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這四個字仿佛有神奇的魔力一般。rg一時間不單是高夜,就連呂布也沒有再出任何一句話來。是啊,當真是好久沒見了,自從當年被高夜、曹操從兗州趕出去之后,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相見。只可惜,這一次大家不是相見在戰場上,高夜沒有鎦金鏜,自己也沒有方天戟,再不用拼個你死我活。
短暫的沉默,呂布終是一笑道:“來了也不進我大帳,非得讓我出來迎你。不愧是后將軍,你這架子,也是來大了啊!”
高夜聞言頓時失笑道:“你還好意思我?以前我來你大營,你哪一次不是親自出來迎我的,如今你是封侯了,看不起我這個無爵之人了是吧,啊?”高夜話音一落,二人之間又是短暫的沉默。沉默過后,兩個人卻是一起大笑了起來。
伴著笑聲,呂布一拉高夜的胳膊,便往大帳之中走。一時間,高夜覺得自己和呂布二人,仿佛又回到了當年一樣。一進大帳,二人一如往常,分主賓落座。呂布這才言道:“可惜征戰在外,無酒可與明曦痛飲,惜哉!”
高夜聞言卻是一笑:“此時無酒,不見得今晚無酒,你我今晚一醉方休,又有何難?到時候咱們在比一比,是誰先醉倒在地上!”
“哈哈,明曦,咱倆人喝酒,哪一次不是你先醉倒在地的?你還有膽和我比?”呂布聞言頓時笑道,只是笑過之后,語氣卻又有些沉寂的道:“只是明曦此來,我只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怎么,事到如今,奉先你還要打下去嗎?”高夜聞言頓時皺眉急道,“瑯琊的臧宣高,已經率部歸降。你手下的大將,如今成廉戰死,郝萌作亂。魏續在蕭縣被子和俘虜,宋憲、侯成在徐州為子龍所擒。你身邊如今只一個曹性,下邳城雖然還在陳宮手里,可也是危如累卵,你又如何再戰,又何必再戰?”
呂布聞言頓時神情一暗,長嘆了一口氣道:“可事到如今,我又如何能降?”
“為何不能?難道你就不想想,你若是死了,你的家眷怎么辦?玲綺怎么辦?”
“呵呵,有明曦在,我需要擔心我的家眷么?”
“嘿,我頂多能保助玲綺,你夫人嚴氏我又不是不認識,性情剛烈,聞聽你死必然自刎以殉。你那二夫人美若天仙,到時候也不知道會便宜了誰。你就忍心看你好好的一家人,遭受這等悲慘之事不成?”
呂布聞言,久久不語。沉默良久,這才又開口道:“我手下陳公臺,和你主曹操有切齒只恨,曹性他……更是射傷了曹操手下大將夏侯惇,我若是降了,他們兩個又該如何自處?”
高夜聞言一愣,隨即道:“陳宮此人,不提也罷。你就不想知道,你閨女是怎么和我一起來的這里么?”
呂布聞言一愣,隨即看向了身旁的呂玲綺,一臉狐疑道:“起來我剛剛就在奇怪,玲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呂玲綺頓時臉色一暗,隨即把自己這幾天的經歷,原原的講了出來。從呂布剛一出兵開始,陳宮就開始勸自己和娘親等人,把自己送到淮南去。可是那時候大家心中覺得還有勝算,故而都不同意。直到大水淹了下邳城,自己這才一狠心,決定嫁入淮南,好為自己的爹爹爭取一線生機。
當呂布聽到此的時候,心中一面是欣慰自己的女兒為了自己,竟愿意做出如此犧牲,心中如何能不感動,更加心疼自己的閨女。可另一面,也對陳宮的做法,趕到了一絲憤怒。
等呂玲綺講完在曹操大帳之中,高夜和曹操對于陳宮此計的分析之后,更是勃然大怒道:“好一個陳公臺!我視他如腹心,他卻用我如棄子!當初郝萌反叛的時候,就陳宮是同謀,我尚且不信,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一旁的曹性聞言,更是眉頭皺的緊緊的,自己從來沒想過,一向被大家敬重的陳宮,居然會出如此毒計。尤其被高夜一,他是為了自己一己之私,想要和曹操分個高下,竟然連主公的性命都可以舍棄的時候,這樣曹性這個忠心之人,一時間如何能接受得了?
高夜卻在一旁冷笑道:“早在兗州之時,我就提醒過奉先,那陳公臺不過一勢力人,不可輕信。這一次若不是文謙在,不但你我兄弟要拼個生死,只怕你呂家從此絕后矣!此等人,你顧及他做什么?至于叔質,我自然會想想辦法的。畢竟兩軍陣前,各為其主,主公也不會為難他的。”
呂布聞言雖是了頭,可是隨即開口道:“只是陳宮雖然對我不義,可是有一他沒錯。我若是投了曹操,只怕到時候,你我皆性命難保啊……”呂布著,便把當日陳宮給他分析的那一套道理,又搬了出來,話語之中,不愿拖累高夜之意盡顯。只是呂布沒想到,他剛一完,只聽高夜冷哼一聲道:“我都了,那陳宮不過是個人,他自己想要和我軍拼個你死我活,不愿讓你投降,自然怎么嚴重怎么。這等危言聳聽,你也能信?”
“明曦,我反復思考過,陳宮此言句句在理啊!你……”
“哼,沒錯,陳宮此言,確實是有道理。”高夜隨即開口,打斷了呂布的話道,“騙人這種事情,自然要七分真,三分假,不然一下子就被人拆穿了,他還怎么繼續忽悠人?”
“忽悠?”
“咳,就是指夸夸其談,真真假假的,誘導你上當受騙。”高夜對于自己嘴里一不心溜出來的后世詞匯,不得以只能加以解釋。呂布聽罷了頭,只聽高夜繼續道:“那陳公臺雖然不善應變,可是論才智,也算是個高人了。你平日里就不愛想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那陳宮蒙你,還不是一蒙一個準?”
呂布卻搖了搖頭道:“可你也了,陳宮所言之中,當有七分是真,也由不得我不心啊。”
“哈哈,這件事看起來好像是一個死結,可是要解開它,不費吹灰之力。”
呂布聞言不由得神情一振,隨即問道:“明曦有何辦法?”
“簡單,我來做個大媒,讓你家玲綺嫁給大公子曹昂曹子修便是了。”
此話一出口,不單是呂布,一旁的呂玲綺也是目瞪口呆。誰能想到,高夜口中的辦法,居然是聯姻!呂布還未開口,一旁的呂玲綺卻是失聲道:“叔父,你要我嫁給那惡……曹操的兒子?”
高夜聞言笑道:“怎么,不愿意啊?子修如今剛剛二十歲,起來長的也是一表人才!雖然武藝可能不是很好,可瑯琊的臧霸就是他孤身前去勸降的,也算是個人物!更何況他是長子,你又有什么不滿意的?”雖然高夜為了突出曹昂的形象,故意隱去了周倉和徐庶二人的陪同,不過看起來效果還是有的。不但呂玲綺此時頗有些神往之色,就連呂布都贊道:“果然有膽色!”
高夜這個時候卻走到呂布身邊落座,示意呂玲綺暫坐到下面去,這才聲道:“奉先你如今也四十有二了吧,膝下只有玲綺這一個閨女。若是和曹家大公子結了親,你呂奉先可就徹底和孟德綁在了一起。到時候你,他會相信你會拋棄自己的閨女,和我一起造他的反么?到時候對他來,平添一大助力,他會不開心?只要奉先你沒有反意,他仰仗你還來不及,又怎么會害你?”
高夜聲罷,這才起身,復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就坐,繼續道:“這就是陳宮沒有告訴你的東西!怎么樣奉先,子修可是比袁術那家伙的兒子好上一千八百倍。這子最近跟著我歷練,我敢保證,絕對是個英才!”
呂布聽了高夜的話,隨即恍然。高夜的沒錯,把玲綺嫁給曹操的長子,絕對是件好事,而且還是件大好事。不但解了自己眼前的尷尬局面,更是為自己的閨女尋了一個良配。能讓高夜都交口稱贊的人,雖然他是曹操的兒子,里面難免會有水分,但是就憑他敢孤身勸得臧霸歸降這一條,就不負英才之名。
“可是曹孟德他,能同意么?”
“我此來,一來是為了勸奉先歸降,二來,就是來做這個大媒的,你呢?”
“好!”呂布隨即激動道,一個好字才一出口,隨即看到了一旁的曹性,緊跟著又道:“至于叔質,明曦可有什么好辦法?”
“其實起叔質,射傷元讓的這件事,如今到還好。如今我等拿下徐州,接下來必是和袁紹一戰。此時的孟德求賢若渴,豈能加害叔質?那不是自斷賢路么。昔年漢高祖首封與他積怨頗深的雍齒為什邡侯,而后天下得定。如今孟德就算是為了讓天下人看到他的心胸,也必然不會對叔質如何的。”
“那就好,那就好……”放下心來的呂布,隨即好言安撫了曹性一番,這才和高夜仔細商議如何受降……
建安三年十一月,在高夜的勸降之下,呂布最終率部,盡投曹操。陳宮在聞聽呂布投降之后,在東城城樓之上,面對東武陽方向,自刎而亡。部眾隨即開城獻降。歷經將近四個月的戰役,終于在曹昂和呂玲綺正式訂婚的盟約之下,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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