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面率軍攻打的高夜,從來就沒想過何曼會死守蔡縣。黃巾終究只是一群烏合之眾,雖然肆掠了汝南這么多年,卻改變不了他們軍力不強(qiáng)的質(zhì)。他們就只是一群窮苦百姓,既沒有受過專業(yè)的軍事訓(xùn)練,也沒有完備的后勤保障體系。若是打順風(fēng)仗,還能夠上陣殺敵,一旦戰(zhàn)事不利,最先崩潰的也是他們。
高夜一上來就以泰山壓頂之勢,猛攻蔡縣。雖然高夜只有五千人馬,是城內(nèi)黃巾數(shù)量的一半,可是戰(zhàn)斗力,卻是他們的兩倍不止。就心生了懼意的黃巾,在何曼逃走的那一刻起,就再沒有任何戰(zhàn)斗的想法,被收押也就順理成章。這一仗高夜不過只損失了一百多人,就拿下了蔡縣,收降了至少八千黃巾,這個結(jié)果就連高夜都沒想到。不過這還要感謝何曼,要不是他逃的早,黃巾也不至于崩潰的這么快。
不過逃走的何曼也沒什么好運氣,兵法有云圍三缺一,就是為了讓守城官兵沒有決死的心理。尤其在蔡縣這個地方,一共只有兩個城門,高夜只需要打一個放一個便可以。再加上自己的人手不多,自然會給何曼以兵力不足的錯覺。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高夜早在前一天晚上,就命張遼去南門埋伏,務(wù)必要把何曼徹底的干掉。
張遼自然也不負(fù)眾望,一個能成為曹魏赫赫有名的五子良將之首的人,不會連這么一點事都辦不好。雖然成為一個名將,需要有大量的經(jīng)驗和系統(tǒng)的學(xué)習(xí),但是天資同樣至關(guān)重要。張遼的天資就不俗,再加上和自己學(xué)習(xí)了這么久的后世的軍事理論,現(xiàn)在的張遼,除了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夠豐富以外,其他的都已經(jīng)可以觸碰到名將的門檻了。只要有一兩場大仗給他發(fā)揮,張遼必然會擁有名將的稱號。歷史上張遼的成名戰(zhàn)是在合淝,先以八百將士沖擊孫權(quán)的十萬大軍,生生的打到了孫權(quán)的主帥旗下,令孫權(quán)聞風(fēng)喪膽。后以七千之眾大破十萬大軍,差點活捉孫權(quán),威震逍遙津。后世更有人贊之為曹魏名將第一,因此高夜派他去干這么一件事,張遼又有什么可能會出差錯呢?
張遼即斬何曼,直接讓人帶著何曼的人頭去見高夜,而他自己,則是帶他部人馬,按照高夜的吩咐繼續(xù)逼近汝南城。高夜從不擔(dān)心劉辟二人會帶著他們的人馬棄城而走,他們和何曼不一樣,手下并不都是能夠征戰(zhàn)的士卒。有著三萬婦孺的拖累,根就不是那么輕易就能夠轉(zhuǎn)移的。更何況汝南城城高池深,也能多給他們一點信心。
當(dāng)然這點信心也多的有限,劉辟、龔都二人來聽高夜兵伐何曼的時候,心里面還有點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畢竟那何曼從來和他們哥倆就不是一路人。當(dāng)時何曼一心要去劫掠潁川,他們兩個不愿,主要就是怕高夜會來報復(fù)?墒呛温鼌s一意孤行,這才被他們哥倆趕出了汝南。
只是劉辟現(xiàn)在收到的消息并不好,前幾日臥牛山的周倉,帶著幾個人滿身是血的來投奔自己,自己因為當(dāng)年和周倉也算熟悉,便放他進(jìn)了城。一問才知道,原來是他們劫了高夜的斥候,被高夜打下了山寨,裴元紹下落不明,他自己也是滾落山崖才算是逃得了性命。尤其在知道高夜只帶了百人,就殺的他們五百多人潰不成軍的時候,劉辟就對何曼的命運心知肚明了。只是他心中依舊抱有著高夜沒興趣找他麻煩的幻想,再加上自己也不敢去惹高夜那個殺神,因此才對何曼的覆滅抱以旁觀的態(tài)度。
只是張遼的人馬據(jù)已經(jīng)殺奔到了汝南,直到這個時候,劉辟才真正的驚慌了起來。雖然自己手下有將近五萬士卒可以戰(zhàn)斗,高夜只有五千人馬,十倍的兵力看上去很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可是劉辟自己也知道,這只是個假象。先不這五萬人里,有多少身有殘疾,有多少年歲已長,就僅有的一萬多青壯里面,又有多少人能夠媲美潁川兵的戰(zhàn)斗力?當(dāng)年在宛城的時候,孫堅只用三千兵馬,就殺得張曼城丟盔卸甲,如今是比江東兵更為精銳的潁川兵,自己真的能擋得住么?
可是現(xiàn)在的情形也由不得自己多想,已經(jīng)殺奔汝南而來的張遼,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一樣,刺激著劉辟、龔都二人的心。兩個人加上周倉,一起在大帳里借酒消愁,只是眼前的壓力如此之大,直壓得劉辟、龔都喘不過氣來,即便是平日里最愛的美酒,如今喝在嘴里也味同嚼蠟,如果他們晚生五百年,不定就會知道,這就是李白所謂的“舉杯消愁愁更愁”了吧。
“元福,你和高夜做過戰(zhàn),那高夜當(dāng)真像傳的那般勇猛?”劉辟又飲了一杯酒,這才問道。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他問過的第幾次了。
“唉,實話我老周也覺得自己厲害,可是在高夜的手上,連一合都走不下來啊!他只不過一百兵卒,愣是蕩平了我的山寨,我又如何能不心懼?”
“大哥,不如咱們逃吧!币慌缘凝彾己鋈坏溃叭缃裰,只怕我等不逃也不行了。這個高夜擺明了是要干掉我們?nèi)昴系乃悬S巾,我們趕快集結(jié)人馬,趁著高夜還沒有到,趕快逃走!
“不行,你看今日在城下扎營的那人,手下是騎兵。我等就是逃,又豈能逃得過騎兵的追擊?”劉辟搖頭道,“我等現(xiàn)在汝南城內(nèi),尚可依托城池,和那高夜一戰(zhàn),若是逃了,在荒郊野外遇上大隊騎兵,我等性命盡皆休矣!”
“大哥,我有個主意。”龔都忽的瞳孔一縮,對劉辟道:“那高夜乃是天下名士,更兼有愛民之名。我等強(qiáng)行裹挾著百姓一起走,想來那高夜定會顧及百姓性命,和他自己的名聲,不敢對我等下手的!”
劉辟聞言不由得大驚,一旁的周倉卻連連搖頭,反駁道:“我等在百姓眼里均為黃巾賊寇,二位占據(jù)汝南,百姓之所以不加反對,那也是因為害怕我們手里有刀罷了?扇羰菑(qiáng)行裹挾,百姓不愿離去,鬧將起來,汝南立時大亂。高夜的騎兵已經(jīng)兵臨城下,他的大隊人馬估計明日也會到達(dá)。到時候我等還未撤退,高夜便先殺將進(jìn)來,如之奈何?”周倉就是高夜安插進(jìn)來的一枚棋子,心中很清楚高夜的打算。高夜為的就是這里的人口,自己現(xiàn)在和劉辟、龔都坐在一起,又怎么能讓他們兩個人干出這樣的事情?若是他們兩個真的裹挾了百姓而走,自己主公的謀劃可就完了。
劉辟又喝了一杯酒,杯子往桌案上重重的一頓,這才道:“元福的有理。況且若那高夜真想剿滅我等,定然不會顧及百姓性命的。到時候他只要這些人俱是黃巾同黨,于他聲名何損?老龔,這個辦法不行啊。”
龔都聞言,神色也是一黯,劉辟的沒錯,高夜只要給百姓按上一個黃巾余孽的帽子,殺起來根不必心軟。也是,在這汝南境內(nèi),有多少百姓,都是因為被各地豪強(qiáng)強(qiáng)按了一個黃巾同黨的帽子,才落得個家破人亡的地步。這汝南城里的黃巾,至少有一半都是這樣被逼來的。
“那大哥,如今我們該怎么辦?除卻老弱,我等能戰(zhàn)之人不過三萬。真正有點戰(zhàn)斗力的,也就那幾千人罷了。就憑這些人守城,只怕也守不住啊。”那龔都如今已經(jīng)有些氣急敗壞了,聲音不由得提高了許多。
“此事我何嘗不知!”劉辟的聲音也提了起來,“可如今之計,我等也只能在這里固守。想那高夜勞師遠(yuǎn)征,糧草定然不濟(jì)。這汝南城城高池深,他高夜再厲害,也不是輕易就能打的下來的。再如今已是十月,天氣也冷冽了許多。我等若是能守他一兩個月,那高夜不戰(zhàn)自退!”
“其實……”周倉在一旁沉吟,那劉辟、龔都都直直的看向周倉,想聽聽他現(xiàn)在有什么看法。周倉一抬頭,看著他們兩個道:“其實,我等還可以投降高夜。”
“元福你瘋了!要我們投降朝廷狗官?”龔都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一臉震驚的看著周倉。周倉卻不慌不忙的道:“那高夜之前在潁川,對我們這些黃巾部眾也沒有趕盡殺絕,反而讓他們做工種地以活命。我前不久聽聞,那高夜兌現(xiàn)了自己對黃巾部眾那個‘做滿五年放良入籍’的承諾,導(dǎo)致潁川的勞動力大為短缺。或許這才是他看中汝南的原因!
劉辟聞言不由得眼睛一亮,道:“若真如此,就算是投降高夜,也不是什么壞事。他需要人口,自然不會對我等趕盡殺絕。”
“可萬一那高夜沒這個打算可怎么辦?”龔都的心里其實也已經(jīng)有了投降的想法,只是還是對高夜不太放心。其實也不單單是高夜,他對所有的大漢官員都不放心。畢竟他會造反,還不是別這些貪官污吏給逼出來的。
“我們先看看再。反正這汝南城,高夜也不是一天就能打下來的。若真到了事不可為的地步,我等再乞降便是。我等還是好好休息,好來應(yīng)對高夜吧。唉……”劉辟一句話,就給這件事定了調(diào)子。可是巨大的壓力,也讓劉辟感到了一絲生無可戀。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高夜給予他的心里壓力,還不僅僅只有這么一點,不過五天,城外巨大的投石車,飛翔的巨大石塊,被砸到之后血肉模糊的尸體,就讓城里的黃巾處于了崩潰的邊緣。就算是劉辟、龔都也被嚇到了。雖然投石車這種東西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就已經(jīng)發(fā)明,可是開始大規(guī)模使用,還是在隋唐時期。因此劉辟、龔都沒有見過,也是常理。
只是這么恐怖的攻城器械出來,高夜連人都沒有派上來,就讓自己這一方士氣無,瀕臨崩潰,劉辟覺得,這仗根就沒有什么打的必要了。就連龔都也在一旁顫抖著道:“大…大哥,咱們還是……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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