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肖拙言的怨恨,梅崢是非常理解的,和肖拙言一樣,梅崢也是因為段簡準備開辦紡織廠一事,一大早就被人給堵在了門口,如果是別人的話,平著梅崢的脾氣,早就讓家奴將他給亂棍打出去了,可偏偏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泰山老丈人。
梅崢看起來是杭州刺史衙門的司戶參軍,手中掌控著整個杭州的錢糧倉庫,卻也只能過過干癮而已,那些錢糧可不是他的,都是杭州刺史府的,少了一文錢,一斤糧食,都是了不得的大事,當然了,屁股決定腦袋,既然坐在了這個位置上,他暗中撈一些好處也是少不了的,可僅僅憑借那些暗中的好處,又怎能讓他有能力在眾多奉承肖拙言的官吏中脫穎而出。
要知道,想要奉承領導,并不是僅僅依靠嘴巴去而已,除非你是唐僧那種能夠憑借一張嘴就把人給死的高人,要不然,你就只能在領導喜歡的東西上面下功夫,甚至于不僅是領導,領導的親戚,朋友你都要照顧到位,而這一切離開了錢財的支持,那是根就不可能的。
而梅崢這些錢財的來歷,靠泰山老丈人的支持,面對自己的金主,財神爺,梅崢盡力奉承還來不及,又怎敢得罪。
可惜的是,他面臨一個和肖拙言同樣的問題,甚至于他還不如肖拙言,畢竟肖拙言在名義上是段簡的上司,如果肖拙言真的拼著臉皮不要,主動向段簡示好的話,段簡也不一定真的敢薄了他這個面子,而梅崢就不一樣了,論品級,段簡和他相同,論身份,梅崢只是刺史府的一個參軍,而段簡卻是名正言順的錢塘縣縣令,一方之主,憑借先前梅崢和段簡的恩怨,兩人想要和解的可能不沒有一希望,可是希望也是極其渺茫的。
“使君息怒,都是某目光短淺,辦事不利,讓使君問難了,還請使君嚴懲于某,只是使君千萬不可為此傷了您的貴體呀!”梅崢即使心中不甘,面上卻還是作出一副忠心耿耿的表情。
果然,聽到梅崢的勸,在看著梅崢那關心的表情,肖拙言心中的怒氣也消散了許多,畢竟這么多年來,梅崢也替他做了許多事情,無論大事情,梅崢都給他處理的妥妥帖帖的,他也不會一件事的失誤而將他徹底拋棄。
“好了,事已至此,多無用,你快起來吧,身為堂堂朝廷命官,如此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成何體統!毙ぷ狙試@息道。
“多謝使君恩典。”
聽到肖拙言此言,梅崢心中松了一口氣,通過他對肖拙言的了解,肖拙言既然如此了,也就代表這原諒他先前失誤一事。
就看到梅崢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跑到肖拙言身前,殷勤的拿過一只完好的茶碗,倒滿了熱茶,輕輕的吹了吹,遞到肖拙言面前。
看著梅崢如此殷勤的服侍,肖拙言心中殘余的滴怒氣也消失不見,順手拿過眼前的茶碗,喝了一口后,他對著梅崢輕輕道“這件事雖然看起來不大,可從長遠看來,無論是對杭州還是對整個江南之地的影響都會來大,因此,即使我們在惱恨那個豎子,也要想辦法在那紡織廠中參上一份子,要不然,等到那紡織廠做大之后,江南之大,又怎會有我等的容身之地,不知道,對這件事你是如何看的!
聽到肖拙言那話中有了幾分想要向段簡示弱的語氣,梅崢心中就是一顫,暗暗想道“不行,絕對不行,我先前已經將那個豎子給徹底得罪了,就算現在主動向那個豎子請罪,他也不一定會放過我,如果使君也向那個豎子低頭的話,他想要對付我,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讓他生,可現在那個豎子的紡織廠卻是一個關鍵,只要有紡織廠的存在,使君無論如何都會向那個豎子低頭的,這樣的話”
想到這里,梅崢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想出了一條毒計。
“萬萬不可,使君萬萬不可向那豎子低頭,要不然的話,不僅會更加助長那個豎子的傲氣,將來這杭州究竟屬誰,恐怕”梅崢激烈的道。
“嗯,你倒是,為何不可向那豎子低頭,還有,為何某向那豎子低頭的話,這杭州就會易主!痹呀泟訐u的肖拙言,聽到梅崢這番話,眼中又泛起了凌厲的寒光,平淡的語氣中也帶了幾分冷意。
看到自己成功引起了肖拙言的好奇,梅崢心中狂喜,可表面上卻還是一副一心為了肖拙言考慮的神情道“使君息怒,不是某故意危言聳聽,而是實情如此,您想想,那豎子剛來杭州,就敢和使君您作對,甚至于當眾拒絕您的命令,由此可見,其人是多么的膽大包天。
這還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這次您下令將我們杭州一半的災民交到錢塘縣手中,恐怕那個豎子認為這是使君您故意為難他的,心中肯定早就將您給嫉恨上了,這個時候您向他示好,他恐怕不會認為是您大人有大量,而是認為這是您走投無路之下,向他主動投誠了,到時候,豈不是更加助長了他的囂張氣焰。
在外人看來,那就是他一個的縣令,讓你一個堂堂刺史低頭認輸,到時候,外人會怎么看您,將來這杭州又有誰會在將您當回事!
為了徹底斷絕肖拙言和段簡和好的可能,梅崢可謂是不擇手段了,連哄帶騙,還要加上危言聳聽,反正任何能夠讓肖拙言對段簡產生怒氣的事情,他都要添油加醋的上一。
“碰”
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案幾上,肖拙言怒斥道“哼,無知兒,狂妄豎子,仗著自己有幾分后臺,居然敢如此狂妄自大,簡直是不知道死活,你等著,某早晚會讓你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
不得不,最熟悉自己的還是自己最親近之人,在梅崢的挑撥下,即使是肖拙言的城府,也被徹底激怒了。
“哎,可是這又有什么辦法,現在他利用那紡織廠,已經將江南之地所有有實力的大家族部拉扯到了一起,我們即使在想要對付他,已經不如以前那么容易了,甚至于,如果我們手段過激的話,還會得罪整個江南所有的世家豪門,一個段簡某不放在眼中,可整個江南之地的所有豪門大族,別某一個的刺史,就算是宰輔和陛下恐怕也不敢覷吧!”
心中怒氣沖天,可肖拙言畢竟沒有徹底失去理智,半晌后,才無奈的嘆息道。
“使君,這件事起來麻煩,其實也并不麻煩,只要我們”梅崢嘴角帶著冷笑的道。
“嗯,快,你有什么辦法,如果真的有用的話,某一定會重重的賞賜你的。”原有些頹喪的肖拙言,聞聽此言后,急切的問道。
“哈哈哈,使君,您是當局者迷,而某卻是旁觀者清,您只想到了,那紡織廠如果辦起來的話會給那個豎子帶來什么好處,可您想過沒有,如果萬一那紡織廠辦不起了的話,又會怎么樣,到時候,不我們對付他,那些原對他抱著萬分希望的豪門大族,又怎會輕易的放過他,即使礙于他身后的勢力,那些人不會真的怎么樣他,可有了這種事后,他還有什么臉面在江南立足,又怎敢在江南立足,等待他的唯一下場,就是狼狽的逃回去!泵穽樞χ。
“好,好,好,此言有理,那段簡只想開辦紡織廠,卻沒有想過,如果那紡織廠根就辦不起來的話,他又該怎么辦!币宦犆穽槾搜,肖拙言也笑著附和道。
“只是,想要讓那豎子辦不成紡織廠,恐怕并不容易,先不場地和人員問題,就最重要的紡織秘方,有了申家的加入,這些對于那豎子根就不成問題,此事恐怕不容易操作才對。”興奮之后,肖拙言馬上想到了最重要的東西。
“使君萬勿擔心,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那紡織廠并不是一日能夠建成的,即使建成了,也不一定能夠馬上開工,而這中間恐怕還會出現別的問題,我們只需要做好準備,等的關鍵時候,給他來一個釜底抽薪,就足以讓他從云霄落入泥塘,永世不得翻身。”梅崢臉上帶著殺意道。
長安城,大明宮中
時間已經進入深夜了,按理來,平時的時候,除了有大事生的時候,天后娘娘會在麟德殿批閱奏折之外,別的地方很少會有大隊宮中侍衛來回奔走,可今日,整個皇宮中卻一反常態的格外森嚴,不僅宮女太監部被動了起來,就連所有的宮中侍衛也都到了皇宮中,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突然失蹤的太平公主李靈月。
“啟稟陛下,天后娘娘,整個后宮都已經翻遍了,還是沒有找到公主的下落,您看”一個穿著千牛衛大將軍盔甲的將領躬身向坐在龍踏上的大唐皇帝李治和天后武則天稟告道。
“廢物,真是廢物,一群的廢物,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朕養了你們這么多年,你們卻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找不到,你們是不是認為現在突厥沒有了,就可以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了,告訴你們,如果在天亮之前找不到太平的話,你們就都不要回來了,咳咳咳”
聽著龍踏上的李治一邊咳嗽著,一邊怒斥著,那個千牛衛大將軍身上布滿了冷汗,急急忙忙答應一聲后,飛快的向外面退去。
看著咳嗽不止,快要昏厥過去的李治,武則天一邊探手在他后背上進行拍打著,一邊低聲勸道“陛下萬勿生氣,他們肯定會找到太平的,有可能太平只是外出轉了轉,一會就回來了,平時的時候她不是經常這樣嗎?”
聽到武則天的話,李治又在身邊黃門的侍奉下,喝了一碗補藥,才強打精神的道“哎,媚娘呀,你就不要在寬慰朕了,太平那丫頭平時雖然頗為調皮,卻非常懂事,往日無論到何處都會給我們一聲的,現在無聲無息的找不到了蹤影,恐怕早就不在宮中了,甚至在不在長安城還不一定,原以為,給那個丫頭找了一個好夫婿,就算現在她不領情,早晚有一天會明白朕的心思的,沒想到她居然這么倔,為了不和薛紹成親,居然偷跑出去了,哎,早知如此,朕就不逼迫她了!
“陛下既然已經猜到了,那就派遣千牛衛將她給找回來也就是了,又何必生這么大的氣,如果氣壞了身子,等到那丫頭回來,豈不是心中更加自責嗎?”聽到李治這番話,武則天原平淡的鳳目猛的閃過一絲精芒,可能連她都沒有想道,平時看起來懦弱不堪的李治居然還有這番條理的想法。
“錯了,朕不是在為太平生氣,孩子,一事不如意,耍耍性子,我們這些做父母的也能夠理解,朕真正正是的是,皇城中如此多的侍衛,居然讓一個丫頭順利溜了出去,如果這次不是太平溜出去,而是宮外的刺客的話會怎么樣,他們會輕而易舉的來到朕和你的身邊,想想此事,朕就有些不寒而栗,生怕那一天這腦袋就不知脖子上了,你這如何讓朕不生氣。”李治怒斥道。
果然,李治此言一出,武則天臉上也不滿了寒霜,此事看起來是,可牽扯甚廣,原以為最安的地方,居然在頭上有一把利劍懸著,這怎能不讓他們感到恐懼。
“不知道陛下想怎么處理!蔽鋭t天問道。
聽到武則天的話,李治想了想才道“換人,這千牛衛大將軍之位,必須要找一個有能力的人來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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