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驀然回,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馬車碌碌行,豪華的車廂中,夏大娘滿臉擔憂的看著蘇秀兒,從在錢塘縣衙中,段簡寫了這長短句之后,蘇秀兒就再也難以保持往日高貴,典雅的風范,嘴里喃喃不斷的吟誦著這長短句,臉上的神情也時而歡喜,時而憂愁,更多的卻是一種哀憐之感,如果反常的情況,夏大娘怎能不感到擔心。
“哎,不愧是斗酒詩百篇的‘詩圣’,天下之大,文人雅士不知凡幾,可能夠寫出如此佳作之人,恐怕也只有段郎君一人了,今日能夠得到段郎君親手贈予這佳作,奴家就算是死了也能夠瞑目了。”蘇秀兒頗為傷感的嘆息道。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圣主大業未成,怎能由此想法,先圣主的遺愿可還是歷歷在目呢?”聽到蘇秀兒的感嘆,夏大娘大驚的道。
“嘻嘻,夏大娘盡管放心,奴家也只是一時的感嘆而已,不會將此事當真的,只是這段不凡確實不是一般人,雖然年紀輕輕,卻心思詭詐,彷如究竟世事的老狐貍一般,想要從他手中得到好處,還真的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看著夏大娘焦急的神情,蘇秀兒將手中蜀紙輕輕的卷起,放在案幾上,淡淡的道。
“圣主,既然這段不凡不是普通人,我們不如不要與他合作了,畢竟他是官府中人,即使和他一起除去了丁勉等賊人,恐怕也會留下不必要的麻煩。”夏大娘勸道。
“您就放心吧,這奴家早就有了打算,他是聰明,對我的利用就大,我就是要利用他的聰明才智來幫我得到我想要的,至于將來,我會有辦法對付他的。”一邊著,蘇秀兒的眼中卻露出一絲詭異的神情,臉上也帶著幾絲興奮。
可惜的是,她的這種事情不僅沒有消除夏大娘的疑心,反倒讓夏大娘心中的擔憂更是增添了幾分。
“哎,圣主即使在聰慧,也之上一個涉世未深的娘子而已,而段不凡這種有才又有能力之人,對于圣主這個年紀的娘子來,正是有致命的吸引力,如果任由他們在展下去的話,不定圣主真的會迷戀上這個段不凡,到時候萬一那段不凡知道了圣主的身份,恐怕圣主和整個圣教都會有不必要的災禍,所以,這是絕對不行的事情,我一定要避免出現這種情況,以后一定要盡力阻止圣主和那段不凡見面才行,真的不行的話,就算搭上我這條老命,也要將那段不凡給斬殺,一了百了。”
看著又將桌子上那寫著長短句的蜀紙打開,認真欣賞的夏大娘,心中暗暗下定決心道。
“郎君,這蘇秀兒的話能夠相信嗎,還有,這個消息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一個妓女,居然如此大膽,恐怕他的真實身份值得推敲呀!”
錢塘縣衙后堂,段簡等人都在這里,表情凝重的議論著蘇秀兒帶來的消息。
“不錯,郎君,天道教派人前來暗殺您一事,到不用如何擔心,只要有奴在郎君身邊,一般的宵之徒還真的不放在眼中,現在擔心的就是那蘇秀兒的話有幾分真假,萬一她是天道教派來的奸細,故意誘導我們上當,一邊告訴我們有人要來暗殺您,另一邊卻做著其他準備,那樣一來我們可就有些被動了。”樂不平也皺著眉頭道。
“哎呀,想這么多干什么,直接將那個娘子抓起來,審問一番不就什么秘密都出來了嗎,你是不是,周興。”段木有些不耐煩的吼道。
可惜的是,對于段木的意見,所有人都沒有當回事,段簡冷冷的看他一眼后,他也就識趣的躲在角落里,不敢在出聲。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可是某相信,蘇秀兒的消息應該是真的,雖然不知道她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可從她主動前來告訴我們這個消息,就能夠看出來,蘇秀兒和天道教絕對有分歧,至于是不是敵人就不知道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既然她選擇了和我們合作,那對于我們來就是最好的,至于將來的事情,以后再吧,紙是永遠保不住火的,她的目的早晚會暴漏出來的。”段簡把玩著手中的請柬,冷冷的道。
一邊著,段簡腦子里蘇秀兒那張亦喜亦嗔嫵媚動人的俏麗也在瞬間浮現。
公元681年,大唐永隆二年。
這一年,就在段簡剛剛到杭州擔任錢塘縣令,正在想辦法實現自己大計的時候,大唐朝廷上面也是大事不斷。
年初之時,突厥殘部南下,入寇大唐,大將軍裴行儉率軍在北上,抗擊突厥,到七月,大破突厥阿史那伏念,突厥遂平。同時薛延陀等率領五州四萬多人前來歸降,整個北方盡歸大唐。
同月,李治可能感到自己命不長久,以黃門侍郎裴炎為侍中,黃門侍郎崔知溫,中書侍郎薛元并為中書令,同時以皇太子李顯為監國。
隨著皇太子李顯監國開始,原朝廷中天后武則天一家獨大的局面瞬間改變,許多一直置身事外的朝臣,紛紛擁護李顯,一時間,朝廷上面李家實力重新抬頭,武家勢力情況艱難,這種局面下,效忠于武則天的一群人心有不甘,一時間,朝廷上面暗流涌動。
如果僅僅是朝廷上面混亂也就罷了,今年天氣比往年暖和,所以自從七月開始,整個河,南,河,北兩地洪水肆虐,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在加上整個河,南和河,北之地,算是整個大唐的另外一個糧倉,這兩地洪水肆虐,導致整個北方糧食緊張,糧價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上漲了兩倍,讓無數百姓苦不堪言。
長安城,大明宮含元殿
“啟稟天后娘娘,太子殿下,河,南與河,北之地,洪水肆虐,百姓流離失所,各地官府倉中的糧食已經相繼告罄,許多地方的百姓已經開始肯吃樹皮,草根了,如果朝廷再不想辦法賑濟的話,恐怕百姓真的要易子而食了,到時候,如果這些災民被別有用心之輩利用的話,可就徹底來不及了。”御史大夫高智周出列上奏道。
聽到高智周的上奏,坐在龍椅上的天后武則天并沒有向往常一樣直接開口詢問眾多朝官,而是轉頭向龍椅下面不遠處的皇太子李顯問道“太子,你身為監國,對于這件事你怎么看。”
自從李顯被高宗李治確立為監國開始,原只能在東宮整日讀書學習的李顯,終于能夠堂而皇之的走上朝堂,接受百官朝賀,處理國家正事了。
這個位置如果換個時間的話,恐怕是所有太子最期待的位子,可對于李顯來,卻是最痛苦的位置,不是因為這個位置不好,而是就算他身為監國太子,也擺脫不了龍椅上做著的那個女人,他的親生母親的影響力,這么多天以來,無論大事情,雖然武則天看起來事事征詢他的意見,可最后卻都會借故將他的意見貶斥的一無是處,讓他的威望處處遭受打擊,李顯也從一開始的滿懷激情變得心灰意冷起來,處理起事務來,也顯得頗為慵懶,讓那些對他寄以厚望的朝臣大失所望。
聽到武則天的問話,原正在神游天外的李顯慌忙回過神來,滿臉驚恐的道“這個這個此事重大,孩兒才疏學淺,還是由母后處理吧!”
李顯此話一,武則天的心中暗暗冷笑了一聲,同時看著下面百官中許多朝臣輕輕搖頭,或者無聲嘆息的樣子,分外得意。
心中得意,武則天臉上卻露出了怒容,冷哼道“哼,正是因為你才疏學淺,陛下才讓你監國理事,望你早日成為合格的君王,沒想到你卻如此懶散,實在是豈有此理,今日回去之后,閉門思過,好好反省一番,省的將來成為隋煬帝那樣的昏君。”
武則天此言分外嚴厲,即使是李顯這種懦弱的心性,心中也忍不住升起了怒火,正當他想要言辭反駁之時,剛剛抬頭,就看到武則天那雙鳳目中露出的閃閃寒光,心中的怒氣猛的消散,化為了無邊恐懼,急忙低頭答應道。
成功將李顯給打壓了一番,武則天才轉頭看著大殿中的百官,厲聲問道“諸位愛卿,現在河,南,河,北兩地突洪災,百姓流離失所,諸位覺得應該怎么處理才好。”
按理來,百姓遭災,朝廷應該調撥糧食或者災銀進行救災才是,可是讓武則天和朝廷官員無奈的是,朝廷的糧倉居然沒有糧食了,起來可能讓人不敢相信,這卻是實情。
起因還是年初的那場長安斷糧危機的后遺癥,當時段簡雖然動群眾,用精鹽換糧食這一招讓長安城躲過了一劫,可當時朝廷糧倉里面已經沒有糧食了,都知道關中之地的糧食不夠用,需要從外地調撥糧食才能夠滿足關中百姓的食用,如果接下來能夠恢復平靜的話,只要一段時間,朝廷就能夠從別的地方調撥糧食將糧倉填滿。
可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北方大戰沒有停歇,占據高原的吐蕃卻又向大唐動了進攻,一時間,兩頭作戰的大唐,不得不將用來填充糧倉的糧食分運兩處,從而導致長安城的糧食不僅不多,反倒顯得更加緊張起來。
現在河,南,河,北兩地同時遭災,朝廷糧倉中卻一粒糧食都沒有,也由不得武則天和官員無法可想了。
“啟稟天后,朝廷無糧,江南卻有糧,不如朝廷下旨,讓江南之地調撥糧食運往災區,以解燃眉之急”話的是一個身著紫袍的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擔任中書令的崔知溫。
他的話剛剛出口,站在他身邊的薛元就無奈的苦笑道“崔中書,你可能不知道,江南之地確實有糧食,可淮河以北之地的運河河道,因為水量過大,無法行船,糧食根就運不過來,遠水解不了近渴呀!”
此言一出,百官頓時一片議論。
看著下面相互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百官,武則天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畢竟,朝廷會有現在這種情況,多少和她有關,如果當初他不是因為一時的怒氣和那些豪門大族交惡,也不會有長安城斷糧的危機,如果當時糧倉不空的話,也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幕。
如果是別人的話,可能會因為自己的緣故感到懊悔,可武則天是何人,‘寧可我負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負我’的一代女皇,她又怎會承認是自己做錯了,甚至于看著那些交頭接耳的百官,她的心中反倒的惱怒了。
“混賬,你們身為朝廷官員,拿著朝廷俸祿,吃著百姓血食,事到臨頭居然一辦法都想不出來,宮要你們何用,朝廷要你們又有何用,宮就不相信,除了眼睜睜的看著百姓餓死之外,就沒有一辦法,想,你們都給宮好好想想,想出辦法者,宮重重有賞。”武則天猛的一拍案幾,站起身子怒吼道。
一時間,在武則天的雌威下,文武百官一片驚恐,別議論了,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就在百官盡皆惶恐不安之時,一個官員卻施施然的從朝班中走出,躬身向武則天和李顯行禮后,淡淡的道“啟稟天后娘娘,太子殿下,微臣有一法,可讓災民免于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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