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全忠向來自負武藝,聽得聞太師厲害,早就憋了一股勁,今日雖然中伏,卻不驚懼,有心憑著一身武藝斬殺敵將立威。
蘇全忠將手中銀尖戟一抖,把平日所習武藝盡行使出,吉立雖得聞仲傳授,但所學的是以韜略兵法為主,武藝方面卻不是最擅長,被蘇全忠殺得遍體冷汗,余慶見勢不妙,一擺長槍,來個以二敵一。
蘇全忠抖擻精神,長戟猶如狂風暴雨,一時間,四面八方都是戟影,將吉立和余慶完全壓制了下去。
蘇全忠瞥了個破綻,朝吉立虛晃一戟,然后閃電般折向余慶,余慶躲閃不及,正中大腿,跌下馬來。
蘇全忠正要取余慶性命,卻被吉立死死纏住,余慶趕緊從地下抓起一把土,朝空一灑,以土遁之術逃走。
蘇全忠連施殺招殺退吉立,率眾突圍至后營門口時,忽見前方有一騎如同輕煙一般,火速朝自己掠來,不由吃了一驚。
來將黑甲長刀,相貌威武,胯下騎著一匹黑馬,馬頭上還長著一個奇怪的小肉瘤,正是那高蘭英的丈夫張奎。
蘇全忠殺敗吉立和余慶,哪里將張奎放在眼里?駕馬朝張奎奔去。
哪知張奎那匹馬竟然出乎意料的迅捷,轉眼已至蘇全忠眼前,手中長刀一掃,將蘇全忠的頭盔削了下來。
蘇全忠頓時唬得魂不附體,哪里還敢小覷,盡展胸中所學,與張奎斗在一起。
被包圍的蘇全忠無心戀戰,戟法漸亂,他有心乍敗施個回馬槍,卻心驚于那黑馬的速度,不敢施展。
好在外面接應的鄭倫及時趕到,雙方混戰一場,冀州軍且戰且退,最終敗入城中,蘇護得知劫營失敗,又折了趙丙,心中沮喪,后悔莫及。
而在商軍主營中,聞仲卻對張奎與高蘭英贊不絕口:“賢夫婦果然好本事,想不到區區一個澠池縣,竟有如此大才,若不是大王英明,廣發招賢榜,我幾乎錯過兩位名將!
張奎與高蘭英謙虛了幾句,心中著實感激紂王知遇之恩,聞仲重用之德。
“今日雖勝一陣,卻未傷到冀州根本,賢夫婦先去歇息,明日剿滅逆賊,還要倚仗二位之能。”
張奎深知聞太師的威名和道術,恭聲道:“末將微末之技,怎敢在太師這等高人眼前逞能,太師只管差遣,末將夫婦自當鞠躬盡瘁,以報大王與太師隆恩!
聞仲欣慰頷首,笑道:“我等將帥一心,三軍用命,大破冀州指日可待!
次日正午,聞仲率軍在冀州城下搦戰,蘇護知道不可不領軍出城迎敵,否則冀州上下將士氣全無。
聞太師一身道裝打扮,頭戴九云金冠,身穿絳綃道衣,座下是一頭渾身漆黑的墨麒麟,背上負著雌雄雙鞭,端得卓然不凡。
蘇護見得聞仲,心中暗懼,在馬上微微欠身,將準備已久的話說了出來:“老太師別來無恙,蘇護甲胄在身,不能全禮,還請見諒!
“大王無道,不思量留心邦本,聽讒佞之言,強施暴政,欲動搖八百諸侯之根基,亂祖宗之法!
“蘇護本乃忠臣,不得已才反之,太師何不退卻兵馬,上表大王,遠小人,親賢臣,取締那暴政之法,還天下一個太平。”
聞仲聞言怒極反笑:“好一個逆賊,居然敢在本太師面前巧舌如簧,顛倒是非。”
“大王智勇雙全,仁德無雙,欲施新政解除天下萬民苦難,爾等為一己私利,竟然忤逆大王詔旨,還公然口出大逆不道之語,實乃罪不容誅!
“今日天兵壓境,爾等不行降伏,猶自興兵拒敵,巧言飾非,真可令人痛恨!
蘇護被說得啞口無言,聞仲冷笑一聲,回顧左右:“誰與我擒此逆賊?”
一將應聲而出:“末將愿擒此叛賊獻于太師。”
此人正是張奎,身穿烏金甲冑,手中一柄長刀,騎著獨角烏煙獸沖出陣來。
蘇護軍中亦迎出一員偏將,卻被張奎一招梟首,冀州將士士氣大降。
蘇全忠見冀州軍士氣低落,按捺不住怒氣,不顧蘇護阻攔,縱馬飛奔而出,不過他也不是無腦之輩,當下以言語擠兌張奎,說他只是仗著獨角烏煙獸之利,激他與自己步戰。
張奎果然“中計”,下馬來戰,誰知張奎不但坐騎神駿,本身武藝亦是不凡,斗得數十回合,蘇全忠竟有抵擋不住之感。
蘇全忠沒想到張奎不僅有匹神駒,本身功夫也如此了得,而且在耐力上竟然還壓過自己一頭,久戰下去,自己必敗無疑,不由有些焦躁。
當下虛晃一戟,掉頭就走,張奎怎肯放過,緊跟而上,蘇全忠見張奎趕來,自以為得計,逃出幾步,猛然將腰一扭,拖在地上的銀尖戟如靈蛇一般準確地噬向張奎咽喉。
眼見張奎已經避無可避,蘇全忠不由大喜,然而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張奎忽然憑空消失,讓那勢在必得的一戟落了個空,就在蘇全忠一愣神之際,張奎忽然從他背后出現,一刀斬將過來。
蘇全忠出于武者本能,感應到了危險臨近,下意識的就地一滾,躲過斷頭之厄,卻被張奎趕上,一腳踏在胸口,銀尖戟也被踢飛。
蘇全忠被他這一腳踏斷了幾根肋骨,悶哼一聲,張奎將他提起,奮起神力,朝本陣一扔,喝道:“綁了。”
蘇全忠在空中騰云駕霧飛了數丈,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下,只覺胸口傷處疼痛無比,一時無法反抗,被沖上來的兵丁五花大綁,生擒回陣。
卻是張奎在關鍵時刻,使出了遁地之術,瞬間閃到蘇全忠身后,將其擊敗,時機和位置捏拿得恰到好處。
聞仲見狀大悅,脫口贊道:“張將軍好神通,竟有如此地行奇術,何愁冀州不平?”
蘇護見親子被捉,心中大急,當下請鄭倫出手相救,鄭倫生得面如紫棗,須似金針,頭帶九云烈焰冠,身穿金鎖甲,披著大紅袍,胯下坐騎是一頭金睛獸,手里拿著兩根降魔杵。
鄭倫縱騎沖出,來戰張奎,便在兩人即將接近之時,鄭倫鼻竅中一聲冷哼,竟響如鐘聲,鼻中兩道白光噴將出來,張奎乍聽其聲,只覺眼目昏花,頭腦中一片空白,頓時從馬上跌了下來。
鄭倫擒下張奎,蘇護大喜,便要令聞仲走馬換將,換回兒子蘇全忠,誰知待得張奎醒來后,再施遁地之術,瞬間消失在冀州軍營中。
這下蘇護徹底傻眼了,見鄭倫道法神異,張奎無甚克制手段,待得張奎回到本陣,聞仲親自上陣,以雌雄雙鞭將鄭倫打成重傷。
蘇護見事不可為,只得率軍退入城中,準備依城死守,同時四方求援,只要其他與他有過協議的諸侯起兵,冀州之圍自解。
聞仲自也明白此節,他深知此戰重點便在速度,自己只有以雷霆之勢攻破冀州城,方能震懾蠢蠢欲動的諸侯。
當即聞仲便要下令攻城,卻有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讓聞仲暫時止住了大軍。
“太師且慢,這攻城之戰,最是損耗兵力,不如由貧道打破那冀州城門,太師再行攻城,如此,也可避免不必要的損失!
聞仲看向說話之人,正是隨軍坐鎮的高人無崖子,聞聽他有打破城門之能,頓時大喜。
如今的城門大多厚重結識,且在建城時就有高人布下法陣,特別是九洲主城,防御法陣更是強悍,便連玄仙之流,輕易也攻之不破。
若是凡人軍士以攻城錘相撞,倒是無甚異常,可一旦有通曉道術之士欲以法術攻擊城門,這法陣立刻便會生效。
不僅會將法術阻擋下來,更是會反噬攻擊之人,令其重傷,這也是為何封神大劫之中,攻城戰時皆是令軍士以擂木撞擊,從無修行之人以法術攻擊城門的原因。
“無崖子道長可有完全把握,若是因此傷到道長就不好了。”聞仲擔憂的問道。
無崖子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只是縱身從馬背上飛起,飄至城門前八十丈開外,將手中拂塵往左臂上一搭,右手劍指伸出,對準了冀州城門。
“嗤”
一聲輕響,天擊劍那能量劍身蜿蜒飛出,直射冀州城門,三色劍身蔓延過的地方,道韻自顯,一層淡淡的混沌色光芒氤氳在三色劍身之上,這正是天擊劍領悟融合真火大道后的效果。
“轟隆”
冀州城門上光芒大盛,欲要抵擋天擊劍的攻擊,可惜,連一息的時間都沒能堅持到,便在一聲轟然巨響中,被轟成飛灰,是真的飛灰。
在城門被轟成碎渣后,瞬間被極度凝聚壓縮的三昧真火燒成了炭灰,城門處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門洞,一陣飄飄揚揚的飛灰落下后,冀州城再無絲毫阻擋。
聞仲大喜過望,當下手一揮,大喝道:“攻城!
“殺”
大商大軍便在張奎高蘭英夫婦的率領下,吶喊著沖向了冀州城。
城門消失,大將死的死,傷的傷,冀州軍可謂毫無抵抗之力,頃刻間就被大商大軍攻入城中。
聞仲率后軍全線壓上,到得城中后,大喝道:“大王恩澤四方,推行新政,立志解萬民苦難,冀州蘇護為私欲公然謀逆,膽敢對抗天兵,實在罪不可恕!
“大王有令,若是冀州軍民深明大義,歸附納降,可不作任何追究,只責首惡蘇護一人!
此言一出,比他手中雌雄雙鞭威力更甚,冀州軍馬頓時一片騷動,抵抗之心大減,紛紛伏地請降。
蘇護見此,心若死灰,無奈之下,只得帶著蘇氏一門舉族投降,淪為了階下之囚。
聞仲當即命人將蘇護一家收監,同時派人以八百里加急將捷報送回朝歌,以待紂王旨意。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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