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醫(yī)院,問診室。
三井次郎脖子上掛著一幅聽診器,翻開桌子上的病歷問:“你今天來我這里,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廖雅泉:“我上次在周赫煊的房間里,找到一個保險箱。保險箱中有一個奇怪的盒子,一條鉆石項鏈,以及一只Patek_Philippe牌的西洋表!
“就這些?”三井次郎把信息在病歷上記下。
廖雅泉又:“項鏈和西洋表都非常精美,不是隨隨便便都能買到的普通貨色。另外,最奇怪的是那個盒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質做成的。背面有兩行字符組合,一行是IPhne7,一行是Designed_b_apple_in_Califrnia_asseled_in_China,最下方還有幾個不明其意的符號!
“IPhne7?”三井次郎皺眉道,“這個英文是什么意思?”
廖雅泉:“我翻遍了英文詞典,也找不到這個單詞。我猜想IPhne應該是一個組織團體,而那個‘7’,則表示周赫煊在組織里的編號!
“嗯,很有可能,”三井次郎,“那Designed_b_apple_in_Califrnia_asseled_in_China又是什么意思呢?”
廖雅泉分析道:“這個神秘組織,是在加州一個跟蘋果有關的地方成立的。或許是因為遇到什么意外,又或是帶著什么任務,這個組織又在中國重組,或者是組織成員在中國匯集!
“你帶來的情報很重要,我會通知部,讓他們派人去加州調查,”三井次郎贊賞,繼而問道,“周赫煊平時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廖雅泉道:“他的生活方式很簡單,平時在廣播公司或者報館工作,下班后就待在家中寫文章,周末有空則去鄉(xiāng)誼俱樂部消閑。唯一可疑的是,他在俱樂部里經(jīng)常跟西洋人交往。我猜測,俱樂部里肯定有給他傳遞情報的人!
“他跟俱樂部的哪些人走得最近?”三井次郎問道。
廖雅泉:“有法國駐津總領事埃爾韋·雅克·賽澤爾,美國海軍陸戰(zhàn)旅準將梅斯德利·達林頓·巴特勒,俱樂部酒保勞爾·伯特。這三個人,跟周赫煊聊天的次數(shù)最多。”
“這就對了,”三井次郎思索道,“那個神秘組織,應該有歐美鬼畜的高層參與,否則不可能得到帝國的機密情報。”
廖雅泉又:“周赫煊那《槍炮、細菌與鋼鐵》,我有反復研究過,里面的各種資料數(shù)據(jù)極難獲得。而周赫煊在寫這書的時候,根沒有翻閱任何資料,他是憑記憶寫出來的。此人的頭腦極其可怕,不知道里面都裝著些什么!
“你跟他的關系進展得如何?”三井次郎問。
廖雅泉:“我經(jīng)常暗示愛慕他,但他卻裝作不知道,刻意回避我的親近!
“他對你起疑心了嗎?”三井次郎問道。
“很有可能,”廖雅泉,“當我第二次去打開保險箱時,里面的東西都不見了。手表他自己戴著,項鏈送給了未婚妻,這兩樣東西應該無關緊要。但最重要的神秘盒子,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可能藏到了別的地方!
三井次郎:“周赫煊曾,他是美國洪門成員。總部派情報人員去調查了美國致公黨,但致公黨的所有堂口,都沒有周赫煊這個人。”
廖雅泉猜測道:“會不會是洪門的秘密機構?”
“似乎也有這個可能,”三井次郎,“你加緊對周赫煊的引誘,如果能成為他的枕邊人,不定就可以得到更多消息。”
“我會努力的!绷窝湃。
三井次郎揮揮手:“去吧,心行事。這個周赫煊值得長期調查,不要太著急!
廖雅泉沒有立即離開日租界,而是去百貨公司買了些東西,才慢悠悠返回周赫煊家中。
《晚七點閑話》這個訪談節(jié)目,周赫煊來想每天一播。但由于請名人做訪談太費錢,而且內容策劃也需要時間,所以只能每周六播出。
今天正是周末,周赫煊下午去幫孫永浩做媒,往女方家里跑了一趟。
女方的父親只是木匠,見到周先生親自登門,頓覺臉上有光,笑呵呵地便答應了親事。雙方準備請算命先生挑日子,只等下聘和正式結婚了。
剛回到家中,張樂怡就問:“成了嗎?”
周赫煊還沒回答,孫永浩便樂不可支地:“成了,成了,明天就去找算命的挑日子。”
廖雅泉在旁笑道:“永浩哥,你可要多謝周先生!
“那是自然,呵呵!睂O永浩一個勁兒地傻笑。
吃過晚飯,周赫煊坐在書房迷思苦想,久久不能動筆。
張樂怡進來問道:“遇到什么難事兒了?”
“《狗官》的結局我拿捏不準,”周赫煊解釋,“男主人公被當兵的剝皮吃掉,如果在這個地方完結,那么的整體結構就更完整。如果醒來發(fā)現(xiàn)是一場大夢,然后改過自新想做好人,卻被同僚排擠誣陷而死,這個結局又更諷刺有利。你該哪個結局好?”
張樂怡笑著:“這有什么好為難的,兩個結局都寫啊。”
周赫煊一愣,頓時笑了:“這主意好。前面一個做為正式結局,后面的內容當做外傳連載!
“你慢慢寫吧,我回婉容那里了。今天逛街熱出一身汗,得洗個澡才舒服,”張樂怡,“宵夜我熱在鍋里,待會兒你自己端來吃!
“樂怡,你對我真好!”周赫煊起身將張樂怡抱住。
他正待要親,張樂怡卻連忙推開:“別抱了,今天出了好多汗,黏糊糊的!
“就算有汗也是美人香汗。”周赫煊笑道。
張樂怡心頭甜絲絲的,啐道:“慣會這種話來哄我,真是上了你的當。”
周赫煊道:“南北戰(zhàn)事就該結束了,過段時間我就去廬山拜訪伯父,把咱們的婚事定下來。”
北伐確實要結束了。
張宗昌、褚玉璞去年連遭重創(chuàng),剩下的部隊戰(zhàn)斗力低得可憐。孫傳芳倒還有些精銳,可無奈遇到兩個豬隊友,在張、褚二人不斷潰敗的影響下,孫部也只能跟著后撤。
張作霖的奉軍嫡系特別厲害,直接把閻錫山趕回山西,又掉頭過來把馮玉祥打得落花流水,甚至將馮玉祥主力包圍。常凱申連忙改變作戰(zhàn)計劃,調閻錫山向正太路方向出擊,打算抄截奉軍后路。
奉軍怕后路被斷,連忙撤圍后退,馮玉祥、閻錫山趁機發(fā)起大反攻。
如今山東的北伐軍已經(jīng)占領濟南,河北方向的北伐軍兵指石家莊,北平、天津兩地就要快成為前線了。
張樂怡懷著愉悅的心情離開,心思在未來的婚事上。高興之余,她又難免忐忑不安,怕父親對此會堅決反對。
夜晚,廖雅泉偷偷抹黑起床,鉆進周赫煊的臥室。
這位女間諜已經(jīng)等不及了,打定主意要將周赫煊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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