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狄辛差點跳了起來,“我已經(jīng)幫劉大人料理了左孟秋的事兒,劉大人還想要甚么樣的交易?”
“除了狄公子,其他人并不知道左孟秋的死因。”劉駑知道自己有些強詞奪理,可辯論本非他的長處,只得勉強自己說下去,“對于這件事來說,我若是殺了狄公子,讓所有明白內(nèi)情的人都去九泉之下,應(y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
他將大手搭在狄辛的肩膀上,魁梧的身材令他更有居高臨下的優(yōu)勢,“狄公子以為如何?”
狄辛直感一絲寒意拂過心頭,道:“你若是殺了我,我手下的人馬絕不會放過你,只怕到不了明天,左孟秋的真實死因就會傳遍長安城。到時候玉傅子會親自追殺你,只怕天下之地,無你立錐之地!”
劉駑拍了拍狄辛的肩膀,長嘆了一口氣,“誰會沒事兒盡想著殺人呢?更何況是你這樣一個值得結(jié)交的朋友。朋友之間常會交心,只可惜你我之間卻實在生疏得很,即便咱們曾經(jīng)住過同一間牢房,卻始終沒有朋友的樣子!”
“哦,我倒是愿意與劉大人成為朋友,最為知心的那種!”狄辛眼神一轉(zhuǎn),心潮澎湃而起。
多年來,他手下從來不缺少能人,卻一直沒有一個能領(lǐng)兵的大將。這是黑鴉組織的軟肋,也是他心中之痛。
若是能將劉駑納入麾下,那勢必會成為他的一大助力。到時候他明處有百萬雄兵擁護,暗處有黑鴉襄助,何愁江山不能復(fù)得?!
他決定索性慷慨一回,“作為向朋友饋贈的禮物,那我就再透露給劉大人一個重要的消息。”
“甚么消息?”劉駑忙問道,他從狄辛的眼神中猜到這個消息的份量。
“關(guān)于曹東籬的消息!”狄辛眼睛狡黠地一眨。
“你說的是被宮女呂珍救濟過的那個乞丐嗎?聽說此人雙腿殘廢,一直在死人街行乞。”劉駑不由地感到失望,提不起興致。
“是的,不過如果我告訴劉大人,那個曹東籬其實就是丁鐵,丁鐵其實就是曹東籬,你會如何想呢?”狄辛笑著問道。
“哦,竟有此事?”劉駑眉頭緊鎖,他潛意識里一直有些忌憚那個丁鐵,此時有些后悔自己貿(mào)然放走了那個阿珍。
狄辛見劉駑果然不知此事,暗感得意,細細解釋道:“早在三年前,丁鐵便在元宵燈會上與宮女呂珍相識,兩人一見鐘情。兩人為了掩人耳目,長期交往下去,于是由丁鐵假扮成乞丐,呂珍每隔十來天便借行善之名,偷偷跑出宮來與其私會。一來二去間,兩人感情甚篤,早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既然如此,為何曹東籬非要化名丁鐵,不用他自己的本名呢?”
“劉大人有所不知,曹東籬的家世淵源極其深厚,此人乃曹操第十一世孫,據(jù)說手中掌握著一個為世人所不知的極其重要的秘密。當初他的先祖曹爽就是為了保護這個秘密,才故意敗給了司馬懿,而后帶著子孫躲入了深山老林。”
“究竟是甚么樣的秘密,能令曹氏一族連江山也不要?”劉駑意識到此中玄機非同小可,整個人神經(jīng)都繃緊了起來。
狄辛看出了劉駑迫切的心情,故意悠悠地嘆了口氣,“至于是甚么樣的秘密,因為曹東籬口實極嚴,所以我并未得知。”
“難道曹氏一族就沒有其他的人可供調(diào)查嗎?”劉駑心有疑問。
“確實沒有。”狄辛搖了搖頭,“近兩百年來,曹氏一族人丁凋零,到了曹東籬爺爺那一代,已經(jīng)是一脈單傳。如今曹東籬的父母雙親盡皆離世,所以世上知道那個秘密的人只有曹東籬本人了。”
“這究竟是怎樣一個秘密呢?”劉駑再一次發(fā)出疑問。
狄辛微微一笑,“雖然我不清楚內(nèi)情,但有跡象表明,這個秘密應(yīng)該與袁氏一族有關(guān)。五百多年前,袁氏先祖袁紹和袁術(shù)先后被漢丞相曹操擊敗,尤其是袁紹,官渡一役明明兵力占優(yōu),卻遭曹操火燒烏巢,導(dǎo)致一腔雄心熱血盡皆付諸東流,不久后便郁郁而亡。
“袁氏諸子最初為了爭奪權(quán)力地盤,互相殘殺,袁譚、袁熙和袁尚盡皆死于內(nèi)斗。直至多年以后,剩下的袁氏子孫方才明白過來,他們最大的敵人其實是曹操。若非曹操在官渡擊敗了他們的祖先,那么北方大地的主人應(yīng)該姓袁而非姓曹。
“這些袁氏子孫團結(jié)一致,決心謀劃刺殺曹操,恢復(fù)袁氏的江山。他們不知從哪里得到了當年梟雄呂布遺留的《溫候功》,傳說此書乃是呂布根據(jù)《化瘀書》注解而成,書中記載了世間最高深的武學(xué)。
“就在這些袁氏子孫潛心研究《化瘀書》時,他們突然聽說曹操已死,而殺人者竟是呂布的弟弟呂均。而這個呂均先前只是個普通書生,為了替兄報仇才練的武功,竟然厲害如斯。
“袁氏子孫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弄明白,原來那呂均也練成了《化瘀書》,并且是另一種練法,與其兄呂布大不相同。呂均根據(jù)《化瘀書》演化出了一部《大義武經(jīng)》,此書中記載的武學(xué)極其恢弘壯觀,令人嘆為觀止。
“袁氏一族調(diào)查得知,呂均為了躲避曹氏的追殺,已經(jīng)隱居漠北,躲在匈奴人的部落中,于是派人前去探尋,但派去的人最終并未回來,于是不了了之。
“這些袁氏子孫雖然未得到呂均的《大義武經(jīng)》,卻根據(jù)呂布留下的《溫候功》培養(yǎng)出一大批頂尖的高手。這些出自袁氏一族的頂尖高手,他們習武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盡滅曹氏一族,重新奪得江山霸權(quán)。
“曹氏一族的歷代皇帝難以躲過袁氏的追殺,悉數(shù)性命不久,其中曹丕四十歲被殺,曹睿三十五歲被殺,曹芳四十三歲被殺,都未能活過壯年。除了皇帝之外,其他死于袁氏之手的曹家子孫數(shù)不勝數(shù),整個曹氏家族都籠罩在隨時可能被袁氏暗殺的陰影中,惶惶不可終日。
“到了曹髦當皇帝的這一代,曹氏宗族的首領(lǐng)乃是曹爽。曹爽是大都督曹真之子,為人外粗內(nèi)細,智計百出。他料到長此下去,曹氏一族必然盡數(shù)死于袁氏之手,連最后一點血脈都難以留存下去。對他說,讓曹氏子孫繁衍下去,比任何皇圖霸業(yè)都重要。
“曹爽看出當時的大將軍司馬懿有奪權(quán)當皇帝的野心,于是將計就計,假裝中了司馬懿的裝病之計,趁機下野,帶領(lǐng)一批曹氏精英子弟遁入了山林。”
“狄公子,在下有些不明白,這些曹氏子弟無緣無故躲進深山老林干甚么,難道這樣就能躲過袁氏高手的追殺嗎?”劉駑感到奇怪,意識到其中必有蹊蹺。
“哈哈,劉大人所料不錯。”狄辛投來贊許的目光,“曹爽是個絕頂聰明之人,他這么做乃是因為一個極其重要的理由。據(jù)傳曹氏一族也找到了《化瘀書》的遺世原稿,并打算憑此培養(yǎng)高手,與袁氏對抗到底。”
“啊,這世上留存的《化瘀書》,難道除了《溫候功》和《大義武經(jīng)》外還有其他的版本?”劉駑聽后感到不可思議。
狄辛微微一笑,繼續(xù)道:“是的,《化瘀書》起初出自戰(zhàn)國神醫(yī)扁鵲之手,相傳此人不僅醫(yī)術(shù)高超,而且還是個天下無敵的高手。《化瘀書》因扁鵲之故,最初流傳在醫(yī)界。因此醫(yī)界一直保存著《化瘀書》的原稿,到了東漢末年,便落到神醫(yī)華佗的手中。當年呂布和呂均用來參照的《化瘀書》原本,便是從華佗家人手中搶來的。
他輕輕嘆了口氣,“只可惜華佗本人醉心醫(yī)術(shù),一生對武學(xué)并不感興趣。他從未修煉這門神功,僅將它作為秘密抄錄在自己的畢生醫(yī)學(xué)著作《青囊經(jīng)》的夾層中。后來華佗為了給曹操醫(yī)治頭痛癥,北上許都,最終被曹操殺死在獄中。他的《青囊經(jīng)》由此落在了一名曾經(jīng)看護他的獄吏手中,這名獄吏不敢藏私,權(quán)衡利弊后決定將《青囊經(jīng)》上繳給曹魏朝廷,《化瘀書》的原稿由此落入了曹操的手中。”
“劉大人須知,那五百年的曹操乃是何等雄才,詩詞歌賦,馬上統(tǒng)軍,馬下治國,無所不能!此人若非赤壁輕敵,早已一統(tǒng)天下!”狄辛說起曹操,滿面皆是傾慕之色,“當年曹操得到《青囊經(jīng)》后,很快就找出了書中隱藏的《化瘀書》,并認準這是一門至高的神功。可曹操一生戎馬征戰(zhàn),認為男子抱負在于韜略經(jīng)史,匹夫之勇不足為道,于是便將這本《化瘀書》作為禮物賜給了族弟曹真。此人絕不會想到,多年以后,竟是這本他看不上的《化瘀書》救下了他的子孫,并從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秘密。”劉駑下意識地地跟著重復(fù),“《化瘀書》中究竟有多少秘密?”
狄辛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據(jù)說這個秘密與炁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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