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其余艦船立即停止前進,橋立號繼續(xù)朝西,保持勻速行駛!”
松宮彰仁親王臉色鐵青,忍著劇烈的羞辱,大聲道:“所有的士兵部遠離炮位,手里一律不得攜帶任何槍支,不要給英軍找到任何借口的機會!”
“嗚嗚——”
隨著旗艦軍令的傳出,所有的日軍艦群都開始減速,最終在距離砣磯島大約六海里的海面處,停泊下來。
而只有橋立號,繼續(xù)西進。
“倭夷軍艦停了,倭夷軍艦停了!”
在砣磯島上面看熱鬧的清國文武大臣們,頓時都是一片齊吼。
而那些洋人領(lǐng)事們,則都是一副鄙夷的神情。
這些愚昧的大清土蠻們,難道不知道自從英國的艦隊停在這里,就早已注定了這件事情的結(jié)果?
在這些‘文明國度’的西洋領(lǐng)事們眼里,大清也好,東洋也好,都應(yīng)該是匍匐在西方文明列國下面的爬蟲。
無論他們之間爭斗的如何激烈血腥,只要洋大爺一抬手,都得跟我老老實實的停下來,聽洋大人的吩咐。
紅雀號。
看到日軍艦群停止了西進,只有旗艦橋立號繼續(xù)前行,斐利曼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冷笑,不容置疑的下令道:“繼續(xù)炮擊警告!”
“嘶——”
維克多倒吸一口冷氣,急忙提醒道:“將軍,日軍的旗艦已經(jīng)進入五海里內(nèi)的有效射程,繼續(xù)炮擊很可能會誤傷日艦;而且會產(chǎn)生不必要的誤判。”
“他們假如敢開炮,那么這就是一場戰(zhàn)爭!帝國之所以強大,之所以號稱日不落帝國,就在于帝國勇于戰(zhàn)爭,在于帝國對任何勢力的挑釁行為,都會毫不留情的給予重擊。這也是我們帝**人應(yīng)擔的責任和榮譽!”
因為高升號的事情,斐利曼特的心里一直都憋著火氣,這次山海關(guān)事件再次證明了東洋這個國家的桀驁難馴。
所以對于這個教訓(xùn)日軍,能好好的給他們上一課的機會,斐利曼特當然不想放過。
“轟!”
隨著命令發(fā)出,四枚6口徑的彈丸,從炮口呼嘯而出,砸向橋立號海域。
“轟——”
巨大的水柱在橋立號四周爆起,最近的一道水柱,相距橋立號不足五百米的距離。
在這一刻,整個砣磯島上面,包括所有的洋人領(lǐng)事們,都是一片嘩然。
因為英國艦隊的這種行為,已經(jīng)幾乎等同于戰(zhàn)爭!
李秉衡,劉含芳,夏辛酉,孫金彪,李楹,張弼士——
這些清國的官吏們,更是個個興奮的身體發(fā)顫,洋大爺您老終于發(fā)威了,揍不死這些倭夷兔崽子兵。
而在砣磯島東面海上停泊的日軍船只上面,都是人人色變。
那些中低級的軍官和普通士兵,紛紛暴怒的沖向炮位,要狠狠的打擊這四艘不知死活的洋人軍艦。
而艦船上的將佐們卻是臉色鐵青,眼露驚駭?shù)陌涯切_向炮位的炮兵,還有大吼大叫的尉官們,狠狠的踹翻在甲板上面,往死里毆打。
以發(fā)泄心中的驚懼!
橋立號。
此時,在艦上也是一片群毆。
除了自持身份的松宮彰仁親王,和聯(lián)合艦隊司令伊東佑亨。
黑木為楨,奧保鞏,出羽重遠,日高壯之丞,都在往死里狂揍那些沖向炮位的炮兵。
“命令軍艦立即停止前進!”
松宮彰仁親王氣的臉色黑里透紅,嘴唇直哆嗦,心里面把跋扈的英**艦和混蛋山縣有朋,罵了一遍又一遍。
“放下一只舢板,我去拜訪英艦!”
松宮彰仁親王對日高壯之丞下令道:“之后橋立號立即后退出射程,換一艘無武裝貨船在砣磯島東一海里停泊等待;記住——”
松宮彰仁親王死死的盯著伊東佑亨吼道:“在任何時候,不得朝英艦方向開炮,除非你們想帝國從此陸沉!諸軍就是體切腹,也贖不盡你們的深重罪孽!”
“嗨!”
伊東佑亨已經(jīng)咬爛了嘴唇,下巴上都流著幾道明晰的血痕,大吼應(yīng)令。
“嗚嗚——”
橋立號在放下三艘舢板之后,開始緩緩掉頭。
這時候,從西北而來,沿東南而下的連天陰云,此時已經(jīng)完蓋住渤海口頭頂?shù)奶炜眨缓笪鞅憋L(fēng)緩緩的停歇下來。
天海之間,一片陰暗。
大朵的雪花,開始從高天悠揚的飄灑下來。
“下雪了!”
橋立號,嚴島,松島,所有日軍艦群上面的士兵,軍官,都抬頭望天。
看著飄飄盈盈的雪花。
“下雪了!”
松宮彰仁親王站在晃晃悠悠的舢板上面,八個日軍士兵正在死命的劃船。
“下雪了!”
斐利曼特望著漸漸消隱在雪花里面的三艘舢板船,對身邊的副官吩咐道:“給我弄一杯葡萄酒,我要賞雪。”
旅順,大連,山海關(guān),津門,唐山,燕京,渤海口,乃至整個魯東半島,都開始紛紛揚揚的飄灑起大朵的雪花。
真是好大一場春雪!
一個半時以后,累的幾乎虛脫的日軍士兵,終于把舢板船劃到紅雀艦,松宮彰仁親王坐著吊籃上了軍艦。
沒有隆重的歡迎儀式,只有傲慢的斐利曼特坐在椅子上面,微醺的喝著紅茶。
“司令閣下,對于帝國艦隊的行為,我們東洋會對貴國外交部提出嚴重的抗議,您這種行為針對歷來和貴國保持友好關(guān)系的東洋海軍,真是太令人遺憾。”
斐利曼特好歹還算保持著一個英國貴族的禮貌,給松宮彰仁親王加了一張椅子,倒了一杯紅茶。
“假如遺憾,那么高升號和貴**隊不聽警告悍然進關(guān),才是真正的遺憾!”
斐利曼特冷淡的道:“任何挑釁帝國的行為,都應(yīng)該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既然貴國執(zhí)意進軍燕京,那么很好——”
斐利曼特站起來,以著最后通牒的強硬語氣道:“從今天起,任何日軍艦艇不得進入渤海灣,一旦發(fā)現(xiàn),就視為對帝國的戰(zhàn)爭挑釁,將予以堅決擊沉!”
“咳咳咳——”
松宮彰仁親王差點被氣得活活憋死過去。
“司令閣下,您這種行為是一種極為不慎的行為,咳咳——,英國政府是絕對不會同意您的這種命令!”
“那好,你只管率艦隊回去投訴;或者,你們打進來!”
斐利曼特鐵血的道:“只要你們敢發(fā)炮攻擊,我敬佩像這樣的對手。”
完,斐利曼特不再搭理彰仁親王,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司令,我再一句話。”
松宮彰仁親王急著強忍著心里的怒火,站起來道:“就一句話。”
“你。”
斐利曼特很好奇這個矮子還能出什么廢話,想來打動自己,并且打算無論他怎么哀求游,自己的回答都是讓他絕望的‘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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