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未僵也深受同感,嘆氣道:“王兄弟,你是奉師父之命前來迎接蜀國的客人,卻無意間參與到我們與你師叔的爭斗。我們這次把你害苦了。”
王重瀚聽后,聳聳雙肩,無奈地道:“若真是如此,我也沒有辦法,到時憑師父處置。”他望著樂異揚,想起之前在樓下的對話,不解地問道:“樂大哥,你與我的拓跋師叔既然有交情,為何一見面就要刀劍相向呢?”
樂異揚道:“王兄弟,此時來話長,不也罷。你放心,我們絕不會連累與你。待我們去恒州與幾位兄弟會合之后,就順道前往瀛州,親自向你的師父解釋清楚。”
王重瀚爽朗地笑了幾聲,道:“我是和你們開玩笑的。我的師父逍散真人與師叔是兩個性格迥異的人,他對弟子很寬容,只要我們不是犯下滔天大錯,師父就不會嚴加責罰。你們去蒼穹山莊參加武林大會,到時見了我師父,自然就會明白。”
樂異揚與匡未僵對視一眼,道:“尊師既然是修道之人,想必對你師叔其人心中有數,我們就沒有什么好擔憂了。”
王重瀚朝樓下一眼,輕輕地道:“樂大哥,師祖爺當年定蒼穹派第二代掌門人的時候,拓跋師叔毛遂自薦,卻被師祖爺一口拒絕。拓跋師叔賭氣不過,即刻離開蒼穹山莊,直到師叔祖去世之時才回來。沒到一個月時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拓跋師叔又不辭而別了。”
樂異揚心想:“拓跋濟予是黨項貴族子弟,心中一向自命不凡,他豈會甘心居在逍散真人之下?”道:“王兄弟,家家都有一難念的經。你的拓跋師叔自有他的難處。”
王重瀚點點頭,坦然地道:“師父雖然口中不,心中卻一直牽掛著拓跋師叔。沒想到我今日在趙州能與師叔相見。”他望著眼前兩人,覺得他們是值得信耐的朋友,又繼續道:“這里離瀛州不過幾百里路,師叔若是想回蒼穹山莊,不過兩三天的路程即可到達,只怕他仍然對師祖當年的決定耿耿于懷,不愿意回去。”
樂異揚微笑道:“王兄弟,你師父這次召集天下的俠士相聚蒼穹山莊,如此熱鬧的武林盛事,你的拓跋師叔又豈會錯過?”王重瀚低頭細思一番,自言自語地道:“確實如此啊!”完向二人拱手道:“我先下去,如果遠方的客人到了,我再上來告訴你們。”罷朝樓下走去。
匡未僵望著客棧外面,發現城中百姓家中已經點起了蠟燭,于是道:“樂大哥,剛剛與拓跋濟予相斗,現在我的胳膊有些酸痛,西蜀七刀等人還沒有到,我先回房間休息一會。”
樂大哥道:“匡兄弟,你的天山劍靈活多變,獨自與拓跋濟予周旋許久,若不是他使出殺手锏,你興許可以勝過他。”
匡未僵謙虛地道:“樂大哥高估我了。我的內功遠不及拓跋濟予,與他爭斗一時半會可以,超過半個時辰,他必識破我虛弱之處。”
樂異揚道:“拓跋濟予的霹靂神掌太厲害,若要想打敗他,必然要經歷一番風險。剛剛好在王兄弟及時出現,我們才逃過一劫。匡兄弟,拓跋濟予對我有莫大的仇恨,必定不肯善罷甘休。你先回房收拾一下,我們即刻啟程,離開趙州。”
匡未僵怔怔地站在那里,用手揉揉胳膊,咬著牙齒道:“可恨的拓跋濟予!總是陰魂不散!”完朝樂異揚微笑一下,轉身走回房間。
樂異揚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下樓去找王重瀚,向他道別。
王重瀚此時也沒有睡覺,獨自坐在桌邊,細細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想糊涂:“拓跋師叔為什么要殺樂大哥?樂大哥又為什么會與他結怨?既然樂大哥不肯透露半分,我也不好意思在詢問下去。如果下次遇到拓跋師叔與樂大哥搏斗,我到底該怎么做?”
他舉起手中的茶杯,望著杯中的水,卻不飲去,聽了片刻,緩緩放到桌上,心中想道:“樂大哥心地善良,與我素不相識,卻能傾其所有幫助我,他斷然不是壞人。拓跋師叔雖然多年未見,其所作所為固有不對,但畢竟是蒼穹派的前輩,我也不能對他指手畫腳。真是難啊!但愿樂大哥與拓跋師叔能夠化解心中的積怨,這樣的話,我就不用再這樣左右為難了。”
他正想著,突然看到樂異揚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急忙起身,問道:“樂大哥,你怎么下來了?”樂異揚示意他坐下,自己坐到他的對面,伸出手去握著王重瀚的前臂,推心置腹地道問道:“王兄弟,實不相瞞,自從我與你拓跋師叔在開封相遇,便一路交手不斷。我前面給你的交情,就是指的這些。”王重瀚滿臉愕然,道:“樂大哥,原來如此。事情怎么會是這樣?”
樂異揚道:“王兄弟,我發現你的拓跋師叔與大晉和契丹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他是存心要挑撥兩國的關系,讓大晉與契丹不停地交戰。”
王重瀚不解地道:“如今晉國與契丹停戰又數日。契丹大軍已經退回瀛州,想來不會再次出兵了。”樂異揚搖搖頭,道:“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不過契丹此次能夠暫時退兵,對我大晉來也是一件好事。”王重瀚回應道:“趙州的百姓在亂世之中還能淡然自若的過日子,確實難能可貴啊。”
樂異揚想起下樓的目的,道:“王兄弟,我們今晚就要離開趙州,不能陪你等待西蜀七刀幾位俠士的到來。”
王重瀚淡然地道:“既然樂大哥與匡大哥有事要辦,我就不強留二位。你們路上多加保重,武林大會之時再見。”
樂異揚起身道:“一言為定。”
樂異揚與匡未僵收拾好行李,來到客棧的馬廄。樂異揚見到那匹白馬仍在里面,心中歡喜,對匡未僵道:“這個拓跋濟予雖然陰險狡詐,不過還是百密一疏,若是他將藏龍客棧里里外外查探一番,就不會再問我把他的坐騎藏到什么地方了。”
匡未僵道:“他這是自作自受。樂大哥,我們起了快馬,今晚就可到恒州,他是追不上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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