中堂給他機會到朝鮮監軍他不去,后來去遼陽一路磨蹭,去了就連丟遼陽奉天,也算是廢了;只有這個何長纓!”
丁汝昌嘆息道:“武官?你難道忘了湘軍,淮系,不都是靠著軍隊,才成勢力的么?這次不是借東洋打咱們北洋,朝廷敢罷免中堂?”
“還是太年輕了,沒根基!
劉步蟾依然是一臉不可思議的不贊同:“假如中堂還在位置,再護送十年,那還算有譜!
“子香,你好好想想,南洋的銀子,抗倭軍的精兵;這天下勢力不外乎銀子和刀子,銀子他不靠朝廷,手里握著上萬精兵,戰事平息以后,就是朝廷也只能安撫,何長纓今年才二十四歲啊!”
丁汝昌眼睛里閃著光澤幽幽道:“況且你又安知抗倭軍他們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安知他們現在正在做什么?比如和咱們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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