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沈牧前往匈奴之地,放眼望去四周已被白皚皚的大雪給覆蓋。rg
沒隔多久,便看見一位中年壯漢騎著一匹快馬,自他們面前呼嘯而過,后有匈奴追兵,各個手拿彎刀,身裹獸衣,坐騎高大,面容剽悍。
中年壯漢在一座山壁前方扯住韁繩,掉轉馬頭,抽出一把沉沉鐵劍,面對來勢洶洶的敵人,擺好架式,只見五名匈奴人快馬而來,霎時便將那中年壯漢團團圍住。
眼看那些匈奴人以多擊寡,不消多,沈牧便拔出背后羲和劍,便飛身而出。
前方六人已經在馬上打了起來,一時間刀光劍影,匈奴人各個騎術精湛,然而那中年壯漢竟也毫不遜色,既然這般騎馬與人交鋒,對他而言也是家常便飯。
沈牧一劍貫胸而過,匈奴人兩只眼睛睜得又大又圓,瞪著沈牧抖了一陣子斷氣。
剩下兩名匈奴人眼看情勢不妙,掉轉馬頭棄戰奔逃,中年壯漢收起鐵劍,望著那兩名匈奴人騎遠,中年壯漢又不急不徐地抄起背上弓箭,沒想到這個中年壯漢非但武藝不凡,箭術更是了得,只聽得颼颼兩聲,遠遠兩個人影自馬背上摔落在地。
中年壯漢收了弓箭翻身下馬,只見他虎背熊腰,人高馬大,起話來中氣十足,一面走來面對沈牧朗聲道:“多謝這位兄弟拔刀相助。”
“不必,剿滅匈奴人人有責。”沈牧一擺手道。
“哈哈,正是如此。”中年壯漢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爽朗一笑。
這時,遠方便出現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看來少也有二三十人。沈牧心下一凜,握緊了羲和劍,身邊的中年壯漢卻面露喜色,道:“這位兄弟不用緊張,來的是自己人!”
一大隊人馬不疾不徐地逼近而來,雖然各個皆是平民打扮,然而卻分列成隊,紀律嚴整,過不多時,隊伍便在十步距離外停下,所有人整齊劃一地下了馬,單腳跪地,齊聲恭喊:“參見蒙大將軍!”
這一喊,不止沈牧心中一驚,沒想到此人竟是蒙恬。
近年來,蒙恬將軍的名號遠近馳名,沈牧這時忽然提高音量,大聲道:“原來您便是赫赫有名的蒙恬大將軍,失敬失敬!”
蒙恬觀沈牧像是十**歲的少年,卻已經身手不凡,更難得的是膽識過人,且具俠義胸襟,蒙恬心里早就起了愛才之心,他笑著拍拍沈牧的肩膀道:“你并非我手下,不需要跟著叫我將軍,方才我們并肩作戰,也算是緣分特殊,你我從此平輩相稱便是,我請你吃頓酒,暖暖身子,好好答謝你的救命之恩。敢問兄弟叫什么名字?”
“在下沈牧,今天這點事,不足掛齒,蒙兄就別費心了。”沈牧擺擺手道,
蒙恬急的臉都紅了,忙道:“急什么?一頓飯能耽擱你多少時辰?你要是不答應,就是不給我面子了。”
“如此,那便叨擾了。”沈牧見推脫不過,便點點頭。
蒙恬心想:“這子有武有德,一表人才,要是能拉攏到我賬下,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當下招人牽來一匹馬給沈牧,領著軍隊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沈牧隨著蒙恬軍隊來到軍營駐扎之處,此時大地已被夜色覆蓋,白雪穿過暗黑,無聲飄落,沈牧隨蒙恬入了營帳。
蒙恬命人端來暖水給沈牧洗手,又吩咐下屬備妥酒菜,一切就緒之后,便將所有人支開,帳內只剩下他和沈牧兩人。
只見蒙恬好整以暇地啜了一口酒,若有所思地端詳著沈牧,開口道:“近來江湖傳言,冷月霜刀已然流落中原,不知這個消息,沈兄弟是否也有所耳聞?”
“嗯,有些耳聞。”沈牧輕抿一口酒,點點頭道。
蒙恬微微一笑,繼續道:“這陣子北地出現了不少像你這樣的外地人,都是為這把刀而來。我秦國大王最后終將一統天下,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這些所謂天下豪杰之所以抗秦,只是因為他們不愿意見到一個強而有力的領導者出現,他們打著對抗暴政的旗幟,為的還是自己對天下的野心。兄弟,你等著看吧,很快的,他們都要為了一把刀而搶得頭破血流。”
沈牧無言以對,默默想著:“大抵是如此吧。”
蒙恬又繼續道:“相反的,大王的所作所為,卻受到六國的非難。其實,要帶來新的局面,來就該有犧牲的決心,明明做對事的人,在天下人沒辦法理解他們之前,往往總是遭到唾罵,這不過是因為他們講究效率,沒有時間慢慢讓天下的人去理解他們的用心罷了。”
聽到這里,沈牧對蒙恬道:“秦國鐵騎攻城掠地,雖然紀律嚴明,分毫不取,可是造成無辜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卻也是不爭的事實。秦國大軍如火燎原地東征西討,在這樣的霸業當中,實在包含了太多不必要的犧牲!”
這話其實對蒙恬來相當頂撞,沈牧卻只是了自己想的,完之后面無懼色地望著蒙恬,誰知蒙恬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欣喜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
“好!除了一身好武藝之外,還有膽識、有見解,更有悲天憫人的胸懷,蒙某佩服!”
帳里火光溫暖,外頭的白雪似乎依舊飄落不停,便對蒙恬一抱拳道:“蒙兄時候晚了,我也該走了。”罷起身,便要起身離開。
蒙恬眼看外面風雪更大了,便嘆口氣道:“好吧,再不走,外頭的風雪要更大了。我派人幫你備馬。”
沈牧見蒙恬慷慨豪爽,為人仗義,目露出感激的神色,舉起酒杯道:“蒙兄,今日有幸能結交您這個朋友,酒水之恩,做兄弟的會牢牢記得。”
蒙恬也舉杯道:“沈兄弟,既然你拿我當朋友,有一句話你非聽不可,盜走冷月霜刀的人,非同可,沈兄弟若是也想要這把刀,大哥奉勸你及早打消念頭。”
沈牧不置可否,只道:“多謝大哥,兄弟自有分寸。”
蒙恬點點頭,道:“今日一別,日后不知何時再見,來你我二人再干一杯!”
罷蒙恬依依不舍的與沈牧干了杯中酒,沈牧拱手一別,掀開營帳上馬便消失在白蒙蒙的雪夜之中。
既然秦國將軍蒙恬會出現在這北地,秦國國師會在這里,也就不稀奇了。
此刻夜色已深,月光在樹林之間忽隱忽現,更把四周林木照映得樹影幢幢,陰氣森森。
忽然,黑暗中傳來一聲悠悠嘆息,便見一名女子,自破廟內緩緩走出,她容貌傾國傾城,膚色雪白,秀美清麗,白發,灰藍色眼影,粉色的唇彩,臉上卻有些憔悴,穿著一襲淺藍露腰綴雪花舞裙,銀鑲藍水晶頭飾,站在月光下,求救般的眸子朝沈牧這邊望來,“公子……”
沈牧欲把馬扔在這里,御劍離開,聽到女子呼喚,朝這女子瞥了一眼,見女子衣著單薄,站在雪夜中,便勒住馬韁繩,調轉馬頭,對女子問道:“這位姑娘,為何孤身一人在此?”
女子有些遲疑的抬頭望了望沈牧,“……公子,女出身趙國,原是燕地的舞姬,國破家亡,才流落在此,已是兩日未食,還望公子能夠搭救,女定然感激不盡。”
“如此,你便上馬來,此地風雪甚大,我暫且帶你離開這里再。”沈牧著,一把便把這個女子拉上馬來。
女子在沈牧身前,頓覺暖意瞬間襲來,在這寒冷的風雪中竟然感不到絲毫寒冷,心下不覺暗自驚奇,回頭感激的望了沈牧一眼,謝道:“多謝公子……”
“駕!”沈牧沒有答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便帶著女子催馬離去。
次日,清晨,沈牧帶著女子來到一處湖邊,湖水美得像面鏡子似的,日光穿過林葉梢頭迤邐灑下,映得寸草鮮華,令人身心都舒暢了起來,沿途欣賞著鏡泊湖畔鬼斧神工的美景,讓人不覺心曠神怡。
到得湖邊,沈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清晨未散盡的霧氣,似一抹淡淡白粉撲在頰上,帶著絲絲淡淡的花草芳香。
一路上,沈牧給了這女子一些干糧,問過這身前的女子姓名,女子卻她身為一名舞姬,并沒有姓名,沈牧見這女子在雪夜中出現,便為這個女子取名為雪女。
雪女對沈牧為她取的這個名字很是喜歡,沈牧讓女子在湖邊等候,他去湖邊林間打幾只野兔。
而當沈牧打了幾只野兔回來時,見這明潔如淚的凈水邊、柔若飛沙的薄霧中,雪女正在花間跪坐,微側臉頰,好讓湖水映出她的容貌。但見水中的雪女秀發如緞,蔥白也似的手指輕輕在其中掠過,隨著她的發絲飄揚,連原如同鏡面般平滑的湖水也為她的容顏漣漣生波。
而雪女并未察覺沈牧已然這么快就打好了兔子,怡然自得的梳理完一頭長發,伸展左足,脫去鞋襪,用足尖頑皮的輕點水面,每一次她的趾間觸及湖水,都伴隨著銀鈴般的笑聲。
此時,只見雪女面色如春的伸手去解衿前環扣,鎖骨間的肌膚跟映在湖面上那終年不化的冰雪相互輝映。
沈牧只覺一陣眼暈,微微一晃,連忙扶住了自己身旁的大樹,眼見雪女又伸手去解下一顆扣子,便連忙咳嗽了一聲,“咳咳……”
“啊……”雪女回過頭來,見到沈牧已然打好了野兔回來了,羞得臉頰通紅,連忙又把衿前解開環扣給系上了,這才緩緩轉過身來,面色羞紅道:“公子,雪兒只是覺這湖水甚為美麗,便想……”
“無須多,你先把這幾只兔子皮剝去,我去找些柴火……”沈牧著,把捆著的兔子和一把刀扔在草地上,轉身便要去拾柴火。
“……可是……公子……”雪女連忙叫住了沈牧,她哪里會給兔子剝皮,別剝皮了,殺兔子她都不敢。
沈牧倒是忘了,此時雪女不過一個柔弱的姑娘,絲毫武功都沒有,又哪里會殺兔子呢,便搖頭一笑。
……
不多時,升起一堆篝火,烤熟了兩只野兔子,雪女吃著香噴噴的兔肉,一邊對沈牧訴著時候的事情。
“也是個可憐女子。”沈牧暗嘆一聲,準備給雪女一些銀錢,然后離開。
而雪女卻好似認定了沈牧一樣,對沈牧道:“雪兒已沒有家了……若公子不肯收留,雪兒……”著,竟然落下淚來……
沈牧最見不得女人流淚,見如此,便道:“好吧,你跟著我可以,不過恐怕要受很多苦,你可愿意?”
“雪兒愿意,只要能跟在公子身邊,為奴為婢,雪兒都甘心情愿!”雪女堅定道。
沈牧見雪兒如此堅決,便點頭答應,并授予了雪兒一些武技,用來防身,雪兒也對沈牧唯命是從,只是對外人沉默寡言、冷漠異常、充滿敵意。
“叮咚,恭喜宿主,雪女成為你的奴婢,獲得5點積分。”
……
沈牧帶著雪兒回到趙國邯鄲城,在蓋聶住處直熱鬧到傍晚,只是蓋蘭卻好像并不高興。
此時夜色甫降,夜空中只見繁星如斗、月呈半缺尚未高懸,沈牧和雪女便雙雙坐在一株棗樹之下,任憑月光照耀。
次日,在城東樹林內,雪女正在努力向沈牧學習劍術的要訣。雪女的性子開朗,只是被太多的痛苦與回憶給壓得冷面冰霜。沈牧偶發一語,皆為指雪女用劍上的錯處。
這天下午,蓋蘭自回住處略事休息,她最近也不知怎地,老覺得自己脈搏遲緩,呼吸不順,一天比一天昏昏倦怠,正靠在桌邊支頤假寐,卻忽地傳來敲門聲。蓋蘭起身走過去開門,便見沈牧在門外,便請沈牧入內,并未沈牧沏上茶水。
沈牧淡然在蓋蘭對面落座,道:“蘭,我瞧你臉色不太好。”
蓋蘭見沈牧掩袖喝茶,忙道:“我沒事,這茶水放久了味道不好,既然都來了,不如陪我喝杯酒吧?”
著正要起身,卻忽覺陣陣暈眩,心下驚異,只有擺擺手,佯作無事的續道:“這幾天忙壞了,臉色自然差了些。”
她這點神色變化哪里逃得過沈牧的眼睛,放下了手中茶杯,道:“臉色不好,自然是身子不適了。還是多休息為好。”
蓋蘭刷地伸手便抽出腰間配劍,豈料劍甫出鞘她便驚覺渾身乏力,那柄長年用慣的劍,此時握在手中竟是分外沉重。她手持長劍簌簌發抖,無論如何皆無法再把劍尖朝沈牧移動分毫。
“蘭,這是為何?”沈牧不解,卻見蓋蘭連拿劍的力氣都沒有了,不由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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