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的碼頭并沒有像別的碼頭一樣,就在城外不遠,或者根就在城中,而是在距離洛陽城十多里外的地方,雖然不遠,卻也要讓人走上一段時間。
幸好,段簡等人都是乘坐馬車,省了許多勞累和風(fēng)霜之苦。
“啊”
“滋溜溜”
就在馬車平穩(wěn)行駛的時候,突然猛地一震,隨即坐在車上的眾人就感到身子一頓,有些措不及防之下,身子還撞到了馬車壁上,由此引來一陣痛呼。
段簡到還好,坐在他對面的王炳忠就不是這么好了,因為事發(fā)突然,在加上被段簡突然的變化所震懾,根就沒有及時反映過來,從而導(dǎo)致身子狠狠的撞在了車廂上,就連身上也檫傷了幾處。
“混帳東西,你怎么駕車的�!�
疼痛之下,即使王炳忠平時的性子還算不錯,此時卻也忍不住暴怒道。
聽到王炳忠的怒斥,外面駕車的馬夫滿臉驚恐的拉開車鏈,無辜的道“十三郎見諒,并非奴技術(shù)不行,而是外面有人沖車,迫于無奈之下,奴才不得不拉住了馬匹�!�
看著馬夫,王炳忠怒氣更勝,當(dāng)然了,怒氣針對的不是馬夫,他對于馬夫還是了解的,這么多年了,馬夫的技術(shù)如果不好的話,他也不會用他駕車了,讓他生氣的是,這些馬車上面可是有王家的標(biāo)記的,誰敢這么大膽,居然感沖撞王家的馬車。
何為豪門大族,千年世家,許多暴發(fā)戶,一夜暴富后,卻只是暴發(fā)戶,唯有經(jīng)過千年傳承,底蘊足夠著才能夠稱做世家,而世家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利益,而是尊嚴(yán)和名聲,外面之人居然感沖撞王家的馬車,那就是故意挑釁王家的尊嚴(yán),面對這種情況,王炳忠作為王家的一員,怎么會同意。
“外面之人是何人,無知兒還是朝廷衙門。”
開口詢問的是段簡,經(jīng)過數(shù)年的官場歷練,段簡的心性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他覺得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馬夫是跟隨王炳忠多年的老仆了,知道段簡這個王家的姑爺在王家的地位,所以,恭敬地答道“回報姑爺,不是兒,是御史。”
“御史”
聽到馬夫的話,段簡有些迷茫了,如果不是無知兒的話,他還以為是朝廷衙門,比如那些緊急報信者,畢竟現(xiàn)在世家大族遭受到武則天的打擊,許多世家都損失慘重,王家比其他世家要好一些,卻也搶不到哪去,可那都是高層的事情,一般的民根就不了解,更加不會有無知的莽漢前來挑釁王家的權(quán)威,所以,段簡才以為是無知兒或者朝廷的衙門。
現(xiàn)在看來,不出他所料的是,確實是朝廷衙門,可卻不是他以為的兵部或者其他衙門,而是罕見的御史臺,這就讓他感動無奈了。
段簡滿臉迷茫,可他身邊的王炳忠聽到馬夫出御史二字后,臉色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變得有些猙獰起來,一把拉著馬夫道。
“你看清楚了,真的是御史臺的人嗎?”
“十三郎放心,奴看的明明白白的,確實是御史臺的人,您曾經(jīng)交代過,如果碰到御史臺的人的話,無論什么原因,一定要恭敬讓路,要不然奴也不會如此緊急勒馬停車了。”
“好,好,好,做得好,等回去后,某會獎賞你的,你出去把,好生駕車�!蓖醣业玫今R夫確定后,揮揮手讓他出去道。
看著突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的王炳忠,段簡意識到,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一般的事情發(fā)生,忍不住問道“十三叔,這御史臺莫非有什么禁忌不成,怎么看您的樣子,像是他們比禁衛(wèi)還可怕�!�
聽到段簡的詢問,王炳忠咧嘴冷笑一陣,才無奈的嘆息道“禁衛(wèi),禁衛(wèi)算什么,禁衛(wèi)只是猛虎而已,沒有主人的同意,他們連籠子都出不來,可這御史臺就不一樣了,他們可是瘋狗,主要被他們看到,那就離死差不多了,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這這怎么可能,御史臺不就是勸諫以及風(fēng)聞奏事的嗎,就算他們上奏了,朝廷也不一定會答應(yīng)下來,怎么會是瘋狗呢?”
雖然段簡手下有夜鷹,對于神都洛陽有一定的了解,可了解到只是朝廷大政,對于一般的事,因為人手和關(guān)注的的原因,并沒有過多的留意,所以,他才不知道御史臺的差別。
看著段簡滿臉的不信神情,王炳忠接著道“唉,賢侄,剛才某還在,最近洛陽城變化很大,你要心從事,這不就來了,你的御史臺是曾經(jīng)的御史臺,跟現(xiàn)在這個御史臺可不一樣了,如果曾經(jīng)的御史臺只是嘴巴厲害的話,那么現(xiàn)在的御史臺卻是手段強硬了,別我們這些喪家之犬了,就算是那些鳳子龍孫,朝廷大員,聽到御史臺之名,也要渾身發(fā)顫了。”
聽到王炳忠這番話,段簡一愣,隨即記憶的大門被打了開了,感覺這種場面有些熟悉,隨即,他就渾身一震,想到一個和這件事非常相識的東西,那就是武則天執(zhí)政前期最為臭名昭著的事情,酷吏,株連。
武則天當(dāng)政,因為是女主天下,在加上他是依靠自己的手腕篡唐自立的,無論朝廷上還是民間對她不滿之人很多,為了維護自己的地位,武則天使用了歷代君主最常見的手段,株連,而執(zhí)行這一事情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來俊臣,周興這些酷吏。
多少李唐子孫,朝廷大員,都在來俊臣和周興的株連和誣陷之下,家破人亡,僅僅是能夠統(tǒng)計出來的就有數(shù)千家之多,要知道,這些家族可不是什么三五人的家庭,動輒都是數(shù)百人上千人的大家族,由此可見,來俊臣等人的罪孽。
“來俊臣”
段簡緊咬牙關(guān)的突出這三個字。
聽到段簡出來俊臣的名字,王炳忠先是一愣,然后才搖頭道“不錯,看來賢侄也聽過此人的名頭,如此某就放心了,記住,這讓個人心狠手辣,仗著太后娘娘的撐腰,行事發(fā)的肆無忌憚起來,一開始只是尋找一些反對太后娘娘的官員動手,可現(xiàn)在漸漸開始大肆株連起來,賢侄如果在洛陽碰到此人的話,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十三叔放心,侄心中有數(shù)。”
段簡毫無反應(yīng)的答道。
許多時候,人們明明想避開許多事情,可命運卻往往讓他們避無可避。
馬車行走沒有多長時候,突然又是一陣,隨即一陣吵鬧聲從前面?zhèn)鱽怼?br />
“下車,下車,都給官下車,御史臺捉拿要犯,誰敢故意阻攔,一律視為同罪�!�
“不可,萬萬不可呀,這是王家的馬車,車上是我們的姑爺,你們不能搜查�!�
“噼啪”
兩聲清脆的耳光聲傳來,同時還伴隨著囂張的獰笑道“哈哈哈,什么狗屁王家,告訴你們,不要一個狗屁姑爺,就是你們王家家主來了,也一樣要下車檢查,誰敢反抗,格殺勿論。”
聽到這里,無論是段簡還是王炳忠都在馬車中坐不住了,特別是段簡,在聽到來俊臣還是按照歷史上一樣,走上了酷吏這條路之后,段簡心中恨不得馬上抽刀砍了他,可此時的段簡已經(jīng)不是那個剛來大唐的愣頭青了,經(jīng)歷了官場上這些磨練后,他就知道,想要打到來俊臣,唯有自己在朝廷上取得更高的地位,到時候不要來俊臣這個跳梁丑,就連武則天這個瘋狗的主人也要給他幾分面子,就好像歷史上的狄仁杰一樣。
有了這些想法后,段簡也就打定主意,近期不和來俊臣和御史臺發(fā)生沖突,可沒想到,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雖然這一幕不是來俊臣故意針對他的,可他現(xiàn)在和王家是一榮俱榮的局面,別人詆毀王家,也就是在詆毀他自己,這種關(guān)系到臉面的事情,他則能容忍。
“郎君,要不要某去打發(fā)了他們。”
樂不平此時在馬車外面低聲詢問道。
“不用了,某親自去看看,這御史臺究竟有多么強勢�!钡共皇嵌魏啿幌嘈艠凡黄降纳硎�,而是他想要近距離的看看,現(xiàn)在的御史臺究竟有多么囂張,才好為自己以后在洛陽城的打算定下基礎(chǔ)。
段簡下車后,王炳忠也跟著下了車,現(xiàn)在段簡可是王家的寶貝,如果由著他和御史臺碰上了,從而牽連了段簡的前程,那可就是他的罪責(zé)了。
段簡等人乘坐的馬車在中間位置,前面繞過幾輛馬車后,他們就到了洛陽外城們處。
上一次來洛陽,段簡是遭受了貶謫,前途未卜之下,也無心留意洛陽城的風(fēng)景,可此時再次回來,看到洛陽城那高大的不輸長安城的壯碩,心中也不免露出了幾分憧憬和自豪。
這就是神都洛陽,這就是現(xiàn)在世界上最偉大的城市之一,也是將來數(shù)十年整個大唐的權(quán)力中心。
雖然心情激動,可段簡并沒有忘了正事。
走到車隊最前面,段簡就看到馬車前面攔著一群軍士,看衣著打扮,不是一般的城防軍,而是看守城門的金吾衛(wèi)。
“王柱,究竟是怎么回事,這么點事都做不好,我們王家要你還有什么用�!笨粗嬷橆a的王家人,王炳忠冷著臉訓(xùn)斥道。
聽到王炳忠的訓(xùn)斥,王柱慌忙跑過來,臉上帶著怒意的道“回稟十三郎,不是的無能,而是他們確實太過于無禮了,的和他們了,這是迎接姑爺和娘子的車隊,讓他們高抬貴手,可他們就是不同意,還打了的�!�
對于事情的發(fā)生,王炳忠和段簡早就了解了,王炳忠之所以訓(xùn)斥王柱,就是想要一個由頭而已。
現(xiàn)在由頭有了,王炳忠抬頭看向那個領(lǐng)頭之人,一個校尉。
“這位將軍請了,某乃是王家十三郎,今日迎接親人入城,不知道為何阻攔我等車隊,莫非對我王家有什么意見不成�!�
“王郎君請了,我等雖然阻攔你等的車隊,卻并不是我等的意,而是聽命行事而已,如有得罪之處,還請王郎君見諒。”
果然是能夠登上高位著,沒有一個庸才,能夠在金吾衛(wèi)里面坐上校尉者,家中肯定也是有名望的,肯定不希望得罪王家,所以將所有的責(zé)任部給推卸了。
“哦,既然如此,不知道是何人下的令�!蓖醣颐髦蕟柕�。
“下令之人正是某�!�
王炳忠的話一完,一個聲音從后面?zhèn)鱽�,隨即就看到一個穿著綠袍官服,頭戴神獸獬豸帽子的官員走了進來。
看到這個人,段簡就發(fā)現(xiàn),王炳忠的臉色有了一些變化,原平靜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
“哦,某還以為是誰如此大膽,居然敢阻攔我王家的馬車,原來是來御史,怎么,來御史不再御史臺查案,怎么跑到城門外面抓人了。”
“來御史”
聽到王炳忠的話,段簡立馬就知道,此人正是自己上輩子的仇人,讓自己背上千古綠帽王的罪魁禍?zhǔn)�,酷吏來俊臣�?br />
就看到來俊臣身材不高,有些微胖,可詭異的是他的臉頰居然非常消瘦,讓人看起來詭異無比,如果因此有些輕視他的話,那是根不可能的,無論什么人看到他,都不會忽略他臉色那雙倒三角的眼睛,以及眼睛中閃著毒蛇一般死光的樣子。
“嘿嘿”
來俊臣聽到王炳忠的話后,突然笑了起來,只是,原他冷著臉的時候,眾人就感動一陣不舒服,可他笑起來后,眾人更是覺得渾身難受。
“原來是王十三郎,某失敬了,按理來,王家乃是我大唐豪門大族,家風(fēng)嚴(yán)禁,是不會做出什么勾連逆賊的事情的,可某壽命太后娘娘,追查叛逆,今日捉拿叛逆一家,走到半路,突然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叛逆家眷,無奈之下,只能在這城門嚴(yán)禁追查了,還請王十三郎見諒,將這馬車讓某搜上一搜,如果確實沒有窩藏叛逆的話,某再像十三郎道歉,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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