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生一揮手,整個畫里的景象就變成了一片渾濁,好像水墨相互交融,又如一只巨大的毛筆在畫布上揮動,很快就讓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饕餮之眼一分鐘的持續(xù)時間很快過去,等到閉上眼睛,在我肉眼的觀察下,眼前的這幅畫,分明還是先前的山水田園,沒有半分變化。
只是這時候,王美麗的魂怕是已經被這幅畫給吸了進去,陷入了畫境中。
異物志里有記載,只要時機恰當,經過一定的時間,就算是花石草木之流,也可以擁有靈性,迷惑人或者害人,這一類的存在,叫作“怪”。
妖魔鬼怪里面的怪。
難道,眼前的這幅畫,年生日久,居然變成了精怪?
這不太可能吧。
如果真是那樣,這樣的畫,最少也是數百年上千年的歷史,酒店絕對舍不得拿出來當作裝潢掛件,掛在客房里的。
我伸出手,按到畫的表面上,微微一用力,就聽到“嗤”的一聲輕響,表面的玻璃框已經被我按裂,出現了一條細紋。
再一用力,畫框就已經碎裂,露出畫的質。
畫是以上好的絲綢為底,墨是水墨,伸手摸上去,有種圓潤的感覺。
我將畫取出來,拿到一邊的桌子上鋪平,一時半會兒,有些束手無策。
現在王美麗的魂進入到了畫里,如果我冒然將這幅畫損毀,比如燒掉啊一類的,王美麗可能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但如果任憑她這樣下去,她也會陷入畫境之中,根醒不來。
上策里面倒是記錄了一下對付異物精怪的方法,但是現在我手頭上什么工具也沒有,根就沒辦法施展呀。
我正著急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的時候,“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有人來了!
我心中一動:這敲門聲來的不早不晚,剛巧在王美麗陷入畫境中的時候來,看來正如她的一般,今天晚上,不太平啊。
饕餮之眼的力量已經被我使用了三分之一,無法施展出那種能夠輕易對魂體造成傷害的蒼白火焰,如果來的如果是惡鬼兇靈,只怕今晚我和王美麗是兇多吉少了。
“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把牙一咬,走到門口,一把打開門,同時五指虛扣,打算隨時施展鷹爪功。
門口,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皮鞋锃亮、頭發(fā)抹得油光水滑的中年人,滿臉笑容看著我。
這中年人頷下留著五寸來長的胡子,看起來給人的感覺,有種仙風道骨的味道,背后背著一個長匣子,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一見到我,中年人居然伸出手放到胸口,作了個揖:“貧道柳笙,打擾了。”
我去!
老道!
這……這不是張非口中,那個公安廳的老道么!
我一直以為,老道應該是滿頭白發(fā)、跟道士一樣穿道袍的老家伙,沒想到這家伙居然這么年輕!
真的,我一直挺怕與這老道見面的。
畢竟道士天生就是驅鬼降妖鎮(zhèn)僵尸,萬一被他看出我身上的秘密,麻煩可就大了。
“你……你好。”我笑著,有些不自然。
“你是姜四吧,進去話。”柳笙左右看了一眼,低聲的。
我見他沒有立即動手,心里松了口氣,感情他沒有看出我的不同,于是讓開門,放他進來。
老道四周掃了一眼,用鼻子嗅了嗅,又出一句讓我十分緊張的話:“尸氣很重啊!”
然后,他轉過頭,看向我:“你是養(yǎng)尸門的傳人?”
我一愣,這才想起來,剛才我在這房間里修煉過煉尸功。
再想起養(yǎng)尸秘術里的記載,據修煉了煉尸功的人,手腳冰涼、心跳緩慢,可不正是與活尸一模一樣的癥狀嘛!
這么一想,我瞬間釋然,放心大半,然后搖了搖頭:“我是學了一養(yǎng)尸門的功夫,但我不是養(yǎng)尸門的傳人。”
老道了頭:“哦。”
看樣子,我的解釋也沒有讓他生出懷疑。
他沒有繼續(xù)問關于四周尸氣的問題,而是把目光落到了王美麗的身上,嘆了口氣:“她命中注定要有這一劫,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咦?
感情,老道是為了王美麗來的?
而且,他早早就預料到了王美麗在今晚的情形?
這么,他也精通卜算之術了?
我忽然想起來,單卜算之術,依照花滿樓的事,怕已經是這個行業(yè)里數一數二的人物,他既然讓我找王美麗,不會算不到我們今晚的變故。
難道,他早就算到,今晚老道會來,而我碰巧也會修煉那煉尸功?
要不然的話,他完可以讓我在花家寨多住一天,第二天一早出發(fā)找王美麗,不在這滄源縣里住一晚上,也就不會出這事情了!
看樣子,他早就算計好這一切,正好撞到老道,然后又不讓老道對我產生懷疑。
這樣一來,就算以后我見到老道,他也不會再對我有其他的猜測了。
我甚至已經想到一個畫面,這時候花滿樓正捋著胡子,笑呵呵的坐在火爐邊頭,一邊稱贊我的機智。
這老頭兒,單純從智謀上來,只怕那個滇**師,也未必比他強!
既然這樣,后面發(fā)生的事情,他也應該能夠算到個大概,這讓我放心不少。
手指撫過那幅畫,柳笙再次嘆了口,隨后一把從身后解開那個長匣子,將它放到桌子上,伸手打開。
里面裝著四件東西。
一只毛筆,一個硯臺,還有一把銅錢劍,以及一個黑不溜秋的葫蘆。
“她的魂好像進了這畫里。”我。
柳笙了頭:“我知道。”
他伸手拿出那個硯臺,又從硯臺旁邊拿出一塊墨石,揭開葫蘆,里面頓時酒香撲鼻。
這家伙,跟花滿樓一樣嗜酒。
倒了酒在硯臺里,伸手按住墨石,他開始磨墨。
一邊磨墨,他一邊問我:“你既然能夠看出來她的魂兒進入了這幅畫里,那你知不知道,這幅畫的來歷?”
來歷?
我搖了搖頭。
老道微微一笑,邊磨墨,邊就跟我起了關于這幅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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