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關,關外三城。
西洋歷月1號,中華農歷正月十四的清晨,在距離山海關西南四百里的唐山風雪漸停的時候,山海關一帶卻依然是暴雪肆虐。
從清晨6點起,抗倭軍士兵在晨操和早飯之后,照例先是一陣嘹亮的沖鋒號聲響起,接著從北翼城北城門,東西胸墻預留缺口處,吶喊著沖出。
踏著及膝深的積雪,撲向日軍陣地。
“沖啊!”
“殺倭狗啰!”
“砰,砰,砰——”
整整六個步兵營,近三千新近整編完成的抗倭軍士兵,大吼著撲向日軍防線,在距離日軍戰(zhàn)線15米處匍匐臥倒,開始射擊。
而在三城城墻上,東西胸墻內,抗倭軍警衛(wèi)連,偵察連,工兵連,正在唱著一首何長纓才‘寫’的《抗倭軍山海關軍團軍歌》,激勵城外的戰(zhàn)友。
“光榮戰(zhàn)倭東北大地,血染著我們的姓名。
孤軍奮斗在山海關上,繼承了烈士的殊勛。
千百次抗爭,風雪饑寒。
千萬里轉戰(zhàn),窮山野營。
獲得豐富的斗爭經驗,鍛煉艱苦的犧牲精神。
為了祖國幸福,
為了民族生存。
一貫堅持我們的斗爭!
八方健兒匯成一道抗日的鐵流,
八方健兒匯成一道抗日的鐵流,
東進,東進!我們是鐵的抗倭軍!
東進,東進!我們是鐵的抗倭軍!
東進,東進!我們是鐵的抗倭軍!
——
歌聲激昂,在風雪,高吼,和槍聲里回蕩。
“八嘎,統(tǒng)統(tǒng)上陣地!”
“射擊,射擊!”
“砰,砰——”
之前就多少有些心理準備的日軍軍官們,一聽三城抗倭軍的大嚷,也紛紛跳了起來,大吼著命令士兵去戰(zhàn)地阻敵。
頓時,在關外三城外的東,西,北三個方向,爆發(fā)了激烈的對抗戰(zhàn)。
日軍近3軍力,以東大營,以及三城東西胸墻缺口三百米外的兩個土丘高地為據點,收縮兵力進行防御。
和沖出城的抗倭軍,兇猛對射。
何長纓和一群將領站在北翼城城墻的東北角,望著東大營和東面據點的日軍戰(zhàn)線。
只是雪花飄灑遮蔽視野,只能聽到槍聲,吼聲,卻看不清具體的情形。
劉坤一這些天一直憋在屋子里,一連戒了6天大煙。
到今天早上才算稍微緩過勁兒來,趁著今天的煙癮暫時還沒上來,劉坤一嘴里叼著從夏青云手里盤剝的‘品海’卷煙,也跑到北翼城的城墻上觀戰(zhàn)。
結果一看劉坤一那形銷骨立的憔悴模樣,倒把眾人給嚇了一大跳。
“督憲,您這是?”
今天何鳴高和陳貴仁聽到劉坤一出來,也從南胸墻特意趕來,猛然一看劉坤一的模樣,頓時被驚嚇住了。
“督憲,天寒地凍,您還是早點下去歇息。”
劉坤一雖然跟李鴻章不太對付,不過畢竟是一個層面的大清巨頭,和李家多有往來,看到劉坤一現在這副衰樣,也把李經方給驚得直咧嘴,連忙開口勸。
“唉!不提,不提;無妨,無妨。”
劉坤一腫著眼泡子朝李經方擺擺手,望向城外的槍聲處。
“今兒這槍聲奇怪,不再是連片的響,力道倒是沒什么減弱,只是更加集中?”
徐邦道一邊納悶的,一邊舉著望遠鏡仔細的瞅,突然就吃驚的嚷道:“日軍居然收縮了陣地,不包圍咱們啦?”
三百米外的日軍陣地,雖然在大雪里面模糊不清,不過還是能夠隱約看出日軍的布置,還有抗倭軍和日軍激烈的對抗線。
“他們別不包圍了,就現在這個陣勢——,只要山海關,東大營這么一南一北的盯著,倭夷就是再把東西兩個據點撤了,部隊現在突圍也是死路一條!”
劉坤一晦敗著臉色,悶悶的道:“也不知道關內現在是個什么情景兒?希望這場大雪能把倭夷的步子擋下來。”
“督憲,咱們大清直隸的津勝營,定武軍,甘軍,鄂軍,皖南軍,苗兵,大沽炮兵,銳武軍,再加上十萬禁軍,總計十五六萬的軍力,能打不贏這只有區(qū)區(qū)一兩萬,一路風雪跋涉的倭夷疲兵?”
易順鼎文人氣又犯了,開始大言不慚的指點河山:“某觀這山海倭夷,只不過區(qū)區(qū)數千,咱們關外三城現有上萬精兵,完可以出兵如風卷殘云,一舉蕩平倭兵!”
何長纓聽了,笑而不語。
——你特么的的這么有理,你行你上呀,你去蕩呀!
看到何長纓的這副欠揍的表情,劉坤一在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雖然他也知道讓何長纓發(fā)動反攻,是有些強人所難,可是心里面卻多少還有著一些奢望。
希望這個能寫出《吶喊》的何長纓,和自己,李鴻章,翁同龢,這些整天只知道爭權奪利黨同伐異的老家伙們,有些不一樣。
然而就現在看來,不過也是一個狼顧鴟跱般的大梟!
對這樣的何長纓來,就現在這么個形勢,只有老老實實的躲在三城里面,才是安身立命,然后伺機而動的上策。
等到以后戰(zhàn)局明朗,假如南下直隸的倭夷兵敗,何長纓則正好可以在養(yǎng)精蓄銳之后發(fā)動反攻,
打垮面前這支倭夷隊伍。
到時候,少不得要被朝廷當做堅勇絕倫,威武不屈的猛將楷模,大肆宣揚獎賞。
如果倭夷真的打下了京師。——劉坤一的身體重重的抖了一下子,不敢再深想下去。
到那時候,何長纓這子再率軍突圍不遲。
而且以后天是一天暖和一天,往后推,對突圍后的回關就有利。
“難怪這個王八蛋之前一直處心積慮的和自己鬧騰,原來就是為了阻止自己對關外三城的指揮權;這真是步步算計!”
劉坤一帶著厚羊毛手套,雙手撐在城墻垛口上面,眼睛斜瞟著在不遠站立的何長纓,心里面是又佩服,又鄙夷。
“這個日軍的指揮官,是一位優(yōu)秀的將領!”
今天的戰(zhàn)斗不出意外的話,也就是一個波瀾不驚的練兵流程,所以安格斯中校趁機離開作戰(zhàn)室,也上了城墻來觀戰(zhàn)。
“看到陷阱,能理智的克制沖動鉤,根據地勢變化,能審時度勢的主動收縮兵力;這家伙不好纏!”
何長纓看著下面日軍的陣地布置,也是很頭疼。
對三城軍隊來,現在當務之急的就是完的打潰這支日軍。
然后整合軍隊,火速進關作戰(zhàn),別讓山縣有朋的第一軍,輕易的就把燕京城給端了,活捉了熱血中二皇帝和那個老妖婆。
真的到了那個地步,別遼東半島,臺灣和澎湖列島,三億兩白銀;就是要整個東北,銀子再翻一番,估計都不成什么問題。
不是這場大雪,炮兵無法精確定位轟擊,何長纓在初步整合完畢三城軍隊以后,昨天的戰(zhàn)斗就已經不是什么簡單的練兵了。
而是一場真正的決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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