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真人原十分俊秀的面容,在飛向蘇杉的過程中,倏然間變成一片金燦燦的顏色,好似他皮膚之下藏了千兩黃金,這會兒在漫天冰雪的交相輝映之下,臉上的金色變得來明顯。
“蘇杉!你竟然下毒害我!”
半空之中,紫陽真人氣得手指發抖,身形霍然停在空中,也不去追擊蘇杉。對于紫陽真人來,明顯他自己的性命,比起蘇杉的命要重要許多。若為了擊殺蘇杉,反而使得自己毒發身亡,實在太不值得。
“哈哈哈……”
此刻輪到蘇杉仰天大笑,眼中鄙視之意,在紫陽真人面前盡顯無余,“枉你紫陽真人還是玉虛派長老,竟然連太白精氣都不認得!難道你還不明白,此刻你體內殘留太白精氣眾多,只要你不停的運轉真元,這些源自太白金星的銳金之氣,就會不斷的摧毀你筋絡,最終讓你變成一個廢人么?”
“蘇杉你休要騙我,你只是一個仙師級別的修士而已,又如何能施展法門,動用星辰精氣?”
即使蘇杉的是大實話,可紫陽真人卻偏偏不信,他一心想著是蘇杉給他下毒,口中怒罵道:“你玄冥派也算是名門正派,與我玉虛派、岐山派合稱大唐三大一流門派。可你堂堂一個玄冥派掌門,竟然用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你若不交出解藥,即使我今夜殺不了你,日后孤身闖入玄冥派,也要取你性命!”
剛剛在空中飛行了一段距離,紫陽真人已經明顯感覺到,體內筋絡好似針扎一樣疼痛,真元運轉得快,筋脈中傳來的痛苦感覺就是強烈。雖不知蘇杉的話語是真是假,可不論是中毒還是被銳金之氣侵襲,都不能輕易調動真元,否則傷勢必會加重。
“難道你紫陽真人,當真就天下無敵了么?”
冷然完這句話,蘇杉身上已是沒了多少力氣,加之肋骨斷了幾根,五臟六腑受到嚴重損傷,已是喪失了再戰之力。可在大敵當前之時,他竟然跳到旁邊一座屋頂上,將手掌枕在腦后,仰天躺了下來,似是完不將紫陽真人等人放在眼中。
見到師弟被七星寒覺刀襲擊,竟然沒死,只是噴了一口鮮血而已。涵瑩頓時喜極而泣,眼中淚水嘩啦啦的落了下來,身形一閃駕馭著飛劍,像蝴蝶一樣輕盈,飛到蘇杉身邊,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瞪著紫陽真人,怒斥道:“我玄冥派高手眾多,你要是敢闖入玄冥山,必死無疑!”
“笑話!”
紫陽真人矢口反駁,“當年凌霄劍宗王光寒,在玄冥派奪走凝霜仙劍,可笑你們玄冥派所有高手一起出動,竟然斗不過王光寒一人!堂堂一流門派,竟然連凌霄劍宗一個弟子都擋不住,又怎么擋得住我紫陽真人?”
話雖如此,紫陽真人卻不敢再輕易動手,只因體內滾滾太白金星的銳金之氣,正在一波一波席卷著他身筋脈。
今夜這一戰,舞鸞被斬掉雙臂,蘇杉五臟六腑重傷,紫陽真人筋絡被銳金之氣侵襲。離光城大街當中,就只剩下涵瑩以及遠遠站在街角的岐山派大弟子赤霞子,還有一戰之力。
然而,以涵瑩四品仙師的實力,絕非赤霞子的對手。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鼓掌之聲,從街角遙遙傳來。
赤霞子腳下踏著被玉劍妖雨洞穿了幾個缺口的夜叉血劍,自街角急速飛來,一邊拍著手掌,一邊微笑著道:“今夜這一戰,在下算是長了見識。只有親眼見到玄冥派長老蘇杉道友的手段之后,在下才算是真的明白了,修為高深與否,并不代表實力的高低。蘇道友手段從出不窮,竟是與紫陽道友斗一個旗鼓相當,在下實在敬佩不已,不知道蘇道友從出不窮的手段,到底從何得來的呢?”
這岐山派大弟子,坐山觀虎斗,見到蘇杉與紫陽真人兩敗俱傷,這時候竟是想要坐收漁人之利。
待飛到蘇杉身前十米之外,赤霞子才再度道:“蘇道友若是肯將身上的秘密,部出來,在下就留蘇道友一個尸。你若是不肯,就別怪在下不顧你我之間的情誼,今夜將你在此碎尸萬段,再回到岐山派中,將你那兄弟李半仙千刀萬剮!”
若是換做別人,遇到這種情況,定會對蘇杉威逼利誘一番。可這個赤霞子,卻只威逼不利誘,果然是平時作威作福慣了,以為天老大地老二,他就是老三,活的像只螃蟹一樣,平日里橫著走習慣了。
哼!
蘇杉卻只冷笑一聲,極為輕蔑的掃視赤霞子一眼。
正當赤霞子想要動手給蘇杉一個教訓,在他身上剜掉幾塊肉的時候,卻陡然發現蘇杉眼神望著離光水榭方向,臉上竟是出現一縷極為燦爛的笑容。
叮叮咚咚……
琴聲宛若淙淙流水,從九天之上傾瀉下來,落入在場之人肺腑之間。
這段琴聲,與當初蘇杉經過離光水榭之時,聽到的琴曲韻味一模一樣,絕對是出自同一個人手中。
一朵雪白蓮花,從離光水榭方向,緩緩飛來,猶如空中浮動的一朵白云。蓮花上面端坐著一個女子,帶著一個粉紅色半透明面紗。在場之人都是修行之士,眼力出眾,卻也看不透女子臉上面紗,只能從隱約的輪廓中察覺的,這面紗之下的面容,定當是傾國傾城,美艷至極。
“死吧!”
赤霞子看到白蓮載著一個女子飛來,而蘇杉竟面帶喜色,自然將坐在白色蓮花之上的那個女子,當做是蘇杉的援兵。著斬草除根的心思,赤霞子突然出手,夜叉血劍閃著猩紅光輝,往蘇杉頭頂罩去。
叮咚!
琴聲的音調陡然一變,在空中射出一道璀璨霞光,跨域上千米距離,徑直擋在蘇杉胸前,恰好將朝他頭頂襲擊的夜叉血劍打偏。
等到赤霞子回歸身來的時候,坐在白蓮上的那個女子,已是飛到了蘇杉身邊。
“奴家妍妍,蘇公子這廂有禮了!”
若是蘇杉所料不差,這女子肯定就是在離光水榭樓臺之上,彈琴講經的那個太上魔道女子。可她卻在蘇杉面前自稱奴家,又稱呼蘇杉為公子,這讓蘇杉更是弄不清妍妍的來意,只覺得這女子實在神秘。
身為太上魔道修士,講得卻是佛家教導人心向善的經文,就不合常理。修士相見,理當相互稱呼為道友,可這妍妍卻像一個凡俗間賣藝的歌姬,自稱奴家,實在與眾不同。
事出非常必有妖!
只是這女子突然出現,擋開赤霞子的夜叉血劍,對于蘇杉來此人暫時是友非敵,而妍妍又自稱奴家,在蘇杉面前盈盈一拜,頓時千般嬌媚萬種風情,齊齊涌入蘇杉心頭,他也只得輕輕拱手,道:“當初姑娘約我七日之后在離光水榭相見,可我今夜歷經數場大戰。若非姑娘來及時,只怕已經死在離光城街上,再也不能去離光水榭赴約了。”
“真的么?”
妍妍撲哧一笑,只用三字反問蘇杉。但她這種嬌媚的語氣,卻讓周圍幾個男子,倒吸一口涼氣。
果真是媚到骨子里頭去了,用一張薄薄的面試遮住了面容,卻更惹得別人去想象她無雙的美貌。而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無不散發出勾魂蕩魄的魅力,讓人心境蕩漾,難以自拔。
傳聞太上魔道的女子,一生一世,只為勾引男人!
“當然是假的!”
在涵瑩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蘇杉看著遠處依舊燈火通明的離光水榭樓臺,目光一收,“當初妍妍姑娘既然邀請我前去離光水榭,所謂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夜就去水榭,聽一聽姑娘琴音,以及經文奧義,如何?”
“你們男人果真都是口是心非之人,既然是假的,為何還要騙我?”
妍妍自從出現在蘇杉身邊,語氣中就一直帶著一股笑意,可她手掌卻一只撥弄在琴弦之上,琴音卻從未停止。悠悠揚揚的琴聲,襯托著她柔柔軟軟的語氣,顯得更加迷人,當真是一個絕世尤物。
“姑娘既然知道我口是心非,為何還要問我?”
蘇杉啞然失笑,吞下涵瑩給的一顆療傷丹藥之后,已然能施展飛行術法,就這般在空中搖搖晃晃,往離光水榭飛去。
可是,妍妍又問道:“我乃太上魔道修士,彈奏的琴曲也是‘噬魂魔音’,你就不怕被我殺了么?”
“姑娘既然救了我,就不會殺我,我為何要怕?”
出此話之時,蘇杉已經搖搖晃晃,飛出了百米以外。而涵瑩雖對蘇杉與妍妍之間曖昧的語氣極為不滿,但心中顧及蘇杉的安慰,也只得駕馭著飛劍跟在蘇杉身邊,就怕他忽然傷勢發作,從空中掉下去。
“上官嫣然選中的男子,果然不凡!”???妍妍眼中異彩連連,看著蘇杉逐漸遠去的背影,心底泛起重重漣漪。她閱人無數,身為太上魔道女子,修煉的是太上魔道秘傳的顛倒眾生**,對男子有著莫大的誘惑之力。四大門派中不知有多少年輕一輩的修士,想要做她的裙下之臣。
卻只有這一個蘇杉,看似被她迷倒,要去離光水榭中聽她彈琴講經。可實際上卻是將妍妍一個人留在大街上,替他抵擋紫陽真人等人。
若被四大門派中弟子得知,今夜他們心儀已久的女子,竟然被蘇杉用來阻擋追兵,只怕他們會一個個出現在蘇杉面前,勢要將蘇杉除掉,以解心頭之恨!
“二位道友,是否也要前往離光水榭,聽奴家演奏一曲?”
恰在此時,灑落在四周的冰雪逐漸融化,生出陣陣白色煙霧。妍妍美目中光澤連連閃動,站在白蓮之上,襯著身邊裊裊白霧,宛若云中仙子,美得不可方物。紫陽真人被金精之氣侵襲筋絡,心神不穩,然沒有了玉虛派長老應有的定力,竟是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而赤霞子就是色中惡鬼,此刻美女有情,他哪里會有不去的道理,頓時微微一笑,故作瀟灑的道:“傳聞妍妍道友琴曲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今夜適逢其會,道友親自邀請,在下若是不去,豈不是唐突了佳人?”
旋即,妍妍腳下踏著白蓮,從漫天霧氣中飄起,往離光水榭中飛去,而紫陽真人與赤霞子,則是跟在她身后不遠之處。
等這幾人離去之后,舞封才干從馬車中出現。
狠狠瞪了幾眼離光水榭方向,舞封腳步一跨,從幾十米高空一躍而下,落在舞鸞身邊。他乃是凡俗間先天境界的高手,雖不能騰云駕霧,可飛檐走壁一躍十幾米,自然不在話下。
“蘇杉!我離光城必報此仇!”
夜色之下,舞封這一聲怒吼傳出老遠,惹來陣陣回聲。
也怪不得舞封會如此憤怒,剛剛他從空中落下,看到女兒舞鸞不僅雙手被斬斷,而且臉上一片血污與傷痕,顯然容貌已經被毀掉!不過這毀容之事,并非是蘇杉干的,只是剛剛舞鸞從空中落下,恰好是臉先著地,而離光城街道是用青石鋪成,所以這個貌美如花的少城主,才會被摔得面目非。
趕緊將一顆價值不菲的丹藥,喂到舞鸞口中,舞封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盯著舞鸞躺在地上的身影,心念急轉,正在考慮對策。
半響之后,舞鸞橫我在地上的身子,輕輕一顫,醒了過來。
舞封見女兒醒來,頓時急急道:“鸞兒……你趕緊回玄冥派去,此刻蘇杉還在離光城中,你若比他早回到玄冥派,咱們就還有機會!”
“可是今夜我勾結外人誅殺蘇杉,被師妹涵瑩看到,回到玄冥派必定是死路一條!”
二人是親生父女關系,舞鸞知道舞封不會害她,可此刻也被舞封做出的決定驚得心緒一顫,只嘆著氣道:“不如我們放棄離光城,遠遠離開大唐國,鸞兒雖然雙手被斬斷,可若修煉父親當年給我的那(百鬼歃血**),吞噬吸收一百個童男童女的肉身與魂魄,日后還是能長出一雙手臂,再度恢復容貌!”
“為父自有打算……你只需速速回到玄冥派中,玉虛派長老紫陽真人勾結太上魔道女子,一起來到離光城,想要奪取離光城中滄浪江的龍脈靈氣,被你發現之后,他們便追殺你,再斬斷你雙手。在生死一線之時,師弟蘇杉與師妹涵瑩及時趕到,得他們二人相救,你這才逃出了一條性命,能夠前往師門報信。”
稍稍沉吟一番,舞封眼中精光閃爍,又道:“你到了玄冥派中,只蘇杉與涵瑩被紫陽真人截住,命在旦夕,請求師門派出高手來救。那蘇杉不是正在離光水榭中,與太上魔道的女子風花雪月么?若是玄冥派掌門朱顏真人親自前來,看到蘇杉與太上魔道女子勾勾搭搭,而你卻一身是血身受重傷,你朱顏真人會如何去想?”
“好一條妙計!”
聽了這一席話語,舞鸞原灰暗的眼神,忽地變得精光閃閃,好似寒夜中明亮的星辰。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后,口中念著御劍法訣,頓時一柄飛劍出現在她腳下,載著舞鸞往千里之外的玄冥山飛去。
舞鸞失去了雙手,不能施展精妙的御劍之術殺敵,可只用飛劍載著她飛行,卻無大礙。
離光水榭中,燈火通明。
樓臺一座連著一座,顯得尤為氣派與奢華,滿樓都是美艷的女子,站在欄桿之內,揮動著粉紅色衣袖,宛若林花一般極為招搖。
蘇杉飛到離光水榭那幾座大樓之外,也不多想,認準了當初聽到琴聲的那一層被白紗遮掩的房間,順著打開的窗門飛了進去。揮手打出一道火焰術法,將房中紅燭與檀香依次點燃,再尋了一個位置,率先坐了下來。
涵瑩一直跟在蘇杉身旁,此刻見到蘇杉衣襟上血跡未干,散發出陣陣血腥味道,頓時淚如雨下。
“你哭什么哭,我還沒死呢!”
蘇杉見到涵瑩這種梨花帶雨的模樣,卻忍不住伸手輕輕將她臉頰上的淚滴抹去。
未想到這個舉動,卻換來涵瑩一個哀怨至極的眼神。待到稍稍止住淚水之后,她才幽幽的道:“要是死了才好,死在一起的話,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們都會一輩子不分開……”
繞是蘇杉一心向道,只想著尋求長生不朽,此刻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涵瑩,只得輕輕嘆了一口氣。
二人只在房中坐了一瞬間,妍妍已是帶著紫陽真人與赤霞子,從正門走進了房間中。
當三人見到蘇杉與涵瑩之時,妍妍自是媚態橫生的掃了蘇杉一眼,而紫陽真人與赤霞子,卻一心想著弄死蘇杉,只是苦于此間主人妍妍,乃是太上魔道弟子,剛剛用一道琴音,就能輕易擋住赤霞子的夜叉血劍,顯然這妍妍修為極高,若她一心想要護著蘇杉,他們二人也拿蘇杉沒有半點辦法。
再者,太上魔道的女子,到了仙君境界之時,會修習一種名為噬魂魔音的法門,不單單是能在琴聲中施展出來,即便是話嘆氣之時,也能夾帶魔音,當真是防不勝防,難以對付。太上魔道位列四風騷之一,更是不能輕易招惹。故而在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二人絕對不會朝蘇杉出手。
一張古色古香的瑤琴,被妍妍橫著擺在腿上。
五指微微拂在琴弦之上,雪白寬大的水袖,幾乎將整長瑤琴完遮住,妍妍作勢欲彈,手指卻忽地聽在了空中。
“不知這二位身上可有請帖?”
在即將彈琴之時,妍妍卻忽地將目光灑在紫陽真人與赤霞子身上,“奴家雖在這離光水榭中賣藝,卻早早立下了一個規矩,只有身上帶著請帖的客人,才能坐在房中聽奴家奏琴。若是沒有請帖,就只能站在水榭樓臺之外聽琴,二位神宵如果沒有請帖,還先行出門,日后有了請帖再來。”
“剛剛不是妍妍姑娘親自發出邀請,要我二人前來欣賞琴曲么?”
幾乎是三言兩語,就要被妍妍掃地出門,赤霞子即使再色迷心竅,也覺得太過丟臉。只是鑒于妍妍太上魔道弟子的身份,他才按耐住心中憤怒,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與妍妍理論起來。
可妍妍卻:“奴家只請二位來離光水榭聽琴,至于是在水榭走廊,還是在院外墻角,就要依二位的喜好而定了,反正身上沒有請帖,不可能在奴家房中聽琴。”
“姑娘如此話語,未免欺人太甚了!”赤霞子臉色乍變,怒喝道。
“奴家就是欺你了,那又如何,難道公子還要來狠狠咬奴家一口么?”
妍妍揮一揮衣袖,指尖已是壓在了琴弦之上,瞬間彈出幾個音符,“傳中癩蛤蟆總想吃天鵝肉,只可惜天鵝又怎會看得上癩蛤蟆?奴家雖算不上天鵝,可你一個岐山派中的弟子,只算井底之蛙而已,連癩蛤蟆都算不上,又怎么咬得到奴家?”
指尖彈出的那幾個音符,竟是凝而不散,在妍妍衣袖中化作一道七彩的光輝,往赤霞子胸口迸射而去。
噗!
“噬魂魔音!”赤霞子口中灑出一道鮮血,胸膛被琴音所化的七彩光輝一沖,當即顯出七個幽深的傷口。此人倒也怕死,知道妍妍實力高深,當即駕馭著飛劍,往離光水榭之外飛去,眨眼間就不見了蹤跡。
而那玉虛派長老紫陽真人,則在赤霞子受傷的瞬間,當先從窗戶中飛了出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于是,房中只剩下三人。
“公子,讓奴家咬你一口,好不好?”
甜甜的語氣,卻讓蘇杉心頭一凜,緊緊盯著這女子。???“不好!”蘇杉斷然回絕。
這太上魔道女子妍妍雖然生得媚骨天成,一顰一笑無不勾魂蕩魄,可蘇杉卻一心向道,哪怕妍妍再如何煙視媚行,也誘惑不到蘇杉。再涵瑩也是國色天香的佳人,此刻正偎依在蘇杉身邊。
以涵瑩的美貌,與帶著面紗的妍妍相比,也未必差了多少。
霧影峰中百十個女子,個個貌美如花,蘇杉生活在那種環境中,對于美色自然生出了抵抗力。
“為什么不好呢,難道公子看不起妍妍,完不把妍妍放在心上么?”
妍妍一雙眸子,好似會話一般,透露著無窮哀愁,好似她成了一個閨中怨婦,而蘇杉則是那個負心漢。
“在下一心向道,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蘇杉心底暗想道:“將一張面紗蒙在臉上,誰知道你是鳳姐還是芙蓉姐姐?要你長得一塌糊涂亂七八糟,我蘇杉豈不是虧大了?太上魔道女子艷名遠播,專門勾引男人,我又怎會上當?”
眼觀鼻、鼻觀心。
將雙眼一閉,蘇杉干脆不再去看妍妍,運轉體內三種功法,趁著這個機會運功療傷。誰知道紫陽真人與赤霞子這兩人,會不會守在離光水榭之外,只等蘇杉出了水榭大門,就再來一場偷襲。
事已至此,妍妍也不再糾纏蘇杉,恰似煙水的眸子往涵瑩身上看了一眼,這才道:“先前奴家斥責岐山派赤霞子是井底之蛙,連癩蛤蟆都不如。而今看來,奴家才真正是那癩蛤蟆,竟然妄想咬公子一口,哎……”
纖纖素手在琴弦上一撥,宛若淙淙流水之聲的琴音,剎那間流轉在離光水榭各處樓臺中。
琴聲極為清,極為動聽,周圍千米之內,清晰可聞。
蘇杉體內真元,正以大道無極真法、玄冥妙法、烈陽心法三種不同的運功方向運轉。當琴聲響起的時候,蘇杉只覺得體內按照烈陽心法與玄冥妙法運功路線運轉的真元,竟然齊齊在經脈中一顫,隨后居然隨著琴聲變換,真元運轉速度或快或慢,于身經脈之內橫沖直撞。
“噬魂魔音!”
心里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讓蘇杉極為心悸,“難道這太上魔道女子,想要用噬魂魔音殺我?可這琴聲雖然凌厲,卻只能引動運轉烈陽心法與玄冥妙法的真元,我以修煉大道無極真法為主,此刻大道無極真法完不受琴聲影響,她又怎能害得了我?”
兩股真元在經絡中亂竄,卻沒有沖毀經脈,反而是以一種極為詭異的韻律在顫動,不斷修復受損的經絡以及五臟六腑。蘇杉用神念引導著一縷真元,在大道無極真法的運功路線中流轉,只等著噬魂魔音控制的真元在經絡中產生破壞效果,就立刻將那兩股真元融合掉。
“原來此人是在助我療傷,可是我與她素不相識,為何她要幫我?”
靜下心來稍一沉思,蘇杉想覺得可以,暗道:“在我剛剛進入離光城之時,經過離光水榭,這妍妍就派人給我送來請帖。而今夜我身處險境,她卻忽然出現,再以言辭來侮辱赤霞子,難道也只是想替我出氣么?”
魔道女子的心思,果真難以猜測。
蘇杉想了一陣卻得不到結果,只得任憑體內真元受那琴聲影響,一分一分恢復五臟六腑的傷勢……
“公子,身上的傷好了幾分?”
一曲終了,妍妍眼神露著甜甜的笑意,落在蘇杉身上。
蘇杉道:“已經好了七八分,再休養一番就能痊愈。太上魔道不愧為四大門派之一,法門果真不凡,世人只知道噬魂魔音殺人無形,能勾魂奪魄。卻不知這琴聲法門,竟然還能助人療傷……”
“公子過獎了!”
輕輕一笑,妍妍的聲音卻不帶半點媚態,顯得極為端莊,“呵呵……公子傷勢既然好了七八分,實在可喜可賀,不如讓奴家給公子跳一支舞助興,好么?”
剛剛妍妍助蘇杉療傷,蘇杉已是受了她的恩惠,此番她想要跳一支舞,于情于理,蘇杉都沒有拒接的理由。
口中只道:“姑娘盛情,在下又怎會拒絕?”
心里頭卻想道:“太上魔道的噬魂魔音,方才我已經領教過了。如今這妍妍竟想要跳一支舞,莫非她還有什么手段要使出來么?”
衣袖一揮,宛若捋起一團白云。
妍妍已是離開了座位之上,站在蘇杉面前,腰肢輕輕一動,當即就有萬種風情,在她舞姿中綻放出來……
悠然一陣簫聲,在妍妍揮動衣袖之時,響起在離光水榭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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