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
賈起勝一聽,頓時就來了精神,其余將領(lǐng)也都望向趙大棒槌。
“你們看,——”
趙大棒槌看不懂地圖,就隨手拿著一根被漫天大火拋濺上城墻上面的小炭條,在青磚上劃著示意圖。
眾人圍過去觀看。
“這是日軍的炮兵陣地,沿著鳳河一溜兒擺開,距離廊坊東北城角大約3里,離著北城門不到4里;這是日軍的北陣地,距離廊坊城大約2里,距離炮兵陣地大概有3里出頭,這是東陣地,距離炮兵陣地也有3里出頭。”
隨著趙大棒槌的邊說邊劃,一個廊坊西北清日對持簡圖,大致的就呈現(xiàn)在眾人的眼里。
“你想用騎兵突襲?”
何長纓聽得有些意動,假如騎兵猛然從北門出擊,憑借著速度優(yōu)勢,完全可以在日軍部隊增援之前,沖進日軍沿河炮群。
就算西,北,兩方的日軍出兵再迅速,以有心算無心,騎兵團也將會贏得大概不低于十分鐘的寶貴時間,和日軍炮兵獨自對抗。
“不行,你們騎兵不過七百不到的兵力,可是日軍3個炮兵聯(lián)隊各種兵力的總和超過一千七八百人,這根本就沒有勝算。”
徐邦道連連搖頭否決。
“老子是突襲炸炮,又不是要殲滅他們?老子手下這七百精兵,都是常年在大西北草上飛的一等一好漢,只要騎兵散出城門,三分鐘以內(nèi)絕對能夠殺進日軍的炮群!”
趙大棒槌大眼一棱:“日軍炮兵陣地擺了沿河一里的泥鰍陣,他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夠把隊伍快速的聚攏起來,集結(jié)成有效的射擊方陣;連炸帶砍,搞完了就跑,他們能咬你棒槌爺我的大叼?”
“說話就說話,你是誰的爺?”
何長纓怒瞪了趙大棒槌一眼。
“我是我孫子的爺爺,徐爺,你是我親爺爺。”
趙大棒槌一看何長纓發(fā)怒,連忙嬉皮賴臉的朝著徐邦道舔著老臉笑。
“親爺爺不敢當,不過你趙大棒槌真有這個本事,老夫還有一個未出閣的閨女,才情姿色也是不差。”
徐邦道聽著趙大棒槌一口一個‘老子’‘爺’的倒不生氣,年輕的時候,他也曾經(jīng)是滿嘴不離‘你咬爺?shù)牡稹@類生猛的牛比話。
此時聽了倍覺親切,一高興就要許姑娘了。
“徐爺這可是你說的,咱爺們兒一口吐沫一個釘子!”
趙大棒槌打蛇纏棍上的湊到徐邦道的身邊。
“只要你有這個能耐,老夫的吐沫比釘子還牢實!”
徐邦道哈哈大笑的點頭。
“總指揮,我老趙有沒有媳婦,——”
趙大棒槌高興的蹦了起來,望著何長纓滿臉懇求的嚷嚷:“就看你給不給了!”
“哈哈——”
城樓里面眾人莞爾而笑,凝重的氣氛頓時輕松了很多。
何長纓給徐邦道,賈起勝,唐紹儀各扔了一支卷煙,點起一支,皺眉沉思起來。
這部騎兵,他原本留著準備在突圍時,作為刀尖使用,此時假如按著趙大棒槌的方案,就算是能成功的打掉日軍的炮兵陣地,騎兵團也絕對是傷亡慘重。
同意,就意味著立即要開始一場局部戰(zhàn)場的血腥豪賭!
不同意,等到日軍炮擊,這么多的大炮,可以說不用步兵攻擊,幾乎都能夷平廊坊城。
“咱們的偵察連還放在城外,總指揮不知道注意到了沒有,在炮兵陣地側(cè)后方,還有著五六千的清軍俘虜。”
一直沒有出聲的陰文新突然開口說道:“假如能夠出城通知偵察連在騎兵出城攻擊的同時,對看管俘虜?shù)娜哲姲l(fā)起突襲,——我想總有一些有膽的,敢和偵察連一起攻擊炮兵陣地。”
陰文新的話讓眾人目光都是一亮。
然而趙大棒槌卻是撇嘴說道:“你能出去送信?這大白天的圍的跟鐵通一樣,當自己刀槍不入,會隱身法呀!”
何長纓望向來自南洋的技術(shù)參謀程浩。
這個程浩原本是何長纓專門放在獨立營的一批南洋青年中的一員,由萊因哈德當做參謀培訓(xùn),不過這小子膽小怕死,又不能吃苦,擱在哪個團都不愿意要。
沒辦法何長纓就讓他當工兵中隊的隊長,結(jié)果也不行,后來就放在軍團參謀部掛一個閑職。
然而這小子自從發(fā)現(xiàn)了抗倭軍的煙花傳信以后,頓時就迷上了,無所事事中沒事就瞎琢磨各種更精細的組合和指令。
后來這小子更試圖把摩斯密碼加入其中,在得到了何長纓的點頭以后,就開始強行對所有的偵察兵,通信兵進行培訓(xùn)考核。
此時,程浩沒有注意到何長纓望向他的征求目光,而是拿著一根炭條,皺眉在青磚地面上寫著一串代號。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何長纓的目光,然后恍然大悟的緊張的望著程浩。
“總指揮,可以清晰的指明指令!”
程浩興奮的抬起頭,看到眾人都在大眼瞪著自己,小心臟猛然一驚,然后一種莫名熱血自豪的情緒,在他的心里涌蕩起來。
這真是從來未曾有過的事情,在這一刻,他忘了這里的寒冷,這里的艱苦,這里槍林彈雨的危險。
想起了自己從南洋登船時,那種壯闊豪情。
聽了程浩的話,眾人皆是大喜,只有趙大棒槌一臉的莫名其妙。
“陰參謀的作戰(zhàn)方案很好,不過細節(jié)上還需要調(diào)整,如果偵察連和騎兵團同時發(fā)動,偵察連根本沒有時間參與對日軍炮兵的攻擊;來,咱們再好好的議一議。”
這一刻,何長纓心中充滿了喜悅,即為在死局之中找到了一個‘活子’而高興,也為部隊將領(lǐng)在作戰(zhàn)中,逐漸開始擺脫對他的依賴而高興。
“這些火炮不是集中擺放,哪有這么多的炸藥包炸?”
劉余福突然開口說道:“就算是有,每一門火炮上面放一個炸藥包,然后再點燃,哪里有這么從容的時間?”
何長纓望向工兵隊長葉傳松。
“報告總指揮,這次攜帶的炸藥并不多,不過我們可以馬上做成百十個小炸藥包,直接把炸藥包堵在炮口上面點燃。”
同樣來自南洋的葉傳松,在工兵隊長的位置上,明顯要比程浩盡職盡責的多,立即就給了何長纓一個滿意的改良方案。
“騎在馬上點燃火絨可不容易,又點燃引線,然后再塞進炮口,周圍的上千日軍可不是傻子,就看著騎兵在馬上表演雜技。”
陰文新卻是立即又提出了異議。
騎在奔走的戰(zhàn)馬上面點火絨,這確實是一門高超的手藝,而且還是在戰(zhàn)斗中點燃,顯然不是一般的困難。”
眾人都皺眉低頭沉默,苦苦思慮對策。
何長纓突然靈機一動,說道‘其實可以用手榴彈的原理來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你們一定沒有聽過什么叫做手榴彈,沒關(guān)系,我給你們一說你們就明白是——’。
“總指揮,我知道,我知道!這玩意在幾百年前就有了,是個老物件了。”
一邊的參謀游大江突然插嘴說話,倒把何長纓搞得一愣,沒料到這個家伙的學(xué)識居然是如此的淵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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