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來回打量曹阿蠻多次,對這個身體魁梧,膂力過人,有大志氣節(jié),有游俠習(xí)氣的漢子,充滿好感。
這曹阿蠻樣貌有慘不忍睹,看起來兇悍殘忍,但通過三言兩語交流,他卻發(fā)現(xiàn)對方性老實敦厚,沒有什么心思。
若為他所用,也是件幸事。
“阿蠻,你為何投靠朕?”林楓還想確認(rèn)對方意圖,難道僅是為口飽飯,這也太不可思議,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情形。
“是啊,難道皇上不能滿足我的要求嗎?”曹阿蠻歪著腦袋,疑惑的詢問,面色看起來兇巴巴的,好像有生氣,不滿的道:“你們皇上,只知打仗,卻不管百姓似乎,今年溧陽郡受宋軍攻占,百姓顆粒無收,縱然宋國后來補助百姓損失,卻根達(dá)不到收成,不少百姓沒有生機來源,唯有四處逃荒,我力氣大,來還可以在鐵鋪混口飯吃,可戰(zhàn)事過后,糧價大漲,店家也養(yǎng)不起我,我只能獨自外出謀生了。”
林楓在曹阿蠻話時,仔細(xì)盯著他雙眼,曹阿蠻目光堅定,干凈,絲毫沒有閃躲,林楓松口氣,朝著著侯銘封道:“老侯,帶他去吃飯,吃飽為止。二十名刀鋒戰(zhàn)士待命,一會與他過過招,若還行,就留下來。”
言畢,又對曹阿蠻道:“你想留下來,就讓朕看到你的事,若朕滿意,以后每天大魚大肉,管飽!”
“真的?”曹阿蠻聞聲。臉頰上露出笑容,盡管笑起來更殘忍,更難看。卻依然激動的問道。
“真的!”林楓認(rèn)真的道。心中嘆息,這可憐的家伙,到底多久沒有吃飽飯了,竟然對食物這么渴望。
半時后,侯銘封進(jìn)來時,黑著臉,仿佛別人欠他錢似地。又像被搶了閨女,甭提多難看了。
曹阿蠻卻笑容滿面,打著飽嗝。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進(jìn)屋后,安安靜靜站在林楓身邊。
林楓看著兩人截然不同的表情,對曹阿蠻還能理解。吃飽了。自然高興。對侯銘封卻尤為納悶,兩人相處快兩年,自蒼巖山開始,他還沒有看過侯銘封這委屈的表情,心想肯定有什么事情,讓侯銘封非常不爽。
輕聲問了句,侯銘封上前貼著他耳朵聲嘀咕,不時瞪下曹阿蠻。林楓聞言,也甚為不解。抬頭看著曹阿蠻。
侯銘封,這家伙一頓的食量,得上刀鋒戰(zhàn)士五天的,吃光兩桶米飯不,還清空了三盤牛肉,一壇酒。
不過,在聽到后面的話時,林楓以為養(yǎng)著這個飯桶,還是非常值的。
曹阿蠻吃飽后,竟赤手空拳打倒待命的刀鋒戰(zhàn)士,侯銘封不服,又調(diào)集十人,還是被對方打倒。
眼見三十名刀鋒戰(zhàn)士被對方赤手空拳撂倒,侯銘封氣的直跺腳,狠狠的白了眼曹阿蠻,干脆不再自找沒趣了。
刀鋒戰(zhàn)士是什么戰(zhàn)斗力,侯銘封不是不清楚,戰(zhàn)場上如狼似虎,以一敵十的存在,連對付東胡人,也像割麥子似地容易。沒想到,在曹阿蠻面前,三十名如狼似虎的刀鋒戰(zhàn)士,卻像綿羊似地任人欺凌。
“阿蠻,表現(xiàn)不錯,現(xiàn)在起,你留下來做朕的貼身侍衛(wèi)。”林楓大喜,飯桶不可怕,就怕對方是個窩囊廢,還好,曹阿蠻有值的他花費錢糧的價值。
“謝皇上,謝皇上。有我在,你保證死不了。”曹阿蠻連連道謝,林楓臉色卻漸漸黑下來,難道自己想死嗎?盡管曉得對方無心之舉,只是為證明自己實力,卻還是不爽的道:“老侯,帶他出去,弄身像樣的鎧甲,收拾利索些,別像山中野人似地,給朕丟人現(xiàn)眼。”
侯銘封領(lǐng)命,踹了曹阿蠻一腳,領(lǐng)著對方出去了。
不久前,外面走進(jìn)的段夢柔,聽到曹阿蠻的話,再看看林楓面色發(fā)黑的樣子,撇撇嘴,嘻嘻笑道:“相公,那家伙很厲害的,我剛看他與刀鋒戰(zhàn)士過招了,不過,是個榆木腦袋,不懂變通,相公,你留在他在身邊,估計,以后會有不少氣受。”
“榆木腦袋好,只要他死忠與我,受氣,算什么!”
宋國,開封城。
陽光下,這座古老的城池,顯的朝氣蓬勃,到處是近年來修建的亭臺樓閣,橋流水,身處其中,感覺不到半血與火的紛爭,與其開封是宋國皇都,不如,開封是個花園城市。
北方,燕京大雪迷茫時,南方,開封氣候微涼,卻鮮花依舊,整座城市中,散發(fā)著花香的味道。
司徒,在距離除夕夜還有兩日時,總算抵達(dá)開封。
這里,相對燕京不是很冷,相反,宋人的奢華,讓開封顯的異常熱鬧,城市中,絲毫沒有半嚴(yán)寒的樣子。
但也因為這個城池實在太安逸,終究會壞了城中人的斗志,雖好戰(zhàn)必亡,但忘戰(zhàn)必危,開封若繼續(xù)安逸下去,宋國會逐步在驕奢淫逸中,喪失進(jìn)去之心。
終究會有一天,這座富麗堂皇的城池,會毀于戰(zhàn)火,城池安于享樂的人,會變成亡國奴。
司徒坐在馬車?yán)铮┻^街道,看著路上行人,輕嘆,難怪宋國來依仗狂夷族,隨著生活富足,宋人是來不喜歡打仗了。寧愿醉生夢死,也不肯上前線,爭寸土之功。
容不得休息,便向女帝通告來意,對方耽擱半天,總算在百忙中召見自己。
司徒,料到對方肯定會答應(yīng)召見自己,異地?fù)Q地的法子,他在來時的路上,思考過反復(fù)思考過,這是個燕宋兩國共贏的法子,若宋國朝堂,有明理之人,肯定不會從中阻撓,爽快的答應(yīng)。
在他看來,異地?fù)Q地,燕國勢力撤出邙山,宋國勢力進(jìn)入,那時,燕國徹底擺脫鄭國人,南趙,梁國的困擾,可集中部兵力優(yōu)勢,依仗段溫兩家及燕國兩年來南征北戰(zhàn)積累下的財力,把注意力轉(zhuǎn)移晉西之地,竭盡力對付晉國。
那樣,燕國免除四面威脅,將進(jìn)入滅國之戰(zhàn)中,會在戰(zhàn)爭中,不斷磨練士兵,不斷壯大,終究形成大國氣勢。
另一方面,宋國也不必耗費力氣,防御晉國,相反,還會打通與南趙聯(lián)系,若五國伐宋,宋國沒有喪失戰(zhàn)斗力,定會吞下南趙,那時,宋國有機會登上北方霸主之位。
開始上前來,入主中原的計劃!
何況,換地之后,宋國兩面包圍鄭國,有兩面出擊夾擊鄭國的機會,若欲滅鄭會容易許多,司徒,猜出不出宋人心思,但對方半天后,才召見自己,想來心中已有打算,成與不成,片刻便知。
只是,異地?fù)Q地后,宋國失去晉西大部分地區(qū),若想組建騎兵幾乎再無可能。
司徒入宮,林疏影在議政廳召見了他,儀式簡單,隨行之人,唯有簡燁。
女帝親自接見,超出司徒預(yù)料,在他看來,像燕國這般微末國,縱然近兩年來表現(xiàn)的不俗,但在宋國這般龐然大物面前,還是顯的微不足道,宋國,派丞相秦明召見他,已經(jīng)算給燕國面子了。
此刻,面對林疏影,司徒還是有激動,這個年紀(jì)相仿的女子,把持著宋國大權(quán),眼前極有可能問鼎北方霸主地位,成為千百年來,首位女霸主。
司徒落座,林疏影令人上茶招待,亦是打量著林楓身邊的左膀右臂,有關(guān)司徒與文季師的事跡,她了如指掌,林楓身邊這兩位謀士,能力不亞于簡燁和田胥,若在行事手段上來看,兩人似乎還更勝一籌。
看著司徒,林疏影道:“司徒大人乃棟梁之材,才華橫溢,可否想過來宋國,若司徒大人為宋國效力,朕定然賜你榮華富貴,高官厚祿,超過燕帝十倍,百倍。”
林疏影清楚,榮華富貴未必可以打動司徒,但若可以挖林楓墻角,撬走司徒,她還是很愿意的,至于什么知遇之恩,她相信有時候,金銀珠寶,高官厚祿,可以攻克那些虛幻的義氣。
司徒拱手,恭敬的道:“女帝厚愛,在下感動不已,但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仕,燕帝在我落魄之時,對我有知遇之恩,俗話,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若在下沒有投入燕國,女帝一言,司徒萬死不辭,只是當(dāng)前司徒作為燕國臣子,斷然再不會背叛燕帝。”
司徒不曾想,林疏影不談異地?fù)Q地之事,卻極力拉攏他,這遠(yuǎn)遠(yuǎn)超出預(yù)料之外。
正如他所言,若當(dāng)時沒有在燕國發(fā)揮才華,他會來宋國,而今作為燕國臣子,自是不會做出,為榮華富貴,拋棄舊主的事情,這節(jié)操與品性,他還是有的。
“是嗎,倒是朕后知后覺了。”林疏影一副惋惜模樣,道:“不過,司徒大人不必急著拒絕,若有朝一日,司徒大人在燕國過的不快,我宋國第一時間歡迎你。”
“謝女帝,若司徒離開燕國,定然前來宋國,但我估計,可能性極,目前,我找不到離開燕國的理由,你能給出我離開燕國的理由嗎?”司徒語氣淡然,算是徹底拒絕了林疏影建議。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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