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藤蘿滿野,古木參天蓋云,因為鮮有人敢走到這樣深的地方,樹木草叢便是肆無忌憚的生長,樹大根深異常的枝繁葉茂,哪怕是一只地鼠悄悄探出頭張望,也必然會有撥動草葉的聲響。即使是風(fēng),哪怕是最輕微的風(fēng),也會因為擦過葉子而發(fā)生響動。而這樣一個身影在郁郁蔥蔥的浩瀚林海之中穿梭,居然半點聲響也沒有,更遑論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疾速,竟是比風(fēng)還要靜。
這絕不僅僅有高深的修為就能做到,這必須練有絕世無雙的身手,且必須是自幼開始就時時日日絕不間斷的訓(xùn)練,還必須不是被強迫,絕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因為深愛而投入而領(lǐng)悟而貫通的訓(xùn)練,才有可能、只是有可能達成這樣的身手。
林蘇青、狗子與夏獲鳥交換了一番眼神,他們紛紛猜想,這個一閃而過的身影恐怕就是連續(xù)襲擊蠱雕兩次的偷襲者。那個身影兩次直取蠱雕要害卻不傷它性命,而在他們捕獲蠱雕勾出靈珠時也從未現(xiàn)身,反而在他們一切妥當(dāng)之后才刻意的顯露身跡,可見!他的目的果然不是蠱雕!
莫非偷襲蠱雕的果真與十日之約有關(guān)?距離約定的見面時間還有八日,倘若真的與這個約定有關(guān)系可是不對啊,如此關(guān)聯(lián)的話,那么偷襲者的兩次偷襲,目的無非是逼他們早些動手,可若真的是這個目的,那為何要約十日之久?約三五日不是正好?
一時間,他們都在揣測,這個身手頂尖的,為何要特地在這個時候顯露自己的行跡,這樣刻意卻又不被他們捕捉到更多的信息。他們到底是被誰盯上了。
“狗子,天界有這般身手的嗎?”林蘇青問狗子道,他最擔(dān)心的還是被天界發(fā)現(xiàn),至少也要撐過二太子殿下的蘇醒之日,絕對不能是現(xiàn)在。
對于林蘇青發(fā)問,狗子早就在腦海中逐一排查過了,它果斷的搖了搖頭,斬釘截鐵道:“若是因為術(shù)法修為非常高深,我首先就會懷疑是從天界來的,可是論身法修為,天界是真的沒有特別厲害的。”
夏獲鳥也道:“仙家們確實多注重于修煉術(shù)法,即使注重?zé)挼ひ彩菫榱颂嵘g(shù)法修為。在身手方面的確不大看中。即使是歷任戰(zhàn)神,也不是以身法名揚天下的。拋開追風(fēng)戰(zhàn)神神域的身份,天界至今身法最拔尖的依然當(dāng)屬追風(fēng)神君。不過我認(rèn)為目前的追風(fēng)神君也達不到這樣的身法。”
夏獲鳥說時看向狗子,而狗子很是坦蕩:“這沒有什么不可說的,我覺得沒什么,就算是我恢復(fù)了正身,比起身法來恐怕也不如他。”
狗子望著方才身影消失的地方神思,它有些欽佩,不過也驀地有些熟悉感,不禁喃喃自語道:“我怎么覺得似曾相識呢我是不是和他交過手?”
“和你交過手?”林蘇青聽聞旋即問它道,“會不會來自神域?”
不必狗子回答,夏獲鳥很是了解似的答他道:“神域以丹穴山為尊,誰會在這種時候?qū)δ銈兂鍪郑坎皇菙[明了要與丹穴山對立?”
“她說得很對。”狗子少年老成般持重道,“先不說除了白澤神尊之外,誰也不曉得你還活著。倘若真的有誰知道了你林蘇青還活著,那肯定也明白一定我丹穴山二太子殿下的意思。即使真的要除掉你,至少也要先確定蘇醒過來的到底是誰吧?何況,據(jù)我所知,神域不會出手的。”
狗子伸長脖子嗅了嗅風(fēng)中的氣息,沒有別樣的發(fā)現(xiàn),接著又道:“你是天定的禍害,若是現(xiàn)在除掉你,那我丹穴山鳳凰先祖就不會覺醒,那么醒來的就是我的主上二太子殿下啊!但凡有點腦子的也該明白吧,我主上丹穴山二太子殿下!費盡心機不惜涅槃、不惜冒著自己無法蘇醒的危險也要保下的親外甥,醒來發(fā)現(xiàn)卻被宰了,饒得了誰?我主上的一怒,可是普通的一怒?曾幾何時,若非主上不想打破三界平衡,差一點就屠平了魔界。”
狗子一說起自家主上,登時抬頭挺胸意氣風(fēng)發(fā),自豪無比。
“試問神域哪個宵小膽子敢這么肥,居然敢得罪我丹穴山?難不成他能策反所有神域?哼!”狗子說來憤懣,“神域答應(yīng)了不干涉天下,一切皆由天界治理,那么除你與不除你,神域本來就置身事外。何況即使因為你而萬物覆滅,神域也絲毫不會受到影響,所以神域沒有非要除你的由頭。然而天界不同,為了蒼生的安危,他們非要除你,可是事到如今,他們恐怕不能輕易動手。”
它睨了一眼林蘇青繼續(xù)說道:“我主上的這一步至自身于死地,是將住天界的殺棋!”
夏獲鳥聽來心中很是感慨,不由得脫口而道:“天界不希望鳳凰先祖覺醒,而神域則希望鳳凰先祖覺醒。”
狗子瞥了一眼夏獲鳥,隨即對林蘇青道:“你看,同樣是和你在那邊世界呆了那么多年的夏獲鳥都聽明白了,你還不明白嗎?就算是神域要除你,也不會是現(xiàn)在。”
唰!
一道風(fēng)聲疾馳,又是黑影一閃而過,而這次離他們近得可怕,仿佛就從耳邊掠過,連汗毛都不寒而栗!他一定是故意的!
狗子氣得直跳腳,罵罵咧咧道:“你大爺?shù)模∥医^對和他交過手!你大爺?shù)牡降资钦l!我怎么突然想不起來呢!我絕對交過手!而且我還贏了!”
驀地,林蘇青的另一個分身察覺到了異樣,正是隨張屠夫去探望住在西村河邊的柱子家的那個分身。
“我們好像錯怪了蠱雕”他神色凝重,頗有慚愧,“雖然蠱雕害人當(dāng)除,而且我們要它的靈珠也不得不殺,但是這兩天頻繁失蹤的村民,其中有許多似乎并不是被蠱雕吃了”
死是可以死,因為它必須得死殺是可以殺,因為他們本來就要殺。可是多給它安排了一個殘害人命的罪名,便多少有些冤枉。何況如此來看,若是不把另一個解決,村民們依然會接連無故失蹤。
狗子疑惑:“什么情況?”
“你恐怕得去看一看。”林蘇青說完,這邊的最后一個分身也消散了。
狗子氣得暴跳如雷:“我去你大爺?shù)模∧闩苁裁矗【褪亲屛胰タ纯茨銕路能耗你多少靈力啊?!!!至于這么摳嗎!”
好嘛,林蘇青留在這邊的分身化散了,就只能它自己去找了,嗨呀真是要氣炸了。
“夏獲鳥你先回一分堂應(yīng)付那些有家人走失的家屬們,我擔(dān)心他們找上來追問,半半又不會說話,她應(yīng)付不過來。”
夏獲鳥點頭應(yīng)下,在狗子即將出發(fā)前,她趕忙道:“別忘了提醒林蘇青找那五只小家伙的下落!”
“唉呀知道了!”嘭地一聲狗子炸開一朵小白云,云朵還未散開它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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