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黑白鬼域（五）
封不覺道：“你們可以叫我，呃……F先生。”
“該死的……”橘罵著臟話就朝封不覺逼了過來，看他那副樣子，撲上來一頓老拳也是很有可能的。
渡邊醫(yī)生一邊伸手擋住他，一邊對封不覺道：“F先生，你知道山田jǐng員的尸體在哪兒嗎？”
封不覺道：“不知道，我不知道誰是山田，但我大致能推測出發(fā)生了什么。”
“這樣嗎……那么，F(xiàn)先生，平田知道你的存在嗎？”渡邊又問道。
“以前……他應(yīng)該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此刻……我也不清楚了。”封不覺回道：“我對平田犯下的罪行只有一些模糊的記憶，所以有些問題想問你，渡邊醫(yī)生。”
橘在邊上喊道：“醫(yī)生！這子明顯是臨時編造一個名字出來，自稱jīng神分裂就想蒙混過關(guān)！”
渡邊道：“甄別這些癥狀的真?zhèn)问俏业墓ぷ鞣懂牐琷ǐng部，請你相信我，讓我完成該做的。”
“切……”渡邊又走出了封不覺視線，站到了后方的某個角落里，很快就傳來了他再次煙的聲音。
渡邊呼了口氣，對封不覺道：“你要問什么？”
“嗯……請問，剛才我一直在看錄像對嗎？”封不覺道。
“是的。”渡邊回道。
“為什么會讓我看錄像？”
渡邊盯著封不覺的眼睛，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后回道：“你……不，平田君被捕后，表現(xiàn)出了嚴重的幻想癥，他堅稱自己沒有殺過任何人。”他頓了一下：“他告訴jǐng方，自己只是殺掉了一只妖怪。”
“你是來鑒定平田是否真的jīng神失常了的？”封不覺問道。
“是的。”
“剛才給我看的影片是怎么回事？”
“這是jǐng方協(xié)助拍攝的，一些相關(guān)片段的重現(xiàn)。”渡邊回道。
“你是不是按時間倒序放給我看的？”封不覺問道。
渡邊愣了一下：“對，這樣能更容易地喚醒你的……”
他還沒完，封不覺就打斷道：“能按照順序再放一次給我看看嗎。”
渡邊和橘交換了一下眼神，后者火大，不想話，只是微微了頭。
渡邊走到桌邊，ā作了幾下，放映機又一次轉(zhuǎn)動起來。
“醫(yī)生，能把這膠帶拿掉嗎，讓我眨眨眼。”封不覺道。
“好的。”渡邊爽快地答應(yīng)了，他來就不建議這么干，只是之前的平田秀一一看到那墻上的畫面就驚愕地大喊大叫，緊閉雙眼，所以橘jǐng部就把事情弄成了現(xiàn)在這種陣仗。
封不覺在腦中已經(jīng)理出了一些頭緒，他現(xiàn)在需要更多的線索來佐證自己的推理。
錄像的播放開始了，畫面是黑白的，放映機旁沒有配喇叭之類的東西，除了咔噠咔噠的響動，沒有別的聲音，當然，也不需要什么聲音。
這錄像的內(nèi)容很簡單，長度其實也很短，只是重現(xiàn)幾個關(guān)鍵ìng的片段，幫助發(fā)瘋了的平田秀一進行回憶，演員都是jǐng局里的人，拍攝的就是渡邊醫(yī)生。
錄像的第一段，第一幕就在平田的公司里。鏡頭一開始，拍了一會兒平田的辦公桌；下一組鏡頭，是在樓梯里，一男一女摟在一起假裝親熱的樣子；第三幕是在廁所，兩個男人正在抽煙、交談。
“這一段是根據(jù)平田兩名同事的口供來重現(xiàn)的。”渡邊在旁邊解釋道：“他們那天平田在廁所里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可能就是因此產(chǎn)生了殺人的動機。”
封不覺一邊聚jīng會神地觀看，一邊了頭。第二段很快就開始了，也是最關(guān)鍵的一段。
鏡頭先是拍攝了一幢洋館的景，拍到了門牌地址，六番町4-5號，洋館前是一座花園。第二幕是洋館里面的景象，空闊的門廳，以及一段通往二樓的樓梯。第三幕發(fā)生的地方，就是封不覺看到妖怪的那個房間。這第三組鏡頭記錄的情節(jié)是：一名扮演平田的jǐng員，拿著把假的手槍，推門走進了房間，一名女jǐng員扮演治子，躺在床上。另一人則扮演那名部長，當他看到拿槍的人進來，就驚慌地從床上站起，一邊著什么，一邊繞過床，想要去奪槍，然后鏡頭中扮演平田的演員就假裝開槍把他給打死了。
“這是大致的案發(fā)經(jīng)過，由于沒有目擊者……”渡邊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封不覺：“而平田君的口供又無法被采納，所以只能根據(jù)現(xiàn)場的勘查情況來推測大致的案發(fā)經(jīng)過。”
“順便問一下，死者的名字是……”封不覺問道。
“福井振一郎。”橘jǐng部低沉沙啞的嗓音從后面?zhèn)鱽恚骸笆悄愎纠锏念^上司。”
錄像很快就到了第三段，這段的內(nèi)容先是扮演平田的人向一名路人問路。
渡邊道：“目擊者稱，那天平田問她三丁目怎么走。一開始還很平靜，但突然就表現(xiàn)出面sè驚慌的樣子。我認為，當時平田君的jīng神已經(jīng)處于崩潰的邊緣了，他非但忘記了自己的住址，而且開始產(chǎn)生幻覺。”
錄像接下來的鏡頭就拍到了一間長屋，平田的扮演者走了進去，關(guān)上了門。下一個鏡頭是一名jǐng員，彎著腰去敲門。
渡邊這時又道：“鄰居家的老婆婆晚上聽到平田在大喊大叫，于是就過去敲門詢問，結(jié)果平田卻回答自己沒有喊叫過。”他頓了一下：“但老婆婆從打開的門縫里看到了奇怪的影子，后來她就報jǐng了。
jǐng方趕到以后，發(fā)現(xiàn)治子的尸體正吊在屋梁上，而平田卻平靜地坐在桌邊喝茶。jǐng方在長屋里找到了前不久失蹤的、山田jǐng官的配槍。”
錄像到此就結(jié)束了，屋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還是站在后面的橘jǐng部打破了僵局：“那么，F(xiàn)先生，你現(xiàn)在滿意了嗎？快把山田的下落出來，乖乖認罪。”他不耐煩地道：“還是……你準備再次假裝失憶，然后自稱是什么A先生B先生？”
封不覺沒有理他，而是陷入了沉思，過了整整五分鐘，才開口問道：“今天是幾號？”(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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