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一切無望后,我拖著殘廢之軀,來到了這一間農舍。以為不會被找到,索哈卻意外趕來了……
沒有以前的嬉戲打鬧,他這次倒相當平靜,陪著我看日升日落,盡管缺衣少食,但他依然守候在我身邊。
經歷了如此多的打擊,我變得消沉起來。連我自己都有些迷茫,現在還能做什么?
之前做出的那么多努力,都付諸東流,像是為對手做了嫁衣。我就這樣,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索哈這么些天,一直在屋里守著我……
如實描述的話,就是我睡,他就跟著我一起睡,我發呆,他就跟著我一起發呆……
……
直到有一天,我發覺再這樣下去,我不吃飯倒不要緊,索哈這條呆狗的命,搞不好就要交待在這里……
他跟著我不吃不喝的幾天里,瘦了一大圈,連蓬松的皮毛,都癟了下去,看起來分外凄慘。倒是我,依靠著不死不生的皮囊,還茍延殘喘的活著……看樣子,有必要給他弄些吃的來……
唉……在萬念俱灰的時刻,我還要為這條**心,真是怕了他了。
他可能是餓過了頭,索哈瞇著眼,無精打采的趴在毯子上。我試著叫了他幾聲,都沒有一絲回應。
“早知這樣,你又何必來找我呢?”
我抱怨了幾句,就離開屋,向大山深處走去……
這里環境幽閉,山林里應該有不少野味。如果可以的話,就給索哈打只山雞,也算是對他的補償……
想起索哈看到雞腿時,因為感動而口水直流的場面,我也多了幾分動力……
管他呢,至少,我還有他陪伴,不管我做過什么,他都義無返顧的在我身邊蹭吃蹭喝……
腦袋里胡思亂想的空隙,我腳下一軟,竟然踩到了只刺猬,它因為害怕,縮成了一個肉球,要不是他那一身的硬刺,我還真想把它抓回去給燉了……
“算了吧,肉太少,刺太多……”
我饒過它,繼續趕路。走至山頂,遠遠地看見半山腰處,有只顏色鮮艷的野雞在拍打翅膀,這下好了,索哈的雞腿有著落了……
雖然飛天遁地的事沒有了,但抓只野雞的話,還是沒問題的。
我將這只野雞捕獲后,拎在手里試了下重量,足足十斤有余,算是大豐收。
……
我燃起篝火,做起燒烤,雞肉的香味,總算把睡著的索哈給吸引了過來。
他安靜的來到我身邊,目光盯著火架上的燒雞,不停地咽著口水。
我撕下一只雞腿,塞到了索哈嘴里……
“給!吃飽了好有力氣睡覺!”
這貨白了我一眼,三兩下就將雞腿吞下,恢復了一些元氣后,對我道:
“誰讓你這么不爭氣,不然,我用得著這樣餓著嗎?”
聽了他的話,我自知心里有愧,將燒至金黃的燒雞,整個遞到了他面前,道:
“這個就算是我補償你的好了,請笑納!
索哈聽我完,也沒急著繼續搶食吃,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用舌頭舔了舔油油的嘴唇,道:
“味道不錯,你也來點吧,另外,我想問你個問題!
“什么問題?”
我撕下一塊肉,將剩余的大半只燒雞遞給了他。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嗎?”
“暫時還沒有,怎么了?”
“你難道不想,繼續幫朋友們嗎?”
我苦笑了一陣,無奈道:
“幫?想不到那么久,我都是在幫倒忙,你覺得我還有必要再繼續嗎?”
索哈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早已了解,對于我的回答,并沒有反駁,自顧自的吃起了燒雞……
美餐吃完,索哈也恢復了狀態,看他沒事,我也算放心了,安慰他道: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如果有事的話,可以離開的……”
“不行,你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為什么不努力一下呢,就算是彌補之前的過錯,也可以啊。難道你要這么一直躲下去?”
“躲?”我心里默念道。
是啊,我這樣子,不正是在躲避嗎,但我現在除了躲,還能做什么呢?
“傳中的認命,是不是就是你這樣的狀態?”
我被索哈的這句話給問住了。真的,我還真沒意識到,自己的這種狀態,是認命的表現。
我的存在,難道就只是這樣了?單純的活在設定里,按照別人的想法,實現別人的猜想,這難道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嗎?
可能是看我發呆有些惱了,索哈吼道:
“不要再當實驗品了,你應該打的那些壞蛋,滿地找牙才對!”
“你是牛升嗎?”
“當然,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我想起牛升,只怕對于他來,牙都是一種虛幻的存在,他就像是神,主宰著一切事物,而我,就這樣成為了他手里的棋子,以為做著對的事情,可到最后……
突然右手衣袖一緊,索哈拽著我,就往外拉。
“你要帶我去哪?”
“跟我來就知道了!”
……
就這樣,索哈帶著我一路奔跑,來到了離農舍不遠的一條河邊……
“真是的,你要帶我來洗澡就早啊,何必……唉……我的衣服……”
不容我脫掉衣服,索哈就將我拉進了水里,這下可好,連人帶衣服,都濕透了。
索哈一邊在水里游,一邊抱怨道:
“你還是跟我在水里清醒清醒吧,什么時候你想通了,再上岸……”
想通?我早就已經想通了,與其去外面的世界添亂,倒不如一個人安靜的呆在這里,與世隔絕,總比讓朋友陷入困境好啊。
索哈看我在水里直皺眉頭,向我撲來,嘴里嚷道:
“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我告訴你,真的朋友,是不會怪你的,你不要再這樣頹廢下去了,你的朋友們,都在等你幫助,你給我振作點。”
幫助?我只是怕我的幫助,到頭來,給我的朋友造成傷害罷了……
泡著泡著,我發現水里出現了不少毛發,再仔細看索哈身上,來光潔的皮毛,正成縷成縷的往下掉,有好些地方,甚至都顯出肉色的皮膚了……
而索哈,卻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固執地和我泡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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