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珉沒有向寶玉打聽賈環的消息,寶玉也沒有跟他。X
賈珉估計,寶玉石真的不知道賈環的消息。他自己都自顧不暇,哪里還回去關心賈環?
再了,賈環在寶玉眼里也沒有那么重要的位置。
關于賈環,既然已經交給了馮紫英他們去處置,賈珉也就不會再管了。
馮紫英他們的能力,賈珉還是清楚的。他們要想除掉賈環,就算是插上翅膀,賈環也難逃一死。
關于賈環殺了賈蓉,寶玉殺了茗煙,賈珉也沒問。寶玉同樣沒跟他。
估計是寶玉還懷有僥幸心理,以為賈珉不知道,可以隱瞞過去。
這件事情,賈珉現在也懶得再管了。只要把寶玉帶回去,。怎么面對府里,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不過,寶玉似乎也不會有什么事情,一切自然會有王夫人和老太太給他善后。
回到大魚島,賈珉跟長安和青格勒了寶玉的事情,兩人自然很高興,晚上還特意喝酒,慶祝賈珉兄弟團圓。賈珉也假裝高興,稀里糊涂應付過去。
第三天,覺能、寶玉、塔娜和廟里的兩個仆役,趕到了青格勒家。
一輛車,四匹馬。塔娜坐車,覺能,寶玉和一個仆役騎馬,另一個仆役趕車。
賈珉這邊已經在這里等候了。一輛車,三匹馬。青格勒大嬸坐車,賈珉、長安、青格勒騎馬。
寶玉和長安在野渡居時也是認識的,不過,長安那時的身份還是栗安,F在賈珉也沒跟寶玉特意介紹長安的真實身份,寶玉也不知道長安的公主身份。
覺能和塔娜也沒有多問,只是跟長安和青格勒打了招呼。
這樣倒也好。萬一遇到什么緊急情況,寶玉把長安的真實身份抖落出來,為自己解脫。這事兒還真是他能干得出來的。
長安的身份,賈珉到青格勒家的第一天,就跟大嬸子講了,F在,他寧愿相信外人,都不敢相信寶玉這個兄弟。
連自己的娘子和孩子都要拋棄的人,怎么敢叫人相信。
看著塔娜那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的樣子,賈珉的心情也很復雜。
這回把塔娜帶回去,不知道塔娜到了賈府會是個什么結果?
塔娜不識字,覺能的身份,在北溫都拉或許還有點兒面子,但是,在賈府那些一向眼高于頂的人眼里,無疑是算不上什么的。
也就是,這門親事是門不當,戶不對的。
在觀念和生活習慣上,塔娜也跟賈府中人有著明顯的區別,所以,塔娜此去,是福是禍,還真的就不好。
另外一個棘手問題,就是黛玉。
他來是滿懷希望做寶玉正妻的,老太太也表示了這個意思。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賈政和王夫人也會同意這個安排。
如今橫空殺出了塔娜,將來如何安置黛玉?
黛玉現在身就是個孤兒了,沒有雙親護持,手里又沒有什么財產,自己又不太合群,心高氣傲的,將來怎么辦?
一想起這些,賈珉就感到頭疼。好在賈府這類事兒,他碰上的也多了,一時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十點鐘,開始啟程。
這次的路線是,從北溫都拉出發,經過北峰口,進入南溫都拉,再從南溫都拉返回卜奎。
整個溫都拉草原,現在都沒有什么戰事。前一段時間的斬首行動,在給溫都拉造成了一陣混亂之后,如今也漸漸地穩定下來。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兩輛車,都拉著氈房,盡量挑有人聚集的地方,尋找宿營地。這樣做,主要是從安的角度出發。盡可能地避免遇上狼群等猛獸。
這樣在外面臨時搭建氈房的事情,對于草原上的人來,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許多遷徙的牧民和一些商隊,就是這樣做的。所以也沒人感到奇怪。到了一個地方,人們遇到了,還會主動告訴水源在哪里。
雖然沒有戰事了,但是,草原上的戒備還是有的。偶爾就會遇上巡邏隊,進行盤查。
一些關卡,也會進行檢查。
事實證明,覺能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每次遇上的盤查,也比較嚴格。都是覺能出面,應付了過去。
到了南溫都拉,覺能就沒有什么影響力了。此時青格勒大嬸就發揮主要作用了。
草原上的人,對于喇嘛,薩滿都比較尊敬。青格勒大嬸又是鐵佛人,熟悉南溫都拉,遇上盤查,就由她出面應付過去。
此時卜奎和韃靼人雖然處于隔江對峙狀態,但是,總的局勢并不十分緊張。
卜奎也沒開展對于草原的經濟封鎖,雙方的商貿往來,也是正常進行著。也真是因為如此,對于來往行人的限制,才沒那么嚴格。
一路上,寶玉對于塔娜就有些冷淡了。反而經常跟長安搭訕。不時地談論些詩書以及自己在帝都的見識之類的。
長安雖然穿著男裝,但是,天姿國色仍然難掩。一般男子見了,仍然不免多看上幾眼。
寶玉的德行,長安是知道的。雖然不知道他殺了茗煙這些事情,但見他對于救命恩人塔娜的冷淡態度,就不免對寶玉厭惡。
把賈珉對自己的悉心照顧跟寶玉一對比,就覺得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
只是因為寶玉是賈珉的兄弟,看在賈珉的面子上,才算沒有揍寶玉,只是對他不理睬而已。
除了遇上兩場雪,耽擱了四天行程外,一路上還算順利。從落雁湖出發十四天后,于中午抵達了二道江。
關卡上的韃靼人草草地盤問了幾句,就放行了。
此時二道江已經結冰,就從冰上過河。十二點十六分,賈珉一行歷時十四天,行程1里,跨過二道江,安抵達卜奎控制區。
在這里駐防的,正是馮紫菁的部隊。士兵們一見到賈珉,立刻發出了歡呼。
馮紫菁聞訊跑出來,見到賈珉,還沒到跟前,就流出了眼淚。
此時,三個營長馮紫蒲、馮紫苗、史松以及其他軍官也聞訊趕來,見到賈珉,自是喜不自勝。
寒暄一陣后,馮紫蒲去安置寶玉、覺能、塔娜等人。寶玉跟別人不認識,跟史松倒是相識的。劫后相見,倒也非常親熱。
從春天到現在,八個多月過去了,如今終于安了,寶玉樂得幾乎忘了自己是誰。跟覺能和塔娜起話來,就不免得意起來。
塔娜見別人對寶玉都很熱情,心里倒是暗暗高興,覺能見了寶玉忘乎所以的樣子,就有些唉聲嘆氣,有些失望。
但一想,他經歷了那么多苦難,現在脫離苦海了,舉止有些失措。似乎也情有可原。
賈珉帶著長安,到了馮紫菁的氈房,這才告訴了他長安的身份,于是馮紫菁急忙見了禮,這才坐下話。
“殿下,珉長官,太子殿下已經被安接回來,已經返回帝都!
聽到哥哥安回來了,長安終于松了口氣。
這些天以來,他和賈珉雖然誰都不提太子,但是,太子究竟是否脫險,長安還是非常惦記。
雖然她心里對哥哥有些怨恨,但是,時間長了,自己也就慢慢地想開了。
“衛軍情長和立春姑娘已經回來了,他們找到了你留給他們的信!
對于衛若蘭能夠脫險,賈珉始終都有信心,倒也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的。
對于長安來,可就不一樣了。
一聽立春回來了,長安再也忍不住,眼淚就下來了,嗚嗚地哭出聲來。
自己花費了大量金錢和精力,嘔心瀝血,在野渡居練兵將近一年,才訓練出一千二百名健兒。
經此一戰,只剩下了立春一個。一想起此事,就百感交集。
既是為立春脫險高興,也是為那些健兒悲哀,這一哭,就又是一塌糊涂。
賈珉也不理她,只管叫她自己哭。
“馮團長,你派兩個人,飛馬回去報信,其一,告訴欽差大人和馮幕僚長他們,我們兩點從這里出發,叫他們在西城門等候,迎接殿下!
“其二,叫他們去找薛姑娘,給殿下準備好新的衣服鞋襪,備一頂帶蓬馬車,在路上等候。我們趕到了,也好提前更衣!
“其三,把寶玉和這兩家人的情形告訴他們,叫他們安排好住處和換洗衣物等一應物件,不要怠慢了人家!
馮紫菁聽了,不禁心里暗嘆賈珉想得周到。殿下目前這身打扮,回去之后,面對前來迎接的官員百姓,確實有失體面。于是趕緊派馮紫蒲回去報信。
這邊長安聽了,也覺得賈珉細心體貼。自己正愁不好見人,又不好意思出來,倒是叫他給想到了。
哭了十來分鐘,長安止住。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賈珉。
“又叫你見笑了。”
“沒關系,想哭,就再哭一會兒!
“你這人,真是可氣,不知道勸我,反叫我再哭,是何居心?我才不哭呢!
不一會兒,酒菜齊備,就給一行人接風。
賈珉和長安由馮紫菁作陪,就在馮紫菁的氈房里開宴。
覺能和青格勒兩家,就做了一桌。賈珉特意叮囑,兩處酒菜都一樣,另外給覺能準備了素餐。
寶玉覺得到了卜奎了,自己是個人物,就要到賈珉和長安這一桌來,到了門口,卻被哨兵給攔住了,不讓他進來。
怏怏回到自己桌,又叫史松陪他喝酒。史松以戰備不能飲酒,借故推脫了。
寶玉無奈,這才跟青格勒喝了起來。喝酒間,就不免有些埋怨賈珉和長安,不給他面子。
青格勒是知道長安身份的,心里就笑寶玉不知深淺。同時也覺得奇怪。
這個寶玉跟珉長官同是兄弟,這做人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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