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堅持如此,陳肅也不會阻攔,真要出了什么亂子,也是對他的“少主”陳彰有利;陳青心思都在修行,對亭侯府的事務(wù)素來都不怎么插手。
葛同、周景元他們都多少有些擔(dān)心跟猶豫,還是怕出漏子,哪怕挑選出來的人,有一人投敵,或跟敵方通風(fēng)報信,對陳海都有會極大的影響。
他們沒想到陳海以往敢用寒門子弟,這時候又大膽執(zhí)意要用囚徒出身的役奴了。
陳海拿定主意,人手挑選卻很方便。
兩千多役奴主要集中在礦場、冶煉場、鑄造場以及道路、寨城的修建工地上,而這些役奴聽到能擺脫苦役,甚至將來還有可能出人頭地,無數(shù)人都想抓住眼前這個難得的機會。
即便他們都知道隨陳海編入軍中會有兇險,但怎么也比充當(dāng)苦役、永世都不得翻身強出無數(shù)倍。即使是要逃亡,也要比看押在監(jiān)管嚴密的礦場、鑄造場容易得多。
這批苦役,來就是亭侯府贖買來建造藥師園寨城的,都是得意挑選的精壯,照陳海所給出善射、善騎及力勇選拔標(biāo)準(zhǔn),葛同、周景元他們一共挑選出八十余合格的人選來。
這些人里,包括十?dāng)?shù)游俠劍客在內(nèi),或一定的修煉基礎(chǔ),或天生神射、或天生勇力,但都不是什么善茬。
第二天,葛同、周景元就將這些人帶到東苑給陳海挑選。
走進東苑的園子,不少人眼珠子都在容兒、鵑兒兩名貌美婢女身上打轉(zhuǎn),流露出貪饞之色;還有些人桀驁不馴,面對年紀(jì)輕輕的少主陳海,眼睛里卻不掩輕蔑跟不屑,或許認定陳海是仗著出身好,才有如此的地位,但在他們這些江洋大盜眼里,則跟屁孩沒有什么區(qū)別;也有些人城府較深,不動聲色的打量東苑里的一切,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心念,不管是敷衍還是真誠,都急于擺脫當(dāng)前的苦役處境。
看這些人衣衫襤褸,大多面黃肌瘦,嶙峋瘦骨卻傷疤猙獰、縱橫,手上、腿上還大多殘留有重枷鎖鏈的痕跡,再看他們眼睛里不管藏得多深,多少有著桀驁跟兇烈,陳海也是暗暗頭痛,心知要將這些人真正收服,沒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而看陳肅的神色,大概也是抱著隔岸觀火看好戲的心態(tài),陳海跟他道:
“陳總管,這些人,我都要了,可不可以?”
陳肅作為亭長,是藥師園兩千多苦役的總監(jiān)管,不過陳海現(xiàn)在要從苦役挑選人手,他也只能幫著跑前跑后。
當(dāng)然陳肅心里更是期望這些人能給陳海制造出大亂子來,笑著回道:
“少侯爺現(xiàn)在急著要用人,陳肅怎敢阻擋?”
苦役奴工是真不值錢,二十斤精銅就能換得一個,這次將八十余刺頭剔除出去,剩下的苦役奴工也將好管理得多。
“你同意就好!”
陳海點點頭,拿起周景元細心梳理好的名冊,名冊里將這些人的祖籍、所犯何罪貶為奴籍、押送到藥師園之后的表現(xiàn)又如何,都簡明扼要的列寫到名冊里,一目了然都能看出這些人都不是善茬。
有近一半都是最初兩波起事叛軍里的頭領(lǐng)。
十?dāng)?shù)游俠劍客雖然沒有參與叛亂,而在玉龍山慘敗后的清洗中受到誅連,被抓起來廢除修為,貶為奴籍的,但不難想象,這些人對大都護將軍府及河西宗閥世族的怨恨尤深。
剩下的人多為犯下大案的江洋大盜或流寇,還有三人竟是曾修煉到通玄境后期卻犯下重罪的散修。
這哪里是普通的役奴啊,明明都是寇奴,這些人或許稱為寇奴兵更準(zhǔn)確些!
這也是葛同、周景元都不主張陳海用這些人的原因。
這些人太復(fù)雜了,心里也壓根就沒有什么忠誠信義,難以馴服,稍有不慎,就可能給陳海闖下大禍,乃至出賣、暗害同僚或戰(zhàn)場投敵,都不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然而,陳海沒有選擇,離座走到這些大多還桀驁不馴的人跟前,目光在他們的臉上緩慢掃過,手結(jié)密印,憑空生出一團烈焰,將手里的名冊燒為灰燼,緩緩道:
“這名冊記錄大家以往所犯的罪孽或受到的誅連,現(xiàn)在這名冊已經(jīng)化為灰燼,我也不再管你們以前的是是非非。從此之后,你們皆在我麾下任用,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死罪必誅。我會為你們再造一份名冊,記下你們的姓名、專長以及你們從今日開始所立的功,所犯的過。此外,這次除了豁免你們的苦役、錄用為扈衛(wèi)營軍卒外,有家眷愿遷入藥師園者,薪奉皆加一等;有家眷受牽連也貶為奴籍者,同樣免除苦役身份,或由藥師園出資贖買到藥師園來落戶……”
諸多人眼睛有興奮、有遲疑、有狡黠,有難測的城府跟算計,應(yīng)答的聲音也是參差不齊,懶散得很,但陳海都不管這些,他也不指望今日一席話就能令這些人心悅誠服,從此就忠心耿耿、矢志不愈的跟著他殺伐沙場。
陳海跟葛同、周景元他們道:
“這次我挑六十人帶走,其他的人也都暫時編入這邊的扈衛(wèi)營先操練起來,你這邊給我準(zhǔn)備六十匹良馬、六十副鎧甲、佩刀、戰(zhàn)戟與柘木弓……”
陳海原就打算調(diào)三十人帶走,隨著編入巡哨營,而剩下的人都留給葛同編訓(xùn),但親眼看過這群桀驁不馴的人后,他就改變了主意。
從這些人眼睛里所暗藏的兇烈、狡黠,陳海怕留下太多的人,葛同彈壓不住,容易給陳肅有機可趁,就決定將桀驁難馴、心懷叵測的人都帶在身邊,剩下二十多人,留給葛同應(yīng)該就能夠消化了。
六十套精良兵甲、刀弓與坐騎,陳海以前是很難承擔(dān)得起的,但現(xiàn)在都可以從藥師園支度,就不需要陳海他再去頭痛了。
陳肅很想提醒陳海,葛同只負責(zé)統(tǒng)領(lǐng)這邊扈衛(wèi)營的將卒,而兵甲弓箭以及錢餉的支度、開銷都還是由他負責(zé),即便是連后山馴養(yǎng)上百匹良騎的馬場,也是他親自負責(zé),但這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話也沒有意義,他還能扣住這批兵甲、良騎不拔給陳海?
這批兵甲、良騎、硬弓,也是大都護將軍府拔給昭陽亭侯府扈衛(wèi)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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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趙山之外,陳海沒有再從藥師園抽調(diào)更多的人手,錢文義也都留給葛同當(dāng)助手了。
陳海將趙山調(diào)到身邊,也是趙山最早跟隨他編入軍中,熟悉軍務(wù)、熟悉操練等事,是很好的助手。
而陳海此前已經(jīng)將基礎(chǔ)步法、基礎(chǔ)腳法、基法拳法、掌法、戟術(shù)都有傳授給趙山,現(xiàn)在由趙山代勞,傳授給這些主要由江洋大盜、叛軍首領(lǐng)或游俠劍客組成的役奴精銳,陳海也能省很多的事情,他與周鈞、吳蒙還能將主要精力放在修煉上。
陳海此時已到厲向海帳前報過道,他與周鈞都編入巡哨營,接受總哨官厲虎的節(jié)制。
不過游哨營的營帳,就設(shè)于南天門寨,距離藥師園不過四十余里,陳海想著將六十余役奴精銳編練到至少能聽得懂軍令進退,才趕到南天門寨城,跟其他的游哨營精銳會合。
陳海開辟靈海秘宮后,體內(nèi)就能儲存真元法力,修煉主氣脈的事可以暫緩,為快速提升實力,他也是抓住這段時間,修煉馭物術(shù)。
馭物術(shù)是御劍術(shù)的基礎(chǔ),是丹鼎訣第二層功訣衍生出來的術(shù)法,掌握馭物術(shù),就能馭劍而出,但此時還絕談不上是“御”劍,所馭之劍也絕沒有什么威力。
不要武技高超的游俠江湖了,就是一名力氣尚可的少年,也能一錘將軟綿綿飛到自己眼前的靈劍砸落在地。
想修煉御劍術(shù),首先要將馭物術(shù)修煉到舉重若輕、隨心所欲的境界。
這時才談得上是御劍,所御之劍也才談得上速度與力度,才有真正威脅到強敵的威力。趁人不意、快如流星、割敵首級,便講得這個境界的事情。
靈劍所用之法,除了御劍斬殺遠敵之外,還有一種是以真元摧動劍芒殺敵。
真元所摧動的劍芒,可以是無堅不摧,凡鐵兵甲很難抵擋鋒利劍芒的幾次剁斬,而同時靈劍不失輕靈之余,又會因為劍芒大幅提升增加靈劍攻擊范圍跟威力。
要是上述兩者能結(jié)合起來,威力更強。
這也是辟靈境玄修實力凌架于底層弟子的關(guān)鍵之處。
陳海所祭煉的靈劍,便是柴榮在藏經(jīng)閣輸給的,劍身鐫刻“碧影”二字。
碧影劍作為黃級中品靈劍,陳海此時祭用是綽綽有余了。
陳海雖然距離馭物術(shù)修煉到隨心所欲的境界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但摧動真元注入碧影,劍刃能摧動三寸長的碧色劍芒,凡鐵兵甲遇之幾乎可以是無堅不摧,威力甚是驚人。
陳海猜測,這碧色劍芒,也應(yīng)該是劍名“碧影”的由來。
陳海此時將碧影劍系在腰間,就特別有心滿意足的感覺,很可惜那之后就不知道柴榮跑到哪里去了,不然他非帶著碧影劍在柴榮面前好好露一把臉,或許露一兩把臉遠遠不夠,每次還要提醒他欠自己一件黃級上品法寶……
當(dāng)然,陳海要是能將真元注入戰(zhàn)戟之中施展十殺戰(zhàn)戟訣,實力將更強大,但他想摧動戟刃鋒芒斬殺強敵,首先需要有一柄相當(dāng)于黃級法寶的玄兵級戰(zhàn)戟。
由于太微宗弟子在踏入辟靈境之后,多修玄法、劍道,宗門所煉制黃級中下品之靈物,主要以法寶、靈劍為主,極少有玄兵戰(zhàn)戟煉制,也就造成陳海想在宗門內(nèi)求一把玄兵級戰(zhàn)戟,代價驚人。
陳海不需要煉入陣法的法寶級戰(zhàn)戟,只需要有一把真元能在戟身之中流轉(zhuǎn)、摧發(fā)戟芒的玄兵戰(zhàn)戟,十步斷水?dāng)卦谒掷锏耐Γ辽龠能提升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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