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狄仁杰的話,段簡的心中,瞬間淚流成河,‘我靠,哥是想要出名,可不是想這樣出名呀。’
同時段簡的腦子也涌現出了將來跟人見面寒暄的時候,一起自己的名字,對方都會眼神怪異的拱手道‘幸會,幸會,原來閣下就是在華州城里,為破奇案而菊花受傷的段郎君呀,在下久仰,久仰。’
想到這里,段簡就感到腦袋充血,眼前一黑,差點就要昏過去,幸好,多年商場上歷練的經驗,讓他在關鍵時刻穩住了形勢。
“晚輩在此多謝先生的厚愛了,只是不知道先生此來,可有要事,莫非李光的案情有了變化。”前半句話,段簡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出來的,可后半句話,段簡的神情就輕松多了,無論如何,狄仁杰這條大粗腿他是一定要抱緊的。
對于段簡如此怪異的話,狄仁杰跟李正雖然心中詫異,臉上并沒有表樓,心中還以為他是因為傷口的疼痛才會如此的。
“哈哈哈,段郎君放心,你在李光的菊園下,找到了尸骨之后,李光這個惡賊,可謂是難逃一死,接下來的事情,都交由林泰這個華州縣令去做就好了,此次,老朽跟王爺過來,一是要看看段郎君的傷勢,而是要跟段郎君告別了。”狄仁杰笑著道。
“啊,先生要走,這,這,”到這里,段簡的聲音聽起來居然有些哽咽,眼中也開始閃爍起了晶瑩的光芒,眼看就要流下眼淚來了。
商場如戰場,想要在這個戰場上面活下來,同時有所作為,那就要擁有洞察人心,左右逢源的事,而見人人話,見鬼鬼話,這是最基的能力。段簡如此表情,也是為了博得狄仁杰的同情心而已,畢竟,他雖然跟狄仁杰在這里一起破了一件案子,可只是有了交情而已,想要抱緊狄仁杰的大腿,讓狄仁杰在他以后的仕途中,對他不遺余力的支持,那就只有拉近他跟狄仁杰的關系。
看著眼前激動不已的段簡,狄仁杰的心中也是復雜的,對于段簡的能力,他是相當認可的,能夠根據一些簡單的消息,就推斷出案情的大概,對于狄仁杰這個斷案高手來,那可謂是孫悟空見到了蟠桃,驚喜之情,不足與外人道哉!而現在看的段簡又是如此重情重義之人,心中對于段簡的好感更增添了幾分。
“哎,段郎君萬勿如此,老朽跟段郎君也是一見如故,對于段郎君的斷案刑偵之術,更是佩服不已,如果是平日的話,老朽肯定要跟段郎君把酒言歡,暢談一番,可此次,老朽乃是奉了皇命,為陛下巡幸汾陽宮,充任知頓使,原在華州停留數日已經非常不妥了,現在如果在遷延下去,恐怕就要貽誤時機了。”狄仁杰道。
“就是,段郎君,其實也沒有什么,你這次不正是要去長安嗎,你到了長安等一些時日,等孤跟先生完成了皇命,就趕回長安,你的傷那時應該也已經痊愈了,到時,我們在把酒言歡,徹夜長談,你看如何。”一邊的李正也插嘴道。
聽到狄仁杰兩人的話,段簡也滿臉不舍的表情道“皇命如此,也只能如此了,只是,雖然我們接觸時間不長,可晚輩卻已經將先生跟王爺當成了親人一邊,這猛的分別,確實有些難受,只希望先生能夠早日回到長安,晚輩在受教于先生跟前。”
原也因為段簡的態度,而有些傷感的狄仁杰,聽到段簡出受教之后,心中猛的一動,想到了一種可能。
根據狄仁杰的一生來評價,他一具國之棟梁不算夸張,無論是平定地方,處理外交事務,甚至是后來李唐能夠復國,也跟他有莫大的關系,可這些事情在狄仁杰的眼中,都不是他最想要的,他最想要的還是對于偵破案情的享受,那就像是老饕碰到了美味一樣。
可惜,讓狄仁杰感到不足的是,無論是他的兒子還是弟子,對于當官的興趣都要大于破案,這讓狄仁杰在無奈之余,充滿了失落的感覺,可今天,段簡的出現卻讓他眼前一亮,無論是段簡的斷案手段,還是段簡的人品,狄仁杰都是非常滿意的,‘如果將他收為弟子的話,豈不是能夠滿足我畢生的夙愿。’狄仁杰如是想道。
這個想法一產生,就像決堤的江水一樣,再也停不下來。
狄仁杰雖然有了收段簡為學生的想法,可并沒有馬上開口,這個時代,收徒可是非常嚴格的,甚至可以是苛刻,師徒如父子,許多時候,師徒之間的感情可要比父子之間都要親密,畢竟,兒子是血脈的延續,而徒弟卻是思想的延續,對于古代那種講究名留青史的人來,徒弟就是比兒子重要。
憑借狄仁杰今時今日的地位,想要拜他為師的人大有人在,其中甚至不少都是高官顯爵的子弟,可狄仁杰卻屢屢拒絕,除了林泰一個弟子之外,也就李正算是半個。
再了,歷來拜師都是學生千般哀求,還要證明自己的誠意,師傅才會收下,如果狄仁杰貿然出想要收段簡為學生的想法,就會無形中拉低狄仁杰的身份,搞得他好像要上桿子收段簡為學生一樣,將來出去也不好聽。
有了這種想法之后,狄仁杰就有了試探一下的心思。
“段郎君斷案如此神奇,不知道可有師承。”狄仁杰道。
一聽這話,段簡的心瞬間就火熱起來了,可他表面上還是略帶傷感的道“回稟先生,侄自在太原王家長大,雖然拜訪過多為名師,可都只是討教學問而已,并無師承,所謂斷案,也只是一時巧合而已,跟先生比起來,可謂是螢蟲之光與皓月相比,慚愧的很,當不得先生如此夸獎。”
“哪里,老朽觀段郎君斷案之法,頗有章程,還以為是哪位名師教導出來的,沒想到段郎君根就沒有學過斷案之法,如此一來更是難能可貴,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狄仁杰摸著胡須道。
“可惜,晚輩即使有此心,也苦于無人教導,天下善于刑名之人原就少,能夠稱為名師的更是少之又少。”段簡心中激動,臉上卻一臉懊惱的道。
“啊,段郎君,你真是身處于寶山而不自知呀,你想要學習刑名,你面前不就是站著一位刑名大師嗎,只要先生愿意教導你,你害怕將來不會出人頭地。”聽到段簡的話,一邊的李正忍不住開口道。
聽到李正的話,狄仁杰跟段簡心中都是一松,特別是段簡,簡直恨不得抱著李正親兩口,李正的這句話太及時了,給了段簡一個拜狄仁杰為師的機會,而這也是段簡最想要的圓滿結果,只要他成了狄仁杰的弟子,那么將來就等于跟狄仁杰穿上了一條褲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狄仁杰會失敗嗎,這點段簡比誰都清楚。
“學生段簡,拜見先生,懇請先生收我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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