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著主峰上終年皚皚的白雪,周鎮(zhèn)岳內(nèi)心里升起了一絲期待。
希望跟在那個怪物的身邊一年時間,趙翎可以得到宗門長輩們所期待的那種成長吧,畢竟這個丫頭的天賦還是極為出眾的,可惜就是太過于天真和理想化了一點,不知世道險惡。
讓縣令那樣的奇葩,去磨一磨她,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知道為什么,周鎮(zhèn)岳的心中,對于那縣令,有一種特別的期待和信任。
盡管李牧殺了他的侄子周武,但實際上,周武作惡多端,也算是自取滅亡。
“兩劍之約啊……終有一日,我會履行。”
他自言自語。
對于一個武者來,沒有什么比遇到一個讓他興奮的對手更加令人熱血沸騰的了。
而李牧,對于周鎮(zhèn)岳來,無疑就是一個這樣的對手。
許久之后。
從山頂冰雪上收回的目光,周鎮(zhèn)岳朝著上下看去。
主峰的山腳下,有一大片地勢舒緩的沃野,被開墾成為了農(nóng)田、菜園和果園,。
一些附屬于太白劍派的農(nóng)夫,正在田間忙碌著。
偌大的太白劍派,門中的高手,并非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也需要一日三餐,需要吃五谷雜糧,總共有一千多人的農(nóng)夫在這里生活繁衍,猶如一個村落一樣。
包括周鎮(zhèn)海在內(nèi)的周家眾人,因為周鎮(zhèn)岳的原因,都被安排在了這個村落中,下地干活,暫時躲避在這里。
心懷怨恨的周鎮(zhèn)海,也在其中。
在這一次折戟而歸之后,周鎮(zhèn)海被李牧的強大嚇得不輕,沉默了許多,但到底是不是放下了仇恨,還是在策劃著下一次的復(fù)仇計劃,就不得而知了。
……
同一時間,太白縣城中。
李牧從練功房中走出來。
他身后的房間里,擺放著三十多件大不一的玉器,被雕刻成為了不同的形狀,上面還有不明意義的紋絡(luò)和字跡,看起來千奇百怪,若是落在一些玉器雕刻大家的眼中,這種雕工,絕對是浪費了那些好料。
這是李牧過去幾天時間里的工作成果。
也是布置陣法的最關(guān)鍵一環(huán)。
海無眼不動,陣無眼不活。
這些玉器,起的就是陣眼的作用。
在李昭晨的陪同下,李牧認(rèn)真檢查了縣衙周圍的各項已經(jīng)竣工的工程。
一共有三百多棵不同種類的樹,被栽種在了縣衙周圍,開鑿了九條溝渠,彼此相連,從新井之中引出了凈水,并且與原有的泉眼相連,形成了不斷流動的活水,九曲十八彎,繚繞在縣衙周圍,最終匯入到了縣衙下方的一條河里。
同時,一共有七十二座假山巖石,被按照不同的方位,布置在了縣衙周圍。
而縣衙的后院后墻,也被拆除,往后擴建了數(shù)百米,后墻外的密林,也被整飭,砍掉了一些歪斜的雜樹,然后布置上了草坪,一只延伸到了懸崖峭壁深淵跟前。
一切,都按照李牧的要求完工,而且沒有絲毫的紕漏。
如今就剩下三十六個開鑿到地下約七米的干井,井底以石料夯實,縫隙之間涂抹了生石灰,猶如地牢石室一樣,井口預(yù)留了填井的干土,還未填上。
除了李牧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二十一口干井是用來做什么的。
李牧一圈巡視下來,很滿意。
“不錯,這幾天,你辛苦了。”他拍了拍李昭晨的肩膀。
這個獄卒心思機敏,做事細(xì)致,頭腦靈活,的確是值得培養(yǎng)。
“你以后,就不用去監(jiān)獄中了,留在縣衙中吧,先從衙衛(wèi)都頭做起吧。”李牧滿意地道。
李昭晨大喜:“多謝大人栽培。”
他這幾日,都是臨時調(diào)在了縣衙中,一般來,事兒干完了之后,還是要回到大牢中當(dāng)值,原期待的,就是將活兒干得漂亮,得到縣尊大人的認(rèn)同,這樣或許有機會脫離獄卒的身份,當(dāng)一名兵衛(wèi)或者是衙衛(wèi)。
現(xiàn)在終于得償所愿了。
而且比期待的更美好,直接成為了都頭。
這可是平步青云了。
“屬下愿為大人肝腦涂地,刀山火海亦不辭。”李昭晨不失時機地表忠心。
李牧笑了笑,道:“跟著縣,只需好好做事即可,不用你肝腦涂地。”
李昭晨嘿嘿地笑著,下意識地?fù)虾竽X勺,心中太過于激動。
真是太興奮了,做夢都會笑醒來吧。
都頭啊,從今以后,他也是一個官兒了。
“好了,去吧,允你暫休一日假,去辦理一下崗位交接,和你舅舅打個招呼,再回家去看看,”李牧對于這個年輕人,頗為看重,索性好事做到底,頓了頓,又道:“傳我的命令下去,讓無關(guān)人等,先撤出縣衙,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遵命。謝大人。”李昭晨一臉的興奮,應(yīng)命而去。
李牧笑了笑。
他要開始布陣了。
如果把布陣比喻成為一次化學(xué)實驗的話,那之前做的這些土木工程,相當(dāng)于是準(zhǔn)備實驗用品和各種材料,接下來,掌握火候、步驟、分量,必須做到一絲不差,才能真正完成一次正確的實驗,得到自己所期待的結(jié)果。
李牧以步丈量,確定三十六口干井位置無誤之后,回到練功房之中,依次取出三十六塊形狀不同的玉器,按照不同的編號和方位,一塊一塊地將玉器都擺放進入了三十六個干井之中。
放完之后,李牧開始觀察。
玉器在干井之中,并無反應(yīng)。
“不對……”
他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計算,應(yīng)該出了問題。
否則的話,這些玉器應(yīng)該是會產(chǎn)生一些奇妙的反應(yīng)的。
于是,開始仔細(xì)思考。
老神棍過的話,應(yīng)該不會錯,唯一的解釋,就是地球上和這個星球上,一些星宿的方位,發(fā)生了變化,所以玉器擺放的順序和位置,也需要調(diào)整?
他思忖,然后開始調(diào)整玉器在干井之中的方位。
這個調(diào)整過程,耗時繁多,就好像是在破譯別人銀行卡密碼一樣,需要作出各種不同的數(shù)列排序,一個一個試。
好在李牧知道大致的方向,并不是在盲目地嘗試。
大概一個時辰之后。
“成了。”
李牧興奮地叫了起來。
第三十塊拳頭大的玉石,放入干井之中的瞬間,玉石立刻發(fā)出了輕微的震動,然后表面發(fā)出一層淡淡的銀輝氤氳,像是有什么能量要從玉石之中噴吐出來,而是才不過是過去短短十幾息的時間,這種銀輝氤氳就變得開始濃郁了起來。
李牧毫不遲疑,立刻將這三十六口干井,都填埋了起來。
玉石的異像,暫時被泥土掩埋。
李牧深呼吸,疾步來到一個早就已經(jīng)選取好的方位,捏出手印,引動了一種神秘的雷法。
這種雷法,老神棍曾經(jīng)也極為重視,名為天雷引,可以強行截取天地之中的雷電力量,來淬煉和加持法陣,使陣法通靈,同時,這種雷法可以向陣法之中,強行灌注天地之力,是布陣之后啟動陣法的關(guān)鍵一環(huán)。
李牧也是第一次嘗試。
……
……
轟隆!
一道炸雷,突然毫無征兆地天空中響起。
縣城的街頭,許多人被嚇了一跳,驚訝地看向縣衙方向。
只見大片大片的陰云,從遠(yuǎn)山處漂浮而來,速度極快,仿佛是有什么力量驅(qū)趕著這些暗青色的云層一樣,先是遮蓋了縣衙上方的區(qū)域,且很快,以縣衙為中心,朝著整個縣城區(qū)域都彌漫了開來。
轉(zhuǎn)眼之間,陰云就遮蓋了天上的雙日。
光線變得昏暗了下來。
“怎么回事?”
“要下雨了嗎?”
“這云……不像是暴雨之兆啊。”
無數(shù)人無比驚訝,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在這個時節(jié),突然出現(xiàn)這種氣象,顯得極不正常,很少有如此事情發(fā)生過。
仿佛一下子,從白晝到了黑夜一樣。
轟隆!
雷聲響了起來。
只見大片大片的紫色閃電,在縣衙上方的陰云中閃爍,猶如紫蛇狂舞,畫面美麗而又詭異,那一道道紫色的電光劃破陰云,且有來密集的趨勢,不過才一盞茶的時間,整個縣衙上方仿佛是成為了一片紫色的雷海一樣,瑰麗不可思議。
這樣的變化,毫無意外地引起了蘭香閣樓上,正在做功課的皇子秦政的注意。
“姐姐,快看。”他丟下筆,跑到外廊中,無比驚訝地看向縣衙方向。
公主秦蓁果然也出來了,美目之中,閃爍著異色。
那是法術(shù)嗎?
“是法術(shù)。”
王辰的身影出現(xiàn)。
他的面色,極度震驚。
“這是……法術(shù)的力量,破壞力驚人的雷法,可是,到底是什么樣的雷法,竟然具有這樣的威力,太可怕了,引動紫色天雷,猶如狂蛇,聞所未聞……”
王辰面色震驚,喃喃自語。
他在想,在太白縣衙之中,好像并沒有其他的術(shù)士存在。
那,會是什么人在施展雷法呢?
難道縣衙之中,還隱藏著一個宗師級……不,能施展這種雷法的術(shù)士,恐怕已經(jīng)超了宗師級,已經(jīng)達(dá)到大宗師級了,難道縣衙中隱藏著一個大宗師級的術(shù)士?
王辰看了看秦蓁。
后者定定地看著縣衙的方向。
蘭香閣樓因其所在的位置和高度,是整個太白縣城中,唯一一個可以平視觀察縣衙的地方,因此,站在閣樓外廊上,那紫色閃電幾乎是伸手可觸及,因此,三人可以比縣城中其他人更加清晰地感覺到,這種電光之中,蘊含這什么樣的可怕力量。
一盞茶功夫之后,雷聲驟然停歇。
漫天的紫色雷霆,也隨之快速地消散。
陰云散去。
天空一藍(lán)如洗,雙日高懸,天色明媚,下午時分的時辰,正是一日陽光最好的時候。
許多人啞然地看著天空。
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場幻覺一樣,神秘而不真實。
蘭香閣樓上,秦蓁和王辰對視一眼,也都極為意外。
那種級別的恐怖雷法,竟然來如雷霆去如煙,沒有任何的破壞力,在蓄勢到了最巔峰的時候,突然散去,給人一種虎頭蛇尾的感覺。
這是怎么回事?
“快看,縣衙好像是變了。”
就在這時,皇子秦政指著遠(yuǎn)處驚呼了起來——
今天刀妞出生4天,上午帶著她和刀媽去醫(yī)院第一次例行檢查,走的匆忙,耗時又比想象中的長,所以只好再朋友圈發(fā)了個臨時通知,如果有兄弟姐妹沒看到,實在是抱歉。
第二更大約在十一點。感謝hs5樂園大大的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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