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永遠不可能像計劃的那樣順利,這一點高夜是早有體會。可如今遠離自己十萬八千里的步度根居然都帶著兵馬殺到了司隸,這就讓高夜不能不覺得有些措手不及了。雖然自己當(dāng)年在五原的時候也沒少和鮮卑人作戰(zhàn),對他們的戰(zhàn)法頗為熟悉。可此時此刻自己的兵力應(yīng)對西涼的馬騰都有些捉襟見肘,還要靠奇計來獲勝。現(xiàn)在鮮卑人又殺了出來,這讓高夜如何能不發(fā)愁?
高夜接過軍報,隨即下令擂鼓聚將。步度根來勢洶洶,自己原先的準備就不得不做出相應(yīng)的改變。自己雖然對于馬騰會請羌人相助,從司隸以北殺過來有所準備。可北上的韓德手中只有三千兵馬,對付羌人還能勉強維持,可要對付比羌人強大十倍的鮮卑兵馬,可就危險了!
如今司馬懿和陸遜二人都在長安,一時間高夜身邊連個可以商議的人都沒有。大帳中這一眾武將執(zhí)行命令絕對沒有問題,可若是讓他們來制定戰(zhàn)略,無論是對高夜還是對他們自己來,都簡直是一場災(zāi)難!
同樣的軍報雖然到的晚了一些,卻也同樣送到了長安的鐘繇手上,來就因為流民、糧草和夏侯淵有些心力交瘁的鐘繇,讀罷軍報整個人更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頗有些人生無望之感。除了立刻命人把夏侯淵、陸遜、司馬懿以及一眾長安官員請來議事之外,鐘繇也實在是不知道他自己現(xiàn)在還能做什么。
想要召集起長安的官員,那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今的長安城官員,沒有一個不是忙到腳不沾地的。無論是物資糧草的清點轉(zhuǎn)運,還是對于流民做工的監(jiān)督管理,都需要大量的人手。更何況長安城還有日常的政務(wù)要處理,還有城防要布置,還有老弱婦孺要贍養(yǎng),還有細作要抓捕。夏侯淵如今已經(jīng)在著手布置城防,司馬懿、陸遜二人也加入了政務(wù)的處理以及流民的管理工作之上。鐘繇這一聲令下,卻足足花費了兩個時辰,這才算是把人給叫了個。
大堂之內(nèi),司馬懿和陸遜看著軍報,都是眉頭緊皺。當(dāng)初高夜在和自己二人討論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了羌兵助戰(zhàn)的準備。畢竟馬騰在羌人之中素有威望,羌人都敬服與他,因此馬騰出兵很有可能會叫羌人來助戰(zhàn)。可是如今防狼的柵欄外來了一只猛虎,這不由得讓這二人都是眉頭緊皺。兵力的捉襟見肘,形勢的進退兩難,都讓他們二人一時間都不知道眼前的場面到底該如何應(yīng)對。而另一面剛剛看到軍報的夏侯淵卻已經(jīng)是破口大罵了起來。
至于鐘繇,卻是一直在旁邊聽著大官員的工作匯報。雖然鐘繇也對眼前的局勢極其的憂心,可經(jīng)歷了一開始的慌亂之后,鐘繇反而安定了下來。畢竟真正要應(yīng)對這么亂的局面的人是高夜不是自己,自己身在長安也不知道局是一個什么模樣。不定高夜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對之法,自己還是安心管好這長安,把高夜交代的任務(wù)做好才是。
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鐘繇在一旁一邊聽著大官員的匯報,一面給他們安排著新的任務(wù)。到了大戰(zhàn)在即的時候,要做的事情就多,要交代的東西也就仔細。尤其是在準備糧草這件事上,鐘繇更是上心。如今雖然不知道高夜會如何應(yīng)對鮮卑兵馬,但無論怎樣,兵馬未動糧草是一定要先行的。
至于另一邊的司馬懿和陸遜二人,已經(jīng)就眼前的局勢該如何是好開始了激烈的討論。陸遜依舊提議放棄馬騰、鮮卑人此時的目標長安,以大縱深來應(yīng)對眼前的局勢。而司馬懿則認為離間計當(dāng)繼續(xù)進行,只要能夠攪亂亂軍,讓馬騰、韓遂反目成仇,則鮮卑兵馬不足為懼。他們兩個人在這里討論的激烈,一旁原在發(fā)怒的夏侯淵卻是聽覺得驚訝。不單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的計策都具有切實的可行性,更重要的是夏侯淵甚至覺得自己從他們兩個人的身上看到了郭嘉、荀攸這樣的謀士的影子。夏侯淵畢竟是一路跟隨曹操起家的武將,這些謀士在曹操這一路走來中的作用到底有多大,夏侯淵又如何能不清楚?
只是還沒等夏侯淵繼續(xù)感嘆,只見大堂的大門猛地被推開,一個吏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喘著粗氣對著鐘繇拜道:“府君,司……司徒到了!”
鐘繇聞言登時一愣,隨即言道:“快快隨我出去相迎!”話音還未落,只聽高夜的聲音便從門外響起,鐘繇更是眼看這高夜從門外笑道:“不必了!大敵當(dāng)前,還是趕緊議事為上!鐘府君,夏侯將軍,還有仲達、伯言他們都在嗎?”
高夜這話,便走進了大堂,一眾官員急忙上前施禮。夏侯淵、司馬懿和陸遜三人更是不敢怠慢,畢竟高夜一進門就點了他們?nèi)齻人的名字,他們?nèi)齻人有怎么能不趕緊出現(xiàn)到高夜的面前呢?況且夏侯淵如今還背著一個技不如人的名頭,如今高夜點了他的名,必然是有仗要他打,這種好事怎么能不敢趕緊上前。
鐘繇隨即讓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官員趕緊下去繼續(xù)處理各項事宜,又命人上茶,眼見高夜幾人都已經(jīng)落座,他基上安頓好了一切,這才過來。對著高夜一施禮,隨即坐在了高夜的下首,夏侯淵的對面。剛一落座,便聽高夜輕嘆了一口氣問道:“今日的軍報,想必大家都看過了吧?”
鐘繇聞言拱手道:“鮮卑步度根親率士卒近五萬,從并州殺來。老夫我收到軍報之后,便叫了眾人前來商議,只是沒想到司徒你來的這么快!”
“不快不行啊!步度根會來,完出乎了我的預(yù)料之外,我以為徹里吉已經(jīng)夠棘手的了,沒想到啊,袁初這一回可真是下了血!我原讓韓德領(lǐng)兵三千,駐守祋祤,以防備徹里吉趁機發(fā)難。可讓他這點兵馬面對步度根,還是太過薄弱了。我如今讓高順領(lǐng)兵三千,并他手下一千陷陣營和我的親衛(wèi)營,先行趕赴粟邑準備,我則是快馬加鞭,趕到長安來,好與各位商議一下接下來該如何作戰(zhàn)。”
高夜的話音一落,陸遜便是一驚道:“先生,你這是準備留下剩下的兵馬在此,自己親自趕赴粟邑應(yīng)對步度根不成?如此是不是太過冒險了?”
司馬懿聞言也是眉頭緊皺,他雖然一下子沒有聯(lián)想到這一出,可是陸遜一開口,司馬懿就知道陸遜的猜測十有**是真的。要不然為什么會讓高順帶著陷陣營和高夜的親衛(wèi)營就這樣直接開赴了粟邑呢?心想到此,司馬懿也是拱手勸道:“先生,我也覺得這樣有些冒險。雖如今的重心依舊該在西涼軍的身上,對于步度根如今當(dāng)以守為主,可這兵馬會不會少了些?況且如今離間計已經(jīng)成了大半,擊退馬騰、韓遂也用不了太多的兵馬了。”
高夜聞言倒是不像鐘繇、夏侯淵一樣沉思,反而是欣慰的一笑。自己不過只了自己的安排,陸遜、司馬懿二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目的,如此敏銳的嗅覺,果然不愧是天縱之才。不過高夜卻還是笑了笑道:“仲達所言不錯,如今我們的重心,還在徹底擊潰西涼軍上。不過我想要的,可不是單純的讓馬騰、韓遂撤回西涼,我要的是他們兩個至少五年內(nèi)無力再戰(zhàn)!否則我又何必讓乾縣、美陽等地的守將詐降于馬騰呢?這其中的關(guān)竅,你們兩個應(yīng)該是一清二楚才是。”
高夜罷,陸遜、司馬懿二人都是點了點頭,夏侯淵卻是驚叫了一聲,眼看著高夜看著自己,卻又急忙把嘴捂上。高夜卻是莞爾道:“妙才,之前讓你放出風(fēng)聲去,也是迫不得已,你可不要怪我啊!”夏侯淵聞言連道不敢,高夜緊接著笑道:“這一次步度根來襲,我要親自去迎敵,這馬騰、韓遂就交給你了。我已經(jīng)做了不少,仲達和伯言二人不但對此是知之甚祥,而且他們二人皆是智謀之士。妙才你雖為主將,但每戰(zhàn)要多聽他們二人的意見,切不可莽撞行事!你可明白?”
夏侯淵聞言趕忙應(yīng)是,原夏侯淵對于高夜的算計知道的不是很多,因此心中還有些郁郁。如今高夜的布置一下子讓夏侯淵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自己若是做為主將,拿下這一仗功勞必大。況且陸遜、司馬懿剛剛的談?wù)摚沧屪约侯H有些服氣,打仗之前聽聽他們的意見,那也無可厚非。高夜見夏侯淵答應(yīng)的爽快,這才笑道:“我這一次特意趕來,就是怕你不愿聽這兩個年輕人的計策,心中不滿。但現(xiàn)在妙才你心中沒有意見,那就好啊。這一次我要什么戰(zhàn)果,你心中已經(jīng)清楚了,記住了,拿到戰(zhàn)果你是大功。拿不到我可不給你記功!”
夏侯淵大笑著拍著胸脯道:“司徒放心,我一定多聽聽仲達和伯言的意見,保證這次讓西涼軍知道知道,什么叫天威不可犯!”
高夜聞言點了點頭,又回過頭看著司馬懿和陸遜道:“如今這雖然是個大危機,可同樣也是個大轉(zhuǎn)機。操作的好,不定戰(zhàn)果比我們原先設(shè)想的要大得多。步度根那里我已有了計較,跟他耗一兩個月不成問題。你們兩個記住,雖然我需要你們盡快解決馬騰、韓遂,然后來支援我,但是欲速則不達!千萬不要急昏了頭,穩(wěn)扎穩(wěn)打,給我把西涼軍,徹底的打回西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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